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迷惘地看着残破的禅房,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这里真的埋葬了什么大人物?真是有钱人的话,怎么可能埋在这里?老衲在这里几十年怎么就不知道?”
郭亮说道:“盗墓贼未必一定要盗到埋藏大量金银财宝的墓才高兴。只要年代久远,里面就是放几个寻常家用的几个破碗,盗墓贼也能发大财,那就是古董。”
二人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闲谈几句可以真要凭现在的情况推演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却是不可能。为了防止盗墓贼下次再来,老和尚和郭亮等人商量后,计划将那块地用围墙围起来后,填上土,天天在上面种菜,杜绝有非份之想的人。
计划好之后,他们也没有再谈这事。转而闲谈一些其他事,老和尚随意问了郭亮的一些情况,还问他现在工作怎么样。
郭亮还真说不清现在的工作是不是满意,现在是见习期才参加工作,无后台的他接受艰苦条件下的锻炼应该不算意外。再说有苦也不能跟外人说,所以他说道:“很好,我现在觉得不错。”
老和尚笑问道:“是前途不明还是领导不信任,或者你有点应付不来?”
郭亮不解地看着老和尚,问道:“方丈,我还真不敢跟你说话。我还没说你都知道了答案,那你还问什么?”
老和尚笑道:“老衲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我怎么早就知道答案了?这些……这里老衲只要稍微参详一下就能明白。不过,老衲发现你心里埋藏着一种深深的怨念,似乎一直排解不开,能否说出来让老衲参详参详。”
郭亮越发觉得这个老和尚不简单,看他慈祥的面容不像奸诈之徒,心里倒是没有害怕。但也不想将自己的心理如实袒露,就说道:“我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怨念?你瞎猜的吧?”
老和尚微笑不语。
郭亮再次强调:“我真的没有。”
“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你不想说,老衲也不强求。老衲只是劝说一句:顺其自然就是。”和尚说道。
郭亮说道:“谢谢。”说完这话,郭亮好奇地问道,“方丈,你是不是会看相?会推算一个人的命?呵呵,你帮我看看我今后的命运怎么样。”
老和尚笑道:“不能。但老衲如果算命的话,应该比外面的算命先生更能骗到钱。命,既然是命,怎么可能被凡人算中?凡事都有因果,你心存意念执着追求,命不好也会好。如果一个贪念盈心处高位而不知足,命再好也是会坠入深渊。”
郭亮笑道:“你完全可以到学校当政治老师,你的大道理比那些老师说的更牛。”
老和尚突然问道:“你眼睛的视力怎么样?”
“很好。”郭亮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和尚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以为一般读书人苦读寒窗,视力都不怎么好。”
从他脸上的表情,郭亮知道这个老和尚并没有说真话,最后这句话完全是敷衍。郭亮想起前面老和尚牛皮哄哄的样子,就学着他的口气说道:“方丈,有事你就说。不会是请我帮你穿针补衣吧。”
老和尚欲言又止,但见郭亮看着他,他说道:“佛度有缘人。老衲刚才有感你带人来为我寺解除了一场厄运,想送一本旧佛经给你。但现在老衲想来此佛经对你无益,或被你扔到而浪费,或徒耗你的时间。故此老衲也就不送了。”
郭亮心里道:“不送就不送,还说这么多理由。佛经我可不稀罕。”真要这老和尚送自己佛经,正如他所言,自己不是把它送人就是随便扔到哪个角落最后遗忘,“现在青年人谁会认真看那种书?”
……
清晨时雨住了。恢复了体力和精神的郭亮一行告别了和尚们出了槐山寺。他们来时五个人,回去时成了六个人。
方劲升的儿子不比郭亮的年纪小,但他看郭亮的目光有点敬畏,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那些盗墓贼将来会怎么报复他。他们肯定认为自己是告密者。想到这里,这家伙就不由自主瞧一眼前面的父亲,心里恨恨地想:就你多事!
翻过一座大山,走完了通向槐山寺的山路,接近那条梅楠公路时,郭亮提议朱柏良、洪杰回家休息一天,他一个人回警务室值班。至于曹樟木、方劲升父子也就此回家。
朱柏良、洪杰自然大喜,朱柏良还说他两周没回过家了,正好看看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很快朱柏良就向东边回去了。洪杰、曹樟木、方劲升父子与郭亮一起走到楠竹坳村时也分手离开。洪杰和曹樟木扛着缴获的工具、凶器等物件回家,准备明天上班是再带来。
郭亮提着用布包好的三公斤火药一个人慢悠悠地、不急不慢地走着。离警务室不到二里路,就这么信步而行也不要半个小时。此时虽然时间还早得很,才五点钟,但夏天天亮得早,东方的天空中有了一缕缕阳光。雨后的山岚很清秀,清晨的空气也很清新,如果不是想回去睡觉,郭亮还想在路边的石头坐下,好好坐一阵再动身。
突然,后面有人咦了一声,接着惊喜地大喊道:“郭亮?!郭大学――!”
郭亮闻声转头,看着镇治安室的祝有为等人大步走来,吃惊地问道:“祝警官,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祝有为连忙说道:“嗨,我们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快走吧!”
郭亮更加糊涂,问道:“专门找我?开什么玩笑。”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县局命令你们来抓盗墓贼的吧?”
祝有为一愣,问道:“什么盗墓贼?这种地方有什么墓值得盗?是许局长县局许金鹏命令我们来找你,可你们警务室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只好让我们连夜赶过来,这段山路太难走了。累出了我们几身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