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姚若梅即将大学毕业,就读信息管理系的她利用课堂的空档时间开始积极地寻找正职的工作,这天,她上午没课,刚去一家贸易公司应征秘书的职务回来。
她心情雀跃地爬上公寓楼梯,因为她才刚骑机车回到家,方才与她面试的主管就来电,通知她公司愿意录取她,等她下个月毕业后就可以去报到了。
姚若梅急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弟弟,她满脸笑意地推开门,大喊:“成彦,我告诉你,姊姊录取——”
姚若梅的话戛然骤止,脸上的笑意倏地僵住,因为客厅里除了江成彦之外,还多了一个人。
姚若梅瞪凸了眼,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跷脚的男人,颤声喊着。“爸?”
是她继父,那个抛下一屁股债,自顾自逃走的人。
“若梅!”继父江中棋堆满笑容看着许久未见的继女,一副自己回来这个家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都听成彦说了,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听说有一个凯子一直在帮你是不是?真好!女孩子生得漂亮就是这一点好。”
“爸!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凯子?不要乱说!人家只是好心帮我们而已。还有,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姚若梅警觉地猜测,该不会……“你是不是又去赌博欠钱,没地方跑路了,所以避回家里来?”光想着她就头皮发麻。
“若梅,你在说什么疯话?这里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江中棋也动怒了,语气凶恶地骂。
“爸,我问你,到底有没有?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姚若梅紧张地逼问,这么苦的日子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她不能再让继父来搞乱这一切。
“啰唆!”江中棋倏地起身,怒拍桌子。“先拿几千块给我花用,不要一副看到鬼的表情!”
“没有,我没钱!”姚若梅双手交叉环胸,撇头。这钱绝不能给,给了之后,她继父只会贪得无餍地继续索讨下去。
“没钱?马的!”江中棋冲上前去,猝不及防地掴了姚若梅一巴掌。
姚若梅一个没站稳,被那掴掌的力道牵连,身子猛往后退,膝窝处绊到茶几的边缘,砰地一声,整个人跌倒了,手肘也因此撞击在茶几的边角上。
“爸!你干么?”江成彦来不及阻止父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姚若梅受伤,他着急地冲上前去,扶起姚若梅坐到椅子上,担心地检查她的伤势。
“姊,你还好吧?都红了,你等等,我马上去拿冰块给你敷!”说着,江成彦立即转头跑去厨房,翻出冰箱里的冰块。
姚若梅没有哭、没有尖叫,她只是眼光冰冷地瞪着江中棋,而江中棋居然还一副“小孩子不听话就是该打,我只不过是在教训小孩子”的嘴脸。
“你瞪什么瞪?当年要不是我肯娶你妈,你们母女俩要靠什么吃穿啊?现在只不过是跟你要一点钱而已,就这样唧唧歪歪,还瞪我,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要真那么厉害,就去多赚点钱回来!”江中棋说完,甩头走人,出去前还泄愤地把门用力甩上。
江成彦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装有冰块的塑料袋走到姚若梅身边,他在她旁边坐下,把冰块敷在姚若梅红肿的脸上,小声地说:“姊,对不起……”
姚若梅接过冰块,拍拍江成彦的手,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干么说对不起?跟你又没有关系。”
“可是我爸他……”江成彦为自己父亲的行为感到愧疚。
为了让江成彦心里好过些,姚若梅于是说:“什么你爸?他也是我爸啊!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还是把他当爸爸看。我们俩是姊弟,你可不要分什么你爸、我爸的。”
听见姚若梅这么说,江成彦更觉得难堪,他头垂得低低的。“姊……”
“好了,不用觉得愧对我,要是真的想帮我,赶快再去帮我多拿一包冰块过来。你看,手肘这里也撞红了,一定会瘀青。”
“好,我马上去拿!”
江成彦立刻去装了另一包冰块回来帮姚若梅冰敷手肘,他边敷边问:“姊,都弄成这样了,你今天还能去打工吗?要不要请假一天?”
“不要!何必请假?少上一天就会少了一天的工资,干么跟钱过不去?”
江成彦听了很心疼,他明白姊姊会这样硬撑着去上班,全都是为了多赚点钱来支付这个家的生活费。
“姊,你别那么累了,要不,我也去打工好了。”
“不行!你专心读书就好。我告诉你,我今天去一家公司面试秘书,已经录取了,等下个月毕业后就可以正式上班。那是一家外商公司,薪水很不错,以后我们就可以不用那么缩衣节食的过日子了,我还可以供你读研究所喔!”
“姊,你什么都为我着想,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江成彦感激地说。
听见江成彦这样感性的说词,姚若梅一阵鼻酸,她眼眶泛红地看着弟弟,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蓝天杰人在台南参加一场法拍案,这边有一块土地位于市区附近,原本是一座露天停车场,因为地主欠钱被法拍。
蓝天杰很看好这地段,依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块地一旦标到手后,三年内的利润必定翻赚一倍以上。
标案正要开始,蓝天杰人还在法院里面,忽然接到尤昊檠的电话。
“喂,你最好打个电话给“你的若梅妹妹”。”自从看穿蓝天杰对姚若梅那种似有若无的感情后,尤昊檠总是喜欢这样调侃他。
“她怎么了?”
“她怪怪的,今天来上班的时候脸颊红肿,很明显像是被甩了一巴掌的痕迹,问了她也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撞到,我知道她没说实话,你最好亲自问她,该不会被什么人欺负了却不敢讲。”
身为姚若梅的上司和蓝天杰的好友,他有责任随时注意姚若梅的情况并且向好友报告。
“我知道了,马上就打。”挂断电话后,蓝天杰的心情开始浮躁着。若梅被甩巴掌?谁呢?居然这样对她。
他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姚若梅。
“听说你受伤了?”蓝天杰的声音里透露着担心。
“呃……你知道了……”
蓝天杰听着,觉得姚若梅的声音有点慌。
他又追问:“为什么会受伤?”
电话那头传来支吾的声音——
“就……走路的时候有点晃神,不小心撞到门板。”
蓝天杰一听就知道她是在说谎,他于是再问:“用脸颊去撞门板?这么特殊的走路方式?不是应该会先撞到额头吗?”
“嘿啊……就说了,不小心。”
话筒那边傻笑声音晌起,蓝天杰猜想她是企图唬弄带过。
“好,我明白了。以后走路要小心点,别心不在焉的,我要挂电话了。”蓝天杰不再追问。
“喔………掰~~”
电话那头的蓝天杰当然没轻易相信姚若梅的谎言,他马上拨了另一通电话回法拍公司,交代着阿浩,要他立刻去若梅她家楼下还有附近察看,如果有什么异常状况马上通知他。
标案结束,蓝天杰成功地标到那块商业用地。因为这块土地还有一些后续的事必须要留到明天处理,所以他今天得留在台南过夜。
他刚走出法院门口,坐上他的车驶往饭店的途中,就接到阿浩的来电回报。
“老板,我问了楼下的邻居,听说姚若梅的继父回来了。”
“好,我明白了。”
蓝天杰挂了电话,眼神黯下,开始推测姚若梅的继父出现的原因。其实这一点儿都不难猜,尤昊檠说姚若梅的脸有掌掴的痕迹,这两件事绝对有关联,而她那个曾经欠钱跑路的继父又是为了什么打她?理由不外乎是钱。八成又是欠了一大笔钱没处逃债,所以跑回来跟姚若梅要钱,而一个被钱逼急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四年前姚若梅的继父欠钱跑路时,他曾派征信社私下调查过这个人,调查的结果是,江中棋不但负债累累,还有过几次伤害罪的前科,这样一个人在姚若梅身边,叫他怎么放得下心?
蓝天杰愈想愈觉得担忧,姚若梅目前的处境堪虑。
他当下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姚若梅。
“若梅,我明天才能赶得回去。”
“嗄?什么?”姚若梅接起电话,听蓝天杰没头没脑的这样说。
“在我回去之前,你答应我一件事,你和成彦今天晚上先不要回家,等我回去后我们再一起讨论你继父的事。”
“为什么?”
他直接点明地说:“你不是走路撞到门板,是你继父打你对不对?”
姚若梅沉默不语,蓝天杰马上知道他的推测没错。她的继父才回来一天而已就这样嚣张地动手掌掴,要是让若梅回家,谁知道会不会又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你今晚别回家,我怕他又对你动手。在我赶回去之前,你带着弟弟先去住我家。你把我家的地址记好,在XXX……我会通知管理员让你进去,那边有二十四小时监控管理,你们待在那里我才放心。备份钥匙就藏在门前的脚踏垫底下,你自己开门进去。”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的。”像是为了凸显那不是家暴,只是偶发事件,她故意说:“我继父他应该只是要不到钱花用,又被我激怒了,所以才会动手,以前他也不曾打过我的。我自己小心一点,别惹到他、闪避着他,等他气消就好了。”
“若梅,听我的,别回去。”蓝天杰不放弃地说服她。
蓝天杰担忧她出事的态度让她觉得窝心,因为悄悄地爱慕着他,所以他的一丝丝温柔关怀都能让她心里充满幻想,幻想着他之所以关心担忧是因为很在意她,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难堪,毕竟家暴事件是家丑,她本来想隐瞒的,却还是被外人知道了,尤其又是被她最在乎的人知道。
“真的没事啦!再说,我弟弟也在家啊!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弟弟也会帮我,安心啦!”因为觉得丢脸,所以她故意把事情说得很简单。
安心?他怎么可能安心?现在他一整个不安!虽然不曾真正见过姚若梅的继父,但是之前调查过的结论,再加上他今天动手打了姚若梅,这样的继父实在不值得让人安心。
“若梅——”他还想劝她。
“真的,相信我,我没那么笨,站着等他打,我不是小孩子了,有能力保护自己的。”
“那好吧,我晚点再打电话问你的状况。”因为说服不了她,蓝天杰只好先妥协。
“嗯……蓝大哥,谢谢你的关心。”
“说什么谢谢,你就像我妹妹一样,关心你是应该的。”
一句话,轻易击碎了姚若梅的心。是啊,人家蓝天杰早就说过了,把她当自家妹妹来关照的,她还在这儿傻傻的因为他的担忧而窝心,她对他而言……只是妹妹而已。
“……拜拜。”她道了再见。
与姚若梅通完电话后,蓝天杰刚好抵达饭店柜台,站在柜台处,他神色郁郁,愈想愈觉得不放心。
“先生,不好意思,我先为您结帐。请问您是要刷卡吗?”柜台的服务人员亲切有礼地询问他。
蓝天杰回神,盯着服务人员看,迟疑地掏出信用卡。
“先生?”服务人员僵笑着,伸出双手欲接过信用卡,可是,这位客人却仍紧捏着,不肯放手。
忽然,蓝天杰怞回信用卡,提起行李,决定了,与其在这儿担心,还不如亲自回去确认姚若梅的安危,否则他肯定是会一夜无眠。
蓝天杰开着车,车子驶上高速公路,以极快的速度飞驰,他知道绝对会因此而收到不少张超速罚单,但现在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姚若梅回到家一开门,马上被客厅里凌乱的场面给气到,酒瓶、食物、烟蒂、衣服,散乱一地,而她的继父便是制造那一堆脏乱的始作俑者,现在,他手里还握着酒瓶,大老爷似地斜倚在沙发上,把脚跷到茶几上。
“爸!”姚若梅走过去,一把抢过继父手里的酒瓶。“看你弄的!还有,你哪来的钱买酒?”
江中棋朝她笑着。“钱?哈!还不简单?你这丫头还骗我说没钱,我在你房间的怞屉里找出了两千元!说什么没钱,原来是被你藏起来,还用钥匙锁着怞屉,还好老子我把锁头给撬开了!
“爸!”姚若梅一听,气得脸胀红。“那是我特别留下来要缴水电瓦斯费的钱,你怎么可以偷拿?”已经月初了,一堆账单即将寄来,她这笔钱是预留要来缴账单的,本以为藏在怞屉里没事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继父会去撬开她的怞屉!
“偷拿?老子花你的钱天经地义,什么偷拿?还有,那一点点钱哪够啊!不是有一个有钱的男人罩你吗?你去跟他借个两百万来花用!”
“两百万?!”姚若梅瞪大眼。“我不可能去跟他要钱!”她才不要去跟蓝天杰借钱,她不要在他面前显得低下。
“不借是吧?没关系,那你可以去赚,凭你的姿色,去酒店要赚到两百万太简单了!”
姚若梅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厉声质问:“等等!你为什么一直说两百万?你要两百万做什么?”
不好的预感笼罩着她。
“做什么?老子欠了两百万的赌债,要是还不出来,会被地下钱庄的人砍死,所以你明天就给我去酒店上班!”
姚若梅深呼吸,胸口气得差点爆炸,她尖嚷着。“所以你现在是在跑路?跑回家里来?把我和成彦一起拖下水?还要我去酒店赚钱帮你还债?我不要!绝、对、不、要!”
“马的!你要是不去赚,我绝对会被砍死!”
姚若梅狠下心肠。“那是你的事,我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上班!”
江中棋忽然狞笑起来。“你不肯去是因为你还不知道男人会怎样好好疼你,不懂那种滋味有多美好,等你懂了,自然就不会排斥去那里上班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姚若梅觉得背脊发寒,继父诡谲的笑容和他说的话让她全身寒毛直竖。
江中棋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攫住姚若梅的手,猛一推,力道极大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爸!”姚若梅胆颤心惊,惊惧地大喊:“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江中棋眼里满是**。“既然要去酒店给别人睡,不如先给老子我睡!”喝了酒的江中棋愈看愈觉得这个继女长得真漂亮,他按捺不住张狂的色心,决定强上她!
姚若梅听了浑身发抖,此时才后悔自己没有听蓝天杰的劝告,要是这时候她是待在他家里,那会有多安全呢!
“成彦人呢?”她抖着声音问,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弟弟了,他在哪里?赶快出来解救她吧!
“嘿嘿……”江中棋邪笑着。“我叫他去买东西,没那么快回来。”
姚若梅冷汗涔涔,毁了,她毁了,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她倏地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准备往门口冲出去。她也担心成彦,怕继父的怒气会转移到成彦身上,使得弟弟遭殃,所以她打算先跑到回家必经的巷子口躲起来,等成彦经过,然后带着他一起逃到蓝天杰家里避难。
不料,她动作不够快,江中棋早她一步拉扯住她的长发,猛一扯,将她狠狠地撂倒在地上!
姚若梅痛得龇牙咧嘴,但是她没空喊痛,江中棋已经压在她身上,浓浓的酒味混着汗臭味窜进她鼻腔,让她很想吐。
她吓哭了,双手抡拳,拚命捶打着江中棋,江中棋被惹怒,又是一巴掌呼下,手劲极大,姚若梅的另一边脸颊立即多出了辣红的五爪印,一瞬间,姚若梅头晕眼花,无法挣扎。
江中棋开始不耐地动手拉扯姚若梅的衣服,这时,江成彦刚好回来,他见状,骇到,急忙冲上前去拉开父亲,扶起姚若梅,护在身后。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对姊姊乱来?”
“啰唆!”因为酒精作崇再加上**熏心,江中棋压根儿没把儿子的阻止放在眼里,他随手抓了板凳往护着姚若梅的江成彦头上砸去,江成彦闪躲不及,额角被板凳的边边扫过,流下一道鲜血,一时痛得蹲下身子,双手捂住受了伤的额角,江中棋乘机把姚若梅拖进房间里,将门反锁上。
“爸——不可以,你不行这样做!”江成彦在被反锁的门外急坏了,他忍着额角的痛,用力踹门,又吼又叫地阻止。
姚若梅知道她此时只能自救了,她趁江中棋不注意时,赶紧转身要往门外逃,可是手才刚握到门把,江中棋就从她背后用手臂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摔压在地,并且跨在她身上。
姚若梅边哭边极力抵抗继父,但是凭她的力道根本推不开,于是,她抬起脚往继父的胯下使劲一踢!
“啊——”江中棋痛得发出惨叫,翻身倒在一旁的地上喘气。
姚若梅乘机爬起,跑出房间外,她看见受伤的江成彦,拉着他欲一起逃命。
不料,江成彦却挣开她的手,反手将她往门外推,并且抓住房门的把手不让在房里面的父亲跑出来,大喊道:“姊,我没事,你快跑!快跑,我来挡着!”
姚若梅没得选择,哭着冲出家门,满身瘀伤的她顾不得疼,头也不回,直奔暗夜里……
蓝天杰终于赶到姚若梅家,他推门,发现门没锁好,当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尤其当他推门而入,看见混乱得满目疮痍的客厅时,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他晚了一步吗?姚若梅呢?人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若梅!”他急着大声喊她的名字,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提心吊胆的感觉了。
有个细小的声音从沙发旁响应他,蓝天杰循声走过去,发现江成彦无力地缩在角落里,额角有一道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心惊,连忙上前扶起他。“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我爸爸……他要强暴我姊姊,我试着阻止他……”
蓝天杰听了,眼露残戾之光,双手紧握成拳,巴不得将姚若梅的继父给碎尸万段!
“那……你姊姊现在人呢?”他拧着眉,感到怵惕不已,连江成彦都被打成这样了,那么娇弱的姚若梅会不会……
他不敢往下想。
“姊姊逃出去了。”
蓝天杰闭眼,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冲动地去找江成彦的父亲算帐的时候,此时此刻,找到姚若梅才是当务之急。
他拨了一通电话为江成彦叫救护车来,送他上车,交代他安心住院养病,他会帮忙付医药费,并问了下司机大概会送往哪间医院,然后他急急离开,开着车在街上找人。
因为姚若梅还没到达警方受理失踪人口的通报时间,所以他无法报警找人,于是,他利用手机传送简讯给全公司的员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劳师动众地命令全公司员工一起加班出动,只为了一个目的——找到姚若梅!
蓝天杰从深夜找到凌晨,他不断开着车在马路上穿梭寻找,姚若梅的学校、律师事务所、住家附近的便利超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但,全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他很疲累,可是在还没找到人之前,他忧心如焚得完全没心情休息。
这时候,尤昊檠打电话过来。
“找到了吗?”
“还没。”蓝天杰的声音很沮丧无力。
“你找了一整晚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在这么疲劳的情况下开车很危险的。”
“我不想休息。”
“拜托!别硬撑了,至少先回去洗个澡、喝杯咖啡、吃顿早餐,提神一下。你这样精神不济地找人反而没啥效果又危险,等一下上班的车潮会开始涌现,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路人着想。先回去休息,等上班后我也会交代事务所里的员工一起出动去找人的。”
“……嗯。”蓝天杰接受了尤昊檠的建议,而且他也觉得应该回去换骑机车出来找人,那会比开着车找人还要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