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维轨迹仿真还原这一点,极大的方便刑警厅缉拿真凶。他们花费了一些时间核对大厦之内的上班族,游客,对摄影录像多角度的观看,再加上一些高科技的三维仿真技术,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内锁定了凶手行凶时候所在的房间,并收索到了关键性的证物——歹徒行凶的狙击枪和沾有其指纹的单筒望远镜。
在经过一番拍照取证之后,这到目前为止唯一且关键的证物被专人押送着,送回了刑警厅。这那里,将有先进的设备和谅山市顶端的专家,对镜筒之内的指纹进行提取,并与国家指纹库连线对比。
这些繁琐的事在干练且高度重视的刑警的相互协调配合下,进展飞快。一个小时之后,刑警厅的副厅长陈瑞国带着证物和线索,同着相关人员,上了警车,打算回总厅分析。
然而,在他们回归的路上,却遭受了歹徒的袭击。那是一群有武装性、攻击性的人,纪律严明,他们用定点手雷拦路,证物车被炸翻,翻滚着歪倒在路旁。
剩下的人在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从警车上下来,躲在车子后面,掏出手枪与歹徒对峙。
由于对方胆大包天的公然袭警,准备充分,用的武器是高射速大威力的微冲。而刑警这边,大半手持的却是常用的武装手枪,被火力压制,一瞬间硝烟四起,苦不堪言,甚至连露头都难以做到了。
而在这样的硝烟之中,随车的副厅长陈瑞国先生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经验丰富,脑袋也灵光,在子弹的轰鸣之中,这人眼睛微微眯着。尘土飞扬里,副厅长陈瑞国感觉到有某种巨大的阴霾笼罩,他下意识的搜索着四周的所有可疑的东西,然而却所获不大。
正在这时,身后侧翻的证物车的在狂飙的子弹里被打爆了车胎,浑浊的气体炸飞了证物车的外胎,光杆的车轴光秃秃的扭曲着旋转,在空气里发出刺耳的嗡鸣。
陈瑞国扭着头眨了眨眼睛,一个词如同闪电般闯入他的脑海。
证物——单筒望远镜!
这词汇一闪入陈瑞国的脑海,多年的警探直觉和对证物的保护欲望让他鬼猜神使的靠近那辆白色的翻转车辆...
此时爆炸的烟尘还没有散尽,陈瑞国弓着腰尽量靠着敌人的死角躲着挪动。某一刻他打开了车门,矮着身子爬进去。
由于被手雷炸翻了车底,证物车整个离开地面翻转着倒在地下。幸亏这特殊用途的车辆强度足够,抗击表面和关键部位有用装甲材料加固,才免于被炸烂的命运。
即使如此,经过了爆炸、震动和翻转的车身内部,已是一片狼藉。装着冰的白色塑料袋碎开,尸体掉出来,冰块漏下,白气四溢,像是冰冷的大雾天气。
陈瑞国打开车门,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道飘过来。他挥舞着手,一面隔开尸臭味道,一面扇走白色的雾气,试图让视线清晰少许。
他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有个东西绊了他一下。低下头,是市长滕迈得的尸体,它从冷冻袋和停尸架上翻滚出来,脸上带着冰渣,以某种怪异的姿态卡在车体的正中央。陈瑞国副厅长深吸一口气,跨步越过去。
再往前走,没有几步,脚下踉跄,他又被绊住。陈瑞国低头看,白茫茫的冰雾之中,是另外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却是'新鲜的';,脸上还带着血迹,正是这辆车的执勤员——他是死于爆炸和震动,脑袋直接磕在坚硬的装甲壁上,猝不及防之下,撞碎了头骨。
而在他的不远处,还躺着一具'尸体';,确切的说是不知道昏迷了还是已经死去了。这人却是蒙着面,穿着花花绿绿的野战装备,标准的恐怖分子打扮,却不知因何死在这里。
正当陈瑞国思考这问题的时候,冷气形成薄雾的正前方,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过来。陈瑞国顺着声音抬头望过去,视线的尽头,朦朦胧胧的车厢头部,一个细长的人影正半弓着腰。一手拿着一条细细的东西,正带着橡胶手套将之放入底层的箱子里。
那箱子是用来装证物的密码箱,箱子表面用黏连纸铭牌写着'49';的字样,陈瑞国下意识的回忆,这49号证箱内所存放着的,是那刻印着指纹的单筒望远镜。
见到此情此景,办案经验丰富的陈瑞国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思绪蔓延,许多事情开始明晰,碎片聚集起来,一瞬间,他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这一次的武装袭击...
此时,车厢头部那男人正在做的事,竟是要偷梁换柱,要将那证物换掉。这种做法胆大包天,竟是置法律于不顾,嚣张之极,他做刑警几十年,闻所闻问,显然是要借此陷害某些人或者某些势力了。
这想法刚通过神经抵达大脑皮层,作为人民公仆为人方正的陈瑞国副厅长下意识的便要开口阻斥。他抬起手中的枪,嘴巴张开,话正要出口。车厢的尽头,那细长的男人已经换好了证物,将旧的单筒望远镜放入怀里。
他转过头来,陈瑞国副厅长抬起手枪,车厢内部,那个端着证物的身高超过一米九零的带着肉色橡胶手套的男子转头对着这边咧着嘴角笑了一下。
这一个笑容难看,不足以用言语形容。陈瑞国看到那笑意,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然而下一秒钟,对面那人的身体猛地模糊了一下,一步伸开,如同跨越了空间从车头处直接拉到陈瑞国副厅长的面前。这男人带着巨大的惯性和动能瞬间袭来,他势如破竹的来到陈瑞国先生的面前,在对方神经还没能有反应之前,一手伸出,将之狠狠的拍在车厢壁上。
张开的笑容急速逼近,像是迎面驶来的火车,瞳孔的倒影里,那人的牙齿扭曲而发黄。随后画面定格下来,身体有如麻杆的浩二中泰单手捂住陈瑞国的嘴巴,将之按在车壁上,脸贴着脸。
那证物车厢极高,以至于陈瑞国此时悬空,双脚都未有着地。浩二中泰捂住他的嘴巴,将之拖行到车壁上。陈瑞国原本手里还有枪,撞击之下,枪支飞了出去,一把刀刺穿了这人持枪的手被搅入腹部...
陈瑞国的双眼努力圆睁着,血丝盘上眼睑。剧痛让他挣扎着,眼球鼓出来。陈瑞国双腿瞪着车厢壁,喉咙被卡着,却无法发出声音。
刚刚用另外一个带着德川光正指纹的假望远镜筒更换了真证物的浩二中泰细长的手指捂着陈瑞国的脸,他削瘦干瘪的脸进一步靠过来,空着的那只手弯曲着,食指伸直,挡在唇边上。
"嘘~~~~"
"别说话..."
浩二中泰嘴里吹着气,后者的眼神在这瞬间鼓胀的更加厉害。他像是某种修长的怪兽般拱着瘦骨嶙峋的身子,脑袋长长的耷在陈瑞国的前面,扭曲而邪恶。
不久之后,谅山市的副厅长大人在经历过最后的抽搐之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浩二中泰将陈瑞国的尸体收拾伪装了一番,又将自己带来的那个穿着恐怖分子服装的昏厥男人,用副市长大人的枪射死,摆出两者同归于尽的假象,才施施然的离开掉。
浩二中泰走后的十分钟,谅山市的刑警大队便开着车赶来镇压暴乱了。这些参与暴乱的人,大部分是从外面雇来的佣兵,浩二中泰给钱爽利,他们做完了事,便打算出国避避风头。
这些事在时间的推移里,一点一点的发生,两个小时之后,德川光正同着一帮下属在一幢家族发展的祠堂里讨论着关于德川渐次的事。与此同时,格里菲斯正走在行人拥挤的街道上,他的头顶之上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关于市长滕迈得被刺杀身亡的新闻。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浩二中泰的替身,喝的伶仃大醉,摇摇晃晃的走出夜总会,被炸死在德川家做了手脚的车子里...
然而这件事所形成的震荡在此时才渐渐聚集出形状,姗姗来迟。
正当德川家和格里菲斯感到形势一片大好,重创了钢手,解决了浩二中泰的时候。德川家在在收到钢手两人的线索后,辛苦经营了一年半的南越最大的一家家族分部,被不明势力袭击,死伤惨重。
收到这样信息的时候,德川和格里菲斯一方都是有些惊诧的。在这敏锐的节骨眼上,这事情的发生,绝非偶然,其背后一定代表着更深层的东西。
所以,德川渐次带着一众家将和手下,装备好了武器疾驰而去,赶去救援。而距离事发现场更远的格里菲斯也嗅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择优选择了路线,期望着在事情结束之前能够赶到。
只是当格里菲斯乘坐巴士,到的事故现场的时候,德川光正和他手下的一众干将却仍未到达。格里菲斯打电话过去,听到电话那头正有大声音彼此喧哗,像是有许多人在对峙。
"我们被海狗帮的人偷袭了,这些人不足为虑,我已派人解决了大半...大麻烦来了,谅山市的刑警出动了,海狗帮的人和我这边的人被堵住了...对方的规模速度很可观,一定有人提前报案...好的,我明白了..."
电话那边的德川光正如此说,格里菲斯便只好嘱咐他小心行事。他从出租车内走出来,付过钱,走过两条街,来到那幢高大的建筑物下面。
这是一幢大V形状的建筑,整个建筑共有1层,地下7层,地面之上有4层。是时下谅山市颇为繁华出彩的建筑之一,其实体是一幢对外租赁的写字楼。
德川家拓展到南越的主分部便坐落在这里这幢豪华的建筑之中,地上十三层之上,均是他们的分部所在地。当然表面上所伪装的形象是进出口外贸公司,人人穿着印着虚假公司名称的西装白衬衣进进出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