卓阅带着徐玲玲走了过来。
方秉文说:“卓先生这是要回去了?”
卓阅说:“不是,玲玲要先回去,我还得在这边待一段时间。”
“哦,真巧啊,在这里也能遇上你们,要不一起?”
“不要!”尤宝珍和徐玲玲同时开口。
方秉文一脸不解,卓阅则面无表情。
尤宝珍看一眼徐玲玲,对方很是不爽地也瞪了眼自己,于是干笑着说:“卓先生和徐小姐马上就要两地分开,最后一点共处的时间,我们就不要在旁边当电灯泡了。”
徐玲玲挽住卓阅的手,毫不客气地反击:“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是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二位啦。”
哼,白瞎了卓阅这么爱她,她却在这边跟旁的男人打得如此火热!
徐玲玲超级不爽地拖着卓阅去了另外一桌。
方秉文看着好笑,摇头叹气说:“唉,女人之间啊!”顿了顿望着尤宝珍问:“我觉得卓阅的女朋友好像对你有意见诶,你是不是哪里冒犯过她?”
尤宝珍想了想,半真半假地答:“我觉得她可能是怕我抢了她的男朋友。”
靠,方秉文凑近了研究她:“我也没觉得你长成一副狐狸精样啊,有那本事吗你?”
“没有。”尤宝珍点头,很镇定自若地再答,“那肯定就是因为她妒忌。”
方秉文诧异极了:“她妒忌你什么?”
尤宝珍轻抚脸皮,感叹:“因为我是这么的漂亮啊。”
方秉文立即喷了:“你脸皮真厚!”
尤宝珍很不满,趁机怒了:“那不然为何某人硬逼着我来接机?”
“错!”方秉文立即指正了她,意有所指地说,“我要你来接我,不是因为你实在是魅力无故,而是因为我比较喜欢让女人来为我服务。”
叉叉的,尤宝珍在心里默默地骂,小日本培养出来的男人,果然相当变态!
他们这边谈笑春风,卓阅和徐玲玲则相顾无言。
徐玲玲看一眼尤宝珍,那个女人,实在算不上年轻了,可那种自信而睿智的优雅,是她永远都无法复制及模仿的魅力。
她叹一口气,她居然输给了时间,年轻和漂亮在她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可爱与大人的成熟在比较,一败涂地。
卓阅一直忍着没有去看尤宝珍,碎碎念地只重复着交待徐玲玲:“到了后给我打个电话。”
徐玲玲再走神,这回也算得出来了:“你这已经是第四次说了。”说完叹一口气,“你对我,就这么没话说了么?”
卓阅无奈地笑了笑。
方秉文吃完后,遵循礼貌特意走过来跟他们道别:“慢慢吃,我们先走了,哦还有,账已经付过了。”
卓阅淡淡地说了谢谢。
徐玲玲则忽然问:“方先生,尤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方秉文意外,但还是点头:“是。”
徐玲玲微讽:“那我以前还真没有看出来。”
方秉文笑:“因为那时候她本来就还不是啊。”
徐玲玲说:“真是快餐速度,这才几天?关系立即就变了。”
话里带刺,卓阅看她一眼,微微不悦,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玲玲是小姑娘,对这些好奇。”
徐玲玲立即闭紧了嘴。
方秉文却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笑着说:“无所谓,旺盛的好奇心也是年轻的标志之一。”
他挥挥手,走过去拖着尤宝珍走了。
果然是尤宝珍拖的行礼箱,他支使起她来,不遗余力。
卓阅望向外面,大大的玻璃窗外,尤宝珍的身影那么清晰。
方秉文配她,还真是太高了些,她曾经说过,男人女人最搭配的身高,是女人仰起脸的时候就可以吻到他的嘴唇。
不用仰起脸,会觉得没有距离,而仰得太高,会让人太过辛苦。
然后,她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微微一笑安抚地说:“最好的高度,就像我和你。”
而不知不觉,他们都放弃了,那最好的高度和距离。
徐玲玲冷冷地看着他,等他把目光怅然地转回来,才说:“你这是何必?”
这是何必,明明她已经不属于你,这时候抽身出来,她也未必就会在乎你。
卓阅微笑,避开她的问题:“回去以后,好好休整一段时间,然后找些事做吧。老闲着,不好。”
她讽刺:“然后变得像尤宝珍那样么?”
卓阅皱眉,他果然是不喜欢女人胡搅蛮缠的。
可徐玲玲觉得已没所谓了,她这又是何必?这个男人明明就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
她还年轻,她才不留恋,她告诉自己。
尤宝珍和方秉文坐在回城去的路上。
她开车,方秉文在闭目休息,车厢CD里有个男人在声嘶力竭地喊:“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方秉文听着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尤宝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了解这个男人越多,她越觉得之前以为的他很正经很严肃很正统原来只是个假象。
方秉文说:“你不觉得这歌很好笑吗,死了还怎么爱爱?”
尤宝珍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夸奖他:“方先生真饥渴,明明是这么纯洁的歌,居然也会想到爱爱。”
方秉文说:“咦,难道相爱不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爱爱?”
尤宝珍于是干脆闭嘴。
方秉文的声音慵懒而磁性,突然一下子袭到尤宝珍耳边:“亲爱的,等下去我那里,好不好?”
尤宝珍吓了一跳,躲开一些,斥说:“我在开车!”
方秉文继续无赖:“那你去不去?”
尤宝珍叹气,这男人的直接让她无法招架,很干脆地拒绝:“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还想和你谈生意。”开玩笑,40%的利润啊,哪有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方秉文怒了:“我还没有钱重要?搞定了我,不就是搞定了我全部的钱了么?!”
哪有这么笨的女人,连这种账都不会算的?
可是,笨笨的尤宝珍微微笑着,回答他:“我喜欢双手赚的,不喜欢别人奉上来的。”
方秉文一下就没了脾气。
尤宝珍把他送到他家楼下,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车行中途,收到方秉文的短信息:“笨女人,死笨死笨的女人,可是为什么我觉得,真的有点爱上你了?”
太矫情了,尤宝珍酸得牙齿都差点动了一颗。
现在满世界都在说动什么不要动感情的时候,方秉文却跟她说爱情,她想,方秉文,你才是笨死笨死的男人呢。
可是,她还是会很感动。
晚上刘行之的太太又约她打麻将,尽管答应过女儿此间事一了,就会天天晚上都在家陪她,但尤宝珍不知道,只要人还在江湖,此间会是何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