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奋力地挣扎着。“停下!停下!”我不想去送死啊!
渣国师却浑然没有听到我的嘶声大叫似的,慌慌张张地沿路抓着大内侍卫问“陛下在哪里”。一路问了十多个侍卫之后,终于得到陛下在东宫的消息,然后更是将我的大叫声置若罔闻,一路飞奔了过去。
“陛下!陛下!”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是国师,也不来阻拦,任由着他抱着我直接冲了进去。“请小心,陛下!”
皇帝难得悠闲地在花园的亭子里对着荷塘画画,冷不防被国师惊惶失措地一声大叫,饱蘸墨汁的笔脱手而出,直直地往衣服上坠去。皇帝大惊,反手就要去抓笔回来,不想慌乱中手腕碰翻了桌上颜色盒,顿时洒了一身。侍立在旁的宫女惊呼一声,急匆匆地抓了帕子去擦拭,却被皇帝一把推开。
看着他的脸色当场就阴沉了下来,明显是大雨欲来的前兆,我都不敢挣扎,缩着蹄子一动都不敢再动。偏那渣国师还像是天下大乱似地风风火火地奔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陛下,微臣、微臣推算出陛下今天有血光之灾,陛下出入一定要记得带着神兽大人……”说着,用双手高举,将我捧到了皇帝面前。
靠之,渣国师,你说归说,把我举上去干嘛!浑蛋啊,知不知道现在狗皇帝的目光多可怕啊,我都不敢直视,慌慌张张地四下子里乱瞅,看有没有逃走的机会。在现在这个情势下,要是皇帝真有难,我势必又要当炸弹,被丢出去所谓地“护驾”;要是没有难,看现在的情况狗皇帝要发怒了,我们也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血光之灾?”狗皇帝的目光冷冷地在我的脸上打了个转,随即恼怒地瞪向国师。“你说的是这个吗?”说着,他从桌后沉沉地迈出了一步,赫然只见明黄色的衣袍上巴掌大的一片腥红色,怵目惊心。
“啊,陛下受伤了!”国师惨叫一声,随即慌慌张张地高声惊呼起来。“快宣御医,快!”
我忍不住用蹄子拭了下额头不断往下掉的冷汗,慨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他只要往桌子上看看就知道了,皇帝衣服上的不是血,而是颜料。我有些无语了,桌子上和稿纸上那么明显的一滩红色颜色,这个渣国师难道就一点都没看见?
“够了!”皇帝狂怒地一拍桌子,吓得我和国师齐齐地打了个冷噤。“来人!把流光渡羽和这只猪给我关进天牢!让流光飞舞立刻进宫来见我!”
“陛、陛下……”国师还愣愣地。
“晕,不关我事啊!”我大声地抗议着,但侍卫们完全不由得我分说,直接拖了我们就走。于是,我就这样华丽丽地被这个蹩脚的国师连累了,进了这个世界最高级的监牢——天牢。
天牢里虽然还算整洁,有桌有凳,有床有被子的,但被褥是粗麻的,蹭起来完全没有绸的舒服嘛,磕得我的背疼!郁闷,都怪这个渣国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三脚猫功夫啊,胡乱召唤把我变成猪不算,还要没事乱卜卦,又连累我!我今年真是触了什么霉头啊,撞上这么个扫把星!
郁闷死了!翻个身,看向蹲在一边“悉悉簌簌”地不知道在干嘛的国师。他自打被丢进来之后,就淡定地窝去那个角落,开始折腾。
我瞪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他头也不回地回答说:“算卦。”
“晕,你还算啊?!”我翻翻白眼,受不了他的。都已经把自己折腾进天牢来了,他还要搞些啥啊!难道一定要折腾上斩妖台,他才甘心吗?
“嗯。”他淡定地应了声。“在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唉,我服了他了。转回身,我睡我的,不理他了。皇帝把我们丢进天牢的时候,似乎还说了句让流光飞舞立刻进宫去见他。狗皇帝这次发怒,应该是对废柴国师的忍耐到了极限,难道说这个流光飞舞,就是流光世家的家主?!
心里一惊,连忙侧回身,正要发问,忽然国师“啊”地惊叫了一声,吓得我的小心肝一阵乱颤。接着她就起身欢快地朝我奔了过来,兴高采烈地说:“大人,神兽大人,我算出来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去了!”
唉,没想法了!什么时候出去,这还是其次其次的问题好不好?他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担心他的官位不保才是吗?皇帝显然是已经对她的能力绝望了,都已经直接下令让家主进宫见驾了,估计就应该是讨论撤她的职问题了吧,亏了她还在这里兴高采烈的!
“对了,对了!”她转身在床沿坐下,掉头就把刚才那事忘得一干二净,一脸期待地看着我说。“神兽大人服用了我托元妃娘娘送进来的药了吗,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到灵力在恢复?”
“没有。”我懒洋洋地拉长语调回答,凭你这样的技术,你送的东西我敢吃吗我?
“没有吗?”她惊异地重复了一声。“那些都是家主珍藏了好几年的珍贵药材呢,我求了好久才求来的,怎么会没有效果?”
我眼珠子一转,说:“那还不如直接家主看下我的情况,找出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所在,也好对症下药。”
国师若有所思地点头说:“说的也是,但是家主不能离开本家,陛下又下过死令,神兽大人在恢复灵力之前,不得离宫半步,所以这还是行不通……”
我忍不住说:“皇帝不是让家主即刻进宫了吗?”
“啊,是吗?”国师傻了一会眼。“家主要进宫,什么时候?”
我无语了:“刚才皇帝下令把我们抓起来的时候,你没听他说什么吗?”
国师怔了怔说:“陛下不是让飞舞进宫吗?”
呃?我心里顿了顿,难道这个流光飞舞并不是流光家的家主,是我弄错了?沉默了先。
国师看看我,似乎知道是我误解了,正声解释说:“飞舞是家主座前的四大使女之一,在一些公开场合,全权代表家主接手一切事务,家主一般不露面的。”
唔,这么神秘呃!而且派头好大啊,居然皇帝要联系他,也只能与他座下的使女接洽!
国师看看我说:“大人放心吧,飞舞虽然年纪轻轻,但办事向来干脆俐落。而且卦象也表明我们很快就能出去,肯定就是因为飞舞了。”
汗啊,我并不是不相信那流光飞舞的能力,我是在为你这个笨蛋哀叹啊!这家伙想这想那的,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会挨罚呢!真不是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太乐观?天哪,地哪,保佑他不要再连累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