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该起身了!”尘儿的声音传入岑子吟耳中,她迷迷糊糊的挥了挥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觉,将门外的响动置之度外,这会儿谁也别想扰了她的清梦,天王老子也不行!
身上什么东西压的她很难受,用力推开了,没多久又巴了过来,压上来不说,还在她胸口捏了两把,岑子吟咕哝一声,啪的一下打过去,什么东西这么没品?竟然袭胸?
一声呻吟在耳边嘟囔,近的让人心发颤,热乎乎的一团什么就在她身边,让她满犯困的脑袋不得不分出百分之一的精力来寻思,昨儿个夜里是谁跟她挤一张床上睡觉呢?脖子很不舒服,不像是她睡习惯的那个枕头。
突然,一个念头闪入她脑海,让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天已见亮,外面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照耀着这满眼鲜红的房间,案上的红烛已是燃尽,留下满香炉的烛泪,刺目惊心!
一下子掀开被子,推开靠过来的自家丈夫,岑子吟跳下床,下一刻由于剧烈运动被格外放大后腰腿间的酸疼让她不由得呻吟了起来,“李珉!你快点儿起床!天都大亮了!”
尘儿在门外低声唤道,“三娘子,要我进来吗?”
岑子吟正想答应,鼻子里传来淫糜的味道让她猛然收声,腿间还有些残留的痕迹,一动,便一片狼藉,这模样,让尘儿进来不是丢死人了?
“不……不用了!你去给我打盆温水来。”
从凳子上找到昨儿个穿的里衫,随手披到身上,支撑着发酸的腰身往自家的衣柜挪去,却是瞧见尘儿已是细心的早就替她准备好了一套衣服,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孩子,竟然什么都替她想好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扭过头便瞧见床上的那位睁大了一双眼睛正瞅着她,眨巴眨巴的看的好不过瘾,岑子吟不由得怒从中来,“还看!昨天晚上还没看够?赶紧起来啦!”
李大官人舒适的躺在床上,笑嘻嘻的道,“怎么看都看不够!你昨儿个都没睡多少,起来干嘛?不如咱们继续睡?”随即露出一个色迷迷的表情。
岑子吟瞪眼,“今儿个一大早我便该去跟王爷王妃侧妃请安,这会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赶紧起来,我要叫尘儿进来了!”
李珉闻言打了个哈欠,“安有什么好请的?不如专专心心的侍候好你相公,其他人考虑那么多干嘛?”
这种事上想跟李珉争个长短还真不容易,岑子吟决定不跟他争,只是转身去衣柜替他找衣服,听见尘儿在外面将水端过来了,岑子吟连忙去将盆子接进来,简单的将身上擦拭一下,又一边抗拒骚扰一边替李珉擦了一下,让尘儿再去换盆水来。
待两人穿好衣服,将尘儿唤进来的时候已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那铜镜里模糊却依旧可以看见艳若桃李的脸和红肿的嘴唇,岑子吟便不再那么想出去了,王妃派来的那个媳妇笑的一张脸都快要僵硬了,拿着那张帕子恨不得出去展览,好在李珉也不耐她,那媳妇瞧着是有些怕李珉的,将该做的事做完便匆匆闪人了,留下尘儿替岑子吟梳头,李珉坐在旁边一边打哈欠一边笑道,“睡足了过了午时便进宫去谢恩,家里敬茶的事儿着急什么?王妃起的早,我爹却是个老不正经的……”
尘儿梳头的手抖了一下,脸变得有些扭曲,随即又继续给岑子吟梳头,岑子吟淡淡的指点尘儿给自己梳个不那么老气的发型,主仆两皆是不约而同的忽略掉某人的言辞。
岑子吟问道,“进宫干什么?这些规矩我可不懂。”
说到这个,李珉便是满脸的暧昧,“昨儿个皇上派人赏了不少东西,还特地送了我一副猛虎下山图,你要不要瞧瞧?”
岑子吟咬牙道,“把该办的事儿办完了再说!”
李珉闻言凑了过来,将岑子吟的脸转过脸,一边瞧一边道,“高将军也送了些东西过来,那礼比皇上送来的轻不了多少,道是要破财消灾。”瞧着岑子吟的眉毛怎么瞧怎么觉得不顺眼,随手操起梳妆台上的青黛便要与她重新画。
岑子吟被吓的连忙别开脸道,“你怎么那么清楚谁送了什么?”
李珉把住她的下巴,“别动!你这眉毛画的不衬你的脸。”
尘儿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嘟囔道,“难不成姑爷还能比我画的好?”
李珉扭过头道,“去去,爷和你家娘子说话你便该知趣点儿躲开了,还在这杵着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干嘛?”
尘儿嘟起嘴看着岑子吟,显然是不买李珉的账,岑子吟按住李珉的手道,“尘儿是我的丫头,你把她的活都抢了,岂不是要养她吃白饭?”轻轻取下李珉手上的青黛,递给尘儿道,“爷不喜欢你替我重新画过就是。”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珉,“还没说你怎么那么清楚谁都送了多少礼呢。”
李珉摸摸鼻子坐回去,倒了杯茶给自己喝,尘儿拿着青黛在岑子吟脸上瞧了半晌,装模作样的画了几笔,又继续梳理头发,李珉道,“王妃那儿我的东西不少,我琢磨着你是不是该去替我要回来了,大家是大家,咱们却是自成一房的,拿回来了以后让你带过来的那两房管事瞧紧了,可别短少了什么。至于昨儿个的礼还在府里公用的地方,我自然得记清楚了,今儿个咱们就得去要回来,再放两天怕是什么都不剩了。”
岑子吟挑眉不语,笑着道,“尘儿手脚利落点儿。”
尘儿瞥了自家姑爷一眼,那家伙不是想拿回来拿去赌吧?手脚利落的替岑子吟梳好头发,这边秀儿便端了些吃食上来,用过已是不早了。走出门的时候,岑子吟望望天,没想到她比自家大嫂还能睡,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呆会儿便要见这王府里所有的亲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景。
王府不小,岑子吟走的格外的艰难,本想维持形象让尘儿搀着,没走几步就实在是难受的紧,只好将李珉叫过来,走到前面这才又分开来,慢慢的往那边走。
王府的正厅内这会儿只坐了十来个人,王妃端坐在正中,左手下方还有个女子,瞧着四十余岁,精明干练的模样,也是端坐着,嘴角紧抿,看岑子吟的眼光带着审视,余下的十来个人不论男女皆是没正行的样子,坐没坐像,站着的则是没站像。
还没进大厅,李珉便开始嚷嚷,“我告诉过你我爹还没起身吧,你瞧,就这么几个人。”
一个胸口开的极低,正在与身边一个男子调笑的女子闻声抬起头来,这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做的却是少女打扮,偏生举手投足却是妇人的形态,笑着道,“十五哥,我便与王妃说你新婚,没这么早起身,王妃却是让我们来这儿候着,这不,快一个时辰了。”又冲着岑子吟笑,“嫂嫂早呀!可生的一副好相貌,又是个能耐人,嫁给我这十五哥真是糟蹋了。”说完一脸不屑的瞧着李珉的脸。
李珉的脸上还有伤疤,岑子吟总想去忽略,不是因为难看,而是因为这是他为她受的,让她每每想起总是忍不住心疼,顺便怒火万丈,眼前这女子生的一副好相貌,可惜里子怕是都坏透了,岑子吟想也不想的道,“所谓红颜白骨,再美的人过两年便人老珠黄了,女人再能耐又如何,嫁了人便该在家里好好的照顾相公孩子,这才是为妻之道。”
说着饱含深情的往了李珉一眼,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样子。
李珉摸着脸上的疤痕只是傻笑,事不关己的样子,女子对面坐着像是全身骨头都没了的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唔了一声笑道,“十五哥倒是娶了个好媳妇,这般的回护你,难怪这时辰才起身,是我也舍不得呀!”口气无比的暧昧。
岑子吟不好搭话,李珉则是露出一副是男人都知道的表情,很是有几分得意的昂首挺胸,惹的那女子唾了一口,王妃坐在上位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像是没瞧见一般。
岑子吟正想往门内走,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玮匆匆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道,“十五哥,十五嫂,哎,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身后还有一个小媳妇模样的女子跟着他一路小跑过来。
李珉瞥了岑子吟一眼,那眼神的意思约莫是,瞧吧,谁也不会这么早过来!
岑子吟抿抿嘴,低着头装小媳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珉便站在门口候着李玮,也不管门里还有两位长辈,待到李玮到了,这才一拍他的肩膀道,“昨儿个你来听墙角了?”
李玮闻言瞥了岑子吟一眼,脸色大变,摆手道,“没……没有啊!”
李珉嘿嘿笑了两声,“别啊,咱们兄弟两个,谁不知道谁呢?我也不会怪你,当年……”
李玮一把捂住李珉的嘴叫道,“好了好了,王妃还等着呢!”说着压低声音在李珉耳边道,“平日里胡闹不要紧,今儿个给十五嫂留点儿面子。”瞧了瞧厅内,果然是小猫三两只。
李玮领着自家媳妇儿走进去先给王妃请了安,王妃这才淡淡的道,“王爷还没起身么?”
李珉这才慢吞吞的牵着岑子吟走进来,吊儿郎当的道,“许是醉在哪个角落里了,昨儿个我走的时候还瞧见他抱着一个大酒坛子四处跟人拼酒。这会儿怎么办?咱们就这么着了还是等人来了再说?呆会儿还要进宫呢。”
一直坐着不吭声的那精明妇人闻言笑了,“王妃,您瞧,这是不是请个人过去唤一声?”
王妃淡淡的挑了挑眉,“唤一声?还是罢了,王爷的脾气你我都是清楚的。”
那妇人闻言皱起眉头道,“可是……”
王妃道,“便等等吧。”
李珉闻言便叫了起来,“等?他不过晌午不会起床,咱们等的,宫里却是等不得的!”
王妃淡淡的看了李珉一眼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去,这会儿规矩却是要守的!”
李珉不耐的摸了一把脸,挑了根凳子坐了下来,岑子吟自然是以夫君的意愿为先,躲在李珉身后不说话,后面有丫头端了茶上来,李珉不耐的喝了一口,便在那桌子上玩茶杯盖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王妃不说话,王妃左手那妇人也不说话,厅中的众人自然也不会来解岑子吟的尴尬,李珉也没有给岑子吟介绍众人的意思,岑子吟便低着头瞧瞧的观察众人的反应。
因她是站着的,所以即便低着头,也能瞧清对面人的动作,那女子与身边的男子凑到一起,岑子吟几乎以为她下一刻就要与那男人滚到地上去,坐在上面的王妃根本恍若未见,而王妃身边的那个妇人更是一脸的严肃,只当做这几个人都没在场,而那个男子则是不断的用眼光瞟她,不过都不在他表扬过的脸上,而是在身体躯干部位。
岑子吟冷冷一笑,对付这样的色狼最高的手段便是让他看得到吃不到,倒也不觉得难堪,反而是将身体站的笔直,低声对李珉道,“咱们就在这儿傻坐傻站?”
李珉将茶杯凑到她嘴边道,“想喝茶便大大方方的喝,你是嫂子,这么多弟弟妹妹还坐着呢,哪儿能让你站着!去给我媳妇儿搬根凳子过来呀!”最后一句是冲着站在那妇人身边的丫头说的,明明尘儿就在岑子吟身边,他偏生要差使别人的丫头。
那丫头不动,却是看着上座的那位妇人,那妇人闻言不悦的道,“没听见十五爷的吩咐么?傻楞楞的站着做什么?”
那丫头这才动了,待岑子吟坐了下来,李珉又将那丫头使唤去给岑子吟倒茶,倒了茶又说要吃点心,只差使的那丫头团团转,众人也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形,那妇人也不多话,待到李珉玩够了,这才笑吟吟的道,“我家尘儿才到王府,什么都不熟悉,只好借九姨娘的丫头使使了,说来都是闲的呀!我寻思着,左右没事儿,不妨将咱们成亲的账目算算,我的东西也不好总占着公中的库房,何况我那院子还不小呢!”随即唤道,“三娘!家里的事儿都是九姨娘掌管着,你去与九姨娘算算,这种事我一想着就头疼,以后我的私房钱便交给你管了。”
九姨娘闻言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不待她发话,下首那男子便笑道,“十五哥,你这话说的,私房钱?不是做兄弟的揭你老底,你有私房钱么?”
九姨娘闻言笑道,“十七,哪儿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顿了顿,又道,“左右无事,既然十五郎说要算,咱们便算算好了。秋色,去将账簿拿过来。”
秋色,便是方才被李珉指使的团团转的那个丫头,哎了一声,立马转身出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回转来,拿过来以后也不说,只让秋色交道岑子吟手里,岑子吟接过来细细的翻看,三两下便明了了,这哪儿是什么账簿,分明便是一本李珉的赤字本,上面写的详详细细的一条条,便是李珉这五年来的花销用度。
另外一本则是婚礼的用度,还有一本,便是昨儿个所收的礼单,岑子吟也不看细账,只是将前后的数目一加减,这会儿瞧着感情他们还欠下公中的一大笔钱了,便是将整个岑家卖了都不够。
岑子吟眉毛一挑,笑道,“怎的除了礼单,便没有其他的进项?”
十七伸手拉着身边丫头的手玩弄着,一边笑道,“这要问问你家相公了。”
李珉在这王府里吃不饱穿不暖,住的屋子若非之前王妃打理了一番,岑家来铺床的没准会掉头就走,而这账目上便是将所有兄弟姐妹嫁娶的费用都罗列其中,偏生不见其余的礼单,更是有些匪夷所思的费用,比如说冬衣夏衫,燕窝补品,看的岑子吟眉开眼笑,这人,拿她当傻子呢。
而李珉,岑子吟瞥了一眼自家的丈夫,自己装傻充愣,让她去冲杀,其实也没啥,既然都是有名的母老虎了,这点儿小事自然难不到她。
将账簿扔到桌子上,岑子吟道,“我与相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便三餐没有在家中吃过,先前的屋子便是刮风漏风,下雨漏雨,跟个破茅草棚没什么区别,你若说他拿了公中的钱去赌我还信,可什么冬衣夏衫,什么燕窝补品莫非要笑掉人的大牙?这兄弟姐妹的嫁娶倒也该出一份儿,今儿个怎的全搁他身上了?九姨娘拿这账给我瞧是什么意思?莫非明知道我家相公没个进项,还要让他养活全家不成?”
李珉闻言连连点头,“这五年都没在家吃过饭,屋子里也没添置半样东西。”
九姨娘闻言呵呵笑了两声,“这账是整个府邸的账目,自然要按照人来均摊。”
岑子吟瘪瘪嘴道,“账目要均摊,便是入手的礼也该有份儿礼单,莫非其他人嫁娶便没半个宾客了?”顿了顿又道,“除了这些,我依稀记得当初热气球的事儿,皇上不还赏了许多财帛么?怎的不见踪影?”
九姨娘笑掉,“已是换成了那座院子。”
细账是算不分明的了,岑子吟心知人这是漫天要价,她落地还钱之余还是得退步一些,岑子吟点点头道,“罢了,不知道其余各房每月上交的用度是多少?”
九姨娘不语,李珉笑道,“有钱就交,没钱便从公中拿呗,拿不到便从家里拿些东西出去换钱。”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若是要交,该交多少?不知道当年大伯还在家中的时候是如何交的?”直勾勾的望着九姨娘,九姨娘正要开口,王妃淡淡的道,“王府的用度不小,进项却是不多。说到这个我也是头疼,今儿个多好的日子,便别提这个了。”
顿了顿,见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这才又道,“时候不早了,还是派个人过去看看吧,若是王爷没起来,你们便直接进宫去吧。”
新婚第二天要喝媳妇茶,若是公婆皆不喝,那便是给新媳妇没脸,可新媳妇不敬茶,这又算怎么回事?
岑子吟没考虑这个,反正她的出现便是这个家的异类,除了厅中这几个人,其他的人更是做的过分,不过这倒也无妨了,瞧着九姨娘早早就准备好的账簿,岑子吟在心底轻笑,低头看李珉,想必这孩子这些年被欺负惨了,偏生又不在乎,也不善于理财,这会儿留了一堆烂摊子给她,倒是可以从这些事上瞧清人情冷暖。
王妃的丫头刚出去没多久,便跑回来了,“王爷过来了,高姨娘亲自去唤王爷起身的。”
王妃的嘴角勾了勾,看不出喜怒,九姨娘却是挑了挑眉,起身迎了出去,厅中众人闻言也是收拾了几分,没那般放肆了,岑子吟瞥了李珉一眼,李珉则是偷偷的伸手在桌子下巴到她腿上,岑子吟差点儿就跳了起来,这家伙!
要是这种情况下出丑,这个家她日后也别想呆了!
连忙起身站起来迎接王爷,只见高氏搀扶着胖乎乎的老王爷进来,身边还跟着个媳妇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岁多的样子,一双眼睛咕噜噜的直在人身上打转,瞧见岑子吟便伸出双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要她抱。
岑子吟不敢动,老王爷却是哈哈笑起来,“那是你嫂嫂,抱不得!”
这话让岑子吟想翻白眼,旁边那抱着孩子的媳妇笑道,“人说小孩子一双眼能通阴阳,便是瞧见新娘子头上的喜气,才忍不住的想靠近。”
高氏微恼的道,“王爷!半大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呢。”
老王爷哈哈大笑道,“好好!来来,喝茶了!”
王爷一声令下,早就备好茶水的丫鬟上来铺上垫子,让两人过去跪着,匆匆的过了礼,王妃与王爷间的气氛紧张的让众人都感觉有些压抑,好在行完了礼时间已是不多了,岑子吟被李珉拉着便往外走,也不管礼数周全不,众人看完了戏也跟着散场,有一人竟然走的比李珉还要着急。
“十五哥很厉害么?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十七擦肩而过的时候在岑子吟耳边轻轻的道,那口气吹在岑子吟脖子上,刹那间鸡皮疙瘩不满全身,说不出来的厌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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