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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江的在坟前果然只休息了五分钟,随后他的身体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伸缩一下自己的手臂,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深呼吸了一下空气,这才开始“干”起活来。
他用一个弯把的铁撬扛,在那个阴森的红木棺材上,吃力地撬动着。此时天刚刚放亮,坟地四周一片黑影儿,草丛上,结着一层露珠,暗红的棺木盖发出嘎……嘎……地声音,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当整个棺材盖被姓江的撬起来的时候,何西和那个女人都醒过来了。
那个妇女的眼泪唰唰的流下来,何西却眼珠咕噜咕噜地乱转。
发现姓江的真实要把自己,和别人葬在一起,他说了句:“草,你真几把不讲究,就给我们单独弄个棺材呗。”
姓江的累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看到何西竟然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有点发毛:“小兔崽子,你看什么?‘
何西一点也不示弱:“我多看你两眼,到了那边好找你报仇。“
那个女人则哭着说:“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让我跑的时候,我就跑就好了。“
何西摇摇头:“那有啥办法,没经验啊,你。“
女人突然止住了哭声,问道:““你好像一点不害怕。
何西叹口气:“小点声,让他听着。”
女人奇怪道:“你死都不怕,还怕他听着?”
何西喃喃道:“他到底是把我弄死了,他不定多得意呢,要是让他知道,我害怕了,不更得意了?”
这时候,姓江的走过来,哈着腰看着何西,忍不住笑起来:“临死了,说说还有什么可说的?”
何西瞥了他一眼,道:“跟你个二百五,有什么可说的?”
姓江的脸一阴:“你说我是二百五?二百五还能把你算计来?”
何西呸了一口:“你姐夫背着你姐找女人,给你姐戴绿头巾,你不去管你姐夫,反倒是来帮你姐夫干这个事,你不是二百五是什么?”
姓江的脸色很难看,他索性挽起袖子来,一把抱起何西来,说道:“留着你那些废话,跟这个娘们儿说去吧。”
说着,就把他搬到了那个棺材前,一松手郝种田就落到了棺材里,脑袋磕到了什么上,把他疼得眼冒金星,这时,他真是感觉到了恐惧和绝望,不由得叫喊起来:“姓江的,我草你祖宗,我到了阴间,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姓江的有些心慌,他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过去抱起那个女人来,这时候,那个女人也开始尖叫起来,慌得姓江的手忙脚乱,抱着那个女人就往棺材里一扔。
咣当一下,那个女人就砸在了何西的身上,何西疼得嗷的一声,姓江的就赶紧盖棺材盖,好不容易把棺材盖复了位,棺材里就整个地黑了下来。
何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绝望,他就使劲地喊着:“放我出去。”那女人也叫拼命地哭起来。
两人越叫,姓江的越慌,此时天已经亮了,弄不好附近有早起的农民,会听到这里的叫喊,他就开始忙不迭地往棺材上扬土,在棺材里,就像打雷一样滴擂着天鼓。
两个人心里全都凉了,身体摞到一起,手脚被捆住,一点都反抗不了。
“咣、咣、咣……”,两个人距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了。
咳,完了,这回算是彻底完了,永别了,三姨!下辈子我做你的亲生儿子。
永别了,初三六班!我刚来就走了,你们还没见识过我的风采。
永别了,苗爽!你是个合格的班长。
永别了,三位女老师,可惜,我是你们的学生。
不知道为什么,何西眼前最后闪现的,是三位娇娆美丽的女老师。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好像什么人打架的声音,两个人一下就停止了叫喊和哭泣,正在琢磨是不是来了救星,就听见有人叫着“毛子,毛子……”
接着是有人刮着棺材上的土,堂堂堂,像滚过一阵闷雷,接着,有人嗨呀,嗨呀地把棺材盖掀了起来。
“怎么是女人?”这是采涛的声音。
糟糕,姓江的走了,又来了采涛,如果让采涛知道,棺材里还有何西,恐怕接着就要把棺材盖上了。
何西屏住呼吸,生怕采涛看见他。
谁知道,压在何西身上的女人却开口道:“我身下还压着一个呢。”采涛扑上来,一把将那女人拽起来,然后伸头往里一看,何西实在没办法了,只要伸着舌头,突着眼睛,朝采涛嗷的叫了一声。
采涛妈呀一声,朝后面就仰倒在地。
何西趁这个机会,使劲一挣,从棺材里跪了起来,随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因为他身体还被捆着,根本就跑步了。
现在,他要做得就是,如何逃脱采涛这一关。
采涛被人从地上扶起来,他喘息既定,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却大笑起来,指着何西的鼻子道:“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心去?这不最后还是回到我手里了?”
何西朝着采涛骂道:“采涛,你骂了隔壁,你的手下现在正在危险中,你不去救他,你还有心来杀我?”
跟采涛一起来的几个人,昨天晚上就因为采涛,对被绑架的兄弟漠不关心,今天早晨也是为了捞钱,才跟上来的,感到很是不满,听了何西的话,都无声地看向了采涛。
采涛气急败坏的喊着:“别听他的,别听他的,把他给我弄死。”
在他的威逼下,几个人向何西走来,何西一着急,冲他们喊道:“刚才的那个人已经跑了,我只要一死,公安局查案,他就会把你们供出来。”
几个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犹疑。
何西接着说:“现在杀我,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杀了,你们犯得着沾这个麻烦吗?”
几个人一想:“对啊,这么简单的事,他自己不做,我们犯得着粘这手血吗?”
采涛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冲几个手下喊“快点,别听他的,只要你们把他杀了,我就有赏。”
何西接口道:“可能吗?这么简单的事,他自己怎么不动手,再说了,你们的伙伴现在正有危险,他不去救你们的伙伴,还在这逼着你们杀人,你们觉得他能给你们赏钱吗?”
采涛为了让几个手下放心,就朝何西走来,一边走一边狞笑:“我自己动手呗,总之,我今天不能让你活着。”
何西又道:“这可是个麻烦,你杀了我,他们几个看到了,你能保证,不杀他们灭口?”
这一句可不要紧,连采涛就起了疑虑了,几个人双方相互都动了心思了。几个手下想:“对啊,咱们在这看着他杀了人,到时候追究起来,咱们就是证人,他能不杀人灭口吗?”
而采涛则想:“我自己杀了他,这几个人不动手,到时候,他们保不齐得把我供出来,保他们自己。”
几个人相互起了猜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气氛紧张起来,正在这时候,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把大家吓了一跳,何西惊异地看着传来巨响的地方,嘴里却道:“完了,完了,大概是你们的人……嗨,还不去看看。”
采涛的几个手下,兔死狐悲,脸色都很难看,语气里多了不少情绪:“快点吧,还在这发什么呆?”
采涛只好气哼哼地跟着他们走了。
原来,采涛跟踪了姓沙的那个车,来到这个小村的时候,他直觉上感觉到,这个地方有问题。
他让司机停下,自己跟着进去,远远看到车子进了一个院子,里面还有灯光,便慌忙退了出来,坐着车回去招呼人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没有车,也没有人了。
这时候,如果他们好好搜一下的话,或许能找到他们的同伴,但是,真的要是那样,何西就死定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神灵相助吧,他们开着车再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刚才跟踪的车从面前过去了。
几个人看得清楚,车里只有两人,他们不死心,感觉到,前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就指挥着车慢慢往前寻找。
说来,真是何西两个人幸运,合该不死,这座新坟离着大路边并不远,两个人最后的叫喊,就被赶来的采涛等人听到了。
那姓江的因为两个人叫喊,就手忙脚乱,根本就顾不上别的,等采涛等人赶过来也没发现。
结果几个人只顾得抬棺材盖,让姓江的趁机开溜,跑掉了。
某种意义上说,是采涛救了何西。
郝种田捋了一遍头绪,道:“不好,赶紧救你儿子,我知道在哪。”
一干人坐着车,赶紧往回跑,来到那个妇人的房子,只见在地下室的门口,一盘香只剩下不到一公分,如果再晚来两分钟,他们的伙伴就完了。
何西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早晨7点,此时的三姨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看到何西的那一刻,三姨怒不可遏,从地上拿一只鞋,就过来要抽打何西。
幸亏两个女老师连忙上前拉住,三姨眼睛冒火,指着何西,骂道:“你说,你这一宿干什么去了?电话也没一个,打你手机也不通,你想活气死我?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不懂事?”
何西看着三姨那生气的样子,心里很是一阵发苦,他知道三姨是为他着急,可是,他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三姨吗?
他能说,自己已经被人埋进坟墓里了吗?
不能说啊,要是对三姨说了,还不知道把三姨担心成什么样啊。
此刻,其实他很想让三姨打自己那么几下,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有些时候,能被亲人打一顿,都是幸福的。因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珍贵的。
但是,他的这个愿望,却不能实现,此刻,他被林志柔老师推到了一边,用那葱白一样的玉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在他的耳边柔声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你以后要好好学习了,不能再惹三姨生气了。”
她那轻柔的声音,像雾一样的香气,一下就抚慰了何西的惊魂。何西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看着林志柔。
三姨终究没打他,就是比问他,这一夜到底去了哪?何西自然不敢说实话,只能说:“去同学家玩电脑了。”
乔老师就用手指揪着他的耳朵,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何西傻乎乎的,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
大难不死,获得新生,眼前的每个人,都让他倍加珍惜。
三姨的气很快消了,她扔掉手里的鞋,对何西叫道:“洗脸吃饭吧。”
话音刚落,屋里又传出一阵哭声,何西楞了:“这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