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反正马克也没安排我们参加,他们小范围的聚,可能有事情谈,马克只带了戎斌去。”欧晓鸥答道。
戎斌是财务总监,带上他等同于带上了账本和计算器。
“他们什么时候走?不去看别墅和工地了?”陈超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痛快!
“据说是刚才马克刚才带着看过了,管他呢,明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欧晓鸥说。
“那正好,既然晚上没事,咱们找上沈欣,也痛痛快快吃一顿去。”陈超说。连续几日的奋战真是太疲惫了,这一行人走了之后,陈超决定好好的放松一下,犒劳犒劳自己。
“那你叫上沈欣吧。”欧晓鸥说。
于是陈超给沈欣打电话,沈欣却又推说不舒服讲不想去。陈超也没勉强她。
这时,欧晓鸥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脸色变了变,却没接。过了一会,才似反应过来,背着陈超走了老远,才接。
过了一会儿,欧晓鸥回来了。
“到底是谁啊,接个电话还弄更多这么神秘!”陈超说
欧晓鸥脸一红,说:“要你管!”
“到哪去吃?今晚我请客!”陈超从更衣室里出来,说道。
没想到,欧晓鸥却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晚上我临时有事,可能去不了了,你自己去把!”
“刚才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是马克又临时给你安排工作了?”陈超好奇的问。
“不是。”欧晓鸥说,却没有继续往下解释的意思。
陈超见欧晓鸥不想说,似有难言之隐,也不想继续追问,便独自开车离开了。
忙了这么多日,难得清闲下来,陈超竟觉得有些无聊的慌。这才发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除了同事,自己连一个真正能说话的朋友也没有。
随便吃了一碗拉面,才七点多,时间还早。
陈超开着车,就绕着城市环线这样随意开着,将音响也放的老大,就这样任寂寞在心中蔓延着。老家的爸妈都还好吗,上次跟他们讲,不要种地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自己的话。还有奶奶,八十多岁了,据妈妈说上次生病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不知道是否好转了。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陈超自我安慰道。
来到RA公司,除了没有自由,其余都好。公司给自己配了车,又拿着小二十万的年薪,陈超很知足,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养得起家人,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每次给爸妈打电话,还是听得出他们的失落,给他们的钱他们也没花。农村开支少,除了奶奶的一些医药费,他们不需要钱。
是啊,陈超每年只能与他们相聚短短的几天,还有,同龄同村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当爹妈了,自己还在陌生的城市里单飘。
陈超有时候也真正拷问自己,自己攒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觉得口袋里空空的。
为什么失败感总是伴随着自己,自己到底真正需要什么?
还有刘雪,她嫁人了,幸福吗?新婚前夜她曾经打过电话给自己,可没说两句就挂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陈超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用车载打火器点上。袅袅升起的烟让陈超依旧年轻的脸庞看上去有一丝沧桑感。
他忽然很想找人倾诉一番,却不知道找谁。
苏姚?
一个名字跳入陈超的脑海里。
苏姚有着刘雪的气质,却与刘雪不同。刘雪将门出身,养尊处优,不像苏姚。她每次出现总是狼狈的,可怜的,让人心生怜惜。
陈超觉得这个并不娇艳漂亮的苏姚之所以吸引自己,更多的是她的神秘。
是什么造就了苏姚如此隐忍而又自强呢?
她换过许多工作,M市三流大学毕业,做过行政,前台,又做过夜店公主,现在又自考会计,进了外贸公司。她就像这个城市的一个可怜的幽灵,没有人注意过她的存在,可她又这么顽强的生存着。
从这一点来说,苏姚和自己有点相像。可每当自己想靠近一些,苏姚却又小心翼翼的跳开。在自己即将忘记她的时候,她又悄无声息的出现。
他们就这么若即若离,说不上什么关系,享受着彼此小心翼翼的关注,比陌生人熟悉,又比朋友更疏远。
陈超发现,自己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了。
就这样走着神,陈超又点了一支烟,加班和寂寞让自己的烟瘾更重了。
车就这样向前开着,天暗下来了,只有昏黄的路灯无边无际的,照耀着前方的路途。
突然,一个小小的,黑黑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
是一个人!也许是陈超没注意,竟没看到这个人怎么横到车前方来了。
眼看着车就要撞上这个人了。
那个身影似乎也吓傻了,佝偻着背,站在那里也一动不动。
已经太晚了,虽然陈超做了急刹车,可车子还是触碰到那个身影。
毫无悬念,那个身影被撞飞了一米多,倒下了。
陈超下了车,立即冲那个身影小跑过去。
扳过她的身子,才发现是一个小老太太,正低低的呻吟着。
“老婆婆,对不起,你怎么样了!”陈超慌了,连声呼喊道,并腾出另外一直说,拨打了10。
老太婆却不说话,只是低声痛苦的哀叫道。
陈超帮她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血痕,见她一手按着自己的腿部,应该是骨折了!
“老太太,你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陈超一直在跟老太太说话,生怕她一迷糊长睡不醒。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陈超开着车,一路忐忑不安的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老太太被推到了手术室,根据她提供的联系号码,陈超急忙找到了她的家人。
过了一会儿,来了三个壮汉,还有两个女人。陈超懵了,见来者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定是老太太的儿子。
老太太姓周,来者果然是她的三个儿子,那两个女人是她的媳妇。
“是你撞的人?”看起来年长的那个像揪小鸡似的将陈超拽了起来。
“大哥,我是……可我也不知她是怎么冒出来的,一切都好说,好说……”陈超势单力薄,只好先装怂,只觉得脖子处被大汉勒得生疼。
其余的两个男人也是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
旁边的一个女人见陈超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不忍,站出来劝说道:“他爸,妈还在手术室呢,有啥事商量着来,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也没用啊!”
大汉闻言,迟疑了一下,这才一松手,放了陈超。
陈超只觉得脖子处一松,人一失重,就被甩在了地上。
“说说吧,到底咋回事?”那个女人又对陈超道。
陈超缓了缓,又仔细看了看来者几人,只见除了那个“大哥”,其余两个男人都衣冠楚楚,推测应该是家境不错,受过教育的人,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陈超简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又恳求道:“我是外地来打工的,开的是老板的车,责任算我的,不管多少费用都是我出!”现在,陈超满心祈祷,老太太不要有什么事,否则他这辈子都别又好日子过了!
那些人见陈超说的可怜兮兮,态度又如此诚恳,也不好再说什么。周老太还在手术,生死未卜,他们也不好追究责任。
大家只好沉默着等待手术的的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