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声附和着,瞥眸便看到顾擎川一脸贼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的幸灾乐祸,让她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你先送我回家,我行李还没整理。"挂了电话后,她便朝他说道,其实她想着,这样一来,她今天就能住自己的家里了,晚一天同居也好,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梅姨都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的行李现在正都放后备箱。"
梅姨刚开始还舍不得,后来一想,要是夏苒苒再像昨晚那样临时发烧,她一个老妈子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反正小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现在能和顾少一起住,还能有个照应。二话没说,就把夏苒苒的行李全部都整理了出来,临走时,还客气地让顾擎川常带着夏苒苒回来吃饭。
"顾擎川,你..."她被他气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去我家,还擅自拿我的行李?!"
顾擎川侧眸睨了她一眼,剑眉上挑,嘴角抿成一道愉悦的弧线,"顾太太,我得提醒你以下两点。首先我们已经结婚了,请纠正你的措辞,不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第二,夫妻之间的产物是共同的,没有你我之分。"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些财产,我也有份?"
他要是敢说是,她一定会花的他破产!
"你想要?"
"谁会嫌钱多。"她硬着性子回答,鬼才想要他的钱,这男人怎么就不会听重点!
"你想要,你就尽管拿去,只要你用的动。"
他淡淡说着,车子却已经停了下来。她一看,到了,正准备下车,他却突然凑近她,"但是,你的人是我的了。"
他凑着她说,声音不轻不重,却足够的魅惑,好像能把她的心也一起挖走。
她不争气地一阵脸红,撇过眸,不再看他,独自下了车。
她的行李不多,梅姨都给她正在了一个行李箱,她拉着箱子进门的时候,就先上楼选房间。上次,她来这里,还没上过楼。
现在一上来,才发现这楼上别有洞天。
主卧连着宽敞的阳台,一道落地玻璃窗相接。色调以白色为主,不管是装修还是家居,都让她有种身在欧洲的感觉。
这里总共三层,一楼是客厅和厨房,最顶楼是储藏室外加小花园。
也就是说,只有二楼有房间,夏苒苒有些犯难地站着。
主卧固然是好,不管是采光还是通风都无可挑剔,可这里不是就她一个人住,顾擎川会大方地让给她么?
想想,都不怎么可能。
轻叹了声,拉着行李走向主卧隔壁的客房,别看这房子很大,房间却少得可怜,能睡的地方就这么两个,再走过去就是书房了。
客房挨着主卧,以后她都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光是想想,就一阵苦恼。
顾擎川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不知怎么地,心里居然划过一丝暖流。
懊恼这样的想法,眸子眯了眯,坏笑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这里是客房。"
夏苒苒一脸了然,谁都知道这是客房好不。
"难道你想把主卧让给我?你要这么大方,我也不介意。"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她心里可是一点都不抱希望。
"我可以让你一半。"
"一半?"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顾擎川眉头轻佻,笑着解释,"就是家具空间什么你一半我一半,当然,床...也是你一半,我一半。"
"谢谢你这么慷慨,我还是不要了。"
她冷笑着掰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这么好心!分一半的床给她?摆明不就是要吃她豆腐么?
"可是,我分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他说着弯身就将她扛在肩头,往主卧走去。
"顾擎川,你神经病!"她被他倒扛着,整张小脸都变得通红。
紧接着又被扔在床上,床的弹性很好,弹的她一阵头晕目眩。
"顾擎川,你不能这么霸道!"她半爬起来,扶着额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些,"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讲一下,同居这个观念。同居不等于同房,还有,我们只是名义上的结婚,你不能强拉着我发生什么关系!"
顾擎川不应声,却是听得津津有味,那黑亮的眸子一闪一闪地,总感觉像是在算计什么。
他忽然发现,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脸蛋红透透的,像只可口的苹果,恨不得让他上前去咬一口。
逗她,可以让他的心情大好,如果让夏苒苒知道他的恶趣味在此,估计会被气死。
"我只是想带你来参观一下咱们的新房,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被他这么一说,越发脸红,想要下床,可她的鞋却因为刚才拉扯不知去了哪里。她只好先站起来,有了床的铺垫,她比他高出了好多。
他们这样的姿势,俨然一副,小妻子在跟自家的丈夫赌着气。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
"觉得怎么样?"
"还行,挺不错的。"她撇着嘴,对他的问题表示不满,反正再好也不是她的。
"想在这睡么?"
"当然。"
"那一起?"
"好...不好!"
丫的,她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
她气的要命,反观顾擎川一脸贼笑,心情好到不行。
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刚开始虽然觉得变扭,但久了,她也就慢慢开始适应。顾擎川三天两头不回来,她倒是乐的高兴。但出于人道主义,每天早餐,她都会在桌上给他留一份,倒也奇怪,她下班的时候,早上放着的餐点都会一扫而空。而屋里却不见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懒得去管,现在这样互不干涉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是不错的。
是谁说的,生活是镜子,你给它微笑,它会还你微笑,你给它哭脸,它会打你一巴掌。她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太较真,或许她已经渐渐开始懂得生活的真谛。
现在的她,只希望父亲的身体能好起来,夏氏可以渐入佳境。至于自己,真的没啥好奢求的了。
这天,正好周末。夏苒苒回夏宅把父亲的陶艺品收拾了出来,准备拿去陶艺店里放着。虽然父亲一生从商,却对陶艺情有独钟。这也是那天从疗养院里回来后,夏郑宏交给她的任务。
陶艺店的老板周伯是父亲的深交,一看到她来,连忙笑着打招呼,又关心地问着她父亲的近况。
"还在康健,目前状况不错。"
听到夏苒苒的好消息,周伯心下一阵安慰,"那就好,你爸爸是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
想当初,这陶艺店也是夏郑宏出了一半的资,才会有今天。
"周伯,我爸爸说这些陶艺品虽然珍贵,但也是身外之物,如果遇到有缘人,就帮他送了。"
夏郑宏当时跟她说的时候,眼里很是淡然,他就怕自己有个万一,这辈子除了放不下这对母女,就是那些珍藏了半辈子的陶艺。
她倒是支持父亲的做法,她不太懂陶艺这东西,就算留给她也是浪费,还不如把它们送给懂得珍惜的人。
周伯会心一笑,"你爸爸藏了一辈子了,现在能放下,是真的放下了吧。我会帮你物色物色,定不辜负你爸爸的期望。"
周伯话里有话,她没领会过来,站起来道谢,准备离开。
"周伯伯,陶泥不够了!"陶瓷里屋,独属于女孩的清脆声音传出来。
夏苒苒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抹绿色小身影从里面窜出来,她们对视的时候,互相都愣了下。
"苒苒姐。"女孩子僵着表情对她打招呼。
夏苒苒笑着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里屋又响起一抹声音——"七七,给我拿只釉盆!"
任琪顿了下,伸手指了指里屋,解释,"韩老师...在里面。"
其实早在听到那抹熟悉的声音后,夏苒苒就知道了,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有一阵失聪,就这样傻傻地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逃离?还是主动进去打招呼?不管是哪个,她都没有勇气,只有呆愣着...
"你们认识?"在一旁的周伯插进话来,脸上微微有些惊讶。
"我们在法国时候认识的。"
夏苒苒回过神来,淡淡地点头。任琪是韩毅在法国兼职家教的学生,据说家里排行老七,又和本名琪字同音,索性大家就叫她七七,是个挺有灵性的姑娘,每次见到她和韩毅走在一起,都会俏皮地喊她一声师娘。
"七七,让你拿釉盆,你拿哪去了?"
韩毅等的有些不耐烦,索性自己走出来,但怎么也想不到外面站着的人。
"你也知道这家陶艺?"他率先打破沉默,笑着开口。
她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瞬间又是一阵沉默。
"苒苒姐,我还有个半成品没弄好,你帮我一起做好不好?"任琪打断这尴尬的氛围,拉着夏苒苒走进去,回头又对愣在原地的韩毅挤眉弄眼。
"七七,我不太懂这些东西的。"夏苒苒有些局促,主要是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毅。让她像一个没事的人么,好像很难做到。
很多人都说,分手了还能做朋友,那是因为已经毫无可恋的了,可她...不管怎么说,还是心存留念的。
任琪摇着手反驳,"以前在法国,我们三不是经常去陶瓷店么,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做的杯子是最好看的。比店里的老板娘做都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