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姜国栋而言,我所说的话更多是一种风趣幽默,可对我而言,却是认真的。
风湿病有很多种,从轻到重,严重的甚至能让人瘫痪骨骼变型,哪怕是轻的,那也是相当的折磨人,可谓是一种社会常见疾病,但又是一种较为难根除的复杂病症。
我慢慢的走到姜国栋的面前,说了一句:“我想看一下校长您的关节,可以吗?”
“院长,你可别信这小子,他要是能够治疗您的风湿病,那我的姓就倒着写。”杨浚龙皱着眉说道。
姜国栋摇摇头,依旧和蔼的着说:“反正就是给他看看,我也不缺块肉。年轻人喜欢探究病理,这是好的,来吧。”
随即,我直接蹲下身,慢慢的卷起了姜国栋的裤脚,将其膝盖以下裸露了出来。
当我看到姜国栋那满目疮痍的腿部皮肤时,也不禁暗自惊叹。我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双腿竟然也能如此的瘦如包骨,青筋爆起扭曲,皮肤皱褶斑黄,好似经历了太多的沧桑一般。
“小子,看出什么了吗?我可告诉你,类风湿由很多种因素引起了,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治疗的方式,你要是连姜院长是什么病因都不知道,那就更别提治病了。”杨浚龙随即说道。
姜国栋此时也问了一句:“年轻人,可看出什么呢?”
“校长,如果我没猜错,您的脚曾经应该有过长时间泡过冰冷的水吧,而且这水并非普通的冷水,浸泡的时间也不是几分钟几十分钟,而是好几个小时至少。”我看向姜国栋,问了一句。
姜国栋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的诧异和兴致。
至于杨浚龙也同样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跟着就没好气的说:“你一定是知道院长的往事,更知道困扰他多年的病因。其实这不是秘密,但凡治疗过院长的人或者关心过院长的人,都知道院长的过去。”
“或许老一辈或者像你这一辈个别的人知道我的病因之外。这么年轻的孩子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我相信这孩子是自己看出来的。不错,不错,现在我对你很感兴趣了。”姜国栋微笑着连连赞叹道。
得到肯定,于是我接着说:“校长应该年轻的时候腿部被利器所伤,而且直接戳中小腿骨骼伤及到了神经,这也是其中的一处暗伤。至于其他大小伤不算,就我刚才说的那两点,才是校长得风湿病的根源点。”
“这也不算什么,院长腿上有个很明显的伤疤,这个稍微有点眼力的都看出这是被利器伤到的。”杨浚龙再次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然而姜国栋此时却大笑了一声,连续的点头,然后看着我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昊。”我说道。
“就凭你刚才的推断,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自愈我的病,但你在医科类的水平已经不算低了,至少不是一个大一学生的水平。很好,我很喜欢,看来中医界未来会出一个不错的苗子。”姜国栋此时对我的赞赏无以复加。
而张姨此时也不由得露出欣慰的表情。毕竟我表现的出色,她也同样沾光,这就是一个长辈看晚辈的体现。
“你说的没错,我这腿确实泡过冰水,那是零下十度的天气,双脚自大腿以下没入水中,冰寒刺骨,长达十个小时,那一次的经历让我终生难忘,不过哪怕重来,我也必须那么做,否则现在的我,就不是不能走路了,而是连命都没了,呵呵。至于腿伤,那是枪伤,都是年轻时参军造成的,不提也罢,总之病因确实如你所说。”姜国栋回忆了一下往事,对我说道。
姜国栋的过往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从学校的荣誉榜中,有对他的简介,就提及过他年轻时候跟着老前辈们一起参加过保卫战的事迹,他担任的是军医,救过部队里数以万计的军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成为了目前医学界受人敬重的人物。
“校长,针对您的病因,我确实有一套针灸治疗办法,倒是可以试试。”我说道。
闻言,杨浚龙当即严肃了起来,警告我说:“任昊,你刚才推断病因这些无所谓,不管推断对或错都不会伤害到姜国栋院长,可你要是给他针灸,万一出了岔子,只会让院长的病更为严重。这绝对不会行,我不相信你小小年纪会懂得针灸,你估计连人体经络图都还没背会吧?”
杨浚龙说的这点没错,这次我施针的话也确实有一定风险,因为涉及到几处很危险的穴位,一旦出问题,姜校长可就不是能撑着拐杖勉强走路了,而是连站都不能在站起来。
“任昊,你倒是说说你针灸要刺的穴位,还有治疗的原理。”姜国栋依旧带着微笑说道。
于是我开口说:“百虫窝穴,血海穴、足三里穴、涌泉穴、三阴交穴………….”
然而还不等我说完,杨浚龙已经打断了我继续说下去,他指着我,对姜国栋说:“院长,你听到,他要刺足三里穴,涌泉穴和三阴交穴。其他穴就算了,可这三处可都是三十六死穴之一,一旦出了问题,你可就站不起来了。严重点的话,甚至影响到全身,导致内分泌紊乱。”
此时,姜国栋也终于露出凝重的表情,他看着我说:“任昊,你刺我这些穴位,是想让我关节中的湿寒之气聚于脚底吧?可即使如此,那寒气聚在我脚底若是散不去,那我也是站不起来了。”
“您看,我说吧,这小子根本不懂得治病,他这要是刺下去,不管伤不伤到死穴,那都会让您的双脚从此站不起来。”杨浚龙撇了我一眼,说道。
张姨听说有风险,便在我耳边说:“小昊,你别乱来。咱们治不好没什么,可万一真的害了人,那可就出大事了。你没必要为了卖那批器材,铤而走险。”
“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就交给我,我帮你试一次。但你一定要问我详细的治疗方法,用什么办法驱走那股湿寒之气,我不能说,这是我的秘密,总之我有办法把湿寒之气导出来。”我相当严肃的说道。
“如果失误了呢?那怎么办,你付得起责任吗?”杨浚龙冷声问道。
我很认真的说:“那我以后就当姜校长的脚,他说去哪,我背他去哪。”
“真是笑话,你以为这是惩罚吗?你知道有多少医学者想接近院长,从他那学到本事。你这是为自己接近院长找到一个更合适的理由。”杨浚龙此时反驳我道。
此时我也无奈了,要是姜国栋真的这么想,或者是害怕,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相信你。”而就在这时,姜国栋突然说了一句话。
这一下,我们三个人都惊讶了。尽管我是很想姜国栋相信我,可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在不知道对方底细和秘密的情况下,也不敢答应,毕竟关系到自己未来能不能在站起来的问题。
“为什么?”这时候也不要杨浚龙阻止或者询问了,我率先问道。
姜国栋回答道:“因为我看出你眼中的执着,一个年轻人敢承担风险给我治病,这份勇气或者说这份自信和底气不是谁都有的,毕竟我姜国栋也算是有些名气,你要是真把我治坏了,你以后在医学界的未来算是没了,可你却敢拿自己的前途来赌,试问,就算是我,也会犹豫,不像你这么果断。再一个,我的情况也都这样了,虽然目前还能站起来,可基本也撑不了太久,要是再想不出办法,过个一两年也是要坐轮椅的,倒不妨试试。真治坏了,大不了提前坐轮椅。”
“校长,我会治好您的。”我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