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阳瞅了她一眼，“小叔叔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
宫五瞪着眼，视线转移，盯着走过来的，等走近了，才发现自己没看错：“秦小鱼！”
秦小鱼脸上虽然戴着口罩，不过她那双猫眼特制很显著，立刻朝着宫五看过来，“宫五？”
在学校的时候，宫五和秦小鱼的关系没不亲近，要说有什么关联的话，肯定是秦小鱼这黑心肠的奸商坑了燕大宝的钱，宫五替燕大宝抱不平，这过程逐渐熟识起来，就是平常的同学，又不是一个宿舍，宫五也没特别关注过。
秦小鱼伸手把口罩取下来，跟宫五大眼瞪小眼，然后两个人沉默老半天后，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问完了，两人又呆了呆，宫五指指正捧着茶杯喝茶的宫九阳，说：“这是我小叔叔！”
秦小鱼伸出哆嗦的手，指着宫九阳问宫五：“这就是你那个禽兽小叔叔？”
“呃……”宫五纠正，“这就是我英俊帅气潇洒多金的小叔叔。”
“我日他仙人板板的！”秦小鱼破口大骂：“老娘就说嘛，绝对是个坑！”
伸手解下身上的围裙，往宫九阳身上一砸：“老娘不干了，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耍着老娘玩呢！”
宫五：“……”
宫九阳一脸嫌弃的把那破围裙扔到地上，慢悠悠的说了句：“不干啦？行啊。你卖的那个套也不用送了……”
“什么？说好了的，签了合同的，我货都订了！”秦小鱼又炸毛，“这是你自己不说实话，我就怀疑你是宫五说的那个禽兽畜生渣小叔叔，你还不承认！”
“那你就去告我呀。”宫九阳笑嘻嘻的说。
秦小鱼：“……”
她是来自村里的小花，这辈子只用耳听听过“打官司”三个字，看人家捣腾的简单，轮到她自己，肯定是能躲就
在旁边一直听着的宫五抬不起头了，弱弱的举手：“那个……小叔叔，我先走了……”
“别走呀，留下吃中饭。”宫九阳手托腮，优雅的喝茶，“说小叔叔禽兽畜生渣，小叔叔又没生气，跑什么呀？”
宫五：“……”
宫九阳又看了看秦小鱼：“还干活吗？”
秦小鱼默默的把围裙又捡了起来，什么话没说，拿了鸡食盆去清洗了。
宫五：“……”
中午留在宫家吃中饭，宫五和秦小鱼做并排，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肚子话因为场合不适合没办法说，所以只能憋肚子里，眼神对视。
宫九阳一条腿搁在凳子上，拿筷子夹花生米，一边干巴巴的嚼着，一边说：“大侄女，这是你大学同学是吧？现在给我养鸡，养一年的鸡，咱们家就有一年的鸡吃……”
秦小鱼咬牙：“我养的鸡不是给你吃的。”
“不是给我吃，那是给谁吃？”宫九阳换了条腿，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一脸无语的对宫五说：“大侄女，你说人家养鸡的最终目的是干什么的？”
宫五回答：“为了吃鸡蛋和吃鸡肉。”
“对嘛！”宫九阳伸手拍了下桌子，他伸手指着秦小鱼，继续对宫五说：“她养鸡，不让吃！是不是有病？大侄女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养出的鸡不让吃，鸡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大侄女你说说，小叔叔说的对不对？”
宫五瞌睡眼，“对。”
秦小鱼回答：“那些鸡是我一点一点从小鸡仔养大的，我跟它们有深厚的感情，我养的鸡就是不能吃！”
宫九阳问：“大侄女你说她是不是有病？照你这样说，养鸡养鸭的那些厂子就天天光吃鸡蛋，没人吃鸡了？”
宫五现在还一头雾水，翻了翻眼，最后决定还是吃自己的东西得了，不参与讨论。
午饭没跟宫家的人一起吃，宫九阳说他请客，结果，三个人一共就四个菜，其中还有一盘是花生米。
这是宫五见过的最抠门的请客。
秦小鱼嫌弃的都翻白眼了。
宫九阳说：“本来想让厨房炖只鸡的，结果你小婶婶打死都不让人碰她的鸡，就差指挥她的鸡对人类进行反攻了。”
宫五：“……”
秦小鱼手里端着碗，恶狠狠的吃菜，一句话都没说，比学校食堂的伙食还差，这有钱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看了宫五一眼，冷不丁说了句：“小五这是漂亮很多呀，怎么做到的啊？”
宫五伸手摸摸脸，“天生丽质。”
秦小鱼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我也挺天生丽质的。”
宫五看看她，点头：“嗯，确实不错。”
宫九阳在旁边补了一句：“我大侄女是天生丽质，你是天生劣质，能一样吗？”
秦小鱼憋着气，低头扒饭，宫五在旁边瞅着，怎么都没在宫九阳和秦小鱼之间看出蛛丝马迹能让秦小鱼荣升为她小婶婶的迹象。
宫五问秦小鱼，“你不上课了？”
秦小鱼瞌睡眼：“我都大三了，上什么课？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宫五忍不住又问：“那你现在卖什么呀？”
秦小鱼回答：“套啊。”
宫五惊讶：“还在卖那个牌子的套啊？”
“没，换了好几个牌子，”秦小鱼突然问宫五：“小五你要不要买几盒？我算你便宜。以前的那些质量不好，我在学校卖了不少，结果有好几个找我算账的。这保险套又不是百分百保险，中奖了我也没办法呀，竟然还让我去出打胎钱！”
宫五：“……”忍不住问了句：“结果呢？”
秦小鱼瞪眼：“我又不傻，还打胎钱！我送了他们几盒免费的。”
“那万一再出问题不是完了？”宫五瞌睡眼。
“免费的东西还要怎么样啊？”秦小鱼吸吸鼻子，喝了口水，继续说：“不过我已经不卖那个牌子了，后来我统计了一下中奖率，最后选了现在的这个，这个是中奖最少的。”
宫九阳斜眼看着：“你别卖假货给我，别到时候公司一堆生二胎的，没人干活了。”
秦小鱼抬头：“你非要拿针在套扎洞，我又什么半分？我早就说了，这是机率的问题，不能完全杜绝。”
宫五咂嘴：“卖个套套也挺心神的。”
“可不是？碰上小心眼计较的买家，说不定还要赊账，也好意思开口，开豪车住高级酒店，买个套套竟然要赊账！”秦小鱼越说越气，她歪头看着宫五，问：“小五你说，这种男人是不是就应该让他嘿咻的憋着不准出来？等付了钱再准出来，你说是不是？”
宫五：“……”
话题太劲爆，她不好插嘴，看宫九阳的模样，秦小鱼说的人好就是他似得。
那是小叔叔，还是不要插话好了。
宫九阳继续吃着花生米：“大棉袄，我跟你说，开豪车住高级酒店的人，身上是不带零钱，没钱买套套不是正常吗？不过，我是担心你那套不管用，之前不知道，刚刚听你说之前买的闹出人命了，这质量很让人担心啊。”
“你叫谁大棉袄啊？”秦小鱼问。
“你啊，你看我大侄女，穿的保暖又美丽，你看看你，那大棉袄穿的，整个一头熊。”
秦小鱼：“……”深呼吸，扭头跟宫五说话，“小五，你说有男的这样说话的吗？”
宫五抿嘴，看了宫九阳一眼，“小叔叔，好歹秦小鱼也是我同学，关照一点嘛。”
“就是啊！”秦小鱼附和，还跟宫五说：“我一开始就怀疑他是你亲戚，我记得你说过你小叔叔，我当时问他认不认得你，他竟然说不认识，我还以为只是巧合都姓宫呢……骗子！”
宫九阳只是瞅了她一眼，对于她的控诉没有半点反应，嚼着花生米，慢悠悠的问了句：“生意还想做吗？”
秦小鱼立马不吭声了。
低头吃饭。
三个人四个菜，很快吃完了，秦小鱼手里端着碗，看着只有一点菜汁碟子，气的嘀咕：“给你们家干活，连顿饱饭都不给吃……”
秦小鱼饭量大，跟以前的宫五有得一比。
宫五在伽德勒斯，跟着公爵一起吃饭以后，养成了少吃多餐的习惯，早上早餐过后有早餐，午餐过后有下午茶和糕点，晚饭本来就要求吃的不要太多，如果饿了还会配点夜宵，等于一天最少吃五次食物，这饭量也被养的均匀起来。
可秦小鱼不是啊，她养鸡养鸭干的是体力活，再加上她往这里跑是骑自行车，运动量大不说，体力消耗的厉害，吃的自然也多。
菜都没了，只能吃白米饭。
宫五看着就觉得心酸，她一直觉得她抠门，没想到小叔叔比她还要抠，连顿饱饭都不让人吃。
秦小鱼那个气啊，三两口把白米饭扒完，放下碗筷，“走了！小五，咱俩一起吧，我骑车带你。”
宫五：“……”
最后离开的时候，秦小鱼的自行车被司机放到了后备箱，秦小鱼乘着宫五的车离开。
路上宫五忍不住问：“你怎么跟我小叔叔在一块了？”
秦小鱼瞪大眼：“我什么时候跟你小叔叔在一块了？”
“哎？”宫五看着她：“那你不是我小婶婶啊？”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小婶婶了？”
四目相对，宫五好一会过后才说：“我是被我小叔叔耍了。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怎么在那了？”
秦小鱼瞌睡眼：“别提了，你小叔叔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又高又帅又渣又不要脸。”
宫五：“……”
“我本来就是卖保险套的，我好好的卖我的套，我招谁惹谁了我？”秦小鱼很激动，提起来就气的半死：“我好好卖我的套，结果呢？你小叔叔那个禽兽买了我好多盒套，竟然不给钱！”
宫五目瞪口呆：“那个……你不是一直都是在学校里卖套的吗？小叔叔还去学校找你买套？”
秦小鱼抓狂：“你傻呀？学校里的学生客源有限，而且，大多男生都不从我手里买，有的是女朋友看我不顺眼，有的是男的不好意思。我只能走出校园冲向社会了。要不然我怎么赚钱？”
宫五瞅着她，问：“那你去哪卖了？”
宫九阳去的地方肯定不会差，秦小鱼怎么进去的？
“皇朝知道吧？”秦小鱼问：“我们村有个姐姐在皇朝里头当服务领班，给我开的后门，让我进去兼职当服务员，顺便推销我的套套。你小叔叔那禽兽要了五盒，说记在帐上，我听那个姐姐说他挺有钱，也经常去，就同意了。结果拖了一周都没把钱给我，五盒套套多少钱？一百多块钱呢！气死我了！五盒套套足足十天才把钱给我，丢不丢人啊？”
“给你就行了，你干嘛还到这来呀？”宫五瞌睡眼：“我小叔叔真的很渣，你不是自找的嘛？”
“哎哟我去，你当我愿意啊？”秦小鱼伸手拍了拍宫五的肩膀，“后来折腾折腾，有一次他一次性卖了五十盒，你说这么大的生意我舍得不做？结果压了我一个月的钱，好歹拿回来了，我也没话说，后来他又卖了五百五十盒，说是他可以送亲朋好友，小五你说这生意我做不做？”
宫五握拳：“做啊！当然要做！五百盒呢，成大客户了！”
秦小鱼欲哭无泪，“这是我学费垫的钱拿的货，那王八蛋压了我三个月，我差点饿死在宿舍……”
宫五：“……”清了清嗓子：“那个……做生意就是要压货，这个是人之常情。”
秦小鱼哭丧着脸，“可是……我穷啊！我之前做化妆品又不赚钱，还赔了点，卖套套就是做个保本生意，一开始真的只赚了辛苦费，我好不容易赚了点钱，结果还全压货上了，我现在吃饭都成问题……我连借钱的人都没有，你说我容易吗？”
“那，那你赶紧去赚钱啊，养什么鸡啊？”
秦小鱼握拳：“小五……我苦死了！”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老娘为了要五百盒套套钱，才到这鸟地方来的，结果他说他有钱，但是还不想给我，让我给他干点活，他心情一好说不准就给我了，五百盒套套，就算是三十块钱一盒，也是一万五千块钱是不是？那是我的命啊！我看那一片地势挺好，生态也好，好心建议他养鸡养鸭吃生态肉，结果他让老娘干活！”
宫五嫌弃的看着她：“小叔叔让你干，你就干啊？”
“我也不想啊！”秦小鱼差点跳起来，“可是你小叔叔说，他有三千个员工，我要是让他高兴的话，他今年给员工发年终礼物，就发套套，一人五盒，还是特别订制的礼品盒，套装的……我还是要先垫钱，我现在是倾家荡产卖套套你懂吗？小五你算算，这得多少钱？这就是将近五十万的货啊！你说我能不干吗？别说让我养鸡养鸭，让我当老虎我都愿意！”
宫五：“……”
秦小鱼纠结：“可是小五，你小叔叔真的太贱了！本来说是管我饭的，可是我每次都吃不饱，今天还是四个菜，我之前吃的都是一个菜，他也太抠门了吧？”
宫五：“……”
“统共就一个菜，他妈的他还跟老娘抢，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秦小鱼问。
宫五：“……”
秦小鱼往后一靠，长叹一声，“老娘就是看在钱的份上！要不然……哎哟我去，气死我了！我头一回见他，听人家说他姓宫，我就想起你以前的话来了，结果他说他不认识你，玛丽隔壁的，分明就是，还假装不认识，不要脸！”
宫五伸手拍拍秦小鱼的肩膀，“秦小鱼啊，我跟你说，我小叔叔那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生意归生意，不过我劝你，是真心的劝你，千万别有其他想法，我小叔叔一直都是脱缰的野马状态，谁都拉不住，千万别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猎手，只会被鹰啄了眼。”
秦小鱼伸手指着自己：“你觉得我长了一张傻脸是不是？就你小叔叔哪个渣货，老娘看不上眼，老娘挑男人，首要一点就是不能长的好看！”
“啊？”宫五诧异：“为什么？不都是挑好看的吗？”
秦小鱼叹气：“你喜欢好看，她也喜欢好看，她、她、她都喜欢好看，那好看是不是被人觊觎的最多？这样的话，抢到好看的人是不是特别心累？长的丑谁都不喜欢，就我一个人喜欢，我也不用担心被人抢了，你说是不是？”
宫五翻白眼：“虽然有点歪理邪说的感觉，不过说的挺有道理的。”
“所以啊！”秦小鱼说：“你小叔叔长那么帅，那么招女人喜欢，谁得到他，谁最苦。老娘已经够苦的了，绝对不会让自己苦上加苦的。我就是惦记我过年时候的五千只套套，这要是收回钱来，就算利润是百分之十五，我也有七万多块钱，除去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她翻着眼，掐着手指算，“我到手怎么也有七万块钱，那我们家的房子就有钱翻新了。”
宫五目瞪口呆：“秦小鱼你好厉害，这样会算。”
秦小鱼回答：“哦，我大二下学期的时候，特地学过珠心算，就是能快速为了算账。”
宫五：“……”竖起大拇指：“你牛！”
宫五觉得自己对秦小鱼做了提醒的义务，至于秦小鱼以后怎么样，她也管不了，毕竟宫九阳是小叔叔，不是其他人，秦小鱼只能自己自求多福了。
车到靠近青城大学最近的位置停下，司机把秦小鱼的破自行车扛下来，她骑上车，猫腰踩着脚蹬走了。
大棉袄陪着裹腿的牛仔裤，骑在自行车上，像马戏团的熊在表演。
宫五抓抓头，转身上车。
回去之后，步生特地问了钱的情况，宫五叹口气：“律师和财务走不了，账目很大，没个一周搞不定，律师团队留了个人在那，财务的人都留下了，正在核对数据呢，我待着也没用，就先回来了。”
步生笑：“这样的话，看来钱不少。”
宫五呲牙：“两千万的本钱总归能拿的回来。”
步生回答：“两千万的本钱，不翻个十倍八倍的说明宫九阳是个废物。”
宫五暗暗的掰着手指数了数，啊，两千万翻十倍八倍是多少啊？尾巴后面的零十个手指头能数的出来吗？
好像要发大财的样子啊！
“姐姐！”步小八从屋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看到宫五老远就展开小胳膊：“抱抱！”
宫五弯腰把他抱到怀里，“早上哭了呀，小八是男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哭呢？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吗？”
步小八撇着小嘴，委屈：“小八喜欢姐姐。”
宫五呲牙，有点得意，这才几天，就说喜欢她了，看来把步小八从燕大宝手里抢回来指日可待啊！
抱着坐到沙发上，“妈妈呢？”
步小八回答：“妈妈漂亮。”
“对，妈妈漂亮。”宫五附和，不过等岳美姣出来的时候，宫五才发现她妈是化了妆，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宫五问：“妈，你要出门啊？”
岳美姣回答，“晚上有个酒会，我要去参加。”
步生问：“怎么没听你说？”
岳美姣看了他一眼，“这是公司活动，有什么好去，我还带了两个女孩过去认识呢。”
她里面穿着礼服，外面穿着可以挡风遮寒的长款冬衣，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她凸凹玲珑的好身材。
步生有点不悦，“我陪你去。”
“不用，”岳美姣一口回绝：“跟你又没关系，你去干什么？”
“男伴是谁？”这才是步生关注的重点。
宫五琢磨着要不要抱着步小八进屋，免得他们吵起来对小八影响不好。
“文德的魏总。”岳美姣回答，“跟他约好了。”
她敢说出来，步生自然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为人很正牌，家里有个身体不好老婆，夫妻感情很好，跟步生的关系也不错，他总算满意了，点点头：“那行，早点回来。”
岳美姣上了车，早早就走了。
宫五抱着步小八坐在沙发上，跟步小八拉着手说话。
步小八正是会说话的时候，小嘴啰哩啰唆说了老半天，什么都好奇的问上几句。
“姐姐不要走。”步小八说：“小八喜欢姐姐。”
宫五点头：“姐姐暂时不走，不过过完年的话，姐姐就要走了。”
步小八伸手抱着她：“不让走！”
宫五笑：“小八不怕，就算姐姐走了姐姐也最喜欢小八，以后也会回来陪小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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