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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西一直对丫头的病,有一种隐忧,当初两个人在试衣间里待了几十个小时后,丫头就昏迷不醒了,以至于在市医院里住了那么长时间。
后来,两个人谈起她的病,丫头一直没说,当时何西因为别的事也没追问,现在,终于要面对这个问题了。
医生看到两个人都是孩子,就疑惑地问道:“你们家大人呢?”
苗爽回答说:“顾佩慈是我的表妹,我的姑父到现在都联系不上,过一会儿,我的父亲过来。”
医生面色阴沉,说道:“患者的监护人不在,跟你们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啊。”
何西接口就道:“那您可以告诉我们,顾佩慈她到底怎么了?这样我们也好跟长辈说啊。”
医生叹口气,说道:“她现在是白血病复发了,形势非常危急,不容乐观,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啊?”简直是晴天一声霹雳,何西被这句给震蒙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腿软得如同抽了筋骨,噗通一声就坐在地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一直心里有个思想准备,丫头有病,但是没想到,丫头会是这样的病。
白血病是怎么样一种病,他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人常说,白血病是血癌,这就不用说有多严重了。
何西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几乎是坍塌了,丫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那简直是命运给他的最大的惩罚。
他还是个少年,对爱情懵懵懂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丫头是什么情感。他只知道,自从那次地震,两个人在一起几十个小时,何西就情不自禁地,把丫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没对丫头发誓过,但是,他内心里一直在想,自己这辈子要呵护丫头,不要让丫头吃一丁点苦,要用自己的肩膀,挑起丫头人生里的风风雨雨。
但是,命运却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巨大打击,生活的美好很快被破坏了,美好的生活马上就结束了。
生命中的全部痛苦都凝聚在了这一瞬间。人生最宝贵的一切就这样早早地结束了吗?
何西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泪水哗哗地流着,那神态已经完全象一个疯子或纯粹的白痴。周围的人来人往,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的样子吓坏了苗爽,她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拽起来,但是,何西已经像滩泥一样,根本就拉不起来,甚至,他都不知道有人在拉他。
听说了丫头的病情这么严重,苗爽也难过的不行,而何西涕泪双流的样子,更是感染到了苗爽,女孩子本来就爱哭,现在有开头的了,自然也是哭得稀里哗啦,两个人一个坐着哭,一个站着哭,还得使劲地往起拉何西。
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道是,这是一对小兄妹,家里的父母哪一个没了,兄妹两个在这里哭。
不少人可怜得不行,在这里陪着掉泪。
这时候,苗遇雨来了,他刚从公安局那边过来,在公安局办案人员那里,他刚刚得知了两个坏消息。第一个是绑架外甥丫头案件的主犯逃逸了。他为此跟公安局办案的发火,但是,什么都没有用,办案人员跟他反复解释,派出所那边采取的措施不当,造成主犯逃跑。
第二个就是,他听到了最糟糕的消息,那就是关于他的女儿的消息。
没有比这个更能令他光火的了,他甚至那一刻,他连何西都恨上了,虽然,他通过办案人员的审讯,得知了何西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和女儿发生了那种事。
但是,尽管如此,主犯的逃跑还有女儿的出事,让他一腔怒火没处释放,他在见了何西的第一瞬间,还是想把一腔怒火发在何西身上。
但是,他见到的何西已经整个人都崩溃了,自己的女儿,竟然还在吃力地往起拉他。
他忍着怒气,把女儿拉到一边,冷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跑到这里丢什么人?”
苗爽一边哭一边告诉苗遇雨,表妹丫头的病很严重,有生命危险。
苗遇雨听了女儿抽抽噎噎的哭诉,一个头两个大,坏事一个接一个的来,自己刚才在公安局,好不容易摆平了那边的事,因为何西把人家一个小子的眼珠子都打瞎了,这已经超出了正当防卫的范畴,对方正在开始闹事,苗遇雨撒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总算才让整个事件得到了控制。
结果外甥女这边又出现了这样的事,他既焦灼,又生气。妹子死得早,扔下这么一个孩子,过了不长时间,丫头的爹就忍不住寂寞,又找了个媳妇。
新找的媳妇一过门,就把丫头赶了出来,这些年丫头都是在自己家住着。前些日子地震那次,丫头的白血病就犯了,可是,丫头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月,她的亲生父亲,竟然一次都没到医院去看孩子,一切都靠着自己这个舅舅在照顾。
苗遇雨顾不上朝何西撒气了,他说什么也得找到丫头的生身父亲,自己无论怎么样,都代替不了孩子的亲生父亲,毕竟这么大的事,该怎么办,还得人家当爹的拿主意。
何西哭累了就坐在地上睡着了,苗爽忙坏了,一会照顾这个,一会照顾那个,看到何西这个样子,连忙央求人把何西弄到了病房里。
由于苗遇雨的关系,丫头被转移到vip病房,这种病房属于单间,除了病人外,还有供陪护家属休息的座椅和活动床。
何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屋里两个人的谈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听出来,那是苗爽和她的老爸在商量什么,因为自己和苗爽发生了那种很尴尬的事,让他面对苗遇雨很是不自在,是以,他没有睁开眼,装起睡来。
苗爽说道:“爸,丫头的病难道就没办法治了吗?‘
“我跟医生打听了,听医生的意思,倒是有个办法,就是骨髓移植“苗遇雨悠悠地叹着气。
“那,什么是骨髓移植呢?”苗爽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苗遇雨解释道:“骨髓移植是器官移植的一种,将正常骨髓由静脉输入患者体内,取代病变骨髓,重建患者的造血功能和免疫功能,达到治疗某些疾病的目的。”
苗爽不等她老爸说完,就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这下丫头有救了,那赶紧做啊。”
“唉……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苗遇雨叹气道。
“怎么了?老爸?”苗爽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第一,做这样的手术,必须得丫头的监护人,也就是丫头的父亲亲自签名才可以。第二,必须要找一个骨髓供体。而这个骨髓供体一般都是由患者的亲人中寻找。”
“那快点找姑父啊,正好,他可以给丫头提供骨髓。”苗爽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父亲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呵呵……”苗遇雨苦笑一声:“问题就出在他身上。”
在苗爽不解的目光中,苗遇雨接着说:“人,我已经找到了,结果,不仅问题没解决,还给我自己找来了麻烦。”
听到这话,连何西都纳闷了,既然人找到了,那就干脆快点做手术得了,那还犹豫什么?
正在想着,苗遇雨接着说道:“你姑父后找的那个女人闹起来了,给我提出了四点要求。”
“什么四条?”苗爽岁数小,听到这么麻烦,真是糊涂了。何西也在暗想,这怎么了?怎么还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苗遇雨哭笑不得地道:“第一,他们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说什么,丫头是在我的家里出的问题,我必须负完全责任。”
苗爽还没等听完,就哇啦一声叫起来:“当时,是她不要丫头回家的啊,他们不要丫头了,咱们替他们照看丫头,怎么还出问题了?”
何西也被吓了一跳,这事实在是太无耻了,还没等他转过弯来,苗遇雨就打断了苗爽,道:“他们根本不承认,这也的确是,找不到证据啊,他要是愣是不承认,相反,丫头确实是在咱家出的事,所以,我最低得赔偿她几百万。”
“太气人了!”何西拳头都攥了起来。而苗爽那边也是咬牙切齿地。就听苗遇雨又说话了:“第二,他们不负责医疗费,你姑父的那个女人说什么,人是在咱家出的事,所以,必须要咱们出医疗费。第三,我必须负责通过法律渠道,向绑架丫头的几个人索赔,但是赔偿金必须交给她。”
“凭什么!”苗爽简直是气疯了,尖叫着嚷起来。
“因为,丫头是他们的女儿。”苗遇雨无力地回答。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和事,何西真是受不了了,也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装睡了,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跟着叫道:“他们怎么那么不要脸?”
苗遇雨本来因为苗爽的事,对何西很是生气,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要不是丫头的病情加重,他早就想收拾何西了,现在看何西站起来,而自己又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说他把女儿怎么着了的事。
所以,他对何西非常冷淡,看也不看何西,而是继续对女儿说道:“还有第四条呢,就是你姑父绝对不允许给丫头捐献骨髓。”
苗爽气得脸都涨红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父亲吗?简直禽兽不如。”
前妻死后,不顾女儿的存在,马上就找了新欢,这也就算了,为了新欢,把亲生女儿赶出家门,不认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等女儿病情发作的时候,想的不是如何给女儿治病,相反却是利用女儿的病给自己索赔,更绝的的一点就是,眼睁睁看着女儿在病床上遭罪,却见死不救。
捞钱的时候,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丫头是他的女儿,索赔的钱应该交给他,可是救人的时候,就声称这事跟自己没关系。
这还是人吗?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何西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叫道:“我有办法收拾他。”
但是,苗遇雨可不干了,他冷冷地道:“你?你一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办法?我警告你,少给我胡闹,等着,这个事过了之后,我再找你算账。”
何西看向苗爽,谁知道苗爽也蹙着眉道:“你不了解那个女的,她不是一般的泼妇,你那些办法,对她没有用的,还是不要惹麻烦了。”
何西不说话了,他想了想,从屋里走了出去,第二天才回来,这次他胸中成竹,拉着苗爽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苗爽说:“放心吧,我绝对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