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火车站、地铁站、飞机场等公共和危机高发场所,一般会有摄像头之类的仪器记录监控区域所发生的事情。
格里菲斯顺着通道,在顺道敲昏几个保全之后,一路走入到监控室。
皇后镇因为是旅游城市的缘故,整个机场十分气派宏伟。这个机场占地面积达到000多亩,单单建筑面积便达到60多万平米,所以分管不同区域的摄像头多大数百个。
格里菲斯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满的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他站在房子中间,原地缓缓转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东北角的墙壁方向。
这里的墙壁上镶嵌着大概三四十块显示屏,格里菲斯抬头看了看头顶偏上一点的那一块,显示的刚好是二层候机场B区域的位置,也正是之前芬琪尔所在的位置。
格里菲斯控制着电脑,将磁盘倒带,大概在十九点四十五的时候,芬琪尔出现在候车厅中,然后,机场的通告响起来,不久之后,芬琪尔便走出监控区,去了公共交流区域。
格里菲斯连续换了四个监控屏幕,一路跟随着芬琪尔的轨迹来到了一家报停的公用电话那里,她给了老板一些纸张,打了个电话,然后很快便走掉了。
格里菲斯将画面定格在这里,他看了看画面中的时间是二十点二十三分,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时间芬琪尔已经登上了飞往孟买的飞机,准备起航了。
格里菲斯低头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手表中那时间正显示为二十一点五十整,所以距离女子走出机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又二十七分钟。
在这个世界上,一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情。曾经有一个管理学家便这样统计过'一分钟可以阅读一篇五六百字的文章,可以浏览一份40多版的日报,看5-10个精彩的广告短片,跑400米,做20多个仰卧起坐...';。
一小时又二十七分钟格里菲斯实际上也并不确定是否还来得及。
他再次看了一眼定格在屏幕中的芬琪尔的画面,画面中,那女子似乎情绪得到了某种程度的释放或者说是得到了某种帮助而显得镇定柔和了许多。
之后格里菲斯又将自己存在的痕迹,包括磁盘之类的东西毁灭一空,才来到芬琪尔之前所到的那个报亭。
他拿起芬琪尔之前所使用的那部电话,查阅了电话中的自动记录的电话列表,然后在二十点二十三分果然找到了一部相应的电话号码。
格里菲斯记下那串号码,用手机拨过去,在'滴滴';两声之后,很快便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声音主人听起来有二十几岁,自我认同感并不强烈,虽然说话声音很大,格里菲斯却敏锐的注意到声音背后压抑着的情绪,那似乎是一种名为后悔和惧怕的东西。
"这里是盖尔·百斯特,请问你是哪位?"
格里菲斯变了变嗓音:
"盖尔·百斯特先生,我是联邦调查局探员科特,负责调查一起特大人口失踪事件,请给予配合。
大概在一个半小时之前,芬琪尔·纳吉曾与你沟通过电话,然后神秘失踪,你有什么信息要向我反馈的吗?"
"什...什么局?"
"联邦调查局,回答我的问题,盖尔。"
"我没有需要反馈的信息,先生。
芬琪尔确实有给我打过电话,但我们只是普通彼此慰问了一番,便挂了电话,我的邻居芬兰一家可以证明我整晚都没有出过房门一步。"
"有时候不出门并不能成为不在场证明,威尔先生。我需要你知道,你在耍小聪明,而你正在作弄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事实上,在芬琪尔·纳吉失踪之前,已经有先后五名年轻的女子失踪了,而且失踪地点均是以皇后镇作为中心的。
这个案子立案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了懂吗,狡猾的威尔先生。三个月够做什么,够我们把其中一名受害者安全的解救出来。
你猜我们从受害者口中知道了什么,我们知道了凶手的特征、长相,很不幸,我必须得告诉你,在这受害者的描述中,我们有几成把握,那人便是你。"
"不可能,他们这是在栽赃...哦,天呐,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失踪案..."盖尔的声音明显慌乱了起来,他自我脑补了一些野狼的手段,于是音色都有点抖动起来。
"谁们?盖尔,你必须告诉我,芬琪尔·纳吉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但我发誓,芬琪尔真的不在我这里!"
"你知道吗,盖尔先生,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过,我相信我的上司和...野狼并不会如我这般好说话。"
"天呐,你知道野狼!天呐,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告诉我芬琪尔在哪里!
要不是认为事情另有蹊跷,我才不会偷偷摸摸的给你打这番电话,直接抓走你扔进牢房里捡肥皂算了。
我们没有时间了盖尔,我决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芬琪尔·纳吉,她到底在哪里..."
...
...
格里菲斯这一番全情投入的演出,当然不是嫩的仿佛能够掐出水的盖尔·百斯盾先生所能抵挡的,所以他很快便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格里菲斯拿到想要的信息之后,却确定了芬琪尔之前约定盖尔见面的地方。
他开车到了那里,左右看了看,便在落地窗旁边坐下来,与之前芬琪尔的动作如出一辙。
格里菲斯抬头看了看餐厅内的监控,趁人不注意潜入监控室,果然发现了芬琪尔被抓始末的录像。
但那些人行凶之后便带走了芬琪尔,开着车扬长而去,只能判断车辆驶去的方向为东北方。
事情到了这里,一般的人类或者神探之流便会陷入困境或者纠结之中。但格里菲斯是能够牵动前尘后续的因果兽,很多时候,他并不需要如渺小又狭隘的人类按部就班。
格里菲斯出了餐厅,站在之前车辆驶出的路口。
他看了看迷雾中那渐渐模糊的白雪,终于伸出手掌,托起一片银色的光球。
光球在雾霭中闪耀了两下,然后徒然炸开,化作无数丝线,一条连着一条,将野狼商务车所走的路线标记了出来。
做这样的事当然需要付出代价,格里菲斯看着因果点渐渐消弭于虚空中,表情里也终于带了些许唏嘘。
好在大妖也不是太小气的人,他这样感伤了一会儿,便驾着车沿着银丝线,一路追踪过去。
...
...
让我们把目光暂时切回到郊外老旧的工厂内。
芬琪尔·纳吉被人用麻绳绑住双手,吊在生锈的钢铁横梁上。
她的斜下方,史蒂夫坐在宽阔柔软的椅子上,半抬着头,仰视着她。
他的身后篝火通明,锈迹斑斑的铁通里堆满了烧红的木炭。一根粗糙的麻绳从西边横悬到东边,是专门用来对女人****用刑的工具。
这时间,已经有脱光了上衣的小弟,手中拿着沾湿了麻油的鞭子和烙铁走进来。
"还是不肯说吗,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重信重义可歌可泣的女汉子。"
史蒂夫的声音从下方传过来,芬琪尔却已经因为恐惧而发不出声音来了。她的身体抽搐颤抖着,显示着其主人在试图平息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比你漂亮的女人,我见的多了。性子比你倔强的,我也见的多了,但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重信义,为人两肋插刀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这样吧,再过两日便是我诞辰,军师迷信,让我忌杀生,我也是个耳根软、没主见的人,就暂且从了他吧。
看在军师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说出杀掉刘强的凶手,我立刻放你走,高利贷的事情也休要再提。
你现在且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兄弟刘强!"
芬琪尔显然被吊了一段时间,她上肢疼痛酸麻,肌肤在扭动间,有如被撕裂一样。
她苍白着脸,深吸一口气,言语颤抖:
"先...先生,你是大人...大量的人,求...求求你放过我,我会...会还钱..."
她话还没有说完,史蒂夫便站起来,背对着她向门口走过去。芬琪尔吊在房梁上还在叫着'先生、先生';,史蒂夫便已经摆了摆手,与那个擦身而过的拿着火油和烙铁的男人吩咐道:
"别弄死了,最近风头紧,不好交代。"
...
黑重的铁门在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轰然合拢,窗外的风雪被门板隔绝,变得不再清晰,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但芬琪尔已然感觉寒冷。
空旷高耸的厂房内,跳动着橘黄色的火光,反射出一切暗色调的东西。
而在那些火焰跳动间,很多日光下看不见的东西,正在缓缓蠕动着,现出原形,变成令人心悸的形状。
赤着上身的大汉,将烙铁甩入火炭中,蹲起来拉开抽屉,戴上半截油橙橙的防火手套。芬琪尔吊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过去,火光中那些跳动拉长的光影,棱角分明,如同鬼怪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