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的意思很明白,我们手握着龙少康杀人的证据,我们就明显高人一等,至少龙少康将来肯定要受制于我们,方方面面都得仰着脑袋看我们脸色行事。
当然这个高人一等肯定不单单指的是针对龙少康这么个狗屌不算的纨绔,我们完全可以捏着这份录像跟龙少康的家里人谈谈。
“这个沈野死的怪可惜。”林昆吐了口浊气看向早已没有呼吸的沈野,朝着我道:“他在加拿大华人黑帮圈子也算个人物,年纪不大,手段毒辣。”
我点点脑袋道:“嗯,通过把老欧搞下台就能看出来。”
“他有俩同母异父的兄弟,在那边混的也不错。”林昆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轻声道:“我想办法让他那俩兄弟知道沈野是怎么死的,不能让龙少康活的太轻松,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整,我扛着第九处的身份,不适合跟军方的人有什么交集。”
“嗯,我明白。”我点了点脑袋,诱哥在济市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战友,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他们联系上龙少康的家里人。
林昆接着压低声音道:“三子,我感觉现在跟龙家沟通还是有点早,说不准会起反作用,换做是你,你想想自己如果有份杀人的证据在别人手中攥着,会不会想办法?会不会不择手段?军方的人啥实力,你应该体验过。”
“那你的意思是啊……”我迷惑的眨巴两下眼睛,军方有多强,我自然清楚,当初得罪了周泰和,朱厌都因为我被逼的加入第九处,我自己也算是九死一生。
“我感觉可以在推老郑下台的时候,让龙家的大拿们帮着一块添把火,好钢咱得用在刀刃上。”林昆挑动眉梢笑了笑道:“最近挖出来老郑不少证据。”
我问出来心里一直想问的话:“张黎还活着没?”
林昆点点头道:“活着,他也愿意出庭指正老郑的罪状,不过暂时还差一点点火候,和尚一直都很想弄清楚老郑的上面还有什么人,这个事件挖到什么程度能收手。”
伦哥撇撇嘴道:“肯定是挖的越大他越开心呗。”
林昆苦笑着摇摇脑袋说:“那可不一定,如果挖出来只是一般的达官贵人,第九处还能镇压的住,再往上一点的话,怕是就得偃旗息鼓了,这里头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我和伦哥对视一眼没有往下接话,这种事情我们不懂行,也没有多少发言权,不过通过林昆的话我读懂一件事儿,上面允许查处腐败,但必须得控制在一起个度上,至少得保证权力中心的那些王者们不能损失自己的荣耀。
“人呐,还是无知点快乐。”林昆抓了抓头皮很干涩的笑道:“行了,你们先撤,大伟和佛奴留下来帮我处理下沈野,那帮跟着咱们来的兄弟一定做好工作,今天的事情务必烂在肚子里。”
林昆若有深意的看了眼不远处那帮二十啷当岁的王者门徒,朝着伦哥和雷少强点点脑袋。
“放心吧。”雷少强打了个响指保证。
坐进车里,我看了眼仍旧瑟瑟发抖的龙少康笑着问:“第一次杀人呐?”
龙少康仰起脑袋,眼神空洞的望了我一眼没有吱声。
我点燃一支烟,递给他一支,自己叼起来一支轻笑:“也对,像你们这种打小就喊着金钥匙的公子爷想要做什么事儿,可能只需要一个眼神儿底下人就能帮你处理的干干净净。”
“能不能不提这事。”龙少康极其厌恶的瞪着我。
“你似乎还没有当奴才该有的觉悟!”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戏谑的笑道:“你刚刚说你是预备役对吧?如果我把你枪杀沈野的录像交到军事法庭,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下场吧?”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龙少康脸上的肌肉不知觉抽搐两下。
我抻手抚摸他的脑袋说:“没什么,我想了想决定改变一下策略,龙门的买卖你继续该干的干,从今天开始你得替我负责吸引媒体和老百姓的注意力,待会回到市里,你就给我组织一批人去砸了漕运商会的货运站,听懂没有?”
龙少康沉默几秒钟后,无奈的点点头:“知道了。”
“郑波喊你来青市的主要目的是铲除我们和漕运商会吧?”我眯着眼睛看向他问。
龙少康失落的叹了口气说:“他指使不动我,是我自己贪心了,我当初应该听梧桐的话,离你们远点。”
“呵呵,看来你和梧桐关系挺好的呗。”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
龙少康应该很清楚梧桐跟我们之间的事情,生怕我会迁怒他,赶忙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解释道:“她?她就是我的一个玩物罢了。”
“不管什么吧,我不想在青市见到她。”我一把搂住龙少康的肩膀笑道:“其实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会一成不变,咱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主仆,懂么?”
“嗯。”龙少康气馁的缩了缩脖颈。
我点到为止的笑了笑说:“平常我不会干涉你任何,在别人的眼中你仍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龙少,仍旧可以打击攻击我们,但我希望碰上大事件的时候你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龙少康此刻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角色,老老实实的出声:“我记住了。”
快要进入市区的时候,我让龙少康下的车,大家装作谁都不认识的样子分头离开,等龙少康一下车,哥几个顿时在车里笑开了花,雷少强乐呵呵的说:“本身以为,这次充其量抓条小鱼,没想到竟然钓上来条大白鲨,这把算是彻底稳了。”
伦哥摇摇头,脸色正经的说:“不一定,千万别小看龙少康这种纨绔,这种人可不全是酒囊饭袋,之前在小树林里,你们没看到龙少康射杀沈野的时候眼神多坚决嘛,狗日的指定不是头一次摸枪,包括他这会儿心里都不定是怎么打算的,凡事还是多注意点好。”
蔡亮抓了抓头皮,认同的说:“确实,不说他那种身份,今天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咱们几个身上,谁能保证安然活下来?那小子感觉好像挺怂的,实际上能屈能伸,跪的时候毫无犹豫,杀人的时候同样不眨眼皮,这种没有底线的小人必须得防着。”
鱼阳拍拍手,很逗比的吐了吐舌头笑道:“行了,唠点高兴的,好不容易才解决掉沈野那个大麻烦,我认为咱们未来的大道一定会更加平坦。”
我顺着话应和了一句:“鱼总说的对,今天鱼总请哥几个大保健,谁不去就是打他脸哈。”
哥几个纷纷哄笑起来,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我朝众人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完事一本正经的按下接听键:“怎么了齐哥?”
来电姓名显示是齐晨,那个曾经帮助我们跟内蒙衡器厂做中间人的海贸大佬,这个齐晨说起来手里并没有什么实业,说白了就是个二道贩子,但是人家靠着人脉圈过活,天南海北好像哪都有朋友,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从东北回来以后,因为天旭的事情,我很久都没有跟他联系过了,此刻他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想询问我海贸的事情。
齐晨乐呵呵的打招呼:“三弟啊,最近挺好的呗?”
“凑合活呗,嘿嘿……”我随口敷衍道:“齐哥您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齐晨叫苦连天的嘟囔:“哎呀别提了,我最近愁的直掉头发。”
“啥事儿啊老哥,用得上兄弟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半真半假的笑道。
“还不是海贸这点破事,我一个朋友最近想要往国外送点建筑材料,你也知道,很多国家在那边援建,这种赚钱还能扬名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朋友好不容易打通了关系,结果到那边还不到两天,建材和现金全让当地的武装分子给抢了,愁死我了快。”齐晨很狡猾,白话了一大堆愣是没有主动提出想让小佛爷帮忙的话头。
我自然没有顺着话往上接,装傻充愣的回了句:“是挺闹心的。”
齐晨话锋一转,笑道:“对了,你手里的货运站准备的咋样了?我听说衡器厂那边已经囤积了不少货……”
我苦笑着叹气:“唉……一说这事儿我也来气,家里两个不成器的弟弟把我们手头上那点资金全都拿出来折腾别的事情了,整的我现在是既没钱租货站,又没有路子联系货船,衡器厂那头一天十个电话的催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