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日出前美丽的景色尽管那有些模糊尽管那也许根本就没有形成脑中的印象但这一切毕竟那么真实的摆在面前就算他看不到别人也能看到。
白云来到庙外同他一起看着日出前美丽的景色那山脚下似乎闻到一阵香味在空中淡淡的若有若无。白云没有在意这味道她说:“清人都不讲信用他们要替你找刀经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刀经在哪里我倒是从孙兄那里听过一些关于台湾武林的事情好像仙琴派有人去了台湾。”
野田一郎一惊转身说:“那小岛是未经开化的蛮慌之地仙琴派一个大派怎么会到那里?”白云说:“也许谁也不能解释但是的确在台湾有很多仙琴派后人的痕迹尽管当时的高手都没有在台湾出现过但是据说英雄山庄曾经接待过中原各派英雄。想来若不是因为仙琴派的缘故中原各派何必千里迢迢前往台湾?”
野田一郎点头说:“所以我们在中原寻找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前师傅好像去过台湾但是他也没有详细说过那里的情况我们都以为只有中原才是九州武功的传承之地因此遍寻不着。”白云说:“这只是我当时的一个猜测。仙琴派消失之谜江湖上绝少有人知道所以所有关于仙琴派的事情都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野田一郎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说:“说什么也要去台湾看一看看看台湾各派有没有留下和刀经类似的武功秘诀。云儿多谢你一直留心。”白云说:“你不必谢我这本是我应该作的。”
忽然一阵衣袂破空的声音传来只见松云道长带着一群道士前来松云喝道:“果然在此我还以为你们能逃到天边去!”野田一郎说:“凭你们几个能奈何得了我吗?”松云一挥手上长剑说:“那就试试看!”只见长剑在空中一划一招“疑是银河落九天”使了出来。野田一郎挥动手上长刀将剑气挡住。
松云的剑法更加纯熟虽然力道尚不及野田一郎磅礴强大但是融会贯通一气呵成威力不可小视。加之很快真武派弟子各自出剑“七结剑阵”联为一体将野田一郎紧紧围在中间。野田一郎的身法在白天更见出矫捷来忍术无物不可凭借一时间风声大作土遁铁舞足见野田一郎这几年功夫长进了不少。
松云出到三四十招如新和林羽依等人已经前来一行人将野田一郎二人困在中间白云心里正在思量如何脱身忽然听到孙采说:“各位住手!”
松云等人回过身去孙采缓缓走上前来说:“云儿你可不能一错再错。我知道长刀会要的是刀经而清人要的是长刀会和中原武林的矛盾这对长刀会而言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吃亏的是野田掌门自己大家都不是外人云儿和我们还沾亲带故我相信你是被人陷害但是别人不会相信。”
林羽依喝道:“就是他杀死我师弟我亲眼看见!唐夫人你可不能偏袒恶人武林是一个讲道义的地方恩怨情仇一向分明。”孙采说:“我们鹬蚌相争正好喝了清廷的意思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真好。云儿你们今日要离开这里是万万之难更何况杀了你们对你是一种伤害;走了野田掌门对我们是一种威胁。为什么不能将一切化干戈为玉帛了结以前的恩仇各自取各自之所缺井水不用烦着河水那才是长久之计。”
林羽依说:“唐夫人你口口声声井河不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孙采说:“孙采说话从来都不骗人林掌门你也该为武林想想难道现在武林同盟树敌还不够多吗?少一个朋友多一个敌人难道就是一件好事?你进日杀了他那两派的恩怨将继续延长。”
林羽依看着其余的人只见大家都看着白云希望他们能给一个否定。
白云看着野田一郎野田一郎平静的说:“唐夫人说的有理既然我要的是刀经你们对付的是清人咱们不犯着出手。”说着长刀已经合在鞘中放于腰间。
白云见松云等人缓缓走到一侧林羽依一跺脚说:“收拾了清人我就找你算帐。”然后也只得退了回去。松云等人眼见大家都退后了便都撤回剑离开了。
野田一郎看着一行人的背影说:“孩子呢?”白云说:“在黄山我们这就去黄山其实能同中原武林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的事情大哥是长刀会的人所作的事情只要对长刀会有利那就是一件功德。”
野田一郎点头不语同白云缓缓走在一起。
白云和野田一郎第一次一同来到黄山站在天下大派的山门前野田一郎心里暗暗慑服于黄山之中带着的威严。他们来到琴居的时候冰儿正在练剑见他们来了便扑到白云怀里白云笑说:“冰儿你看父亲回来了。”冰儿一抬头看着野田一郎说:“父亲下山去了那么久终于回来了!娘父亲给我带好多好东西回来了吗?”野田一郎蹲下身子摸着冰儿的脸说:“带来了父亲以后就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
白云正要说话只见华不讳进来说:“白姐姐师母说四大门派要为你们主持婚礼。”白云一愣说:“主持婚礼?”华不讳高兴的说:“四大派主持婚礼一来武林同盟需要这样一件事情来冲一冲而来这样大家就是自己人这就是真正的化干戈为玉帛了。以后江湖就知道四大派和长刀会不再是敌人。”
白云沉默不语野田一郎淡淡的说:“这恐怕……”华不讳笑说:“这是一件好事姐姐总要好好的嫁一次况且这一切也不费事只是大家聚着热闹而已。我走了这几天会很忙的。”
白云见他风一样的离开了便说:“舅母真是苦心孤诣一定要成全我们。”野田一郎说:“你既然是我的妻子就应当堂堂正正本该是我们多谢舅母才对。”
白云来到琴架前轻轻打开盒子说:“你听说过《大化神通》吗?”野田一郎说:“据说是一本武林秘笈我知道的很少。”白云说:“这是母亲很珍爱的东西……”忽然心里一想:母亲一生所想就是如何破解刀法的破绽这大化神通偏偏是一本功参造化不可多得的书难道母亲希望从此中得到刀经破绽的解决之道?
我练的剑法和刀法如出一辙如果我能破解其中的破绽那不就是找到了另一本《绝望刀经》?问题是解决刀法中的破绽而已又不是一定要找刀经况且刀经仅仅是一种可能的解决办法罢了。
野田一郎问:“你在想什么?”白云说:“大化神通是一套妙绝古今的功法说不定它倒是一种化万物甚至化破绽于无形的功法。”野田一郎凑上前白云说:“反正没事咱们学学上面的功法不当作一个办法也好。”
野田一郎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着。白云说:“这套功法着眼于天地我们习武之人虽然讲究御气之道但是都不过是尽可能利用大自然神奇的力量而这功法俨然成为自然之气的主人。若当练成则当真可以天地变鬼神惊。不过这功法悟的成分较多必须要冲破束缚才能成功。否则就不能贸然使用。”
野田一郎看了一阵说:“这玄乎其玄的法门我实在不甚明白。”白云说:“我记得庄子中有这么一段话‘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或者这法门的关键在于道家心法。你也许不甚明白我看过一些道家典籍大多偏重于炼丹之道修身养性方面根本谈之甚少想来那丹药再灵也不过是药丸罢了。而列子御风而行旬有五日这岂是一般武林高手能达到的境界!”
野田一郎说:“道家心法向来以真武派为最。难道这是真武派的绝技?为何从来没有听到说过?”白云说:“这是母亲找到的母亲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遍寻天下武学典籍希望能找到破除刀法破绽的方法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仅仅是一个希望而已。”
野田一郎看着白云说:“原来如此。”
白云知道他心里想的已经不再是那一幅图像她自己也不再将以前所谓清高远大的理想放在心上她比任何时候都专注的看着这很难知晓深意的书野田一郎一边走着一边说:“看来我得看看道家的书黄山藏书楼应该有很多道家的书籍。”
白云起身说:“黄山的书倒是很多我们不妨去看看。”白云进了藏书楼看到满架子的书忽然想到风不鸣所说的长刀会刀书令在架子上自然是找不到的可是在心里却始终是个疙瘩。她想问野田一郎却又想此事牵涉黄山一条人命说出来只怕不好因而忍住。心里不免又想:夫妻不在一起时总是想念可真在一起了却要为着这些俗事而烦恼比起那相思来尤其更要难过。
她同野田一郎谈到心法上的要诀总是谈到夜阑人静之时两人于此中之道也只是粗粗了解而已因此所获不多。这日两人看得烦了来到山上白云看到孙宁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孤独的看着天上流动的白云。
白云和野田一郎走了过去孙宁看着他们二人笑了一笑说:“恭喜二位终于能够在一起。只要天下武林的人承认了你们日后二位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了。这东瀛和中原绵延数十年的仇恨也就很快化解。”
白云苦笑一声说:“是啊有时仇恨倒是能化解只是感觉却挥抹不去。孙兄你任重而道远肩负着重任以后武林之事只怕更多得仰仗你了。”
孙宁看着白云缓缓将眼神移开说:“但愿四海清平连我自己都厌倦了这种漂泊无定的日子很可怕看不到希望没有明天。有时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没有了漏*点因为再多的漏*点都奈不住残酷现实的冲刷。”
野田一郎说:“孙兄不管前面是什么只要认定了方向就要带着漏*点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你不能再走。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能停止。”
孙宁叹说:“不知道你们相信不我始终相信天命人不是天不能决定命运的方向天不是人不能感受人的感情。我们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共存于天地看不见的天理和看不见的感觉支配着我们如果人已经到了只有理想只有漏*点只能往前走永远不停下来的地步那么人将是世上最无趣的动物。因为他永远都不能感觉不能回味因为直到最后一刻他依然迷茫因为那是一个永远无法终结的旅程。”
野田一郎说:“为什么希望终结?终结仅仅是一个开始它不应该成为最终的目标。”孙宁冷笑一声缓缓说:“你绝不相信命运无情的判决我也不相信人力能伟大到无视理想外一切事物的程度。”
白云说:“孙兄其实很多事情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心里的感觉人生的态度又怎能一句话说清楚一百年说长不长可是也不算短谁能保证自己的想法不改变。既然琢磨不定那就顺其自然了。这几天看道家的收藏最重的就是顺其自然了。”
孙宁轻轻说:“也许是吧。”
白云见孙宁缓缓离开心里不觉升起一股凄婉的感觉。
野田一郎说:“孙宁虽然武功高强可是行事总是婆婆妈妈说话也不可思议。”白云说:“孙宁是一个君子君子总能约束自己他们比任何人都关心人而不是关心自己。在他们看来对于别人的责任对于天下的奉献要远远过自身性命的保全他们的理想绝不是自己个人简单的抱负。他就是想到了太多所以才会左右为难。”
野田一郎说:“我不喜欢繁琐的思考让人觉得为难到最后也不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时间有限根本不能容忍我们去比较去思考人生在世每个人当然应该施展自己的抱负和理想还有谁比自己更加关心自己内心别人无法读懂的一切想法。那种为了别人为了天下的说法在我看来实在有些可笑那也绝不是人力所能的事情。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保证你所献给天下的正是天下所需要的。”
白云觉得野田一郎和孙宁是两种人其实在白云心里孙宁不但儒雅而且大度是她心中完美的君子坦荡而伟大;野田一郎行径孤僻他们一起讨论问题总是不能说到一处但是不知为什么白云对野田一郎从心里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觉或许是她对东瀛人从来就有一种好奇因为她的母亲口中的东瀛人是那么的迷人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可以牺牲所有的幸福。或者男人最重要的不是成为行为举止的楷模而是成为横绝四海的英雄。
白云看着野田一郎心想他尽管受到江湖各派追杀可是独来独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而孙宁受到各派尊敬但内心却有着无数难解难分的纠葛像是缠绕的郁结一样让他无法释怀。
孙采张罗了一阵江湖各派得到消息也都上山前来道贺。白云端坐在镜子前面她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这张脸带着模糊的刀痕可怕的延伸到梦的最深处。
她轻轻的将红盖头盖上孙采在一旁看着轻声叹了口气说:“你娘要是泉下有知也该为你高兴了咱们女人最要紧的是有个归宿。一定要有个归宿才能有所依靠云儿再强的女人她也毕竟只是个女人她需要有家家里需要有男人有孩子。”
白云静静的听着孙采接着说:“我也不知道长刀会和中原各派的恩怨如何了结现在过了几十年已经不单是仇恨和杀戮了凡事一当加入了印象感情那就很难改变。江湖各派这次是在看黄山如何处理不过我就是要作给他们看谁要是和你们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和黄山过不去。想他们也不会胆大妄为以至敢在黄山闹事的地步。”
白云说:“只是这样一来本来对黄山不满的人只怕有了借口。”孙采说:“不满的人始终会不满但是目前江湖上各派死伤无数已经没有几派能有黄山这么多高手。他们应该知道目前的形势清朝人招揽了各方人才这些人本来就对正派武林不满正派武林占据了名正言顺的大部分权力和财富现在四大派为什么会这么拼命维护大明就是因为大清的人一来咱们名下的田产就都改了主咱们当然也不能迎合这些入侵中原的满人这是气节是天下武林看着每个武林人心里装着随时拿出来比较衡量的气节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不管南明能不能成事我们都必须跟着南明。”
白云点头说:“这气节二字的确让人拿的起放不下。”
孙采说:“你进入长刀会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避过这次大劫。人活着固然要有点骨气但是却也最好能留住性命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咱们的云儿就要出嫁了。”
白云一笑她不知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甚至不知是快乐还是担忧。
她感到野田一郎牵着她的手缓缓走进房中透过红纱隐约可以看到红色的一切他们在两边的人群中间走着渐渐来到堂前。
她听到有人叫着“一拜天地”正要弯下腰来忽然听到“噗”的一声她感到似乎生了什么事情揭开面纱一看只见野田一郎腰间已经插入一把匕野田一郎一抬手将那人击开白云看着四周两处兵刃的人忽然感到一丝疑惑和惶恐。
孙采霍然起来说:“什么人这么大胆!”唐菂正要起身松云手上一动长剑指着唐菂说:“笑话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长刀会杀人如麻而且是清人的走狗居然他的婚礼能拿到作为正派代表的黄山来举办这简直是所有正派人共同的耻辱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唐菂怒说:“松云道长放手!”
松云冷笑一声说:“不用了唐掌门菜里已经下了毒黄山的高手都已经被毒药凝滞了内劲不能运功。你最好乖乖的看着否则我们就当是倭寇的朋友我们的敌人。”
孙采喝道:“放肆松云道长快放下你的剑不要再生事端!”
松云说:“人都说孙采是一个奇女子什么事情都能预料到我看也未必如此唐夫人你最好稍安毋躁!”
如新抽出长剑往野田一郎身上刺来喝道:“我要报仇!”白云一伸手抓住如新手上长剑血一点点流了下来。白云轻声说:“风心妹妹……”如新喝道:“贱人谁是你妹妹!”她刷地抽出长剑长剑脱手向野田一郎飞去白云急忙抓起野田一郎向外面冲去。
数十支刀剑从四面逼来如新冲在最前面足下生风足不点地的追着。
两人片刻来到山腰野田一郎捂着伤口说:“白云你快走吧我相信你能离开这里。快走!”白云说:“这个时候还说这个干什么?”野田一郎推开白云说:“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够为你做点事情走吧对不起白云我对不起你!”
白云一呆野田一郎说:“我比任何人当然比孙宁更加爱你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去爱你这是一个机会我累了困了不想在担负这所有的事情你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让我来结束这一切!”
白云拉着野田一郎的手轻轻说:“不管谁离开这里都不是一个结束。”
野田一郎闭上双眼说:“可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结束而是你的生命。”白云说:“没有你那毫无意义。别忘了你师傅是怎么对你的他收留了你寄予你最大的期望你不得不继续快走不能停下来。”
这时忽然人影一动只见孙宁带着冰儿来到二人身前说:“你们快走。”白云嗯了一声拉着冰儿向山下奔去。
两人下了山野田一郎已经面色苍白白云比较熟悉这一带的地势带着野田一郎到了山下一个幽静的山谷野田一郎看到那春天里花草的盛开看到那木屋中透出的清凉的色彩感到心里舒畅了许多。
白云替他包扎完伤口说:“母亲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别人都不知道这地方藏个三五天不成问题。”野田一郎说:“早该想到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白云说:“等舅父舅母的毒解了会出来说话的。”
野田一郎看着白云忽然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说:“对不起。”
白云说:“不用多说这都是我自己要的。这些人不讲江湖道义我们日后大可不必理会回到长刀会咱们一心一意研究大化神通的心法。”野田一郎点头说:“只要能离开这里我就不再来中原了你从来没有去过长刀会。”白云说:“听说过。”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白云面色一变冰儿站在床上看到外面来了人转身说:“爹、娘外面来了好多人。”白云心里一急说:“这么快找上门来。”野田一郎说:“你先走。”白云说:“带上冰儿先走我根本不能保护冰儿你……”
林羽依手上一动丝带一绕木屋顷刻塌了下来三人站在空旷的山谷里林羽依说:“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白云野田一郎你们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恶贯满盈的时候!”野田一郎手上长刀一亮白云急忙将他往后一推手上一动从木屋中取出一架琴来她手上一弹一股劲力射出林羽依急忙挥动彩带将那股力道弹了回去。
这琴在山谷里放了几年才弹了几下砰一声琴弦竟然断了白云从琴中抽出一柄长剑飘然而动朝着林羽依刺去。林羽依挥动彩带两人斗得难分难解。若在几年前白云十数招内就能击退林羽依此时却是左支右绌险些立于败境。
松云手上一动白云感到浑身一颤倒在地上野田一郎急忙扶住如新喝道:“妖孽你们走不了了!”
野田一郎拉着白云拼命的往前走着白云说:“不能往前走前面……”野田一郎忽然停了下来前面是一道茫茫的悬崖白云缭绕无路可走。
他们转过身白云看着野田一郎说:“天意如此大哥我们走吧!”她回转身来只见数十支长剑抵在脖子上如新的目光冷冷如冰孙宁忽然在后面大声说:“风心你不能杀她她是……”如新回转头看着孙宁说:“孙掌门你也不想除魔卫道看来你们都给这琴剑书生给迷住了!”
忽然听到孙采说:“师太住手!”只见孙采抱着一架琴缓缓而来旁人立刻闪至两侧孙采来到白云身前说:“云儿一向琴不离身就算你们要杀也容我说几个字送还此琴。”松云等人站到两侧孙采来到白云身前含着泪说:“都是舅母不好。”
白云含着泪说:“人不离琴多谢舅母。”她伸手接过琴孙采低声说:“我和他们说几句话再作计议……”野田一郎抬起头傲然说:“武林各派的人听着长刀会迟早会前来报仇你们今日杀了长刀会掌门人暗算在前围攻在后卑鄙无耻一直以来多次谋杀嫁祸于人不分青红皂白这些帐长刀会自然会一笔一笔替你们算清楚。”
如新喝道:“废话少说你们这些人中败类不杀你你也会和我们算帐的。”孙采转身来说:“各位野田一郎本来已经心存善念不再与各派为敌目前我们的敌人是清人那才是事关重大的事情。长刀会高手众多倘若再为清人所用我们不能应付。”
松云说:“东瀛人只是没有满人的能力否则他们比满人更加疯狂唐夫人我们敬重你是武林前辈不作计较倘若你一意孤行我就不客气了!”
孙宁来到白云身前说:“大家报仇心切可是当年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水落石出说不定大家冤枉了好人。”
松云喝道:“孙掌门你到底是向着谁?”只听唐菂的声音传来“不管他向着谁今日谁也不能动手杀我侄女。”他缓缓走来不怒而威。
孙采看着唐菂轻轻一笑说:“大哥你来了。”
华不讳带着黄山的弟子来到场外手上长剑一抽说:“不要以为我们不能运功就不能反抗有本事今天你将黄山所有弟子都杀干净!”
孙采浑身一颤看着华不讳说:“不讳快回去师母自有分寸!”
华不讳说:“师娘你不要以为他们会放过白云姐姐我早说过他们一定暗中有鬼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孙采喝道:“住手快回去!”
白云轻轻说:“不讳不要忘记师娘的话今天你斗不过这些人。”华不讳摇着头长剑一横说:“我不管!”
白云转过身和野田一郎四目相对。
白云的手缓缓伸过去拉着野田一郎野田一郎点点头两人的手同时松开一起拉着冰儿纵身往崖下跳去。
山风猛烈的刮来野田一郎感到白云忽然紧紧抱着冰儿和他他仿佛听到白云在说:“保重!”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传来他们宛如乘着白云缓缓落到地上。
野田一郎不由呆了只见白云的身体已经化为虚无他想到大化神通上所描述的武功尚未练到家的神通一当使出一样惊天动地但是却是以损伤功者作为代价。
白云的身体化作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们稳稳送到地面。他不知白云想说什么只知道在那须臾之间白云便离开了他。
抬起头天上一缕白云高高的挂着一架琴掉到地上散乱不堪。
野田一郎缓缓蹲下凝视着那架琴。
冰儿问道:“爹娘呢?”
“娘?”野田一郎看着冰儿说:“她死了。”
冰儿似乎不太明白重复着说:“她死了。”(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