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郝俊找了一辆车夫,前往宛城太仆寺属下单位牧监司,两地之间的距离,足有上百里地,来回一趟不容易。
当到达地点之后,发现面前是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面只有十多名懒散的小吏。
一名中年男子瞧见有人走进了院落里,连忙出声询问:“这位公子,这里是牧监司,若是找人,还请在门口候着。”
郝俊二话不说,把身上的文书拿了出来,放在此人的面前。
中年男子接过文书,定眼一瞧,当场吓了一跳,急忙恭维道:“原来是木监副,小人眼拙,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男子叫孟成,是牧监司内的一名录事,负责一些登记、发布、拟定等工作的人,其实就是个文员,没有什么品级。
部门内倒是有一些官员,但大多是牧监,属于七品官员,不过不是在一个地方办事。
“根据太仆寺主簿长大人的指令,要求牧监司搬迁到凤祥城里,我希望你这几日内,把这些事情搞定。”郝俊客气的说道。
“可是……”
然而,孟成并未答应,犹犹豫豫的样子,也不知他想要说什么,其实在他看来,郝俊只是一个监副罢了,上面还有一个未到任的监正,万一被责骂了,那可不好交代。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郝俊眉头一凝,面露些许不悦之色。
“那倒不是,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孟成尴尬的笑了笑,心道管自己屁事,既然两边都不好得罪,到时候监正来了,让两人相互撕去,深知这些的他,于是点点头道:“属下知道了,这就通知人去办。”
紧接着,郝俊询问了一番牧监司内的情况后,提前离开了。
原来牧监司内本身就缺少一名监副,刚好上次张正一查了牧监唐大人案件时,又把此地的监正给抓了,这才导致被人陷害进入到了大理寺里候审。
原先张正一是想把监正的职位给郝俊,奈何这等关键的职位,被某些人再次夺得了,所以他只能顶替监副的职位。
只不过,这名神秘的监正现在还未来上任,至于什么时候过来,没有人知晓。
郝俊回到凤祥城,坐等牧监司搬迁好之后,再去上任。
一连过去了七日时间,牧监司终于是搬到了凤祥城内,孟成马不停蹄的跑到郝俊的家中,告知了一些事情,当即准备离去。
“等等!”
郝俊随即出声叫唤住他,吩咐道:“三日后,安排所有下属牧监、牧群等人前来商讨会议。”
“会议?”
孟成不懂这样的名词,但想了想也就明白是朝会的一种,当下点点头走了。
此人走后没过多久,王德年来了。
两人坐在书房中,王德年出声询问:“下第一步事情,你有何打算?若是做个闲职,倒也可以,但我相信,绝不是你想要的。”
“不错,现在边疆战马昂贵,朝廷只给了二十五两一匹马儿,而那名未曾见过的监正必定会从中扣下一些,说不定最后还能把这剩下的事情抛给我来处理。”郝俊沉哼道。
“有道理,自古官场上便是如此,好处人人想拿,坏事必定会交给下面人去办。”王德年苦笑道。
“三日后例行会议,到时候在看吧!”
郝俊瞧了瞧他,似是看出他的担心,道:“咱们第一步不是利用战马的买卖权利,来从中获利,而是先把你名监正给扳倒,只有这样,以后才能利用职务获得利益。”
郝俊可不是个清官,也不曾想过当清官,不过,却也不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奸佞小人,只是想用自己的身份,来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罢了。
说到底,他只是负责关于马儿的事情,没那权利去搜刮民脂民膏。
王德年走后,李夫人喊他过来吃饭。
饭桌上,李欣儿下意识的帮郝俊夹了一筷菜,惹得李夫人、幼蓉、小梅三人把惊奇的目光投了过去。
李欣儿见此,赶紧把小脑袋低下,不敢说一句话,慌怕被误会什么。
然而,李夫人好像是看出了什么,她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两个女儿的心思,但是如此下去,怕是今后姐妹两要闹出矛盾来。
想着这些事情,她不知什么时候把碗里的饭给吃完了,正好发现郝俊离开饭桌,立即对着大女儿使了一个眼色。
房间内,李夫人手中拿着针线,静静地等着大女儿的到来。
没一会,李欣儿有些不知所措的走进了房间,先是瞄了母亲一眼,才张开红唇问道:“娘亲,你找我?”
“坐下来,好久没有和你说说话了。”李夫人疼爱般的笑了笑。
“哦!”
如此一来,更加让李欣儿心中不平静,转念一想,明白是因为在吃饭时夹了一筷菜的事情,当下走到一旁坐下来。
“大木这孩子不错,为人有情有义,还能有本事坐上大官,连你去的老爹都不如他。”
李夫人自顾自的说:“但我们和他之间,必定连一个名分都没有,长期以往下去,很难解释的清楚,我想着你妹妹年纪不小了,过完年快到了十七岁,是时候找个人出嫁。”
“哦!”
不知为何,李欣儿心如绞痛,一股难言之隐在她的心间游荡,让人酸苦难耐,可却不敢说出来。
李夫人的视线一直在她的面容上观看,仿若是觉察到了生什么,轻声一叹,说:“莫要怪为娘偏心,我能看出你对他有好感,可你毕竟至今还未解除身份,若是把你嫁给大木,先别说人家会不会同意,光是你妹妹便无法接受。”
“娘亲,无需多说,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不祥之人罢了,哪里有资格去喜欢别人,只希望将来一直可以侍奉在你的身边。”李欣儿强忍着心中的泪水,善解人意的回答。
听到此话,李夫人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回想起亡夫,立即低声哭泣出声:“当年若不是因为为娘同意你的婚事,怕今日你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母亲,这不怪你,都是我遇人不淑,碰到了许杰那卑鄙的小人,不然爹爹怎会……怎会……呜呜呜。”
说着说着,李欣儿无法言语,想到和自己恩爱一生的许杰,居然如此待自己,再联想起郝俊那无微不至的关怀,俏皮古怪的带她去吃包子、戏弄县令等等事情,唯有放声大哭。
这年头一个男人好不好,有了对比才会知晓去珍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