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块怀表是高仿货。”萧子宁十分肯定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这块怀表是高仿的?你说我的怀表是假货?”尖嘴猴腮老者当场不干,瞪着眼,伸长脖子怒气冲冲的喊叫。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会修就说不会,说什么假冒伪劣?这怀表我儿子可是花了一万多块钱买的,你说是假的,我看你是假的吧?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修复师,瞧着就不靠谱。”
“子宁,你看清楚了吗,这块怀表真是假的?”苏婉清也不无惊疑的问道。
“没看错,如假包换的假货。”萧子宁抬手将怀表举起,指着表盘边缘处,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说这块怀表是假的,自然是有证据,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就看看这里好了。正品魔都牌怀表这个边缘处是没有纹路的,可这里呢?居然有很清楚的波浪纹路。”
“不仅如此,重量也不对。任何一块魔都牌手表都有着严格的重量标准,就这款怀表净重应该是170克,可这个显然不足,要是不信可以称量下确认。”
“还有就是厚度也不对,表的正常厚度应该是1毫米,这个差不多有15毫米,直径是惟一正确的参数。”
稍作停顿,萧子宁发现尖嘴猴腮老者的脸色已经黯淡后,接着说道:“综上所述,我敢肯定的说,你的这块怀表是假的,就是高仿货。”
“要么是你儿子也被人骗了,要么就是你儿子想骗你。但我想不管是那种理由,都不是你想知道的。现在我就想要问你一句,你确定还要我修复这块高仿魔都牌怀表吗?”
“这小师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看来十有八九是假的吧!”
“我就说的吧,出门在外不能随便买东西,这一个不小心就会买到假货,要我说可能是他儿子也被人骗了。”
“那可说不准,没准就是故意骗他老子的。”
……
耳边传来这些议论声的时候,尖嘴猴腮老者脸色顿时涨红一片,无比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难道还能反驳什么不成?再反驳的话,只能是显得自己无知,丢人现眼。
不过你想要这样就给我一推干净是休想的,我怎么都要将你拉进泥潭中来。
被这个恼羞成怒念头刺激着,他双手叉腰,脸上泛起一片愤愤之色。
“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好吧,就算是假的,那又怎么样?难道说不能用,不能修吗?你要是不能修的话,就别说其他废话,你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纯粹就是骗人的。”
听到这番话,萧子宁的脸色唰的难看起来。
尼玛,给你脸了是吧?我都把话说的这么委婉,你听不懂是咋滴?
听懂却还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想要给我玩这种把戏,你这是压根没有将我这里当回事,是纯粹想要找麻烦。
行啊,既然你想丢脸丢到家,我就成全好了。
“你这块怀表的毛病不是走不准而是根本不走了对吧?”萧子宁淡然问道。
“没错。”尖嘴猴腮老者点头道。
“我要是让这块怀表重新走起来,并且保证准时准点的走就算是修好了,没错吧?”萧子宁平常是不会这样咬文嚼字,但既然对方如此蛮不讲理,那就得好好计较计较了。
“对。”尖嘴猴腮老者咬牙颔首。
“那就行了,诸位都是见证人,我现在就动手,让这块怀表重新走起来。”
萧子宁说着就将怀表放到了前堂一张工作桌上,同时将台灯打开照明。
这块怀表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其实他心中已经有数,毕竟这种机械表不走就那几个原因,按病抓药就是。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修。”尖嘴猴腮老者气呼呼的说道。
苏婉清安静观看。
其余游客也都煞有兴致的看着。
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有道身影已经走进来,他就是黄琰。
根据崔军那里得到消息过来的黄琰,原本是想要找萧子宁商量下后续印章的篆刻,谁想会碰到这种事。
碰到就是个热闹,就得瞧瞧。
“没想到萧子宁竟然连修复也很精通。”黄琰心中暗暗想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怀表表盘很快就被拆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副精密的齿轮,环环相扣,齿齿相咬。
外行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闹不明白这么多齿轮有什么用。
可在萧子宁眼中,这样的一块高仿怀表,的确是没有多少价值,果然是自己所想的那个问题。
他随意间拿起来一个镊子,闪电般伸出,没谁能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但随后萧子宁就开始组装。
瞬息间怀表便恢复如初。
真的是一种叹为观止的表演秀。
黄琰此刻眼中充满的是一种敬佩和赞羡,别人哪怕是不懂其中门道,但你们应该看出来萧子宁的手法很灵活吧?
这种就像是电影电视中出现的枪手拆卸组装枪支的场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颇为震撼。
滴答滴答。
之前沉寂不动的怀表重新发出声音,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开始走起来。
看到这幕的尖嘴猴腮老者脸色顿时涨红,有些怯懦的喃喃自语,却没谁能听清楚他哼唱呻吟的是什么话。
“那,怀表修好了,现在请履行你的承诺吧。”萧子宁将怀表递过去的同时不温不火的说道。
“真的给修好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我就看到他拆表装表这就成了?”
“啧啧,真是叹为观止!惊为天人啊!”
“小师傅,你还会修什么?我家有块古代砖雕你能修吗?”
……
苏婉清看到这种情景,抬头挺胸的站出来,振振有词的说道:“我说过会带着你们来见识下,这座烟雨镇最极具传统特色的技术,就会说到做到。”
“你们是我带的第一个主题旅游团,也是第一批来这个铺子的游客,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当中的人,说一套做一套,但既然做错了,该道歉总要道歉的。”
稍作停顿,苏婉清紧紧盯视着尖嘴猴腮老者,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证明我的清白,萧子宁师傅也证明自己的技艺无可挑剔,那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来证明自己的言而有信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