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秦琴,我又忙着去赶另一个约会:明子的埋伏。
自从明子到来后,我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明子每天只会行动一次,如果失败了,当天就不会再来骚扰我。尤其是这两天,她已经不怎么派人跟踪我了。
她终于明白,凭她的能力是不可能抓住我的,于是她只是例行公事地在同一个地点拦截我,目的是让我别忘了她的存在。这好似是一个无聊的游戏,但为了防止她影响其他人,我只能陪着她玩。
手机响了,是明子。
“我在那里等你了,你怎么还没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今天起床晚了点,我就来。”
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埋伏了。敌人等的不耐烦,自报行踪,而被埋伏的人安慰敌人不要着急,欣然前往。
到了那里,明子的人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手上拿着刀,相比昨天,武器又一次升级。我打着哈欠下车,“明子小姐,有何赐教?”
“乖乖跟我走,否则砍伤你可别怨我。”如同一个差劲的三流演员,明子生硬地说着“台词”。
我伸个懒腰,“过来吧!”经过半个上午的日晒,清晨地上的水塘都已消失,不用再担心四溅的污水会把自己的衣服弄脏。
五个虚张声势的彪形大汉高举着日本刀向我劈来。我伸出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
看他们握刀的姿势,我就知道他们不够“专业”,让他们拿刀,还不如让他们拿钢管具有威胁。我都懒得掏枪。
剩下四人拿着闪闪的日本刀,胡乱向我砍过来。我只不过微微地躲闪,他们的刀就全部砍空,这还不算,有两把日本刀砍到了他们自己人的身上。两人哇哇叫着,躲到一旁。
不会玩刀就不要玩嘛……装模作样,到最后也不过是自讨苦吃。
我施展小擒拿手,从一个还在不断乱挥日本刀的家伙手上不费力地“接过”他的那柄日本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愣在原地,错愕不已。
我快速移动到明子身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在慕尼黑很好玩吗?”
明子以少有的平静看着我:“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看着眼前这个低级而固执的女人,轻声叹气,“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烦。”
“我……”
她刚说了一半,就被我背后一声鬼哭狼嚎的叫喊声打断了。
那家伙高举着日本刀,杀猪一样叫嚷着冲过来。真不明白他是杀猪的人还是被杀的猪。可能他以为,他把主子从我刀下救回来,会得到很多的奖赏。
我挥刀去挡他的刀,忽然觉得肩膀一阵酸痛,使不出力气。手里的刀软绵绵地掉到地上,而那家伙的刀从我肩膀上滑下,割碎了我的西服,也割伤了我的肩胛。
他顿时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伤到我了。那片迷茫的表情背后,不知是喜悦还是害怕。
我看到他手上的日本刀的刀锋上沾有一丝血迹。我第一反应就是:竟然弄坏我的名牌西服……
“混蛋!谁让你打伤他的!”明子用力甩给这迟钝的家伙一个响亮的耳光,吓得他捂着脸朝后退出五米。
“你没事吧?你车里有绷带吗?我替你包扎。”当我为自己的西服惋惜的时候,明子却在担心我的伤势,甚至比我本人还要紧张。
我厌烦地推开她,钻进车子绝尘而去。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一秒钟前还对我要打要杀,一秒钟后又生怕我受到任何伤害。
回到馨雨的公寓,处理完伤口,将破碎的西服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感叹自己越来越倒霉。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西服,但为什么那家伙弄坏它的时候,我没有特别愤怒呢……也许这并不是我真正喜欢的,真正喜欢的还没有出现,或者,我还没有意识到。
从衣橱里随便挑了一件衣服穿上,抬抬右手,只感到触动伤口的疼痛,并无酸痛。一定是昨天运动太激烈,筋骨有些拉伤。幸亏刚才那家伙不是照着我的脑袋劈过来,否则我现在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天堂换衣服了——当然,圣彼得必须同意让我进天堂。
一边看电视,一边无聊地翻动手机的通信录。阿虎哥……他一定很忙,就不打搅他了;老爸……我死也不打电话给他;明子……这不是自找麻烦;馨雨……她一定很快挂断电话;秦琴……秦琴……
我默念着秦琴的名字,拨通她的电话。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织田那家伙是不是在她旁边……
“喂,我在上课。你打给我做什么?”电话里,秦琴压低了声音问我。
我想了半天,说不出打电话给她的理由,于是问她,“织田和你在一起吗?”
“我们在一起上课,你要和他说话吗?”
“不用。”谁要和那个令人疯狂的家伙说话。
“Hello~”电话里传出织田那恶心的声音,日本人说英语就是难听,哪怕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单词。
“你这令人作呕的家伙,把手机还给秦琴!”
“草药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秦琴的嘴巴应该很不错吧?”他用日语和我说话,让秦琴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这家伙相貌堂堂,但心里的龌龊程度和他的外表成反比。
见我不说话,他更加得意,“过来一起吃午饭,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知道了!你这蠢家伙!”我愤愤地挂断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