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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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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王兄逃避的目光,楚北捷僵住了。

一颗心沉沉下落,直坠向无止无境的黑暗。

初六……

“王爷生辰那日,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莺声萦绕在耳,娉婷一笑一动,皆在眼底心底。

初六,他许下诺言。

心乱如麻。

但越心乱,越要冷静。

不过片刻,楚北捷脸上闪过决断之色,握紧手中宝剑,转身便走。

一干侍卫挺枪在楚北捷身边虚围一圈,见他迳自向出口走去,犹如天神下凡,不怒自威,都呆了一呆,不知拦好还是不拦好。楚北捷剑尖朝下,仰首阔步,浑不将锐利的枪头看在眼里,挺胸举步,彷佛那枪就算真的刺透他的胸膛,他也不会停住脚步。

他的目光似汪洋大海,深不可测,而风暴已起,令人不寒而栗。

无人敢对上他的眼睛,就如无人敢对上他手中的宝剑。

谁没有听过镇北王的威名!

侍卫们被他气势所迫,连连踉跄后退。

“让他走。”东林王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侍卫们如逢大赦,赶紧让开。

王后头上凤饰蓦然微晃,颤声道:“大王!”

“王后是要让寡人杀了他,还是让他杀光这里的侍卫?”东林王像标枪一样挺直地站着,目视楚北捷彷佛能撑起一方天空的坚毅背影消失在门口,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让他走吧。隐居别院应该已经陷落,就算他现在赶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失去楚北捷的中庭再没有先前凛然的萧瑟,压抑的气氛却仍在,无人敢动,连刚刚出生的孩子也彷佛感觉到国难当前时暗涌的苦痛,不敢啼哭。

东林王遥望渐亮的天,王者的黑眸深处隐藏着一丝忧虑和叹息。

脚步声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老丞相楚在然跌跌撞撞地赶进来,跪倒禀报:“大王,镇北王直出宫门,点了十二位年轻将领,又用兵符调了两队御城精锐骑兵,统共三千人马,从西门急奔而去!”

“让他去吧。”东林王收回遥望的目光,神色已恢复如常,从容地步下台阶,温言道:“不经历切肤的痛苦,又怎能成为东林的未来的大王?”

北捷,去亲眼目睹已成废墟的隐居别院吧。

希望烧红天边的火焰,能将你心底最后的一丝私情不留痕迹地抹去。

王者,要有国,就无家。

第七章

亲卫们严阵以待,侍女们噤若寒蝉。偌大的隐居别院,一日之间变得静悄悄,连带少了信鸽咕咕的叫声,更是死一般的安静。

没人大声咳嗽,没人大声说话,连走路也是踮起脚尖,唯恐就那么一声声响,惹来四周的敌人瞬间强攻。

娉婷头一次坐在楚北捷的书房里。

略略将案头一叠叠的书卷翻看一遍。公文上有楚北捷的批文,遇上军国大事延工误时的,语气沉沉让人心脏负荷不起的冷冽,遇上关系国计民生的,批言又显得温厚朴实。

偶尔有一两张单独的,似乎是楚北捷从前写的诗词,熟悉的字迹,沉稳而又狂放,就像他的人一样。

书卷最下面露出洁白的一角,不知什么被主人小心地藏起来。娉婷眼尖地把它抽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一副描得极工整的画。

画面栩栩如生,用笔深浅得宜。

有树,有湖,有雪,有琴,还有一个抚琴的人,穿着淡青的裙,让风掠着几缕青丝,笑靥如花。

那笑这般美,美得让娉婷心也醉了。

痴痴看了半晌,竟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白姑娘,案头上面是从前的公文和王爷的一些东西。你要的地图和最近的奏报,我拿过来了。”

听见漠然赶来的声音,才收了飘在四海惬意的魂魄。急忙将那图一层层叠了,本打算放回原处,又忽地顿了顿,咬咬牙,藏在了自己怀里。

抬头看时,漠然已经抱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这份就是大王令王爷赶回都城的亲笔信笺。”漠然在书桌上展开缀着明黄流苏的密信。

娉婷仔细从头看下来,边看边道:“云常北漠联军?则尹已去,北漠国的统帅不出若韩、森荣两人,我看还是若韩的机会大一点。不过云常……”一个熟悉的名字跳进眼帘,让她蓦然间眼前一阵昏花,连忙眨了眨眼,定睛细瞧,却仍是那个熟悉得让人刺心的名字,一丝不苟地写在那锦缎上。

一股刺心般的痛楚掠过心脏。

娉婷脸色白了三分,缓缓坐在椅上,不敢置信地问:“何侠被归乐大王四处追缉,怎有可能统领云常的兵马,威胁东林边境?”

漠然不免尴尬,解释道:“何侠已经娶了耀天公主,成为云常驸马,掌握云常的军权。这个消息天下皆知,只是别院里……王爷说了,白姑娘和何侠再没有瓜葛,不必让你知道。”

他瞧娉婷一眼,白色的脸颊宛如晶莹的雪。

原来如此。

何侠已经成亲。

何侠的妻子,就是云常国的公主。

何侠已经利用他的婚事,谋求到了第一笔雄厚的资本。

原来,他竟还不肯放过她。

或,他不肯放过楚北捷。

一切昭然若揭,伴着深深的心痛心忧,多聪明也解不开的揪心的心结。

娉婷沉默不语,静静将东林大王的亲笔信笺卷了起来,放到一边,微微动了动唇:“边境的仗是打不起来的。”

漠然奇道:“姑娘怎么知道?”

娉婷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何侠已经来了。侵境一方的主帅不在沙场,仗又怎么打得起来?”

漠然脸色一变,沉声道:“姑娘不要玩笑。这里是东林境内,若何侠已经进到这里,东林岂不已经大败?”

“怎会有胜败?不过是个双方都占便宜的交易。没有东林王一路放行,何侠怎可能带兵直逼别院?”娉婷苦笑着,从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对手,竟是何侠。

与楚北捷旗鼓相当的绝世名将。当初就因为有他在,东林才不敢对归乐大举进犯,楚北捷才要花心思,用计离间敬安王府和归乐大王,迫他离开归乐。

何侠心思缜密,动手前一定罗网密织,直到敌人不知不觉陷入包围,才在最后一刻猛然发动攻击,不让敌人有丝毫逃逸的可能。

如今,他的雷霆手段,用在了白娉婷的身上。

娉婷心中苦涩,恨不得大哭一场,唇角却挤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地形图等通通都拿走吧,不必看了。如果势均力敌,我们尚有挣扎的余地,但这种情况下,已无一丝胜算。”

清冷的眸子瞥向漠然,又镇定地道:“虽然没有胜算,但我们也未必会输。”

不管漠然听得一脸糊涂,娉婷迳自出了书房,步下台阶。

她朝别院大门疾步走到半途,不知想到什么,脚步渐渐缓了下来,略一思量,似乎已改了主意,转身走回自己的小院。

醉菊和红蔷都正不安地等着,见娉婷一路走过来,赶紧出了侧屋,迎了上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娉婷瞅她们一眼,知道大家嘴上不言,心里都已着慌,也没有时间安慰,只是问:“这里谁有绛红色的裙子?”

“我有一条。”红蔷道。

“快拿来。”娉婷进了屋,又寻了梳子在手,满头青丝细细理顺,直如一道黑得惊心动魄的瀑布。

醉菊见她要梳发髻,走了过来:“我帮你。”便要接过梳子。

娉婷摇头:“我自己来。”

对着镜子,缓缓将头发分成两束,绕着指头一圈一圈地缠上去,不一会结成一朵花似的黑环。

娉婷对着镜子看了看侧面,不满意地摇摇头,又松了手,让青丝重新垂下来。

正巧红蔷已经找了那件绛红色裙子过来,递到娉婷面前,问:“绛红色的只有这一条,但这是夏天穿的,薄得很。”

“正是这个颜色。”娉婷接了过去,摸一下布料,确实很薄:“帮我换上吧。”

“这么冷的天,穿这个哪行?”醉菊皱眉道:“我有一件紫红色的,虽然颜色不大一样,但比这个暖和。”

娉婷斩钉截铁道:“只能这个颜色。”

她眉毛微微一挑,竟让人不敢违抗,只得帮他换上。还是雪天,虽在屋内,但娉婷脱下贴身的小袄,还是猛打了几个哆嗦。醉菊连忙取了一件带毛边的大披风将她里起来。

娉婷感激地看她一眼,低声道:“我还要梳头。”

不要红蔷和醉菊帮忙,自行在镜前盘了半天。醉菊看她一脸认真,十个指头在发间左挑右捏,渐渐又用小束青丝卷成一朵朵精致的黑色小花,两旁的发却只是梳得伏贴了,柔柔坠在颈项上,衬着白皙的肌肤,动人到了极点。

红蔷在一旁静静看着,叹道:“虽然好看,但也太麻烦了,亏姑娘手巧,要换了我,不知要梳多久。”

醉菊也禁不住道:“真好看,配上姑娘的脸型、眼睛,还有姑娘骨子里的那股气质,竟像是专为姑娘想的梳法似的。”

娉婷被她们一夸,反而显出两分郁色,对着镜子又看了看,淡淡道:“梳得并不好,我今天是第一次亲手梳这个。”站了起来,想了冷得厉害,用手合拢身上的披风,将自己藏在里面,眼神飘了四周一圈,挺直腰杆,掀帘子走了出去。

漠然正站在小院门前,见娉婷走了出来,目光在她的披风上打了个顿。娉婷身子瘦削,虽有披风里着,也可以看出她里面穿得极薄。

娉婷将双手拢在披风内,抬头瞧见漠然,并不停步,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你跟我来。”

似已下了决心,脚下毫不犹豫,迳自出了几道门。

此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别院大门处被亲卫们严密把守,人人手握利剑,睁着铜铃大的眼睛,加倍警戒地瞪着外面的动静。忽见娉婷梨花般单薄的身影挟隐隐决然而来,后面跟着漠然,都不禁惊讶地看过去。

娉婷在大门前站住脚,默默凝视这扇坚实的由精钢做支杆的木门。

它现在虽完好无损,却绝对抵不住何侠的一轮攻击。这毕竟不是军事重地,在这里对上那些沙场上纵横的攻城利器,岂有胜算?

她微微攥拳,肩膀不被人察觉地抖动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口气,闭上眼睛。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那里面已经盛满了毅然。

“打开大门。”

众亲卫一惊,面面相觑。

漠然一个箭步到她身侧,压低声音而焦灼地道:“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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