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的烈日,并没有原本真实的太阳那种实实在在的存在感,它只能临时替代一下真正的烈阳,等到能量耗尽,自然会消失不见,而原本的烈日则会重新出现在天际。
不过,这已经够了。玄阴真火组成的烈日,散发出来的是纯净的阴气,因为真正的烈日暂时被封印,以至于这个世间一瞬间,阳气迅速消退,而阴气飞快上涨。
空气中充满了阴寒、冰冷的味道。
此时封林几乎已经力竭,若非他的修行非同一般,真流转,呼吸之间,自成一个几乎没有损耗的循环,此刻只怕已经,因为这一番操作,而瘫软在地。
偷天换日虽然成了,但是危险也随时来临。
他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理所当然的,也会面临来自许多方面的压力。
这个时候,封林编制出来的那张大网便有了用处。
随着许多埋藏的种子启动。
世界各处,许多关健的点上,都开始出现问题。
而这个问题,最终都会牵绊住这个世界大多数强者的手脚,让他们不得不分心他顾。
小鸽子手持着封林为她炼制的唤魂幡,身穿白色的长裙,披散着长发,一面挥舞着唤魂幡,嘴里一面高歌着:“上无所考此盛德兮,长离殃而愁苦。魂魂离散,汝筮予之。魂兮归来!”
一盏盏橘红色的明灯,忽然在这碧绿色的世界中闪亮而起,以小鸽子本身为起点,一排排的朝着远处延伸而去。
“去君之,何为乎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些。”
明灯的颜色变得越来越亮,橘红色逐渐转换成了紫红色,紫红色的明灯,在青碧色的世界里,显得越发的诡异。
一阵阵的鬼哭神嚎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远远的一个狰狞的恶鬼幽魂,顺着明灯所引,朝着小鸽子扑来。
小鸽子却丝毫无惧,任由那些残魂,飞入自己的灵台。
在无数的记忆灌输下,小鸽子浑身颤抖,却并未倒下。
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全身,她却赤着脚,继续挥舞着唤魂幡高歌。
在强大的压力和痛苦下,她的声音渐渐的高亢起来:“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归来!不可以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天地之间,阴风大作,一排排的天灯往上飞起,接引虚空。
此时这唤魂经的力量,已经不仅仅作用于当世,更作用于过去和未来。穿梭了时空,搜寻每一个时间混沌的角落,也要找到流离失所的魂魄。
虚空之中的碧色火球,闪烁了几下,隐隐的缩小了一圈。
啪!
一声脆响,这个被封林引导的遗迹之中,那残留着的强大气息,终于被击破了。
一道道的人影飞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纷纷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
他们看着高台上的二人,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与封林有相同来历的人出现。
他们一眼便辨认出,这是在施展唤魂经的力量。
封林正在配合某个人,呼唤一些早已消逝,不该存在的残魂力量。
“快!阻止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本能的,他们察觉到,必须要阻止。
“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下去了!鬼气森森的,肯定是在施展什么邪术,一旦让他们成功,必定流毒天下,祸患无穷。”人群中有人骤然高声道。
“说的对!不能让他们继续,快点去打断他们的仪式!”
属于原生种的小圈子里,同样开始进行着交流。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封林,可恶居然做了伪装。”
“我们早就应该察觉到,什么古奇这根本就是一个化身、化名。”对封林观感复杂的一众人说道。
“对了!孟柏飞!你对唤魂经不是研究过一段时间吗?说说看现在怎么回事?他在呼唤什么,需要这么大的阵仗,非得改天换日不可。”有人问道。
孟柏飞是一个混血,不过肤色主要还是靠近黄种人一些。
此时面对众人的疑问,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唤魂经一共有四个章节,一般来说,只要念完一章,即可召回出大部分所需残魂。如今看情况,那个台上施展唤魂经的少女,已经唱完了两章,进行到了第三章的第八节,却还没有结束只怕他需要呼唤的,并非是寻常残魂,极有可能,涉及到这个世界的核心秘密。”
“可恶又让他领先了。”众人纷纷心中暗恨。
他们还只是在接触这个世界,比较浅层的一些力量。
原本以为,相比起一直没有显山露水的封林,他们已经是领先了。
现在看来分明是落后了许多。
“这也没办法,这个世界的坐标是他提供的。他能知道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原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话虽如此,众人却难免心中不忿,暗中鼓动周围的人群,去给封林搞破坏。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旋入雷渊,麋散而不可止些。”
小鸽子依旧施展着唤魂经,整个人已经化作了一片如烟如雾的云烟,她似乎穿梭入了某个特定的灵界之中,步履在无数过去现在乃至未来里,游走于无数的记忆碎片,就像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进行了一场漫长至极的旅行。
封林的眉头又是一皱。唤魂经已经施展完了第三章,即将进入第四章。
却依旧没有等来他需要的灵魂,因为小鸽子没有停止施展。
但是一旦唤魂经进入第四章,会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
整个秩序都会彻底的陷入混乱。
小鸽子会更加容易迷失在仿佛无穷尽的记忆中,再也无法靠岸。
“够了!停下吧!”封林运转真,化作玄音,传入小鸽子耳中。
但是小鸽子并未停下。
她继续着。
此刻的她,好像不是她。
而是通过某种途径,沟通到了未来的她,从而获得或者说预支了某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