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李府的五天以来,唐斩并没有要提出来见李林甫一面,而李林甫也没有传话来说是要见他一面的意思,好像唐斩到李府来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除了李岫常请唐斩来喝酒之外,就是李岫本人来找唐斩做护卫,然后力邀上街去游玩。
说是游玩,实际上是李林贵去调戏良家妇女,欺行霸市的行为,对此事,唐斩心中非常的不爽,所以能避就避,绝对不会跟着李林贵出去。反倒是李林贵不知为什么,唐斩越是拒绝,越是来请他,非要唐斩跟着出去似的,就好像认定了唐斩一样。
而作为李府名誉里的谋士,多次把李林贵拒绝在外,确实说不过去,加上唐斩也感觉到李府其中的暗流涌动,好像有谁在准备对付自己,在没有找到李林甫老贼要谋反的证据前提之下,打算跟李林贵上那一次街上充当护卫,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原本打算敷衍了事的举动,差点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却也为自己赢得了意外好处。
这一次的打算,一下子得罪了朝中的一大势力,而且把自己从幕后推到了历史的舞台上面,让自己处在了朝庭三股势力的交叉口之上。
话要从今天早上说起,周天胜又如往常一样的来敲唐斩的门,说二公子要唐斩充担护卫这一类的,打算敷衍的唐斩这一次并没有反对,而是应声说跟着去。
正打算如往常一样得到反对的话然后向二公子进言的周天胜,却听到唐斩同意的话,心中一愣,面上的表情顿住了:“唐兄,你今天答应二公子,要一起跟着去吗?”
“不错,今天打算跟着去。”唐斩脸上露出若有深意的表情,看了一眼表情呆住的周天胜,说道:“好歹我也算是李府的谋士之类的,充当一个二公子的护卫,好像并没有何不妥。”
“哦,那我这就去跟二公子说去。”周天胜听了之后,只得说道:“唐兄你快一点,免得让二公子好等,我先向二公子复命去。”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了,一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上一丝冷意,心中猜想着唐斩为何今天没有拒绝,充当起了护卫。
就这样,唐斩第一次陪李林贵一起到街上去,不过当走在街之上时,生出无比后悔的心情,只因为旁边的那些路过百姓眼中投来愤怒的眼光,看到那些路人百姓脸上表现出来的愤怒之情,唐斩心中知道他们是把自己当成李林贵的人了,早知道还不如窝在李府,不出来的好。
唐斩心生后悔之心,而那边李林贵却早就一脸坏笑的转面调戏起街上过往的女子,一时之间,人声惊叫,其中犹以女子的声音为多,还伴随着一阵李林贵得意的笑声,以及他那些手下起哄奉承的话。
听着那些路人发出的惊叫声,看着那些平常百姓脸上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唐斩真恨不得冲上前去一脚踢飞李林贵,然后暴揍一顿,以泄心中的火气。
正在唐斩心中想着是不是冲上前去暴打李林贵的时候,迎面走来一行人,其中一个人带着走到李林贵的面前,然后大声道:“李林贵,怎么,是不是又在像狗一样的追咬人了?”
唐斩听到这骂声,心中颇感意外:没想到在这在街之上,还有人敢当面骂李林甫的儿子,看起来来头可能不小,难道比李林甫丞相的来头还要大吗?想到这里,顿时能这来人产生了好奇之心,朝他望去,却看到一个比自己大不了二岁年青人正一脸臭脸得意的表情,用蔑视双眼看着李林贵。
看到那年青人,唐斩有一丝眼熟,好像在这京城的某个地方看到过,仔细想了想,这才回想起这个家伙不就是在舞歌楼前碰到的那个令杨小环怕见而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吗?没想到会是他,心中在猜疑眼前年青人身份的同时,也在猜想着杨小环倒底是什么身份,脑中灵光一闪:姓杨?该不会是杨玉环的家族中人吧?想到这里,连忙朝那个当街骂李林贵之人望去。
反倒是李林贵在听到来人的骂声之后,并未如平常的威胁恐吓之类的摆谱身份,而是脸上一怒,放下手中正调戏的女子,瞪着来人道:“杨暄,又是你,别以为仗着你家老子的面子,又想要破坏本公子的好事?”
“怎么着?老子就是乐意。”杨暄对着李林贵冷嘲热讽道:“李林贵,你还是同样仗着你父亲的势力在外面欺压百姓,要不是有你家那位罩着你,只所你现在被那些人给宰了,连一丝骨头也不剩。”
听到杨暄对自己讽刺,李林贵的脸色可以说是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十分的难看,看上去满脸的怒火:“姓杨的,要不是看在你家老子的面上,我早就把把你给收拾了,哪还轮得到你来本公子面前耀武扬威,敢对本公子指手画脚的。”
杨暄也不是个善渣的主,对于李林贵的怒骂,也一并回了过去,而二人带来的那些手下见自己家主子都骂阵起来,为了表其忠心,所以也跟着对骂起来,不过可不敢骂李林贵与杨暄二人,毕竟他们可不是自己能骂得,只是相互拿二人带来的护卫骂起来。
一边看着双方不停骂阵的唐斩,心中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老子刚才是一肚子的火大,正好拿你们泄泄心头的火气,李林贵,还有这姓杨的,看我如何整你们,想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比**的笑容,要是正在对骂的二人看到唐斩脸上的笑容,一定会忍不住打寒颤。
找准机会,唐斩趁着混乱走到二边对骂阵营的最前缘,突然抬起一只脚对着杨暄带来的下人踢过去,并大声道:“靠,居然敢骂李公子,不想活了,兄弟们,是男人的话,不丢李公子的面子,就动手,打他丫的!”
唐斩这一动手不要紧,*味正浓的场面顿时失去控制了,杨暄的手下看到自己伙伴被打了,表情隐有不爽,而杨暄看到自己手下被打了,心中顿时一怒,自己何曾丢过有人当着自己面打手下,心头一阵火气:“敢打本公子的人,不想活了,给我动手!”
他这一喊不要紧,本来平时双方就各看不顺眼,所以喊声还未落,双方所带来的手下开始撕打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而路过的百姓看到这一撕打的场景,立马吓得躲得老远,因为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李林贵心头自杨暄出现之后就是一阵火大,现在听到他喊动手更是怒火直冲,也对着自己手下人喊起来:“打,给本公子狠狠的打,出了什么事情,本公子兜着。”
而伸了一脚挑起二方人马开打的唐斩此时正在站场边缘,只是随手比划几下,要是遇到不开眼跑过来的,则是一阵暴打,将其打成猪头,游刃战斗不时的打量着,却发现二边的正主并无动手的痕迹,都只是对骂着,看到这里,心中升起一条计来,身形慢慢的朝二人所在的位置靠去。
围观的一众百姓在认出场中的二主角之后,全都叫起好来,脸上洋溢着高兴之情,每一个人心中都想起一句话来:狗咬狗,满嘴毛,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好事情。
唐斩在靠近二人之后,侧身对着二人,从怀中掏出一铜钱来紧捏在手中,看准机会,趁二人不注意之际,将手中的铜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极小的动作狠狠砸在了李林贵的脸上。
“啊呀!”满脸通红正骂着的李林贵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臣痛,连骨头都好似痛了一样,钻心的痛使得他忍不住捂住了脸,眼中的泪水都快要痛下来了。
一边的唐斩则忙不迭到在李林贵旁边,大惊小怪的说道:“靠,公子,他动手打你!”说完手一指杨暄。
杨暄对于唐斩说自己动手打人的话有点不知所措,正骂得起劲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对面的李林贵满脸痛楚捂着脸痛叫出声来,心头一阵雾水,不知发生什么事来。
钻心的痛使得李林贵想要发泄,加上平日里这杨暄常跟自己作对,这火气直冲脑门,新账老账一并涌入心中,火气自然的直冲整个人,怒吼一声:“敢打本公子,胆子不小,给我打,狠狠打!”
想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唐斩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在李林贵的话一落,自然而然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站在前前面有点不知所措的杨暄脸上,顿时把杨暄打得身形一歪,倒朝一边。
反应不过来的杨暄微愣之出际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大力,身形站立不稳倒向了侧边,然后就觉得脸上一阵炎辣辣的痛,耳中传来一阵嗡鸣声十分的难受,然后就听到一阵惊呼声:“杨少爷,你怎么样了?”
听到这声音,加上脸上传来的痛楚,杨暄可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气,心情可想而知,所以立马就怒吼道:“敢打本公子,都他妈的不想活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打,往死里打!”
就这样,战斗的指数升级了,现在不止双方各自的手下动手打人,就连李林贵与杨暄也动起手来,二人互相撕打在了一起,而围观的那些百姓看到自己最恨之人打了起来,心中的高兴劲,别提了。
整件事情的导火线唐斩,身处在战斗之中,但凭着灵活的身手,并没有受过多的伤,反而是时不时的趁着在场众人不注意之际,从极其隐蔽的方位,朝着李林贵与杨暄大伸黑拳加黑脚。不过了为了不引起某些人的疑心,所以趁着伸黑脚之际,把自己的衣服弄得非常的凌乱,看上去受伤最重的反而是他。
李林贵与杨暄开战打了有半刻钟的时间,过往的官员不是没有不发现的,只是大部份官员在看清场中打架的二人之后,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眼前的这二位公子爷,每一个他们都得罪不了的,要是上来劝架,弄个不好,丢官事小,丢了性命才是大。
而对于那些痛恨李林甫与杨国忠之人的官员来说,这二人打起架来,不论是谁输谁赢,对他们来说都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不过对于一些巴结或是已经投靠了李杨二人之下的官员来说,此时的场面也不失一个讨好,所以有的官小心翼翼的分开人群站出来,来到二位撕打的公子爷面前,陪着笑道:“二位公子爷,别在打了,快快住住手啊!”
不过二位正互相出拳打得火热的李林贵与杨暄哪能听得进去这样的劝架话,充耳未闻,互相拉着对方不停的报于拳脚相加,你一拳,我一脚的进行着搏斗。
来劝架之人看到二位爷都没有听进去之话,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心中苦笑起来: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凑着热脸往这上面贴,早知道还不如装作没看见躲得远远的为好,非要趟这事,可现在已经站出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想要劝说,从他身后飞来一大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背上,一下子将他给踢得飞了出去,来了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如果这要是土路,只怕嘴中早是一把泥沙了。
“啊呀!痛死我了,这是谁踢的?”
“哈…哈…”旁边围观的群众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官员一下子被踢飞出去扑到在地上,如一条死狗般的,全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场架,是越来越有意思,他们是看得越来越过瘾了。
而远远观看的几个官员,在看到那位劝架的仁兄被踢飞之后,心中都升起一丝侥幸的心理:还好自己没有逞英雄站出去,否则下场岂不跟他一样,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
俗话说,丞相家的下人五品官,那位被踢的官爬起来也只是说二句场面话骂骂而已,并不真的敢叫真,要是惹了眼前这二位主,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那自己真的是完了,所以在吃了一脚之后,只得退到了战场的边缘然后在出声劝架。要是二位正主问起来,自己也好有个交待,自己曾经也劝过架,说不定那二位心中一高兴,赏个正品给自己也不定。
李林贵与杨暄自己身上的伤被对方打得没几下,毕竟都是官家子弟出来的,手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反而是被唐斩趁乱时猛击的几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颇惨。
趁机打黑手的唐斩,看到二个那惨样,心中自然是高兴万分,能把当朝二位最有权力的儿子暴揍,是何等的快意。
这场打斗,其最后是城防的巡逻官演看越演越烈,怕在发展下去事情越闹越大而让李林贵与杨暄二人受伤发生意外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城防兵,强行把二人分开。
被拦在了另一个方向的李林贵看到杨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犹如一个猪头一样,感觉心中大爽,忍不住道:“姓杨的,你也有今天,看看你,被老子揍得像一个猪头一样,这就是各我李林贵对着干的后果,哈…哈…啊哟…”想是笑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痛得叫唤了一声。
听到李林贵的话,杨暄表情变得十分的难看,不过也反唇相讥道:“李狗子,你也别得意,看看你那熊样,也比老子好不到哪里,被我打得也像一个猪头,还好意思说我,自己回家照照镜子看看去。”
“怎么着,又想着打?”李林贵听了杨暄的话之后,身体挣动着,就要冲上前去给杨暄拳脚,无奈被兵给架在了后面,只得对站在中间的那带头的兵官喊道:“喂,快把本公子给放开,否则要你好看。”
对面的杨暄也不干示弱喊道:“也不知谁给谁好看,我会怕你?把本公子放开,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不可,喂,你谁,快叫他们把本公子放开,不然的话,等本公子回府禀明我父亲,看不治你一个大罪。”
那位城防官听到二位惹不起主的话,满脸的苦笑,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才上任的第一天,就招上这事情,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头上的脑袋还不得搬家,这二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身后的老子更是厉害,动一下手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命,看来只得小心给二位说话了,想到这里连忙说道:“二位公子爷,我看你们消消火,火气别这么大,听下官说,二位,你看你们都已经受伤了,还是回去治疗一番的为好,要是落下个病根,那可就不太好了。在则,二位看四周围观的百姓是越来越多,这不是凭添笑话吗?要是让二位公子爷的父亲知道了,不是有损二位的颜面吗?依下官看,二位公子爷不如各自回去,待二位的父亲知会后自会处理。”只要能把这二人给劝走,否则这日子还真难过。
李林贵与杨暄听了那位守城官的话之后,加上刚才已经打了一架,把对方猪头一样的惨状收在眼中,所以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加上看到四周围观的百姓是越来越多,知道在闹下去只会凭添笑料,所以打算回府,向各自的老子告状。
杨暄说道:“李狗子,今天就暂且饶过你一命,等日后在让你好看,走,回府。”说完之后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回去。
“我呸!”李林贵冲着杨暄离去的身影骂道:“也不知是谁给谁好看,你等着,下次在遇到你,到底是谁给谁好看,别让我在遇到,要是在遇上,本公子是见一次打一次,走,我们回府。”
走在最后的唐斩,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那城防官,对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佩服:几句话,就把二位难惹的主给打发了,看样子,有点本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