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表唐斩从李府出来的事情,就说那李白入了考场之后考了题交完卷子之后的事情:对于才华横溢的李白来说,写一篇文章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困难,只几下就把卷子给交了,到是那位用钱买状元的赵剑是急得满头大汗,作文章简直是惨不忍睹。
等所有的卷子交上来之后,送到后堂监考官之处,杨国忠特地把赵剑写的文章翻找出来一看,是吓得脸色大变,忍不住暗骂: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把文章写成这个样子,简直是狗屁不通!我若是让他当了状元,让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不能让李老贼看到这篇文章,看来只有找个人写得过得了眼的文章来顶替上去,否则肯定坏事。想到这里,暗中把那赵剑的卷子给收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翻看其他学子的试卷。
李林甫一直暗中注意杨国忠的动作,当看到他把一张卷子给暗中收了起来,心中略有一丝疑惑,不过一细想明白其中的关系,想是那篇文章肯定是状元的,极有可能写的不好,不敢拿出来见人吧,这个时候,我得上前去好好的探一下,把剩下的另一个名额给争取过来,想到这里,朝杨国忠所坐的地方湊了上去。
李林甫一脸笑意的说道:“杨国舅,这众考生学子的卷子已经收上来了,状元的试卷,不知能不能让本相观摩一番,也好学习学习。”
装模做样翻着卷子的杨国忠听到李林甫的话,心头一跳:坏了!这个老东西,看样子是起疑心了,可千万不能让他看到这赵剑的文章,指不定还会弄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站了起来,陪着笑脸道:“李丞相,那状元的卷子本国舅已经看了,不错,还行,过得去。到是丞相定下来的那榜眼学子的卷子,令我十分的好奇,不知能否看一下?”
“哦,既然杨国舅想要看的话,那就拿去看吧。”李林甫说到这里时,手中拿着的一纸卷子递了过去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是国舅爷定下来的那位,本相想文采一定不俗,不然国舅爷只看了几眼就收了起来了,你说是吧,国舅爷?”
杨国忠扫了一眼李林甫递过来的那张卷子,心中暗吃了一惊:没想到李老贼要的这名额给的学子文采还不错,可比自己那要来的状元赵剑强多了,心中暗生一丝妒嫉之心,同时觉得自己把这状元卖给了山东节度使赵文亮的儿子,以他的那狗屁不通的文章,大殿之上会不会穿帮?
李林甫看到杨国忠脸上那不快的表情,心中暗是高兴,知道刚才自己是猜对了,那状元的文章写得不怎么样,定是拿不上台面,所以才会收的这般快,不过这样子更好,剩下的另一名额争到手的把握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李林甫更是想要看看那内定状元的卷子,所以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道:“杨国舅,本相已经把那榜眼的卷子给国舅爷看了,国舅你也就别藏着掖着,把那状元的卷子拿出来,让本相看一下那状元的文章是如何的出采,能让国舅爷看中。”
杨国忠对于李林甫不依不饶的想要看那赵剑的文章,心头很是恼火,可现在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不是让这老贼抓到把柄了吗?心中暗想这老贼看起来是非抓住这一点不放了,不堵住他的嘴是不行了,想起前几天他跟自己要榜眼二个名额的时候,知道他现在有所图。
李林甫看到杨国忠不说话在想问题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有所顾忌,不想把那文章拿出来,不过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这样子一来,杨国忠迫于压力,肯定会妥协,想到这里,脸上仍挂着关心的笑容道:“国舅爷,反正这文章迟早都要让皇上看的,早看,晚看,没什么差别,在则,本相也是这场科考的监场,也有权力看一下各学子交上来的卷子,所以看一下你收起来的,也不为过。如果到了殿试的时候,出了什么洋相,兴许老夫还能出上一点力帮上忙,不至于出什么差子,你说,是不是,国舅爷?”
杨国忠看到李林甫一张老脸上得意的表情,知道他这一番话暗下是说如果给他点好处,等皇上在殿前试状元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他会出点力,不让事情太难看,要是不给的话,肯定是落井下石,让你不好过。
想到这里,杨国忠一咬牙道:“既然李丞相如此关心状元的文章,这不看也罢了!到是等皇上殿前试题时,还请李相多多帮忙,让事情圆满的结束,这其中,少不了李相的好处。”
李林甫听到杨国忠那样说,知道他肯定是妥协了,一张老脸挂满了笑意,无所谓道:“看,国舅爷说的哪里话,本相能帮上国舅爷,那是十分愿意,岂会不相帮。只是那剩下的另一个榜眼之名,不知国舅爷打算如何?”
杨国忠看到李林甫脸上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心中恨不得一把抄起桌上的墨砚砸在那张老脸上,表面上却只能陪着笑道:“李相都如此相帮了,本国舅岂有不让之理,剩下的另一个榜上之名,就全凭李老丞相做主好了。”
“多谢谢国舅爷的好意。”李林甫满是高兴,然后说道:“国舅,那既然如此,那二个榜眼之名就托国舅爷你了,还请国舅爷你多多费心。”说到这里之后,也跟着坐了下来,开始翻起那桌子上的卷子道:“本相看一下这些卷子,不知其中能有入得本相的贤才,也好为皇上求得一个人才。”
就是这么一会功夫,几句话之下,状元榜眼之名就定下了,可惜了数千学子的寒窗苦读,在这一朝都化为流水而去,没有一丝收获。
杨国忠听到他说的,心中暗道:鬼话,只怕是给你找一个好门生,这样子一来,就会壮大你在朝中能说话的人,加强你的势力!不过现在你这个老东西的势力在怎么加大,也不及我杨国忠,只要我杨家的女子在宫中,你李林甫就甭想有翻身的机会。
就在这时,李林甫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惊,满脸惊愕,手中拿着一张卷子,发出无比吃惊的声音来:“咦!怎么会这样?”
杨国忠被李林甫吃惊的声音从无限思考中惊回神来,在看到他脸上那无比吃惊的表情之后,疑惑的问道:“李丞相,出什么事情了,看你满脸吃惊的样子?”
李林甫并没有立即回答杨国忠的话,而是一连说了好几句同样的话:“好文采!好文采……真是无比绝伦的好文采!”
杨国忠看到李林甫脸上吃惊的表情,好像看见难以相信的事情,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手中的卷子,于是接着问道:“李相,你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李林甫回过神来之后,满脸惊奇的望着手中的卷子,抬起头来说道:“这卷子写的文章好出采,一手好字,单只看字就能观其文章不俗,在读其中意思,更是能发现文采绝伦,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
“哦?是吗?我看看这卷子真有你说的那般好吗?”杨国忠听了李林甫的话,一把拿过那卷子看起来,起初还没看的时候认为李林甫是夸大其词,在想该不会写这卷子的学子是他想保上去的人吧?可是在看了卷子之后,神情一变,虽然自己识字不多,但字的好坏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在看到那一手龙飞凤舞如花里透雾的字之后,心中的想法已经改变了:“咦,写的一手好字,这卷子不会是李丞相中意的学子吧?”
李林甫听到之后否决道:“这卷子并不是老夫想要保上去的学子所写,剩下的二个榜眼是谁,本相心中已经有数,绝对不会是此人。不过此人的文采真是不错,能令人眼前一惊。”
“不是李相的,那会是谁的?”杨国忠听了之后,目光扫视起卷子的落名之处,看到所写之人的名字,念了出来:“李白…”念完之后略一顿,脸上有一丝思索,接着说道:“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没太大的印象。”
李林甫听到杨国忠念出名字之后,脸上的表情极具变化性,由开始的震惊转而几丝喜色,声音微有一丝颤抖的问道:“李白?国舅你没有看错?”
杨国忠感觉到李林甫有一丝变化的语气,心中很是奇怪,不知为何他会这样,不过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名字是叫李白的,杨丞相认识此人吗?”
李林甫感觉到杨国忠语气之中的疑惑,知道刚才自己的情绪太过于表现化了,怕是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说道:“不,本相并不认识此人,不过早前听过一些传闻,说有一个从蜀地出来的诗人,叫李白,文采无双,一身傲骨,极会作诗词歌赋,受到当今的文人学子吹捧,是一个有勇有谋的诗人。”说到这里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他进宫,最是能受到皇上的喜欢,因为皇上很偏爱能诗会舞的文人诗家。”
杨国忠起先听到杨国忠说的还不怎么样,可是听见这最后二句,心中一惊:这李白要是进了皇宫的话,岂不是会抢了杨家在皇上面前的宠,而且这种受捧的诗人都是认死理,不好控制,特别是像李老贼所说的一身傲骨的文人,更是难对付。只要是让他入了朝,对他们杨家极为不利,到时候候受诗做赋的皇上要是受了李白的蛊惑而不在宠我的话,那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想到这里,杨国忠暗中对自己道:不行,决不能让这李白入朝,让他有接近皇上的机会,否则自己绝无好日子可过。打定主意之后,朝李林甫望去,说道:“李丞相,这李白如此好的文采,加上你刚才所说他又极为不妥,要是让他入了朝,见了皇上,只怕……”说到这里之后,停下没有往下说,不过脸上露出一种令人能明白的担忧表情。
李林甫听了杨国忠说的话之后,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岂有不明白之理,知道他是怕李白入了朝,要是不小心在皇上面前得了宠,那他们的目子可就令人担忧了,不过自己也有一线害怕,因为李白不是与他一类的人。
想到这里时,李林甫把头凑了过去,小声的对杨国忠说道:“国舅,你的意思是……”
“没错。”杨国忠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要是让李白这样的人入了朝为官,对我们极为不利,这样的人肯定处处的与我们做对,可皇上又特别看中这一类的人,要是不小心让他得了宠,在皇上面前跟我们做对,那往后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李林甫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杨国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最重要的是自己心有不同的想法,绝不能让李白入了朝为官,因为他对自己,有极大的用处。
“那依国舅,你的意思要如何?”
杨国忠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于是把李白的那张卷子收入到衣袖之中,对着李林甫轻笑了一下,轻声道:“这种够屁不通的卷子,当然是不能让皇上阅览的,等下过后,我就把他扔了,免得污了皇上的法眼。”
“高,国舅,真是高!”李林甫伸出老母指轻声夸了几声,心中却暗道:李白,终于让老夫等到你来了!已经等太久了!
就这样,一代文采豪诗仙所作的考卷,暗中被二个奸宦拦下来埋没起来,连宫殿之门也没有得入,想来真是令人忍不住可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