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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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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机智的防(和谐)盗(和谐)章(和谐),挂满4小时。6、劫缘大阵

赤绣姬面前站着一个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

“姐姐……?”她语气里震惊多过憎恨。

青面长角的少女从林中走出,手里扯了一段蛛丝,将赤绣姬牢牢缚住:“你为何在这儿?”

“这话由我来问才是!”赤绣姬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开,“你为何在此?难道刚刚那个阵法是你设伏?”

青绣姬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那是万缘司的劫缘阵,用来将各界身染恶缘的犯人押送到司内。”

万缘司也是十绝境之一,不过与仙境魔境或者是千山乱屿这样的散修境不同,它不是个开宗立派的修行之所,而是司掌三千界缘法的地方。每年都有各大门派的优秀弟子被选入万缘司供职,因此它可谓是集天下道门之所成,群英荟萃,实力强劲。

“你为何骗那两人入内?”

“我……”青绣姬一滞,拂袖道,“阿赤,你我早已一刀两断,你莫管我闲事,我也不去同姥姥说你私逃。此事到此为止,你当未曾见过那两人吧。”

未等赤绣姬回答,她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赤绣姬在原地踢了个石子,恨恨地说道:“你这自私玩意儿,算什么姐姐!”

*

阵内有着白琅前所未见的离奇光景。

她仿佛走入了一条狭长的看不见头的甬道,脚下绵软如云烟,伸手触及黑暗,什么都抓不住。两侧墙壁上闪过走马灯似的场景,让人目眩神迷,难以自拔。

最开始,她看见惊天动地的斗法,黑火燃烧如同炼狱,一剑清光破万物,两者缠斗不休。紧接着,她看见一个小小的襁褓躺在篮子里,顺流而下,进入煌川,然后被途经此处的姜月昭捡到。襁褓中的孩子渐渐长大,平庸单纯,别无所依却也别无所求。

“这是……我的生平?”

白琅突然意识到了这些依次闪过的场景是什么。

她小跑着往后走,看见自己为入外门而苦苦哀求门中长老,姜月昭在远处站着,不言不语。她还看见自己成为外门弟子后修行跟不上,法诀记不熟,经常躲在被子里哭,姜月昭给她一点点讲解,手把手地教。

这些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猛然看见,又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去煌川,一时间竟然有些泪意。

她接着走下去,看见自己渐渐长大,一点叛逆的种子也埋了下去。她跟姜月昭不再亲近,分开居住后更是能避避。好几次姜月昭想拉着她说话,她都找理由跑掉了。

白琅的步伐渐渐慢了,她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嫉恨。

长大些后,白琅也知道了天赋与力量在修道界有多重要。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别无所求,无忧无虑的孩子。她也做过一飞冲天平步青云的梦,但是这些终究都没有实现。她不想看见姜月昭成为执剑弟子,受人敬仰畏惧的样子。

因为那会让她想起一无所成的自己。

最后一个场景停滞在虚空中——平滑的镜面破碎,一袭染血白衣的折流跌跌撞撞地扑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别走了。”

白琅听见熟悉的声音,心下一震,然后发现自己手腕被人扣住。她回过头,现在的场景与侧壁闪过的场景几近重合。

折流拉住她:“再走下去可要斩断缘业,再也不能回头了。”

白琅站在原地,突然哭了出来。

折流似乎有些惊讶:“怎么?”

“我想回煌川。”白琅啜泣着说。

“……”这次终于轮到折流无言以对。

他等白琅发泄完情绪,冷静了一点,才继续道:“此乃万缘司的劫缘阵。给你地图的人倒也没撒谎,劫缘阵确实算是界门。”

白琅眼里燃起希望。劫缘阵一般用来押送那些犯下大戒的危险囚犯,阵中可以泯去因果,遮蔽缘业。如果他们身后有人追踪,那进了劫缘阵后对方会失去线索。

折流却不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他说:“不过这个界门只能通往万缘司,而且……”

他看向道路前方,白琅也回过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两名身着玄色衣裳,手中各执一根长签的人正与他们遥遥相对。白琅屏息细看,发现这两个执签人背后还押送着一个囚犯模样的修行者,那人蓬头垢面,只穿了件灰色囚服,头被半密封的铁盔遮住,露在外面的皮肤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封印符咒。

折流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而且有修为高深的司缘人看守。”

“道理我都懂。”白琅面无表情,想哭都哭不出,“可你是什么时候躲到我身后的?”

折流:“……”

“何人擅闯劫缘阵?”左边的执签者说。

“大胆妖孽竟敢劫囚!”右边的执签者斥道。

话音甫落,旁边一直演绎着白琅生平的墙壁瞬间黯淡,一左一右两根锁链从两侧窜出,像蛇一般绞向她的喉咙。关键时候,折流推了她一把。白琅踉跄着栽倒在地上,两根锁链擦着她的背撞到一起,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白琅挣扎着爬了起来,可是还没站稳又被折流一推。

她恼火地回过头,正好看见折流抽出一张她给的符箓,细小的火苗瞬间化龙,将狭长的甬道填得满满当当。火龙从后方扑来,白琅连忙抱头匍匐,温度炽烈至极,即便用了法术护身她还是能感觉到道袍边角烧糊的声音。

这符箓是她做的,最多能烧柴做饭,可在折流手里威力堪比天外陨石。

她从指缝间看见耀眼到近乎白色的火龙咆哮冲向两个执签之人,然后在快要碰到他们的时候……

打了个嗝。

打了个嗝????

龙消失不见,白琅听见折流在她身后叹气:“这符箓做得太差,没法用。”

“我怎么这么恨……”

白琅眼泪都要流干了,她一把从折流手中抢回符箓,用尽全力丢了一张出去,口中念道:“朱旗赤弩,须火燃兮!”

细细的火苗从纸上窜起,游蛇般滑向前方,白琅怀着英勇义的心情看向两个执签之人。

方才火龙气势汹汹,两个执签者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步,这样正中间的囚犯正好暴露在白琅的火术之下。两者轻轻一触,火苗熄灭,周围仿佛彻底陷入寂静——囚犯头上的铁盔居然皲裂出一条裂隙!

他身边的两个执签人意识到大事不好,双双结印,可是遏制不了封印破裂的趋势。

“封闭大阵!”

“离开此处!”

两个执签者同时提醒对方。

他们结印手势一变,身影渐渐淡去。白琅发现这条狭长的甬道正在变得越来越窄,当两个执签者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旁边只剩下两人宽的距离了。她抬起头,不出所料,甬道上方也在慢慢下压,很快离她只剩下半米不到。

这时候囚犯头上的铁盔也终于裂开,他的脸被刺满了封印符咒,看不清五官,但凭感觉不像恶人。相反,他气息温润冲和,甚至与白琅在煌川见过的修仙者接近。

“他们这么逃了?”白琅问折流。

不过折流没有回话,回答她的是囚犯,他声音嘶哑:“不是逃了,而是暂封大阵。等找来能应付我的人,他们自然会继续押送。”

“哎哟……”白琅头撞到顶,只好半蹲下来说话,“那我们要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

“你们?”囚犯抬起头,一双眼睛澄澈如水,“你们没有万缘司的囚印,封阵后可活不下去。”

白琅顿时感觉不好了,她费力地转过身子,看见折流已经安然坐下,不慌不乱。

周围空间收缩越发严重,白琅身量小,但被压成肉泥也是早晚的事,她对折流说:“这死法太痛苦了……还不如你直接给我一剑。”

折流微微抬眼,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为你出剑。”

一想到自己快死了,白琅有点口无遮拦:“是是是,上人您剑道飞升,高贵得不行,不能随便捅在我这种屁用没有的外门弟子身上。”

“飞升?”另一头的囚犯有点好奇,“千山乱屿得道者不多,剑道飞升更少了,若你非隐世散修,我该知你名号才是。”

折流又不说话了。

白琅没好气地对囚犯说:“你还未报过自己名号呢。”

囚犯勉强抬手一礼:“失敬了,在下钟离异,是千山乱屿天遁宗门人,因犯仙妖之禁被万缘司处断缘轮回之刑。”

白琅在后面偷偷问折流:“妖仙之禁是什么?”

“是身入仙道,却为妖邪所迷,欲与之结合,诞下……”

“可以了可以了!不用这么详细。”白琅连忙摆手,摆着摆着突然想起件事,立马问钟离异,“等等,犯的是妖仙之禁,一妖一仙,怎么你一个被抓?”

囚犯苦笑一声:“她放弃了。”

白琅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斗胆问一句,放弃你的那个妖,不会碰巧叫青绣姬吧?”

一时间甬道里安静又尴尬。

“咔嚓!”

打破沉默的是墙壁破碎的声音,白琅看见黑暗中又生出黑暗,一丝丝的裂隙从四面八方蔓延出来。她的衣袖下冒出一个缝隙,一眨眼功夫直接将半边袖子都吞噬为虚无了。白琅起身想躲,但周围极为狭窄,怎么躲都躲不开。

“哎……”她听见折流叹息的声音,“你过来,拔剑。”

拔什么剑?

白琅想这么问,下一个眨眼后,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柄火红胜阳的长剑插在折流心口。

这柄剑她曾在镜中见过,当时它摆在折流与魔修中间的,魔修称其已被“圣物”所封。不过比起那时候,现在插在折流心口的剑似乎没那么有实感,让人怀疑伸手去摸会直接穿过去。它光泽通透灵动,不似器物,更似天地灵明,随人心念而起,让白琅看得有些入迷。

“别愣着了,拔剑!”

折流声音突然抬高,白琅脑子一顿,下意识伸手握住剑柄,将它往后一抽。它摸起来不像看起来那样虚无,而是颇有分量的。白琅把剑往后抽,锐利的剑刃擦过折流的皮肉,削过他的骨骼,他胸口的剧烈起伏与剑上的光辉闪动一致。

这种从肉身中拔剑而出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剑名煌川。”折流低喘着说。

“为何不吃余前辈给的东西?”白琅好奇地问。

纪雅之说话声音很小,要凑近了才能听见:“你有没有发现……余前辈格外胖?”

白琅点点头,这种身材是有点不正常的。一般修道者身材都还匀称,他们体内有真气运行,每日吐故纳新,排污解晦,通常不存在格外胖或者格外瘦的情况。

纪雅之凑到她耳边说:“他把自己那身肥肉练成了灵宝。”

白琅又是一声干呕,非常应景。

“余前辈符箓道灵宝练成后,经常给身边的弟子发点灵果美食,大方得很。不过我们都觉得这些东西是他用符箓催熟的。你想啊,制符要用灵宝,他的灵宝又是一身肉……”纪雅之脸也绿了,她没说下去,“总之还是不要吃比较好。”

白琅吐得眼前发黑:“多、多谢告知。”

“要谢谢裴前辈吧,我是她的弟子,这回她特地让我好好照顾你。”

白琅心下一暖,觉得裴素琴这位前辈是面冷心热的。

“还有……”纪雅之欲言又止,“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小心为好。”

白琅正想多问两句,这时候外面两位前辈又叫纪雅之出去,她不得不先离开。

钱汐说断命缘最容易,两位司缘人前辈也说这次任务不难,为何纪雅之突然来了句“没那么简单”?白琅细细回想,觉得其他人没说谎,而纪雅之也不像在吓唬她,难道她知道什么内情不成?

白琅晕船晕得没法集中注意力来思考,她灵机一动,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功打坐。

运功修行时,她再度看见了自己经脉中一遍遍流动的灰白色真气。随着它一个又一个周天循环,白琅那股躁动不安的气也逐渐平定,眩晕感减轻不少,胃里一片清爽。

过了两个时辰,她又打起了精神。

这时候船舱里的小窗透出点光,看着像是日落时分。

白琅从房里走出去,发现甲板上空无一人。这龙首船是靠真气催动的,两位司缘人前辈轮流驾驶,他们这些低阶弟子没什么事可做,估计都在各自房里。她想去找纪雅之问清楚,所以顺着过道绕去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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