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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璪总结出了一个审结论:“所以,你故意跟我过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卫玠:“……”
裴修:“……”
拓跋六修:【……】
卫玠还是从裴修略显苦逼的眼神中,读出了——‘师兄你的逻辑被狗吃了吗?我要是想拖延时间,明明应该是躲着你,和你玩类似于“你来追我啊,你来追我啊”之类的游戏好吗?’的意思。说实话,连卫玠有时候都觉得他哥的脑洞蛮精奇的。
屋子里一阵沉默,卫璪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貌似又犯了个蠢,只能生硬的掩饰道:“咳,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你跟着我来干什么?”
“不是你让晋疾医骗我来的吗?!”裴修悲愤异常,你自己搞阴谋诡计,到头来反而怪我阴谋论?!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裴修想和卫熠长相厮守,对自己的身体自然多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所以,虽然哪怕很不喜欢疾医,也是愿意相信疾医的话的。更不用说,晋疾医还是个名声在外的神医……的师弟,又有卫玠这个在晋疾医的治疗下病情真的有所缓解的活广告,裴修当然很容易就信了晋疾医的话,以为自己真的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句话……裴修没想到卫璪会骗他。
“兵不厌诈,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天真啊,师兄就喜欢你这点。”卫璪拍了拍裴修的肩,特别开心。
卫玠给了裴修一个“你觉得我哥不会骗你,其实只是因为你觉得以他的智商根本骗不了人吧?”的犀利眼神。
裴修看天看地看摆设,仿佛在突然间就对王家的客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反正就是不看卫玠。
乐够了的枣哥回神,问了一个新问题:“那咱们现在该干什么?”
卫玠答曰:“该干什么干什么。”
枣哥懵了:“恩?”
卫玠义正言辞道:“阿姊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她既然觉得她的计划里还不需要用到咱们,那就是真的不需要。我们要尊重阿姊的选择不是吗?万一咱们自作主张,好心办坏事,帮了倒忙怎么办?”
“但是……”
卫玠打断了枣哥的话,根本不给他思考的余地:“阿娘说过什么?一家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选择相信阿姊的能力,大兄你不相信吗?”
“……我信。”卫璪虽然总觉得卫玠这话怪怪的,却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漏洞,最终只能选择了相信卫玠和卫熠,对卫玠道,“那咱们先去参加宴会吧,等晚上回去了再问问阿贤结果怎么样。”
“好的,阿兄你先。”卫玠从始至终都歪在小榻上,根本没准备挪窝。
卫璪一只脚半抬不抬的正准备跨过门栏,最后一次质疑的回看卫玠和没有动的裴修:“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吗?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休养啊。还记得吗?我们‘病’了。”卫玠回答的很流畅,自信又自然,好像他的话是真的一样,“我们不在客房多休息一下就现身人前,是要上赶着告诉所有人,我们之前在装病,还是要证明晋疾医的医术不行?”
“哦哦,也对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了。”枣哥真的是很好糊弄,对卫玠深信无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裴修对着枣哥藏青色的背影肃然起敬。
卫玠替裴修配了个脑内的小剧场——就卫璪这智商,基本也就告别阴谋诡计了。
不过,自家哥哥只能自家吐槽,卫玠悠悠然、阴测测的对裴修道:“连我哥都能骗过的你,又是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说!”裴修指天发誓、表明立场。
卫玠笑了笑,还是那么漂亮,人畜无害:“我也什么都没说啊,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客观事实?这是什么鬼?带着这样的疑问,裴修顺便确定了,继承了王济难搞的妻舅属性的,不是性格比较像王济女版的卫熠,也不是外貌有两三分像王济的卫璪,而是给人的第一感觉永远是美到日月无光的卫玠。
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真的是太可怕了!
上天既然给了他如此美貌,敢不敢就不要给他如此危险的性格?要不是卫玠和卫熠是亲姐弟,这样的卫玠,分分钟就会成为他人生路上最大的障碍与情敌啊有木有!
卫玠无辜回看,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清澈见底,好像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裴修不自觉的就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我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到底是谁那么闲得无聊,会在你还小的时候就诬陷你,那人有病吗?支开阿兄也只是怕他行事冲动,去直接揪着人打,问他陷害修之,为什么要连累别人的妹妹。所以,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但是我的好友拓跋六修会不会做什么,我就不知道的了。=V=卫玠内心的小恶魔如是说。
裴修扶着扶把缓缓坐下,他对卫玠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但其实他内心已经更倾向于相信卫玠了,他觉得卫玠也许真的只是想听一下始末,替卫熠把把关。
当裴修对上卫玠那张让人很有好感的脸时,他的心告诉他,卫玠还是个孩子啊,你在瞎想什么?哪怕卫玠确实想做些什么,他那个身板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彻底放下心来的裴修,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和卫玠敞开了心扉。
卫玠在暗中给了拓跋六修一个得意的眼神,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小爷我就是这么天下无敌啊咩哈哈哈。
拓跋六修则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卫玠是不是真的越来越像王济了,好比自恋,好比护短,也好比……内心的蛇精病。王济把他的张扬都表现在了外面,一看就不好惹。而卫玠却究极进化到了更深的一个层次,无事时,他就是朵家养的观赏花,有事时,他才会暴露他真正的属性。
不管怎么说,卫玠都是他喜欢的卫玠,萌萌哒。不行,不能再继续想了,脸有点红了呢。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卫玠知道了全部的始末。
故事的起因很简单——宅斗。不是所有的世家都会像卫家那么和谐的,大部分世家都和王济所在的太原王一样,人多口杂是非多,内斗的厉害,好比王济的从兄王佑为了得到王家继承人的身份,就曾设计毁了王济已经到手的河南尹。而等王济回朝,杨骏倒台后……这么说吧,京中再无人还记得曾经以才智称颂的王家王佑了。
世家只有在一致对外才会齐心合力,其他时候全如一盘散沙。
事实上,卫家在其他世家眼中简直是一朵奇葩,很多人都不相信卫家真能那么和谐,觉得卫家不过是伪装的能力更高端一些。
“所以,你被你从兄陷害了?”
“如果是我从兄就好了。”裴修这话说的异常心酸。
“亲兄弟?”
“幸好不同母。”这是裴修唯一觉得安慰的点。虽然,其实也并没有被安慰到哪里去。他阿娘是汝南王郡主,生了裴家的嫡长孙裴信。后来,有个庶子亲娘早逝,郡主为了夫妻感情,就把庶子裴仲一并养在了身边,庶子刚刚记事,郡主就又生了裴修。
郡主可以指天发誓,她对三个孩子在吃穿用度上,是绝对的一视同仁。只不过因为裴修身体的问题,她更加关心裴修一些。连老大裴信对此都没有任何意见。
其实哪怕裴修身体很好,郡主更亲近自己的亲子,又有什么错呢?
但庶子裴仲却觉得裴修的出生毁了他的生活,因此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十分记恨裴修,却偏偏还要装作一副爱护弟弟的兄长模样讨郡主欢心,一来二去就真的心理变态了。
裴仲其实也是个没卵蛋的怂包,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伤害裴修的事,只会在小事上膈应人。传些无伤大雅的八卦,见人就会踩着裴修捧自己,好比说裴修有多任性什么,他这个哥哥有多让着裴修什么的。说句难听的话,果然是妾生子,眼界就摆在那里,也就只会这些手段,格局太小,日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其实我和阿贤也不太肯定是不是我五兄,很多指向他的证据都是模棱两可的。所以阿贤才要先去确定一下。”
裴修简单的给卫玠罗列了一下那些间接证明。
在卫玠看来,这个案子其实已经破了,但裴修和卫熠却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兄弟倪墙毕竟伤人。卫玠可以理解,所以他特意让拓跋六修想办法去查了一下裴仲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拓跋六修却得到了更惊人的消息。
卫熠被扯进来,根本不是殃及池鱼。因为裴仲也只是受命于人,根本不知道背后之人的谋划,裴仲只是想单纯的整整裴修,幕后之人则要毁了卫熠的名声。因为那人以为卫熠是广陵王妃候选人中最大的威胁。
广陵王是傻太子司马衷的庶长子司马遹,就是那个本来是晋武帝的小妾后来被送给司马衷的才人生的儿子。
自太子妃贾南风被贬去金墉城后,太子妃的位置就一直空悬着,大家也就默认了太子不会再有嫡子,那么太子的庶长子,被晋武帝夸过有先祖之风的广陵王就很可能会成为皇位的继承者。随着广陵王的日渐长大,各家为了广陵王妃的位置,已经快打起来了。
晋武帝为了稳定局势,也是为了缓缓热度,就先安排了太子再娶,表示得当爹的结完了,儿子才能结婚。
虽然有了正式的太子妃,广陵王这个庶子继位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但不少世家也还是不想放过这个乘龙快婿,好歹也是个王爷呢。
好比王衍那个贪恋的妻子,生生把自己的两个女儿留到如今,就是希望她们其中能有一个嫁给广陵王。
有了这个例子,大家就也会觉得卫家留卫熠到十七岁,肯定也在打广陵王的主意。再加上太子对卫玠不加掩饰的喜欢,不少人都已经觉得广陵王妃非卫熠莫属了。
这次的幕后之人,就是这么想的。她不仅要毁了卫熠,还在谋划着干掉其后最有可能成为王妃的两个王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