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宝一脸痞相的弯着脑袋,斜眼望着沈浪,嘴里嗤笑了一声说,“朋友,你是刚才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呢,还是你脑子锈逗了不太好使!我说了,你想要玉可以,拿一千万来……”
屋里的众人在听到那块玉,值上千万后不由都倒吸了口冷气,齐齐看向了沈浪。然而沈浪还没说话,沈浪身侧的聂云竹听到曹天宝开口要一千万,心里登时就不乐意了,上前一步瞅着曹天宝冷笑说,“这玉原本就是我们的,你这死光头还想要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
说着聂云竹一脸气愤的就想上去对曹天宝动手,不过身后的沈浪却一把拉住了聂云竹。曹天宝软的不吃,那么自然只有来硬的了,起初沈浪也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会拉住聂云竹,这是因为沈浪发现曹天宝在屋子里,安装了好几个摄像头。
沈浪拍了拍聂云竹的肩膀,示意聂云竹稍安勿躁,转而抬眼盯着曹天宝看了一会,沉吟了几秒后,说,“姓曹的,你今儿个是铁了心想黑了那块玉了,是吧?”
曹天宝抽了口烟,笑着罢罢手说,“朋友,你这话就说的有些难听了,什么叫我想黑了这块玉,这玉本来就是我花钱买来的,你说它是你抵押给王老实的,那你就该找王老实去要,而不是找我,明白吗?”
沈浪笑着点点头说,“嗯,明白了。”
“呵呵呵,明白就好。”曹天宝笑了笑,说完看了眼沈浪聂云竹杨洪波三人,手指了指楼梯口说,“我这儿不欢迎你们几个,请吧。”
沈浪脸上邪邪一笑,眯眼盯着曹天宝说,“行,我们马上走,不过我很快会回来,希望一会我回来的时候,你别后悔!”沈浪说完拉着一脸不忿的聂云竹,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曹天宝看着沈浪三人的背影,眼神不屑的说,“痴西!(痴西:白痴的意思。)”说完曹天宝双手推着桌上的麻将牌,对牌桌上的几人说,“来来来,丽丽姐、商科长,我们继续继续……”
那个叫丽丽的女人和商科长,听了曹天宝的话,脸上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就开始重新砌起了桌上的长城,可曹天宝对面的刘贵在看到沈浪走下楼梯离开后,却心急如焚的坐不住了。
在心里反复思索了一会后,刘贵打开抽屉将之前自己赢来的近万元钱,连同自己放抽屉里的本钱一起拿出来放到桌上,说,“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一会还有事,这是我刚才赢了的钱,你们谁要是输了就拿回去,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扫了大家的兴了。”
刘贵说完朝牌桌上的几人一脸歉意的拱拱手,不等桌上的几人说话,拿起一旁的拐杖,就一瘸一拐的急忙朝楼梯口追了出去。
“要不,今天咱们就到这里散了?”名叫丽丽的少妇,侧头看着刘贵消失在楼梯口,脸上轻笑了笑一边抽着女式香烟,一边拿起刘贵丢在桌子上的钱在手里颠了颠,随后转向一旁的商科长说,“商科,你输了多少?”
商科长打开抽屉看了眼,说,“我没输,应该还挣了两千块左右。”
丽丽听了商科长的话后,面向曹天宝说,“天宝你呢?”
曹天宝看了眼桌上的钱,皱了皱眉头说,“商科赢的两千,刚好差不多是我输的数目。”
丽丽听了曹天宝的话,愣了愣说,“这不对吧?我最多也就输了万把块,可这里怎么说都有两万多了……”丽丽说到这里,坐在麻将桌上的三人,都同时陷入了沉默。
丽丽的全名叫李丽,是金色海洋KTV的妈妈桑,处身风尘场所人也很风尘,除了在金色海洋带陪酒姑娘当妈妈桑外,李丽也经常傍大款。而那个商科长的,全名叫商佑国,是云城工商局纠察科的科长。
虽然在坐李丽商佑国包括曹天宝在内,在云城算不上是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大家却也都不傻,刘贵在沈浪来了之后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而以往铁公鸡一个的刘贵,赢了钱后非但把钱还了回来,而且连本钱也不要就要走,他真的是有要紧事才离开的吗?
在三人蹙眉沉默了一阵后,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李丽,李丽拿着手里刘贵扔下的钱,看着拧皱着眉头不吭声的曹天宝说,“天宝,丽姐我怎么琢磨都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刘贵对那个年轻人这么低声下气,或许这个年轻人真有什么来头……当然了,做最拿主意的还是你……”
李丽的话说的很隐匮,不过话里的意思曹天宝却听得懂,看着曹天宝还是不吭声,一旁的商佑国也开口劝说道,“天宝,丽丽姐说的没错,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年轻人的底细,可你想想,这上千万的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有的……”
曹天宝抬眼看了眼李丽和商佑国,站起身说,“丽丽姐商科,今天不好意思了,扫了你们的兴。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咱们改天再凑局……”
曹天宝其实也知道,不论是李丽从刘贵对沈浪的态度分析,还是商佑国从那块玉的主人那里分析,他们的提醒都是没有错的。如果是百十万的事情,那么曹天宝觉得自己收点利钱,把玉还了也就还了。
可这到嘴的上千万,如果说就这样白白送还回去,曹天宝却怎么都不甘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曹天宝很显然已经陷阱了钱眼子里去了。
李丽和商佑国听了曹天宝的话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也都不想掺和到这白玉的事情里来,因为不管谁拿了那块玉,对方也不会分给自己一分钱,能点到即止提点曹天宝几句,作为没有什么深交的牌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曹天宝将李丽商佑国送到楼梯口,看着俩人离开后,走到屋里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飞快拨了个号码,在对方接通后,曹天宝语气急切的说,“林海,你快把中午存放在银行的那块白玉拿回来,废什么话,叫你去拿就去拿,嗯,我在店里等你!”
曹天宝说完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在云城街面上曹天宝也算混了有些年头了,大大小小的混子地痞,曹天宝都能说上些话,所以曹天宝觉得沈浪如果来阴的话,自己一点都不用怕沈浪。
而此刻唯一让曹天宝担心的是,害怕沈浪走司法这条路,就像商佑国说的那样,普通人会拥有这么价值连城的玉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拥有这块白玉双飞燕的人,非富即贵是不难肯定的!
曹天宝也担心对方来头大,从司法渠道再把玉给要回去,可如果把这块玉提前送出去,那么这官司就有得打了,而且曹天宝要送的那个人,在曹天宝眼里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别说是云城了,就是N市乃至Z省,能比那位大佬还要位高权重的人,恐怕就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到时候如果那位大人物,真的看上这块玉的话,那么曹天宝觉得自己也就平步青云了。
曹天宝在天宝典当铺里,打着先下手为强易物移主的如意算盘。
而另一边,刚才心急火燎离开典当铺的刘贵,也在门口不远处追上了沈浪,在刘贵一脸郑重再三对沈浪解释说,自己和这件事情没关系后,沈浪把刘贵也一起带到了丹阳路72号曹天宝典当铺街面大楼后门的电闸房。
整栋大楼的电闸房在后面,是沈浪问杨洪波,杨洪波告诉沈浪的,只是沈浪把大家带到这里来,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看着电闸箱里那排成一排排的电表以及开关,沈浪对杨洪波刘贵问,“你们俩谁知道,这里面那个开关是曹天宝典当铺的电闸?”
因为电闸开关上都没有标注,所以杨洪波刘贵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不过听了沈浪这话,俩人也有些明白沈浪想干嘛了,可是切断曹天宝店里的电源就能拿回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刘贵挠了挠头看着沈浪,对沈浪出主意说,“浪哥,您这把电闸关了,也对曹天宝造不成损失啊!我觉得吧,浪哥你想从曹天宝这孙子手里把那块玉拿回来,只能从曹天宝的人身上下手。”
沈浪笑了笑,扭头看着刘贵调侃说,“嗯,你有办法?那你想怎么下手啊?”
刘贵脸上憨憨一笑说,“我刘贵脑子笨不聪明,想的办法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我想应该是最直接有效的,浪哥我是这样想的,只要您一句话我现在就叫十几二十个弟兄们过来,把这曹天宝孙子给绑咯!然后咱们把他带到郊区关起来,慢慢消遣这孙子,我就不信逼不出那块玉来!”
沈浪笑着摇摇头说,“又是叫人又是绑架的,就为了对付那个死秃子,你觉得我有闲心废这个事儿!知道我为啥要把他店里的电源切断了不,因为他店里有监控摄像头……”
“啊?”刘贵愣了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浪,在刘贵心里沈浪绝对是条过江龙,而沈浪背后的身份或者是靠山也很硬,不然的话N市首屈一指的黑道大佬庞东旭,也不会对沈浪另眼相看。
所以刘贵此刻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沈浪来这里的原因,居然是为了曹天宝店里的一个摄像头。而让刘贵想笑又不敢笑的是,曹天宝店里那几个摄像头其实早就坏了,装在那里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可是这事儿该不该告诉沈浪呢?
刘贵看着一旁一脸认真东摸摸西看看在检查电闸电线的沈浪,心里想了想后,觉得曹天宝店里摄像头坏了的事儿,还是不要告诉沈浪算了。
“到底哪一个是呢?”沈浪看着一模一样的电闸电线,还是难以确定哪一个是曹天宝典当铺的,因为怕时间耽搁的久曹天宝会离开典当铺,所以沈浪只能把整栋大楼的电闸都给扳了下来。
“全关了总没问题了吧。”沈浪扳下电闸后,有些得意的朝刘贵杨洪波聂云竹笑了笑,说,“好了,这下该可以去和那死光头酒糟鼻子,好好聊上一聊了。”说完沈浪带聂云竹,身后跟着刘贵杨洪波,四个人原路返回再次朝曹天宝的典当铺走去。
沈浪为什么会忌惮曹天宝店里的摄像头,自然是害怕后续曹天宝报警,当然了沈浪的这种做法在刘贵眼里是不合理的,因为刘贵历经自己被沈浪敲诈事件,以及城南派出所肥猫事件和庞东旭事件后,刘贵早就把沈浪当成了有深厚背景的贵公子,大人物!
刘贵又哪里会知道,沈浪压根不是什么贵公子大人物,除了身怀绝技外,实际上只是一个要啥没啥的土包子穷屌丝而已!
沈浪天生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世上要说唯一让沈浪有所忌惮束缚的,那就是华夏的律法和公门中人,不是沈浪内心惧怕而是内心抵触。
这也是宋青书对沈浪从小灌输洗脑下,根深蒂固扎根在沈浪心里的思想!而事实上,这也是沈浪唯一认同宋青书的一个观点!可以避免,就绝不和公门中人纠缠打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