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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举人道:“你不就是想拿你剩下的钱去干点事吗?”
“华爷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何西真是惊叹了,他被女人找了麻烦的事,可以理解为华举人跟在他后面,把什么都看到了,可是他准备去接手网吧的事,是他跟八字眉在饭店里说的事,当时身边并没有别人啊。
华举人没有理会他,兀自在顺着他自己的思维说:“疾风可用不可留,洪水予势不可屯”
何西苦着脸道:“爷爷,什么意思啊?”
华举人似乎不知道用通俗的话怎么跟他解释了,他想了想,就道:“外面的风再大,你只能利用它,但是你留不住它。滔天的洪水冲刷一切,但是你不能囤积它。”
何西还是不明白,华举人想了想又道:“真正能乘凉的风,还是自己用扇子摇的风,真正能用的水,还是自己挖池子存下来的水。真正让你懂事的道理,还是你自己悟出来的理。好了,我就说这些吧。”
接下来,华举人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何西只好蔫头耷脑地走出去,站在外面想心事:“这个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的嘛,想说什么也不说明白。
说什么能乘凉的风,就是自己用扇子摇的风,屁吧,除了扇子还有电扇呢,还可以用空调呢。咳,老头儿真是老糊涂了,人家肖叔有什么态度,就直接说了,哪像他?哎,对了,看样子老头儿对肖叔的话好像瞧不起呢,瞧不起那就是反对了,他反对肖叔?那就是赞成我了?”
何西跟大多数男孩子一样,想干的事,征求人家的意见,就希望人家赞成,不希望人家反对。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可以去弄一家网吧,当时在家里上学的时候,同班的同学每天放了学,就直接去了网吧,有时候都排不上号呢。
怎么考虑都觉得干网吧赚钱,阿莲她们赔本是因为她们没有靠山,被人搅合黄了,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有八字眉叔叔,还有那个一直惦记着见自己一面的大官叔叔。
“去他妈的,爱机八咋的咋的。反正,这钱来得也容易。”想到这里,突然,何西突然脑瓜子里一下闪过华举人的话:“外面的风再大,你只能利用它,但是你见过水把风留住了?”“难道,华爷爷的意思是我的这些凭空得来的钱,留不住?”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想,就过去了,就再没往深里捉摸,然后就是去找玉琳去了。玉琳的网吧在哪,何西也不知道,只有先去八字眉叔叔的派出所,让那个民警领着,去了玉琳的网吧。
玉琳从派出所回来,就病倒了,不吃不喝一天一夜了,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
经过这次事故,她已经完全地心灰意冷了,觉得自己的命就是这样了,比中国人造的大桥,或者说是垮塌的楼房还没有品质。
现在,她有两个不信任。一是不信任上帝。这个世界,上帝只对有权有势的人好。二是不相信警察了。昨天晚上,她亲眼目睹了警察现场审案,帮助自己的侄子说话,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就活该被人家鱼肉。
花了不少钱,没有抓到坏人,倒是被人当成坏人讹诈了一把,这下倒好,等那个家伙来了,该怎么办?
她告诉员工们关门吧,什么也不干了。
怕什么来什么,刚才那个家伙又来了,他把玉琳住的房间砸了个稀烂,指着玉琳的鼻子骂:“你竟然敢安排人去陷害我,真是不草你妈,你不知道管我叫爹地。告诉你,你的网吧老子要定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滚出这个网吧去。”
可是,昨天派出所所长还当着自己的面安排了他的手下,把这个流氓捉拿归案的。
看起来,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官匪一家啊。玉琳不做一丝反抗,她也没有一点力气反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家伙,把屋里的一切都砸得粉粹,自己还被他踢了两脚,然后扬长而去,玉琳的心都死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想打扮一下,就去黄浦江寻找自己的归宿。
正在她梳洗打扮的时候,有人敲门了。她没有答应,接着敲门,她还是没有答应。沉默了一会儿,敲门的人又执著地敲了起来。
多少年后,她问敲门人:“如果,第三遍我还是没开门,你会怎么办?”
敲门人说:“那我就回去了。”
玉琳说:“那我就死了。”
玉琳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去开了门。一开门见到是昨天的民警,还有讹诈自己的那个少年,
玉琳怒极反笑,从小包里找出几张票票,道:“我现在只有10块零五毛了,你要是嫌不够的话,就只有等一会儿,我把命给你了。”说着,就要关门。
这个时候,那个民警在她面前举起了一沓子百元大钞。玉琳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民警先是给她做了检讨,说是昨天晚上自己的女儿住了医院,今天在医院守了一天,本来领导安排自己来送钱的,结果耽误了。
正说着,他看到了屋里一片狼藉,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琳因为对他不信任了,就没有说的*了,只是淡漠地说:“没什么。”
民警见她冷冷淡淡的,就没往别地方想,结果也就没有接着追问,竟然让那个家伙再次得以溜掉。
民警看到玉琳极为冷淡,也有些尴尬,便赶紧介绍说:“这个小兄弟有事找你。”
玉琳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何西。
何西便道:“我的一个长辈,他听说你这个网吧往外兑,就让我来问问你,多少钱?”
玉琳冷笑着看他,半晌才道:“一百万,少一分不卖。”何西一听恼火了,转身就走。那警察一把拽住他,道:“你不是来谈兑店的吗?干嘛什么也不说就走啊?”
好种田气呼呼地道:“她压根就是耍人呢,昨天晚上还说要15万,现在又说一百万,那还谈什么?”
玉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那长辈是不是也有个条件,必须我跟他睡一觉?你告诉他,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何西也傲气起来,道:“那就留着你的一百万做梦吧,我别的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告诉我那长辈,宁肯多掏钱,也不来兑你的店。”
玉琳撇嘴,道:“吆,吆,好吓人,真有本事,你那长辈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不知道你那长辈有多少钱啊?别是钱不够,还得想办法讹人吧?”
玉琳对何西的恼怒不是一般的深,压根就不相信他。
那警察自从知道何西是八字眉的侄子后,就改变了态度,现在看到两个人闹扭了,就劝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管怎么的,人家来问你了,就给人家个实在价。”
他见玉琳没有吱声,就缓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因为当时在派出所,讹你1000块钱,可是,那个事不能全怪他啊,我不是给你赔礼道歉了吗?”
“你走了后,我们所长就追问他,是不是撒谎,他就承认了,接着所长就把钱给我,让我来还给你,这不我赶上有事,再者说,当初你派了那么个人,莫名其妙地就讹诈了他,接着我还给他戴上了手铐子。然后你们又说误会了,就要我那么不明白白地放人,搁谁身上能愿意啊?”
何西也恼火地说:“跟你说实话,就你这个店,也是我看你怪不容易,回去磨叨我那个长辈,他才肯投资的。他本来就对网吧不了解,硬是答应了我,你可倒好,上来就一百万,让我回去怎么跟她交待?”
玉琳听两人这么说,感觉到自己是误会人家了,再一想,也确实,当时莫名其妙地就把人家扭送了派出所,搁谁身上,都恼火的。
想到这里,她不好意思了,赶紧赔礼道歉,把两个人拉回自己的住处。
这回两个人坐下重新谈,关于价格,还是议定了15万,但是,何西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长辈那边不懂网吧的事,玉琳能不能处理了家里的事,回来帮帮忙,给说说经营上的事?
玉琳略微犹豫就答应下来,一方面,她暂时找不到去处,二方面这个店是她的心血,如今撒手了,着实舍不得,
当下有民警找了个律师,算是帮忙,给两个人起草了协议,然后,玉琳就提出让何西的长辈出来签字,何西道:“用不着,你就跟我签订协议就行。”
玉琳疑惑地说道:“这恐怕不行吧?到时候要是有点什么事,你那长辈再出来有点什么说法,不就麻烦了?”
何西自信满满地道:“谁跟你签字你跟谁说,今天下午,我把钱拿来,把钱给你不就完事了?你担心什么?要不这样,下午,我拿了钱来,咱俩再签。”
玉琳点点头:“这样也好。”
民警见马上要签字了,却耽搁下来,心里总觉得不妥,但是,毕竟这不是他的事,自己只是帮个忙就是了,至于能不能签成协议,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了,就道:“既然这样,那么你们稳妥一些也好。”
这边何西对民警说:“叔叔,麻烦您跟那律师朋友说一声,今天事还没办完,等办完了,我再请他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我再感谢他。”
他居然还想着这么一个茬口,民警和玉琳心里都怪怪的,这到底是个大人,还是个小孩?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吃屎的娃娃。
玉琳就有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却说,何西急三火四地回到了住处,准备去自己的铺盖里拿自己的存折,却见华举人撅着个嘴,在那里生气,也没往心里去,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网吧上。
正在忙着翻找,华举人说话了,道:“何西,你过来。”
何西莫名其妙地走过去,问道:“爷爷,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坚决不准在这里住了,你要是在这里住,我就走。”
“爷爷,你别急。用不了两天,咱就搬家,好吗?”
“不行,我一天也住不了。”
“爷爷,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用管怎么了,反正我就是不在这里住了。”老头儿气性很大,说完,还用拄棍在地上敲一敲。
何西头都大了,自己这边的事,还没忙过来呢,怎么又冒出这么个事?
他反反复复地劝说老头儿:“我听你的,你先让我把手头的事办完了,好不好?”
华举人总算听明白了他说的意思,总算不说话了,何西便去自己的床底下去摸自己的存折,这一摸不要紧,存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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