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的监正,属于地方官员,一般都在驻扎军队的地方,主要的职责是负责战马的购买、管理,驿站的车马,还有军队里的一些事情。
张正一把事情说了一遍,又道:“至于在哪里上任,按理来说,是在边疆地带,不过由于前段时间战事吃紧,办事地点搬迁在了宛城,若是你觉得在宛城可以,那便在宛城,也可以前往凤祥城。”
说到此,顿了一下:“不过兵部已经着令调遣军队前往凤祥城,倘若真在此地上任,你不用担心个人安危。”
“明白了。”
郝俊点点头,凤祥城变成了边疆,却没有看见大量的守城士兵,估计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跑到了宛城。
接下来时间,大家聊了半个多小时,张正一让郝俊在王城多停留几天,等上任文书下来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然而,这一住,过去了十天日子。
郝俊都想跑路了,好在李欣儿拉住了他,并且提前写了一份书信回凤祥城,不然家中能急疯了。
就在郝俊决定去张正一的府上瞧瞧,酒楼门口出现一名老者,并且对着自己笑了起来,定眼一瞧,老头居然是商队的老管事,惊讶的问道:“你怎会找到这里来了?”
“我之前给你那辆马车,那马儿是秦府饲养,它不知为何半夜跑了回来,所以我笃定你在王城内,正好,我把路上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秦大学士,他想要见你一面。”老管事笑道。
“呃……那好吧!”
说实话,郝俊真不想去秦府,不管怎么说,对于香料事件,他也有错误的地方,万一被人揪住了小辫子,那可不好办了。
为了以防万一,郝俊让李欣儿在酒楼内等待,他和老管事两人前往秦府。
秦大学士身份不凡,贵为天星国三大学士之一,地位只有宰相才能匹敌,只不过天星国没有宰相这种职位。
秦府非常大,又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门前的两尊石狮子,足有两个人那般高,连大门都镀上了一层水银,据说能防邪气入门。
内院格局和小型行宫一样,假山、池塘,应有尽有,在如今郝俊的记忆中,人生第一次看见如此大的院子。
亭子里,秦大学士正和一名男子聊着事情,发现远处的老管家带着人前来,微微一想,明白了什么,随之和男子说了几句话,让人退下。
见此,老管家立马带着人走了过去,轻声的说:“禀告老爷,这位正是曾提起的青年,若不是他的帮助,这一次的香料怕是要毁了。”
说完,他退后一步。
郝俊扫了一眼面前的大学士,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却老态龙钟,身上隐隐约约出现了气感,不用说了,必定是个练家子。
秦大学士同样在打量他,片刻后,笑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身手非常不错,香料对于天星国来说,需求量非常大,不管是酒楼内,还是富贵人家,免不了需求此物。”
说到此,他把视线看向池塘处:“这次和武国签订了香料的事情非常严密,普通人根本不会知晓,好在这一次有你帮衬,若是再出现一次,钱财损失倒是小,若是耽误了名贵们的用度,那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大学士太抬爱了,就算没有我,我相信仆大龙等人也会对付得了。”郝俊拱拱手,有点明白这老头想要说什么了。
果然,秦大学士直截了当的说:“牛茂财本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却死了,现在我希望你能继续帮助秦家处理接下来的香料问题。”
“这个……”
郝俊当场尴尬了起来,哪里愿意啰嗦这事情,咬咬牙道:“小民倒是想要帮忙,可是前阵子帮助太仆寺购买战马的事情,被太仆寺主簿张正一大人提携去收购战马。”
“谁?”
听闻,秦大学士木然一愣,跟着一笑道:“这事情,你不用想了,张正一已经被大理寺调查了。”
“什么?”
登时,郝俊比他还要傻愣,不禁失声说道:“为何如此,张主簿刚刚查获了唐牧监贪污的事情,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他对张正一的感觉好不错,是一个正直的人,若是因为这事情被抓起来,那说明这国家已经到了千穿百孔的程度了。
见此一幕,秦大学士盯着他面容,看了片刻,说道:“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帮你把张正一保举出来,至于为什么非得如此,我可以明着告诉你,没有利益,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得罪人。”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张正一得罪了朝廷中某人的利益,才会被查办。
“好,我答应你。”
郝俊掷地有声的回答,心情却沉入了谷底,看来这购买战马的事情里,大有文章。
“回去等消息,不出两日,张正一便会找你,至于秦府的事情,还需你尽心尽力,莫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秦大学士摇摇头离开了。
回到了酒楼,发生后院里面围着几个人,好像因为两人撞了一下,导致闹了起来。
郝俊只是瞅了一眼,没那心情去管,独自一人走进了房间里。
坐在板凳上,他颇为哭笑不得,来王城一趟,得到了两个好处,可这两个让人为之兴奋地好处,他一点都没觉得开心,反而有种引火上身的感觉。
“怎么啦?”
李欣儿端着两碗面条走进房间里,见他那苦涩的面容,大感有不好的事情。
郝俊没有回答,盯着她手中的清水面条,疑惑道:“咱们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吗?”
“这都已经住了十日,光是我们两人的房租,已经下去了四两银子,再加上平时的开销,哪里还有钱?若是知道会住这么久,早拿些钱财出来。”李欣儿鼓着小嘴,有些怨气的说道。
听了这些话,郝俊暗自一想,这可不行,还得在这里住上两天,若是没钱了,那岂不是会被人赶出酒楼,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做官?
想到此,他突然出声问道:“方才你进房间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位拿着纸扇的男子?”
“看见了,好像在和一名客人吵架,这和我们有关系吗?”李欣儿郁闷的反问道。
“咱两先把这面前给吃了,等到了下午我带你去大餐。”
郝俊嘴角一勾,展露一抹无比自信的笑容,紧接着,快速吃了几口面条,爬起来大步的走了出去。
“喂,你不要去打人。”
李欣儿紧忙告诫了一声,望着他那碗里还有一大半没吃,有些不舍得倒进自己碗中,且自嘲道:“李欣儿啊李欣儿,现在你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妇人罢了,哪里还有锦衣玉食的资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