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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与胡冰心乘坐的出租车交错而过的马自达轿车驶入七夕街后,放慢了速度,开车的人神情沮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自言自语道:“方达明,你的运道怎么就这样差呢,为什么逢赌必输?”
车里的音响在放着刘若英的歌《不怕死》:
“……
大部分的人生
根本不可能那么的绝对
逼在眼前的瞬间需要的是决裂
所谓是非黑白带有一体两面
有所为有所不为
别拿灰色来遮掩
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站在现在的位置
短暂的挣扎后又将前往
下个考验需要更理智
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生命大量的日子
也许充满灰色黑白不分
比死更难的冲刺还没停止
拼了命在寻找答案
怕死就是自找麻烦
回答问题不是心里话
说话算话靠自己壮胆……”
方达明心烦时,就要听刘若英的歌,仿佛刘若英的歌声能够让他忘记烦恼。就在《不怕死》这首歌刚刚唱完,传来了一阵沙沙的杂音,像是CD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听到沙沙的杂音,方达明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车有些失去控制,醉汉般在街上扭来扭去,好在街上没有别的车辆,没有出什么问题。方达明把车停在了街旁,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阵沙沙的杂音过后,车里的音箱里传出了一首英文歌的声音:
“IfellinloveithyouatchingCasablanca,
Backroatthedrivingshointheflickeringlight.
Popcornandcokesbeneaththestars
Becamechampagneandcaviar
Makingloveonthelonghotsummer’snight
……
IguesstherearemanybrokenheartsinCasablanca
YouknoI’veneverreallybeenthere
SoIdon’tkno
Iguessourlovestoryillneverbeseen
Onthebigidesilverscreen
henIhadtoatchyougo……”
奇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首歌呢?方达明对这首歌异常的熟悉,这是名叫《卡萨布兰卡》的那首老歌。方达明在记忆中搜寻着,最后一次在哪里听到过这首老歌……他想不起来了,他关掉了音响,点燃了一支烟。他刚刚吐出一口烟雾,那沙沙的杂音又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又响起了《卡萨布兰卡》略显忧伤的歌声。
“见鬼了!”方达明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街上十分宁静,街灯散发出幽冥的光亮,方达明听着《卡萨布兰卡》的歌声,不清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很清楚,在车里音响CD盘里放着的是刘若英歌曲集的碟片,他车里所有的碟片中,根本就找不出《卡萨布兰卡》这首老歌。
《卡萨布兰卡》的歌声就像是寒冬里刮起的烈风,吹得方达明瑟瑟发抖。
方达明挠了挠头,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一阵阵地在歌声的抚摸中抽紧。他又一次伸出手,关掉了音响。车里顿时寂静了。方达明深深地吸进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他正准备开车,沙沙的杂音又一次响了起来,音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打开了,《卡萨布兰卡》的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透过车的挡风玻璃,方达明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方达明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只白猫的眼睛,闪着绿莹莹的光芒。白猫站在街边的一棵梧桐树下,朝方达明这边张望,似乎也听到了《卡萨布兰卡》这首老歌,表现出诧异的神色。
方达明觉得白猫眼睛发出的绿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在了自己的心上,他的心疼痛起来。这时,方达明看到街上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推着一辆小推车走进了七夕街。
那是个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
环卫工人把小推车停在了街边,开始扫地,扫地的声音也沙沙作响,仿佛是方达明汽车音响中发出的杂音。
环卫工人出现后,那只白猫消失了,《卡萨布兰卡》的歌声也消失了。方达明此时的大脑异常的清醒,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他又抓挠了一下头发,头发中像是打了许多结,犹如他人生中的许多结。方达明想,必须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家去!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谁会在这个凌晨打自己的手机呢?
方达明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知道是西岸酒吧里打来的电话。这个时候,酒吧里打来电话,一定有什么急事。方达明接通了电话说:“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方总,酒吧里出状况了,你赶紧过来!”
方达明的心提了起来:“出什么状况了?快说!”
“酒吧里出问题了,你赶紧过来吧……”
方达明骂了声,把手机扔在一边,开着车飞驰而去。
车从环卫工人的身边快速掠过,卷起了一些梧桐树的枯叶。一片枯叶飘摇着落在了环卫工人的脚边,他的目光投向了那片枯叶,吃惊地张开了嘴巴,那片枯叶上染着鲜血。
环卫工人弯下了腰,捡起了那片染血的枯叶,手微微颤抖着。
更让环卫工人吃惊的是,那枯叶上的血像被水冲刷过后一样褪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