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瓦洛兰大陆
诺克萨斯,坐落在瓦洛兰大陆东部的一个超级大帝国,他如同一龙盘踞在瓦洛兰大陆之上的巨龙,在没有神祗的年代,他以贪婪、暴戾、奸诈的眼神打量着这片早已经被他视作自己的领土但却还不是自己领土的瓦洛兰大陆。
但这又如何呢?在诺克萨斯,上至掌握权柄着古老的贵族、城主下至普通的士卒平民都普通认同一句话。不,应当说普遍将一句话当做信念,那便是:【诺克萨斯是九天之上的星辰,注意要统一瓦洛兰大陆,我们生在诺克萨斯,就当为这个既定的事实的而奋斗、拼搏甚至牺牲。】
五十年前,有一位来自德玛西亚帝国的吟游诗人曾在诺克萨斯帝国汉森城对城内的富人、贵族、平民甚至许多奴隶进行言语之上的交流,他非常惊讶这个在德玛西亚帝国眼中粗鲁、野蛮、愚蠢的诺克萨斯帝国有着一个坚定甚至到令人发指的意志,无论是挥霍无度的贵族还是唯利是图的商人抑或是在苦闷中劳作的平民甚至一些在诺克萨斯帝国长大的奴隶都非常坚信诺克萨斯将统一瓦洛兰大陆。
为此这位穷酸潦倒并不如何著名的吟游诗人写下了一篇平生以来最为辉煌被瓦洛兰大陆各国史学家都非常重视的诗歌《千年之后瓦洛兰大陆之主诺克萨斯?》,这位穷酸潦倒的吟游诗人在死后十年,这在诺克萨斯土地上流传的诗句渐渐流转至瓦洛兰大陆的其他国度,引起了德玛西亚、祖安、艾欧尼亚三个大陆之上极其强盛帝国的关注。
甚至据说三十年之前德玛西亚、祖安、艾欧尼亚三大帝国组成联军对诺克萨斯帝国发起战争也与这位生前不著名的吟游诗人写下的不朽诗篇《瓦洛兰大陆之主诺克萨斯》有关?
至于具体原因如何也就只有四个帝国核心家族以及一些参与帝国政事的红衣大主教们以上级别的人才知晓事情的真相吧。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容不得任何人否认,那便是诺克萨斯帝国被其他三个屹立在瓦洛兰大陆之上历史悠久的帝国而敬畏。或许一些与诺克萨斯帝国作战了一辈子的德玛西亚高级军官会破口大骂诺克萨斯帝国军人的愚蠢、乖张、狡诈甚至是废物,但却没有那位有头脑的军人会对诺克萨斯帝国表示出不过如此不堪一击之类的情绪。当他们这样说了至少有两个在德玛西亚帝国有着无上权威的人物绝对不同意这个想法。
第一位便是德玛西亚至高无上的君主嘉文三世。第二位便是十三岁就加入无畏军团,凭借军功成为一名出色的高级将领的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不同意。
嘉文三世向来对于老对手诺克萨斯不给予正面的评价,但嘉文三世的一句话却在德玛西亚帝国广为流传:任何一个将诺克萨斯当做废物弱者的军官都应当被处以绞刑。
处以绞刑?这句话虽然仅仅是嘉文三世的一句玩笑话,但每位德玛西亚帝国之人都可以从嘉文三世这句话中听出对已经是一百多年对手的诺克萨斯帝国的敬畏。否则一向善良仁慈的君王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不同与父亲嘉文三世,嘉文四世对于诺克萨斯帝国的评价就显得更加彻底,曾经嘉文三世对着一位在酒馆之中嚣张叫嚣曾杀过十几个诺克萨斯帝国骑士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的酒鬼说过一句话:"如果你可以为本皇子抓住那个狡诈的厄加特,我赐你一生富贵!"
厄加特是什么人呢?不知道的人或许会疑问,但知道的人就会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厄加特,可不就是那位将尊贵的嘉文皇子送进诺克萨斯帝国监狱的将军吗?
可以说与诺克萨斯帝国几乎算得上同样强大的德玛西亚都对诺克萨斯如此忌惮,何况实力稍微弱小的祖安帝国以及远在瓦洛兰大陆之外偏安一隅的艾欧尼亚帝国呢?
德玛西亚、祖安、艾欧尼亚帝国对诺克萨斯敬畏并非没有道理。这其中原因有许多,但最重要得不过两点,第一点,在诺克萨斯上至贵族下至普通平民都有着一个根深蒂固的信念:唯有诺克萨斯帝国才可以统一瓦洛兰大陆,这也是为何诺克萨斯帝国在旧贵族时代与新贵族时代进行交替之时,并未被强悍的外在势力灭亡的根本原因。
在面对外敌入侵,即使诺克萨斯帝国掌权者再如何争权夺利,但在根深蒂固的信念面前却都可放下成见,共抗外敌。
第二、兵役!诺克萨斯帝国地域广袤,每一个地区的城主都会在每年对城中的平民大规模征兵。每一次征兵的规模都是空前的,然而诺克萨斯帝国的平民甚至许多原本可以逃脱兵役的贵族对于兵役的态度并非是反对,而是将兵役当做一位诺克萨斯人成年的标志以及荣耀。
诺克萨斯帝国的居民普遍认知中:服兵役是帝国军民最至高无上的荣耀,试问这样的诺克萨斯,又如何不会令人敬畏呢?
瓦洛兰大陆上可不仅仅只有诺克萨斯一个帝国,至少有三个帝国以及不少势力强劲的部落可以阻拦这位野心勃勃巨人的步伐。但在意志坚定的诺克萨斯人民眼中那算得了什么呢?那只不过是天神对于诺克萨斯的考验而已,早晚有一日诺克萨斯将统一瓦洛兰大陆,成为瓦洛兰大陆唯一的主人。
这一点几乎所有的诺克萨斯的民众都坚信不疑。
今年从帝都圣彼得城的圣彼得城堡内由掌控诺克萨斯帝国权柄的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签订的兵役条例在一位位瓦洛兰大陆上女性梦中情人——骑士手中传到一个个管理广袤地区的城主手中。
这也是每年诺克萨斯帝国的高级官员以及管理广袤地区的城主最关心的事情,没有之一。"其他任何事情或多或少可有瑕疵,但在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有任何纰漏!"这句话在诺克萨斯的诸位城主中间流传,得到了一致的赞同。
众所周知,帝国最至高无上的伯纳姆将军最重视的事情可不就是帝国的兵役吗?任何一位城主无论再如何玩世不恭,荒淫无度,一旦想起伯纳姆将军那张古板如枯槁教士的威严面孔,都会立刻用一百二十个心思全力去办这件普遍被上流阶级视为国策的事情。
出错?对不起,头顶上悬着的达摩克里斯剑等着你。
每位城主以及手下的官员都开始忙碌起来,一些不太过问甚至不如何愿意在公众面前露面的城主们也都走出他们温暖的城主府或城堡出现在大街上对兵役进行至少在态度上面的重视,一些许多终年呆在大教堂内的白衣主教以及修士修女们纷纷走到大街上办理各种各样的兵役事务,处理各种各样的棘手问题。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诺克萨斯帝国最热闹的时候,甚至比帝国的年尾的天神日还要热闹。
作为桫椤城城主的厄加特坐在那张被他那钢铁铸就而成的手掌划得破破烂烂的写字台上,用另外一只虽然完好但上面却布满着各种各样恐怖结巴伤痕的手臂翻阅着由圣托马斯教堂的白衣主教拉斐尔送上来的关于桫椤城服兵役人员名单。
虽说已经做了三年的桫椤城城主了,厄加特早应当对于每年一度的兵役习惯了。但军人出生的厄加特对于这件每年帝国最大的事情却还是抓耳挠腮,头痛不已。因此每年他的好友白衣主教拉斐尔都会讥讽式说上一句你本应当倒在战场上而不是坐在这张铁王座上。
倒在战场上?厄加特可从不害怕,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恐惧而是荣耀,有厄加特这个观点的人可不止一个,大有人在。
名字太多,实在有些眼花缭乱,耐着性子看完了一半厄加特就忍不住了,狠狠用那不应当叫做手,应当叫爪子的手臂拍了一下写字桌,年纪很年轻但却已经很衰老的写字桌没有经住这一下直接呜呼哀哉就地阵亡了。
听着巨大的响声,早在门口待命的书记官一脸惶恐的走进来听这位性情暴戾却狡诈的城主大人吩咐,站在厄加特面前,这位年纪已经不小的书记官双腿情不自禁开始打颤。
毕竟面前这位可是让桫椤城许多有着无可挑剔优雅仪态的贵族都情不自禁抓耳挠腮甚至大小便**的可怕人物啊!
虽然害怕,但书记官却还是履行自己的义务,为这位性情暴躁的城主大人收拾一下散落在地面上的印刻雄鹰徽章的信纸,随后恭恭敬敬站在大门口,恭敬说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亲爱的爱马仕书记官,我不是告诉你这次关于兵役的名单不要送到我这里来,直接拿去交给下面人去处理。你为什么又将那该死的拉斐尔手中的兵役名单送过来。"想到这里,厄加特就忍不住暴跳如雷,那只机械铁手又开始肆意挥舞破坏,房间上下都砰砰作响。
那个可恶的拉斐尔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可偏偏要送过来,可不就是笃定了送到我的办公桌上我就会看?你这书记官怎么就这么愚蠢!心中厄加特甚至想不顾自己城主的仪态对书记官开口大骂粗言秽语。
名叫爱马仕的书记官虽然全身颤抖,但显然对于这位性格怪癖城主的雷霆大怒早已经习以为常已是家常便饭了,因此语调非常流利的回答道:"城主大人,我就是按照您的吩咐这么回复拉斐尔主教的,只是拉斐尔主教说城主大人您需要看这份名单。"
厄加特愣了一下,忍不住站起身,那面上有着两三道由巨剑以及斧头劈砍留下的狰狞疤痕流露出一副耳朵出错不可置信的眼神,说道:"一份简单的名单哪里需要我亲自过目?爱马仕,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爱马仕额头上开始滴冷汗,面上更是浮现苦思冥想的模样,老老实实将白衣主教拉斐尔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再重复一面,道:"是的,城主大人,我确定没有听错!拉斐尔主教说这名单上面少了一个您需要见到的名字。"
我需要见到的名字?厄加特自语了一句,不但没有弄清楚反而更加疑惑了。见到这一幕,书记官爱马仕心中一沉,心想自己又要被暴躁的厄加特大人训斥了,全身不由颤抖得更加厉害。
但就在这个时候,厄加特忽然狠狠拍了一下已经裂成两半的桌子,本身就很凶恶的面上更是露出一副凶残暴戾的神情,咬牙切齿说道:"爱马仕,你替我看看这次兵役名单之中有没有一个出生在桫椤城桫椤山脚名叫奥古斯都的小家伙?"
爱马仕长舒了口气,但不敢怠慢,立刻翻阅,马上就得出了答案,爱马仕道:"城主大人,上面并没有一个叫奥古斯都的人!"爱马仕心中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城主大人要注意一个叫奥古斯都的平民呢?
啪的一声,一声比刚才还要响亮的声音传入书记官爱马仕的耳朵中,那张摆放在这里才不过三个月的桌子终于全面报废了,耳畔响起了厄加特那暴戾阴沉的声音:"这个家伙难道又想逃脱兵役吗?"
声音如闷雷砸在书记官爱马仕的脑袋上,脑海中回想着两个词:逃脱、兵役?
书记官咽了咽口水,余光扫了一眼大发雷霆的厄加特城主,暗忖,"刚才我似乎听见城主大人说到了一个又字?天啊,这个奥古斯都究竟是什么家伙啊,竟然敢逃兵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