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机上下来,时间刚好是正午。
梁秋智识摘下大框的太阳眼镜,眯着眼睛看面前的这一大片地土。
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带着白色的棒球帽子,行李并不多,只有一份简单的长筒形状的手提包。但看起来被塞的很满,有些沉重。
梁秋智识这次是以个人的名义过来台岛'旅游';的,话说这宝岛比内地经济发展确实好了不少,小姑娘们又嗲嗲的,让一直没怎么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梁秋智识有一种入了大观园的纷繁感。
"贵子若在的话,一定会喜欢这里。"梁秋智识一手拎着重重的旅行包,另外一只手压了压棒球帽长长的帽檐,如是想。
这时间,路边一对放了学的穿着蓝色制服的国中生从他身边走过去,其中一个是有些开放的外向性子,看到梁秋智识那尚算清秀和阳刚的脸——对方却在抬头看一幢公立建筑,细致的皮肤和身材让人羡慕。
"嘿,那边的男生..."那女生这样叫着,梁秋智识起初没能反应过来,半饷之后,他左右望了望将食指不太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的学生女子便大声喊着:
"对啊,就是你,很有型哦..."
权集驰的大队长有些哭笑不得站在原地,这些年他被人如此夸赞的时候并不多,大都是些夸张到让人感到好笑的马屁,此时听到这样直白天真的话,下意识的会感到有些羞捻——"看来我的长相也不是不能看的嘛。"
第一天,梁秋智识队长住进了一家名叫格森豪沃的酒店,这是一家只有四星的酒店,但酒店的服务很到位。
格森豪沃酒店是一个靠近海滨的酒店,住在高层的话,甚至可以看到海滨的那一抹蔚蓝。
台岛的沙滩当然是好的,踩上去松松软软的,白金色的细面一般柔和。
梁秋智识队长当天晚上便去玩了,回到酒店冲凉的时候,还难得发了朋友圈。
而整天挂在上面的薛亦杰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点了赞,还留言问梁秋智识什么时候回来。梁秋队长草草的应付了他之后,便在酒店里利用墙壁锻炼了几组简单的肢体动作,然后半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
接近十点的时候,他那一部用了很长时间,已经磨的有些掉漆的三星手机被人来了短信。
带着略显老气的眼镜,正在聚精会神看一步韩国虐心生死恋的梁秋智识从床头柜上掏出手机来打开看,淡蓝色的手机屏幕荧光闪烁着,照亮了他清秀而干净的脸。
"啊,动作挺快嘛。"他看了手机里的内容感慨着,随即合上了。
梁秋智识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下白色棉被,安静的房间里,电视的画面和声音在干净的墙壁上波光一样回荡。
他没有开灯,因此室内的光线很暗。
在这片阴暗里,那眼镜上反射着电视荧光的男子摸了摸下巴。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哇..."
...
尼布甲·卡丹带着手下的精英取道南海,经过一艘提前准备好的走私船,最终抵达台岛。
在内地区域,尼布甲并没有敢于直接坐航班回来,他们取道台岛,顾虑便会少一些。
他们是打算从台岛直接飞回东南亚。
那一艘走私船因为事前安排,经过了特殊改装,速度极快,从内陆行驶到台岛总共一百五十海里左右,花费的时长却不足五个小时。
傍晚,台南。
当走私船傍晚到达台岛海港的时候,夕阳正盛开的浓烈。
坐在海港之上的老人吹着晚风,看那些被晚霞染红了的深邃海平面——视线里的波涛在涌,近处是夕阳的颜色,更远的地方却是浓烈的黑色。
海鸥在头顶上飞,年迈的渔民抽着旱烟,享受着这一整天忙绿下来难得的安闲时间。
尼布甲·卡丹一步从海船上跨入海港潮湿的木质夹板,傍晚带着海水味道的风从他身前吹到身后。
这壮硕的男子身上的衣服被吹的猎猎直响,他伸手向后捋了捋有些板结的头发,眼神平静的望着这巨大的海岛——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呢。
十五分钟之后,所有玄间侧的精英从船上下来,乘着三辆吉普车,向着西北方向赶过去。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是打算连夜飞回东南亚的。
为了行动的高效性,有人已经提前安排了相关的事,其中包括了机票订购和交通工具的考量。在刚刚登陆台岛接头的时候,便将票据交在了尼布甲一行人的手中。
吉普车排成一字型陆续驶出海港。
这台岛海港附近的路况还不错,能够保障每日惊人物流量的吞吐,运输。驱车在其上,尤其是在晚上,会让人感到畅快。
但可惜的是,从海港到机场航站楼之间的道路并非直线,若要尽快到达,需要穿越一条相对偏僻的捷径。
亮眼的车灯横扫过前方的黑暗,圆环形的视野里,一只野兔子在车灯下被照到,耸了耸耳朵,窜入草木之中——与此同时,车子离开的主干道,驶入相对颠簸而狭窄的乡间小径。
开车的男子是玄间侧一名'入伍';十年的老兵,身手尚可,擅长维修破解机械电子。
他此时坐在驾驶席上,叼着烟,尼布甲·卡丹也叼着烟。
十五分钟过后,在那烟雾缭绕的幽暗视线的尽头,一道歪歪扭扭的全然就地取材,由削尖的原木打造而成的路障挡在了道路的正中央,呈现在众人圆环形的视野里。
而一个穿着纯白色运动服的男子,坐在木敦交叉而成的路障顶端,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在黄色的灯光下,只能看到一片耀眼的模糊人形。
尼布甲眉头皱了皱,他举起一只手让车队停在木制路障前面。那坐在路障顶端的男人随即跃下来,挡在车头的正前方。
这人用食指挑开了压住额头的棒球帽檐,露出其下年轻而清澈的男子容颜。
他是权集驰的十一大队长之一,此时在车灯下笑的温暖和煦。
"抱歉,各位...
此路不通。"
...
...
在梁秋智识将尼布甲·卡丹一行人堵在台岛的时候,格里菲斯和被称为黄金狮子的女人约瑟夫·莱茵登上了从上岛飞往台岛的航班。
时间是这一年的夏至,台岛的气温偶尔会达到三十几度,格里菲斯穿着T恤,从机场的出站口缓缓走出来。
约瑟夫·莱茵穿着简单,但算不得朴素。这位拥有着'暗面';能力的西欧女子,在大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性感、高傲以及生人勿进的冷漠。
"怎么还没到呢,不应该的啊..."大妖掏出手机,低头打开电子地图:"恩,等我一分钟,让我百度一下..."
如今的格里菲斯换了个精神的发型,大抵是三七分的样子。他此时仍旧带着'褥皴';皮肤,是为了防止玄间侧那边的人认出他的本来面目。
至于改变面目的事,格里菲斯对外宣称是祖传的易容术,莱茵感觉的到他在扯谎,但如此彻底的改变容貌,简直到了随心所欲境界的大妖,让她暗自猜测是一门罕见的异能。
"恩,找到了,让我看看...
左转、左转、再右转...OK,懂了。"
格里菲斯'啪';的合上手机,他手机上的地图有定位功能。两人来之前在上岛的候机厅网订了一份台岛的商务酒店,两个标准间,只要66贝元。
格里菲斯背着双肩包,约瑟夫带着黑框眼镜走在他的边上,手里拉着小巧的粉色拉箱。他们正在寻找那一家已经网购过的名叫七星的酒店。
两人走过这熙攘的人群,左拐。
格里菲斯招手拦下一辆的车,脑袋深入车窗的边缘,手舞足蹈的描绘着些什么。那司机熟练的点了点头,大妖转过身,向着高挑而貌美的女子招了招手...
下午两点的时候,二人正式入驻了酒店。
大妖和约瑟夫·莱茵将行李放下来,跟权集驰的梁秋智识那边通了电话,互相讲了双方的情况、住址和接头的地点,相约明天早晨汇合见面。
听电话中所讲,梁秋智识那边已经初步掌握了主动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玄间侧那边并非打不过他,只是这位权集驰的十一大队长之一,实力或许并非最顶尖,但若是铁了心的打游击,任谁都受不了。
当然,作为破坏的一方,梁秋智识是占尽了优势的。只要有他在,玄间侧的人便很难放心登机。毕竟对于权集驰的大队长来讲,他有无数种办法让航班延飞、迫降,甚至直接飞回内陆去。
玄间侧的尼布甲·卡丹执事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迫不得已的时候,梁秋智识已经准备好了直接硬干的准备,恩,至少不能弱了权集驰的名声。
而实际情况却比想象中来的要平和安静的多。实话讲,能这么'轻松';的把玄间侧一行拦下来,让他们进退两难,实在有些出乎梁秋意料的。
话说,他都准备好大打出手了的...
...
台岛的商圈是不错的,繁华的街道,和穿梭在点缀满了灯红酒绿霓虹浮华的都市人群,喜笑颜开的女人孩子,成功的都市白领穿着白衬衫行走在夜幕昏暗的斑马线上。
坐着旋转木马的情侣,在那一片欢声笑语里,写入经年的记忆。
难得有一宿清闲,格里菲斯在这份浮华里流连忘返,有点不愿意离开了。他看到那些人像是寄生在这个时代的蠕虫,像飘在海上的船舶,无根无凭,却又醉生梦死。
说到底,人生数十载,终归太短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