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如今右手食指上所佩戴的淡银色的指环便是暗窕的本体了。【】当大妖从身后与吉良发生身体接触的时候,暗窕释放弱电,通过大妖手指的所触摸指向的位置,控制吉良的肌肉群产生特定动作。
这就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术背后的真相了,能做的如此程度,着实令人惊叹!
过程虽然说起来复杂,做起来也绝不简单,但对于深植于科学,扎根于科学的‘科研工作者’大妖来讲,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挡住一名科学工作者实践‘真理’脚步的。
于是格里菲斯便躲在吉良的背后,手指头在其身上一阵眼花缭乱的狂点,跟敲键盘玩单机格斗控制人物角色似的,吉良整个人完全蒙逼了,各种身不由己,手舞足蹈,被弄的飞起。
……
……
刚刚的一拳一脚搞定了白虎堂的另外两名大汉之后,并没有解除掉吉良的危机。相反的,当第一次的暴力流血过后,随之而来的,总是更多的流血和冲突。
于是在脚边滑过被莫名其妙打倒的两人后的一秒钟,吉良的瞳孔里便倒影出更多的狂奔而来的,杀气腾腾的白虎堂帮凶们。这一次被唐生带出来的,全部是白虎堂的精英,实力强悍,正如之前所见,能够十一人力挫清廷帮的。此时他们中间有人莫名其妙被人耍了,有两个倒下去,众人惊愕之余,便也觉得是被打脸了:“小子,好胆!”
下山虎唐生那边还在歪着脑袋向这边看,表情多了些兴致,却不讲话,不愿交代更多的事。剩下的九个白虎堂精英扭头看了他一眼,见没被制止,恶狠狠的冲不过去——小子,不自量力,看我等吃了你……
这氛围大抵如此,吉良被这铺陈开,积累而来的气势压的有点喘,瞳孔缩了缩,身体又下意识的要打摆子。他实际上是怕的,但身体此时却失了控,不听指挥,手掌迎上去,一拉一划,不知怎么的就分开众人,像是刀子一样。
“啊啊啊啊……”
心里害怕,嘴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软弱的声音,这是吉良可以控制的为数不多的器官之一。身后那人如影随形,控制着吉良的身体在人群里小范围的穿梭、旋转,啪啪的电流轻爆声在男人的指头间不断炸响,指尖、肘部还有腿部、甚至膝盖的位置,不断的横踢侧拍击打,频繁的接触了硬物。吉良只感到天旋地转,身体的血液轰轰轰轰的,视线整个摇摆恍恍荡荡的。
咚!
“给我回神!”然后吉良便感到后脑勺猛的一痛,是背后之人在操控他之余,抽空反手又打了他的后脑瓜子。吉良知道自己嘴巴里软弱的话让对方可能不开心了,但自己着实是怕的,不敢讲话,有些委屈,但也只能顶着心中的畏惧担忧,小心翼翼的集中精神了。
“……刀之一途,讲究一往无前,气势所及,刀之所至,万物生灭……”杂乱的苦念头刚刚消去,一个淡淡的低低的声音却从身后徒然响起来,讲的是一种玄之又玄,以意御刀的法门。正是背后那个古怪的红衣男子所念讲,他的位置距离吉良很近,声音就靠在耳朵边上不远的地方。很细小,但也令人听得清晰。
“什……什么?”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吉良的心思还躁动与不安间徘徊,没能反应过来。但迎面冲过来一个男子,手里是拿着球棍的,吉良只身迎上去,以手做刀,锐不可挡的砍在那人的手腕上,球棒脱落。随后他又感觉手肘也碰到了硬物,那硬物凹陷下去,视线里,那个满脸横肉的棒球男子,便在一秒钟的接触后,捂着鼻子狠狠的后仰下去。
空中飘散着的,是连成一片的鼻血和脱离了主人的把控,而旋转着,向后飞去的球棒……
如此,接连不断的打击感和韵律才在后知后觉的吉良脑海里,逐渐成型:“这,这简直……”
“偿闻,以刀为锄、为扇、为舞,彼岸花开;又闻,有先辈碎舟斩海而行,非刀之锐刃之利,乃人之心不沉不朽,利意长存……”
一把短匕首从侧腰位置直刺激过来,吉良挥袖扫飞掉,顺势一掌排出。又有一人从空中扑将下来,状如疯虎,手向着这边伸过来,被轻轻一拉,彭的砸在匕首的侧边面上。吉良一步跨前,身体轻飘飘的,对方手中的兵器从他的侧边滑过去。随后他‘福灵心至’,一计手刀砍在这人锁骨和下颚间的动脉处,只听啪嗒一下,后者便艰难的捂住脖子,瞳孔向着四方扩了扩,倒下去……
此时红袍的男子仍在低声讲话,他的音调始终不高,只余一人可闻,缓缓柔柔的,像是在阳春白雪里,踏步品行的诗人、旅者。这人若吉良的背后灵,踩着奇怪的步子,边走边说:“愤怒、凶狠、懦弱、愤怒、嫉妒……都是表象,浮云尔。真正的刀客本于信,强于念。一刀即一念,刀刀念念,可斩修罗,掌死生度量……”
脚步加快,吉良感到自己的身体随着这些姿势的展开,渐渐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这状态让他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强大,似乎连精气神都受到了影响,只要手中有刀,似乎可斩断一切!
这种状态十分奇怪,不是一种物质或者精神上的加强,明明吉良还是原本那个吉良,他的手臂、胸膛、肌肉仍旧是血肉铸造,脆然可破,相较之前,不增不减。但吉良确实知道自己变强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变强了,只是那强大的感觉是如此的沛然而真实,让他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那般不可战胜!
在这份意识和觉悟里,精神和肉..体不知不觉间被吸引,吉良情不自禁的感受着这具身体所释放出来的一拳一脚,渐渐有些忘乎所以。他忘了厅堂,忘了吵杂的人声,忘了周围闪烁着冷光的利器和敌人,忘了自身的处境,眼睛所看到的,似乎有一扇门,那门正在蠕动着,要向他打开。门的正中央有一片缝隙,缝隙里光芒万丈,正在被什么东西缓缓的推开。
噗嗤,噗嗤!!
手指如同钢铁一左一右狠狠的插在两个试图趁着吉良攻击之间隙偷袭过来的白虎精英柔软的肚子里,对方身体像虾米般弓起来,口鼻里浸满白色泡沫……
熟悉的角度里,吉良向前走着,身体两侧的身形倒下去,他想着记忆中某个人的形象,愣了少许,脑袋不自觉的偏了偏。然后某些熟悉的感觉顺着身体的神经和肌肉线条慢慢涌上来,他记得在殿那歧伯中练过一套刀法,在吉良的记忆中,那刀法自然算不上精妙,最多只称得上中规中矩。
然而此时,他被人控制着行拳,身体一遍遍的来回演练间,就像是一个苦心孤诣的师傅,在手把手的叫你演练着上乘武学,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熟悉感。犹记得那是当年在殿那歧伯里练刀,被那自称是格里菲斯的男人狠狠操练的时候,才有的短暂触感。
“喝!!”
刀随身走,身随刀转,吉良出手如电。在被格里菲斯引诱着强势进入的奇特境界里,肉..体似乎脱开了思维独立运转着。吉良的每一拳,每一脚,每一次弯弓屈膝,似乎都不再需要大脑的指挥,那是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遵随心中本能和刀意的畅快境界。
吉家的家族深陷其中几乎不能自拔,他跟随着那感觉闪躲腾挪、进攻、防守,历经不知几多次的锻炼之后,终于变的愈加轻松圆润。
不知不觉之间,格里菲斯放开了其操纵在吉良身后的手指。然而失去了控制的吉良,仿佛并没有发觉这一现象,仍旧汹涌无匹的进攻、防御、精妙的防守反击,窥敌弱点,如蛇而动。虽是屡屡被击中,但相较刚开始时候,已经好的太多了。
就在之前,格里菲斯从二楼上出现在聚光灯下的时候,吉良看着那张俊俏非凡的花爷的面容,内心里涌现的,是熟悉和亲近。虽然他的脑袋因为因果律的影响已经不太能记得花爷的形象了,但身体经过的事不会忘。毕竟有许多东西,吉良是从殿那歧伯里,从花爷那边继承而来的。
不过花爷这样的存在物,从时间上来讲,在殿那歧伯的时候,吉良看到他所在的那个时间点距离现在流淌的时间之间隔绝着不知道多少万年。换而言之,作为殿那歧伯的主人兼老师,吉良对花爷印象深刻,是经过千年万年时间的冲刷,吉良对于花爷的样貌能够感到眼熟,而不是全然的陌生,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一法通,万法明,原来刀法即拳法吗?!”
激烈的厅堂,人影闪动。年轻的警司像是着了魔,又似正被人醍醐灌顶。他的身后紧紧的贴着一个男人,这人歪着头,在距离对方不远的地方低低的说着些什么。
“蔑视他们,蔑视他们,全是猪狗,你是刀,你是刀,你是杀猪刀——锋利无比的杀猪刀,历经寒暑打造,经年磨砺,没有人能够阻挡你,你可以放倒一切……”
红袍男子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感性和诱惑。他几乎趴在吉良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诱惑。在那声音里,吉良竟是如同着魔般双眼泛红,他感觉到了**里喷涌而出的力量。这力量锋利无匹,似要冲来一切——他是把坚不可摧的杀猪刀!
脑海中回想着殿那歧伯里那人曾经教授的刀术,在某一时间里,他抬手做劈,肚子上挨了一下,却也将人劈飞出去。与此同时,随着这一动作,他似乎劈开了某层窗户纸,让他竟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刀法是可以这样用的。
以手做刀,以身为刀,以念为刀,每一刀之间都有定式,有大玄妙。倒在地上的装死的一个白虎堂大汉终于等到吉良靠近过来,猛地一用力,手中抓着一把镰,上半身微微抬高了一些,面目狰狞狠辣,以刁钻的角度出镰,要砍断前者的膝盖。
吉良眼睛望着前方,有些空灵,却严管八方,抬脚顺势一脚踩下去,速度飞快,似有刀剑的破空之声。那偷袭者惨叫一声,应声倒地,贴着地面,滑出数米。
经过这一番贴身短打,贴着拱门的地方,能够站着的白虎堂精英只剩下两人。他们此刻却有点踟蹰不前,看着缓缓走来的状态怪异的吉良,又望了一眼,遍布视野的满地打滚的痛苦同伴,喉咙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咕噜咕噜的,脚步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你,你……”
啪嗒,啪嗒……
年轻警司的脚步声渐近,两名白虎堂精英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已经退到了拱门的边缘,身后的地方是那一直冷眼旁观,名为唐生的下山虎——两人心下畏惧,不敢再退,必定那可是一头真正饥肠辘辘的下山猛虎。
退无可退之下,两人对视一眼,咬紧牙关,一左一右同时冲了过去。
吉良沉浸在某种玄妙的感悟里,不知怎么的,精神状态和**的协同度难得的高度集中一致。他近乎‘悟道’般麻木的抬起手,顺着心中的感召,自然而然的出招、挥动……
砰砰两声,人体飞舞,鲜血洒出在空中,若樱花。吉良在那些自然而然的弧度里,升腾出自信和霸道的傲气。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里,他看到某扇金灿灿的大门,向着他猛烈的打开,倾泻出刺目金光。
Ps:本文不存在武力速成一说,吉良这个时候看起来厉害,实际上是因为有格里菲斯的在操控的缘故,代表着格里菲斯的格斗水准。正如之前所讲,吉良同志,习武太晚,天赋不高。最终的武学终点不会太高的。当然了,也有特例。记得三角波间的传承吗,那东西就有灌顶传功的效果。必定是五阶高段死前全部心血浇灌的,不过一旦使用,自身潜力就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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