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晴下了楼,看到餐桌上照例放好了老丁准备的早点,只是老丁人却不在,不知跑哪呢?
苏晴问儿子小杰,小杰指了指外头,苏晴往外一看,正看到老丁一身运动服霍霍地往回跑,苏晴奇怪:这家伙怎么晨练起来呢?
下午六点,苏晴下班回到家,一进厅,就惊讶地看到老丁光着上身,在做着俯卧撑,儿子小杰则在旁兴奋地点道:“八十八,八十九……”
还别说,老丁的肌肉还真挺发达。
老丁做到一百个就趴下了,嘴里说道:“不行了,老了,年轻的时候能做两百个。”
小杰拿着一张纸,派头像个小教练地大声说道:“还有仰卧起坐!”
苏晴问道:“老丁,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健起身来?”
老丁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对苏晴说道:“不行,这不眼瞅着就要用到这些肌肉不是。”说完,老丁开始在垫子上继续做仰卧起坐,小杰又开始兴奋地点起来。
老丁说话时眼神暧昧,苏晴却一时没醒过味来,她拉了一把椅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老一小在厅堂里耍闹。苏晴喜欢看到这类似“老爸与儿子”的场面,一天的辛苦,在家中看到心爱的儿子和儿子喜欢的老男人玩闹的时候,苏晴就感到双肩不是那么沉重,心灵能得到片刻的放松。
老丁呲牙咧嘴地做完,汗珠遍布犹如沟壑纵横的身体,老丁的**上身,看起来蛮结实、蛮阳刚的,苏晴发着楞,正要做进一步遐想,儿子小杰脆声问道:“老丁,这是练什么肌肉?”
老丁说道:“练腹肌。”
“腹肌?”
“是啊,腹肌对男人很重要的,不抓紧练,到时候可要吃瘪了。”
“那我也练!”小杰脆脆的叫道。
苏晴这会子算是明白老丁的话了,连着老丁先头说头一句话的意思也一起明白了。苏晴脸腾的一下红了,这个老丁真是做死啊,苏晴站起身,不理他们俩,“蹬蹬”的上楼去了。
晚上九点半,老丁敲开了苏晴的房门,一脸谄媚地对苏晴说道:“苏总,要不要特殊服务?”
苏晴不怒反笑,说道:“老丁,如果没其他事,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
老丁说道:“苏总,我想您误会了。您待我不薄啊,吃的用的,我想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好运的家庭保姆了,我一天下来也做不了多少事,拿着这么高的薪水,总觉得心亏着慌,我会许多东西,但有一项苏总至今没见识过…”
苏晴听老丁这么一说,问了一句:“你还会什么啊?”
老丁说道:“我家三代中医,我颇通按摩之道,此按摩之术绝可不同街上等同,实在有非常之功效。”
苏晴近来身体确多有不适,精力也大不如从前,听老丁这么一说,颇有些意动。
老丁见苏晴动心也就蹭到身边,竟抓起苏晴左手轻轻地揉捏起来。苏晴想挣脱,却没有,因为手臂在老丁厚实温热的手掌里,有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苏晴没少去按摩院,马上感觉到老丁极专业手法,苏晴说道:“按归按,可不许胡思乱想。”
老丁点了点头,连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苏晴调整了姿势,顺口问道:“你这祖传绝技都有些什么功效啊?”
老丁回答道:“比如说中老年妇女美容什么的……”
苏晴想甩手却没甩动,心里憋了一会,终还是笑出声来,这老丁说话没一个正经,三两句就跑。在职业场上拼杀了一整天回来,家中能有一个这样的活宝也是不错,苏晴想着,想着,不知怎的,竟然睡着了,在这个老男人面前。
许是苏晴信任眼前的男人,又许是苏晴根本就不认为眼前的男人具任何威胁性,又也许,她只是单纯得太累了,不管苏晴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睡着了。老丁望着苏晴熟睡如婴儿般的面容,脸上一改平时的诙谐,眼神深情款款。
这个女人的心跳啊,老丁总是能轻易地感觉到,自信的老丁知道他并不具备轻易感知任意女人心灵的功能,因此,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是特殊而又特殊。老丁想着,双手娴熟地抚按过去,仿佛要把这个女人身上的,心灵上的委屈、屈辱、压抑、痛苦,轻轻的,轻轻的抚去。
十月一号,又一个黄金假期到来,林晓、舒夜,还有罗高,他们三人的同居生活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星期。
罗高的生活和刚搬进来一个样,还是闷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很少出来与林晓、舒夜他们打个照面,他的存在几乎不对舒、林二人造成任何的干扰。
苏晴让舒夜挑头做这件事,并给她调配了一些人手,组成一个全新的班底,林晓没有直接参与,只是舒夜每天回来都会闲扯一样向林晓“汇报”,林晓也就给些建议什么的。
思路一旦打开,年轻的舒夜呈现出比林晓更加活跃、更具想象力的创意,而且,正如林晓以往所观察到的,舒夜非常擅长团队作战。来自腾龙不同部门却对网络都有着深刻认识的年轻人们聚集在一起,在舒夜的带领下,在他们身上很快呈现出的一种团结协作的工作精神,这一点让林晓非常满意。
这个期间,林晓与舒夜的关系已摆脱了学生与老师的关系,而渐渐成为半友半同事的关系。是的,在舒夜心里并不喜把林晓当作是她的领导,舒夜更愿意与同事关系与林晓相处,她可不喜欢看任何人脸色。
舒夜的工作随着十一长假的到来暂告一个段落,网站总框架已设计好,这就意味着策她们工作当中最难的一部分已经解决,当然,今后她们还要面临许多问题,还有许多事要做,但一个良好的开头,让舒夜的心情开心不少。
十一前夕,舒夜顺口问林晓十一有什么打算,林晓说暂时没什么计划,并笑着反问舒夜的计划。舒夜说她十一要好好逛街,说她来骄海这么久了,却始终未认真逛逛这个城市,舒夜要林晓陪她逛,语气是坚定不容置疑的,理由是她舒夜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她怕迷路。
林晓听到这话,当时就感觉脑门出汗,陪女人逛街,这太恐怖了!
林晓想开口拒绝,可舒大美女望着对他的眼神半是楚楚可怜的央求半是隐隐的威胁,令林晓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
从十一到十三,整整三天,林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辛苦,这比他踩着自行车上西藏还要累。这三天,舒夜带着林晓,根据她老早搜集好的情报,在偌大的城市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大范围的“作战”,从一个“大折扣”、“大优惠”购物区杀向另一个“大折扣”、“大优惠”区,林晓手中提袋是越来越多,可买得东西虽多,大多却不是什么奢侈物品,主要是衣服,鞋帽以及一些女孩子家喜欢的小首饰和工艺品。这三天,苦中亦有乐。舒夜挑选衣服尤显其独到品位,随随便便的一件衣服换在她身上,就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或者幽雅,或者清纯,或者有些妖艳,或者有些狂野,而这些让林晓一个人独享。林晓心中感叹,一个女人居然能变幻这么多风格,看来每一个人所露出来的都只是冰山上一角而已,女人更是如此。
三天的疯狂折扣购物之后,舒夜口头上讲:为了报答林晓这三天的保镖兼搬运工的辛苦,她决定请林晓去晓庄玩一玩。
晓庄离骄海市不到五十公里,交通方便,是极富盛名的江南水乡村落。
于是,黄金假期的第四天,舒夜与林晓二人出现在晓庄古朴的街头上。
舒夜很是兴奋,兴奋得都有些不适应,因为在她看来,这么一眨眼功夫,就从热闹的来到了古意悠然别具天地的村庄,只看看那流水,那石桥,那人家,无不透着悠久的文化,只是,只是人太多了一些,舒夜要在林晓的保护之下才能顺利地穿街走巷。
而对于林晓,他是见识了冯村的,因此,他对晓庄的美是麻木的,林晓突出的印象就是人太多,商业气氛太浓,林晓似乎都能闻得出这深沉的古村中,世俗的浮躁气息在其上空飘啊飘。
当夜,林晓和舒夜没有宿在晓庄,而是离晓庄三十多公里同样一个古村里,这个村道远且没什么开发,所以游客较少,因此也能在这个季节寻上个好房间。
舒夜与林晓当然不是住同一间,他们一人一间。舒夜的房间临河,推开雕满了花鸟虫鱼的古式木窗,仰头可见沧月,低头看见潺潺流动的溪水,那一刻,舒夜看得痴了,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舒夜身子一震,心神醒了过来,回转过身,在那桌上轻轻摊开信笺,舒夜坐下来,开始写起来,笔尖在信笺上发出“沙沙”的撩人的声响,月光如流水一般透过窗栏的空处倾泻进来,笼罩在这个美丽异常的女子身上,此时此刻,又不知是谁痴了,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