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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往北,尽是一片茫茫丛林,林木高大,阴凉不见日光。
方澜极目望去,丛林莽莽,竟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皱了皱眉,问道:“卓兄,眼前这片针叶林,到底多长?”
中年伸出五根手指,漫不经心“不长不长,不过五公里。”
方澜闻言变色,嘟囔道:“五公里还不够长?卓兄,你莫要忘了,眼下可是深冬,不说林中天气寒冷;单只地面积雪厚实,齐没至膝,你有把握轻松越过?”说话间一脚踩落,皮靴直插雪中,费了好大力气方才拔出。
中年笑道:“把握虽没十分,总是心中有底。方澜,你别眉头皱得跟山川似的,不就雪地前行么?多大点事?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徒步趟雪啊?”
方澜眼珠一转,笑道:“既非徒步,那便好说。卓兄,你是准备弄个雪橇什么的,咱们滑行过去么?”
中年目露赞赏“聪明。不过……方澜,你会滑雪么?”
方澜笑道:“眼下不会,但可以学。”
中年哑然失笑“现学现卖,那不是临时抱佛脚么?罢了,现学便现学吧。”口中说话,早已取出匕首,割断树干,制起雪橇来。
他动作如风,匕首切割中附带武学,运劲挥臂,皆显露上乘功夫,虽只一人独弄,却是轻轻松松,事半功倍,不过十来分钟,两副雪橇已然做好。
中年弯腰俯身,将双脚套入雪板,固定紧牢,口中指点“滑雪之时,身心放松,借力使力,两者合一,一切顺其自然。”
方澜点了点头,学中年样子,固定双脚,木杆挥舞,内力纷纷汇聚,手臂动处,滑板如飞,利箭一般飙射冲飞。
中年大乐“不赖,不赖,小家伙一点就透。不愧是年轻后生,脑筋比我这种老家伙,灵光多了。当年我学滑雪,可是足足学了半个月呢……”胡言乱语中,尾随方澜其后,不论少年如何驾驭滑板,或快或慢,始终保持并肩而行,不曾甩落半分。
两人火速前行,身若惊鸿。二者皆是武学高手,内力充沛直无止境,雪中竞赛,乐在其中,浑不见丝毫疲累。有时林中坎坷,雪橇无法涉过,二人果断弃板,或飞纵,或荡树,轻功施展,如履平地。
如此疾奔,不过一刻钟上下,已然到了丛林边缘,中年拍拍手掌,笑道:“十亭已过七亭,还剩一处悬崖天险,便算大功告成了。不过最后那道难关,可不大好过。”
方澜不以为意“不就是悬崖么,有多悬?”
中年笑道:“近乎九十度直角,陡峭无双!我敢说,世上峭壁万千,此处绝对可排前三。”
方澜沉吟不语,心想“九十度直角,岂不是无丝毫借力处?那可怎么攀登?”吸一口气,问道:“卓兄,你有没有带绳索?”
中年摇了摇头“没带,带了也没用。因为崖壁高达百米,寸草不生,崖顶荒凉无树,绳子毫无用武之地。再说了,崖壁陡峭,这还不是最困难,仍有更危险处。”
方澜苦着脸道:“还有更危险的,到底藏有什么玄机?老实交代。”
中年笑道:“你跟我来,到了悬崖,一见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