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父不能喝酒的缘故,我们其他人也以茶代酒,谁也不敢故意拿酒馋他,酒足饭饱后,白狼送师父和医生回酒店,念夏嚷嚷着要跟俩老头在一块,我一寻思工区也确实挺冷的,就干脆把苏菲她们也撵到了酒店。
等屋里就剩下我和鱼阳、诱哥仨人的时候,诱哥冲我挤眉弄眼的坏笑:“吃饭前受教育了吧?我跟你说不听,只能喊个有份量的,三子不是我说你哈,你有时候就是太自以为然,这个世界啥事都是成正比的,在他们享受劳伦、爱马仕、劳力士和大路虎这些风光无限的奢侈品的时候,就得为之付出点什么,只青春一样肯定不够。”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他反问:“诱哥,不如你告诉我,我舍弃谁比较合适呢?看着这帮朝夕相伴的虎犊子,你敢摸着自己心口说,一旦有一天他们不在了,你真的不会难过,不会落泪?”
诱哥怔了怔,摇摇脑袋苦笑说:“我不是大哥,我不需要选择。”
鱼阳摆弄着手机,迷茫的看向我俩问:“你俩搁那唠什么鬼嗑呢,什么选择,什么难过伤心的?咱正儿八经的用人类的语言交流行不行?咋地,中午喝茶都喝迷糊了?”
诱哥撇撇嘴,双手揣着口袋往出走:“不爱搭理你,老子看电影去了。”
“看啥电影?”鱼阳好奇的问。
诱哥吹着口哨慢条斯理的回答:“菊花怪大战桃花侠。”
等他走后,鱼阳拿胳膊捅咕我肩膀一下道:“别听他瞎嘚嘚,狗日的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破坏人的心情,你怎么计划的还怎么走,别人咋想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死挺你到底,对了,小白说兰博跟他联系了,今晚上九点半约了郝泽伟在市南区的小饭馆碰头。”
“要不..”我本来想说要不你跟着诱哥闪人吧,这么朝不保夕的呆在我身边,真不知道啥时候就出事,可是后来又一想以鱼阳的性格,我就算说破嘴皮,他都肯定不会溜号,干脆咽下话头道:“算了,你给郝泽伟打电话吧,约他晚上出来吃个饭。”
“成。”鱼阳利索的掏出手机,径直拨通郝泽伟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的郝泽伟声音干哑的接了起来:“哈喽啊,鱼老板,啥事儿招呼小弟。”
“你这嗓子让屁嘣了?咋哑的这么厉害呢。”鱼阳顺话问。
郝泽伟乐呵呵的回应:“没事,昨晚上一宿没睡,蹲了两个抢劫犯,呵呵。”
鱼阳没正经的说:“巧了,今晚上哥正好有时间,咱们出来坐坐?我找俩姑娘帮你好好润润喉?”
“今晚上?”郝泽伟迟疑几秒钟后,挺遗憾的说:“今晚上真不行,我有几个备案要做,明早上要去市局做报告,改天吧,改天我发工资了请你。”
鱼阳侧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他接着说:“操,真不给脸,非让我说出来有事求你才赴约啊?别墨迹哈,我在御膳酒楼都订好桌了,真有点事儿想拜托你。”
“那我更不能去了,我就一破警察,你求我的事儿,肯定违反我的工作性质,咱都提前说好了,朋友归朋友,不能牵扯到工作上的事儿,就这样吧,后天晚上我请你,我抓紧时间补一觉哈。”郝泽伟不由分说的挂掉了电话。
鱼阳棱着眼珠子狞笑:“呵呵,从这小子眼里看来兰博比咱们重呐,我喊几个刀手去?只要他躺下,咱就有时间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不然身边总有个警察瞅着,干啥都不方便。”
“有点不忍心。”我捏了捏鼻头道:“算了,别喊外人,这事儿让阿候和孟磊干,最多再让他俩配几个马仔,事情先瞒好,谁也别告诉。”
“妥了!”鱼阳会意的点点头。
之所以选择让阿候动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我想弄清楚阿候和郝泽伟到底是否认识不?亦或者俩人是不是真的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有种感觉,阿候接近我的目的虽然也不纯粹,但他应该跟郝泽伟不是一路人,郝泽伟之前故意掩护阿候,看似好像挺有情义,可如果仔细分析的话,他何尝不是间接的告诉我阿候有问题,将我的注意力往阿候身上引,虽然没什么实质证据,那那种感觉特别强烈。
退一步讲,就算我猜测有误,阿候剁了郝泽伟,也可以间接破坏两人的关系,搞不好还会将他们的计划给打乱,因为对方根本猜不出来我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郝泽伟的官方身份是大案组的组长,他出事,事态肯定会扩大,现在的情况是,局面越混乱越我们越有利。
时间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八点多,我先一步开车去了兰博和郝泽伟准备碰头的小饭馆,塞给老板一笔钱,混了身厨师服,躲在后厨等待他俩的碰面。
八点半的时候,兰博抵达饭馆,做贼心虚的四处打量,估计是在寻找我们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我换好衣裳,戴上厨师帽和口罩,反反复复从他身边走了五六次,他都没认出来,这次放下心,然后我拨通兰博的电话,压低声音道:“电话别挂,待会我要听你和郝泽伟的全部对话。”
临近九点多的时候,郝泽伟穿身卡其色的风衣,戴顶渔夫帽出现,两人很快碰上头,我躲在厨房角落的地方,冷眼看着二人,同时将耳机插上,静静的听他俩的对话。
坐下身后,郝泽伟极其不满的问:“找我什么事儿,你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么?”
兰博按照我们提前商量好的说辞道:“我得走了,赵成虎这两天疯狂的找我,前天晚上我差点被白狼抓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孙赢又正好现身,我的尸体可能现在都臭了。”
郝泽伟接下来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尖刀戳在我心口上似的,他拧着眉头道:“现在走?你走了,谁负责挑唆赵成虎和贺鹏举开战?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不完成任务,你哪去不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身上究竟背着多少事儿。”
兰博微微提高嗓门道:“那我特么接下来应该咋办?王者的人追杀我,贺鹏举一天也变着法找我,你自己看看我的脸上、身上多少伤,我总不能老这么漫无目的的瞎挑唆吧?再继续下去,他俩不死,我肯定先折,有什么计划,你赶紧布置。”
郝泽伟沉默半晌后说:“你先躲两天,我想办法暂时阻止一下赵成虎,等缓了三四天,你让高天去绑了贺鹏举的家里人,我给你具体资料,手脚干净点,我不管你使什么法子,但必须得让贺鹏举认为是王者做的手脚,然后我再想办法抓俩王者俩核心,故意跟贺鹏举的人关在一块,他们之间不管谁死,导火线肯定点燃,到时候你就可以滚蛋了!”
兰博阴笑:“你真狗。”
郝泽伟揪着眉头臭骂:“比鸡八瞎评价我,你不是我,不会懂我心里的想法,如果有选择,我真不希望赵成虎出事,可特么我就是个小卒子,很多事情只有参与权,没有改变权,就算我不干,照样也会有人干,别说我没警告你,不要碰赵成虎的家里人,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唉...赵成虎和贺鹏举这些年犯的罪,如果不伏法的话,不是对法律的挑衅么?”
听完郝泽伟的话,我沉默了,深呼吸两口后挂掉了手机,拨通鱼阳的电话号,不挂任何表情的说:“动手吧,控制火候,别整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