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屋山大寨内,五十多名土匪手按刀把,个个戒备。刘万宗寨主看着坐在对面的汉水帮堂主任尔飞,就见任尔飞约三十岁不到,可头发已白了一小半,江湖上都说任尔飞加入汉水帮之前,穷困潦倒,整日愁闷,因而得了个“生不如死”的绰号,看来是真的了。
任尔飞身后站着十几名汉水帮随从,中间有几人怀里还夹着箱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任尔飞这时说道:“刘寨主,你抢了我们汉水帮的货物就算了,何必把人杀了?杀了人也就算了,何必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炒了吃掉、又把他们的尸体喂狼?这也太狠了吧?”
刘万宗哈哈一笑:“你没吃过人心,不知道滋味有多美。反正人也死了,不把心挖出来炒了吃,也是在土里烂掉,岂不可惜?”大寨内的五十多名土匪听了,都笑起来。
任尔飞叹了口气:“唉,禽兽尚且不食同类。没想到刘寨主,唉。”
刘万宗一拍桌子:“任尔飞,别的山寨怕你汉水帮,我刘万宗却不怕!货,我抢了,人,我吃了。你想怎么样?”
任尔飞摇了摇头:“刘寨主一把鬼头刀使得神出鬼没,江湖上大大的有名!我能拿你怎么样?”
刘万宗嘿嘿冷笑:“你知道就好。任堂主,你若有本事,就使出来,如若没那个本事,还是滚下山去吧。”
任尔飞却道:“利州的风光真是不错,”刘万宗脸上的肌肉顿时一跳。任尔飞接道:“怪不得刘寨主把家安在那里,”刘万宗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的家小在利州,此事一向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
任尔飞继续道:“我们汉水帮的消息一向灵通。我知道刘寨主难惹,打听到刘寨主家小在利州后,就去请你父母出面帮我们说合。”刘寨主心中一惊:任尔飞所谓的说合,自然是绑架自己家人了,看来此事一结束,自己就得赶紧搬家。
任尔飞又道:“我们到了利州后,本来以为打听刘寨主的家十分困难,谁知刘寨主的家人在利州却是十分出名。刘老爷子居然是利州一霸,人人都对他畏惧不已,就连刘寨主的两个儿子,嘿嘿,小小年纪,也知道强奸民女了。不过刘老爷子对我们倒是不错,一听说让他来跟你说合,立即就跟我们过来了。”
刘万宗颤声道:“那我爹人呢?”任尔飞刚才上山时,刘万宗已命人打探过,任尔飞只带了这十几个随从。
任尔飞一笑:“有请刘老爷子。”他身后的一位随从立即打开怀里的箱子,将一颗人头扔给了刘万宗。刘万宗捧起来一看,正是自己父亲,可惜现在只剩下了人头。刘万宗顿时大哭:“姓任的,看我今天不吃了你的心!”他身后的土匪立即开始拨刀。
任尔飞哈哈大笑:“刘寨主别急,你娘、你夫人还有你两个儿子都来看你了。”他身后的随从立即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把里面的人头扔了过来。刘万宗一看,正是自己的亲娘、娘子,两个儿子!
刘万宗怒吼一声:“给我砍了他们!”众土匪纷纷围了过来。任尔飞这时也是一声怒吼:“还不动手?!”
昨天晚上就埋伏在房顶上的汉水帮高手立即嗖嗖地放箭,众土匪纷纷惨叫倒地,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刘万宗。刘万宗一边用鬼头刀拨箭,一边吼叫着朝任尔飞冲过来。
任尔飞一声长啸,拨刀挥出,正划在刘万宗手腕上,鬼头刀一落地,十几人就围上来,将他擒住捆了。
此时大厅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没了声音。任尔飞一挥手,房顶上的人立即下来,去山寨中搜索活口,一刻多钟后,打扫完战场,这些人才回到了大厅。此时瓦屋山中,只有汉水帮的人和被捆住的光杆寨主刘万宗了。
刘万宗倒是十分硬气,被押出山寨大厅时,对任尔飞吼道:“姓任的,有种一刀将你爷爷杀了,我若皱一皱眉头,就不姓刘。”
任尔飞也不做声,只是削一根找来的毛竹。将毛竹做成四根竹管后,他又挥刀将竹管的一头削尖,然后才道:“刘寨主,你可知道我的外号为什么叫生不如死?嘿嘿,那是因为落入我手中的人觉得,被一刀砍头,其实是一种莫大的福气。你在利州的家已被我一把火烧成白地,现在轮到你了。”
刘万宗被人绑到树上后,不住口地大骂:“任尔飞,我干你十八代祖宗。”任尔飞冷笑一声:“刘寨主,你骂我只能说明你落了下风,处于上风的人从来不骂人,只会训斥人。”一挥手,立即有人将竹管插进刘万宗的体内,胸膛上一根,肚子上一根,大腿上左右各一根。
刘万宗的血立即哗哗地流出来,淌进旁边的木盆里。看着自己的血象水那样往外冒,刘万宗吓得象杀猪那样叫起来。
那血一开始流得急,慢慢就细了下去,最后却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滴。刘万宗的脸色这时白得象纸一样,再也没了骂人的力气。
众人将山寨中的财物搜了出来:“任堂主,找到黄金两百两,银子六百两,大钱三千贯。”任尔飞恩了一声,道:“帮主只是叫我们追回货物,惩治对手。从刘万宗家搜出的钱财,已足够补偿货物,这些钱么,大部分分给那些死去兄弟的家眷,剩下的大家平分了吧。”
有人在刘万宗前面摆下了香案,祭奠被刘万宗杀了弟兄。任尔飞斟了满满一碗酒,端起来后,对着空中道:“兄弟们,你们尸骨不存,任某只能这样拜祭了。仇已经替你们报了,望各位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你们死得虽然惨,可在江湖上过刀头舔血的日子,原是有这么一天。任某以后何尝不会如此?不过是比你们迟几日而已。但愿你们投胎后,来生能安分守己。走好,走好。”说着,将酒洒了。众人纷纷上去祭香。
刘万宗这时脸色雪白,已昏了过去。就有人要去找冷水将他浇醒,任尔飞一笑:“不用。应该这样让叫醒他。”说着一刀砍下刘万宗的一条小腿。刘万宗惨呼一声,醒了过来。他的心里这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过了一会,刘万宗的头又耷了下去,任尔飞就道:“来啊,给刘寨主提提神。”立即有人上去,砍掉了刘万宗的另一条小腿。
刘万宗一声惨叫,叫完后,他再也不硬气了,有气无力地央求道:“任堂主,任大侠,求你一刀杀了我吧!”
任尔飞一笑:“刘寨主,你刚才不是很硬气么?怎么这么不经磨?撑着点,还有很多手段要对你用。”刘万宗吓得又晕了过去。
旁边的人一刀将他砍醒后,立即有人过来,往他左胳膊上浇油,又用夹子固定好,然后点了火。刘万宗的左胳膊立即熊熊燃烧起来。旁边的人则不断往上面添油。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火焰,刘万宗惨叫连连,心里直巴望自己快点死,可哪里能死得掉?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条胳膊慢慢地烧成了灰烬。有人要上去再烧刘万宗的另外一条胳膊,任尔飞皱了皱眉:“算了,直接烧了吧。”刘万宗如临大赦,挣扎着对任尔飞说了声:“谢谢任堂主开恩。”当即有人往他身上浇油,随即点上了火。
刘万宗终于被烧成了灰。
任尔飞带着人下山后,回头看了一眼烈焰四起的瓦屋山,不禁叹了口气:也许有一天,被那样折磨的人就是自己。
一行人刚回到住处,就有人过来禀报:“任堂主,帮主让你立即回房州,有要事让你办。”说完又道:“帮主这次比上回听到货物被抢还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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