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里若有若无的杀气升腾而起,白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那犹如半死人一样的家伙,他向前走了几步,找了一把绿漆高凳坐了下来,卡瓦隆走到他的身后,白瀛双手交合,一副要与人促膝长谈的样子。
"从远古时代开始,就流传着三大瞳术的传说,但现在人们只能从一些罕见且用晦涩难懂之古代咒文撰写的古籍中得知三大瞳术的秘密..."白瀛一本正经的喃喃说道,但对方却丝毫不想听,那人的右手在黑书上一扫,又一道无形的气息流转击向了白瀛,但白瀛一伸手,打了一个响指,那股无形气息消失殆尽,仿佛将黑衣人的攻击"取消"了。
"<邪典>中有过记载,所谓瞳术,也就是生物透过眼睛为媒介,来观察事物的方式,能够于宇宙甚至是异空间联系,与人的三宝精气神尤其是'神';息息相关,其中'本目';和'天眼';这两类就不用多说了,但瞳术的最高境界'圣目';是远远高于前两种瞳术的,即使是现在,圣目的真实力量究竟是什么仍然是个谜,"白瀛正襟危坐,冷静的说道,对面的那人似乎有些慌了,他没有再发动攻击,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据说,圣目能看透现实世界与平行世界的,能看破数千年前后的一切劫数,简单来说,也就是能够知过去未来,因为能力大所以肩负的责任也就重大,所以'圣目者';又被称之为'守望者';。如果非要引经据典的话,在已知情况下,这个世界上只出现过四个拥有过圣目的'守望者';..."话说到这里,突然就戛然而止,白瀛的话停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黑衣人冷冷的问道,声音阴沉的给人一种如同死神敲门的感觉。
"守望者意义重大,数万年来只有在守望者的帮助下,才能解开魄藏天机的秘密,但现在的守望者,居然想要内斗,争夺天机,如果真的有其中一人胜利,那么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毁灭之日了。"白瀛淡淡的说,"万物荼毒,苍天无救..."
"苍天已死..."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随即他合上了手中的黑书,身影消失在了一道黑光之中,绿漆后门似乎被风吹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他好像逃到了后院之中。
刹那间,白瀛和卡瓦隆都是灵机一动,全身随着黑影的消失而猛然一震,随后,白瀛便抬脚朝着后门冲了过去,卡瓦隆紧随其后。
"他要逃走?"慌忙之中,卡瓦隆大声问道。
白瀛冲破后门,一边在后院中奔逃,一边大声叫道,"哪里是什么逃走,他这是要'猎杀';我们..."
后院比较大,大概有五十多平米,看起来是泸溪专门用来培育花种的大花圃,大花圃用桃木制作的栏杆圈了起来,栏杆有一米多高,栏杆外是顺势而下的海岸缓坡,缓坡下是砾石滩,在往下就是阿尔萨斯南部半岛的西海了。
白瀛和卡瓦隆刚一进入后院,就觉得一阵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这里距海很近,所以时常有清爽的海风扑面而来。
但海风萦绕之际,突然有几道黑色的浑浊之气夹杂其中,白瀛下意识的将卡瓦隆护住,浑浊之气愈加浓重,逐渐形成了黑色厉风环绕了整个后院,偶尔有凄厉的怨泣声从环绕的黑色厉风中传出,不时有一张扭曲的人脸从风中透出,死死的盯着白瀛和卡瓦隆,又很快消失,凄厉的怨泣声混杂着激荡的风声不绝于耳。
突然,黑色厉风戛然而止,两个人眼前一黑,随后,周围的环境剧变,他们竟然身处在了一个处处冒着幽青色光的黑暗世界中了。
"我们被他带入魄界之中了..."卡瓦隆不安分的说道,紧紧的抓着白瀛的手。
"他知道我有反作用力的能力,所以不打算从正面攻击我,他肯定想在这个无天无地之地,对我发起突然袭击,我定然来不及用反作用力加以防范,"白瀛淡然一笑。
卡瓦隆环顾四周,语气急促的说道,"这种鬼地方我不想再多待一分钟了,我要出去!"说着,卡瓦隆就要朝着随意的一个目标冲过去。
"慢着。"白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冲动行为,然后示意卡瓦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卡瓦隆顺着白瀛的目光望去,惊讶之余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个黑衣人正浮在他们的远处,黑色的袍子浮动在幽蓝昏暗的空间之中,只见他将黑书夹在左手臂弯中,右手的袍袖下,一只干枯的白骨手臂伸出,拿着一柄鬼头死神镰刀,死神镰刀长达两米,长刀刀柄如同死人长骨浇筑了铁水筑成的黑色白铁,并有骨节于其上,刀柄与刀头连接的是一颗腐灰骷髅头,也犹如白骨经铁水浇筑而成,骷髅的两个眼窝中不断有幽蓝色的光从中冒出,黑色的弯形刀刃如黑色月牙一般,刀口背面是皲裂细碎裂纹,像是一把残刀,整把刀像是天然而成,上有复杂的咒文镂刻其上,复杂而繁琐,尽管华而不实,但无不充满了死神之气息,而其上散发而出的那股隐杀之气,竟比黑石魔族高等魔族身上的气还要令人惊骇。
"眼前这位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那柄噬梵戟是早已经在这世上绝迹的,是虚空黑照门徒之物,就算是后人伪造的,也难以制造出如此相似之物,虚空黑照,八诈神之穷凶极恶之本,这噬梵戟不是常人能用的。"白瀛皱着眉头说道。
"淬阴之载,非阳魄之人可用,欲加取之,必遭形神俱灭之痛。"卡瓦隆淡淡的说道。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白瀛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卡瓦隆不解。
"这个人来到阿尔萨斯,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来杀死一个小小镰鼬部分布成员,和我们这些好事之徒吧,先不要动手,等着看他到底要对我们做些什么。"白瀛笑了笑。
两个人在这个虚无的魄界之中又等了几分钟,白瀛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然后突然兴奋的叫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卡瓦隆问。
"他们这些'鬼';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九地胚胎,对,他们的目的是八诈神胚胎,因为他们知道有我们这些人到来,所以为了防止行动目的暴露,他就来花店把泸溪给杀了,而我们面前现在的这个人,只是一个身外化身罢了,而这个魄界,也只是蒙蔽我们双眼,拖延时间的幌子。"白瀛恍然大悟。
不等他说完,卡瓦隆就一挥手,魄光闪过,这个虚幻的魄界突然土崩瓦解,两个人又出现在了那个花店后院之中了。
泸溪并没有死,他被打成了重伤,那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就把他扔到了花圃之中了,现在卡瓦隆和白瀛从那人的魄界中逃了出来,泸溪也已经苏醒,白瀛见他还没死,匆忙把他扶到了花店里。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大气层轰烈震动出现,大气层震动不是一般人能够感觉到的,只有精神力极强之人才能感觉到万里之上大气层的波动,一般来说,大气层震动是因为某种高强度、大面积振幅才能形成的,一般来说,大火山喷发、大地震等自然灾害都有可能导致大气发生轰烈,但也有人为原因,其有可能是高手之间的魄压对轰、或是声波冲击,都能造成大气层轰烈震动。
"泸溪,我们没时间照顾你了,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伤吧?"白瀛一边把泸溪扶着坐到椅子上,一边迫不及待的看着窗外东北方向的天空。
"我没事,你们去吧。"泸溪应声说道。
"你的这个地点暴露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卡瓦隆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回头说道。
"我知道!你们快去吧!"泸溪摆了摆手。
"再见。"白瀛推开门,回头朝着泸溪摆了摆手。
阿尔萨斯群岛东北部·比克利岛
比克利岛是阿尔萨斯王国的附属岛屿,面积不大,与黑美人岛大小相仿,而且比克利岛是个活火山岛,几年前刚刚发生过灾难性的火山爆发,岛上的一切生物都几乎死在了火山爆发的灾难之中,所以这里土壤贫瘠,怪石嶙峋,又因为位处在东西移动的大漩涡流范围以内,所以很少有商船或渔船来比克利岛。
但就在刚刚,比克利岛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岛上多年来的寂静。
那些人自然是从阿尔萨斯主岛波塞冬王宫地下港口中传送而来的路西法、卢法斯、狄安娜,还有八诈神九地。
随着黑色光阵的消失,这几个人带着九地来到了荒芜的比克利岛,卢法斯是何等心细之人,在到一个地方之前他自然会将这个地方的一切都了然于心,他会在同一时间内完成计划方向的决定,还有计划成功后的计划,以及计划失败后弥补的计划,现在他们走到了这一步可以算是不胜不败,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拯救九地,尽管现在九地已经被他从黑市众人手中救了出来,但那些神秘黑衣人的出现还是让他的计划百密一疏,因为那些神秘人随时都可能追上来。
上了岛之后,九地的真身就慢慢开始回复直觉了,卢法斯在帮他恢复知觉和体力,以便一会儿那些危险的黑衣人再追上来。
路西法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状,背后的残翼就消失了,他守候在狄安娜的身旁,而狄安娜却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上去,一副消沉的样子。
狄安娜会这样这也是人之常情,波塞冬·摩龙虽然也是个极恶之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与中立者联盟的中立思想背道而驰的人,但他毕竟不是罗喉·危那样的战争狂热分子,也没有杀人如麻的习性,在中立者联盟众人的眼中,波塞冬·摩龙虽然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这次他为了让狄安娜安全的逃离危险,只身抵挡了危险的刀斩人,为了自己的小女儿以死相搏,也可以算的上伟大。
"这大概是摩龙这辈子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他这个人一直都是没有感情的,但除了对你和莉莉丝。"路西法已经知道了狄安娜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便开口说道。
狄安娜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抬眼看着黑色长发散乱路西法,缓缓说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我才不会因为那个男人的死而难过呢。"
"可我没说你会为他难过啊,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路西法冷冷说道。
之后,狄安娜就侧身倒在了黑色的火山岩上,闭上眼睡觉了,似乎不想跟路西法对话了。
"有些事,谁都逃避不了的。"路西法喃喃地说道,然后转身走去,"都逃不掉的..."
就在路西法这句喃喃自语刚刚说完之后,一阵猛烈的爆炸在他的身后轰然扩散开来,因为爆炸强度太大,又发生的太突然,冲击出来的风压将他整个人向前击飞了出去,整个人狼狈的趴在了黑色的火山岩上。
爆炸声音震耳欲聋,并且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眼前一片晕眩,双眼直冒金星,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
"狄安娜!!"路西法的五感还没来得及恢复他就双手支撑住地面朝着身后喊去,狄安娜刚刚就在他身后睡觉,但现在已经被红色的爆炸烟雾所弥漫充斥,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同时他的眼睛也捕捉到了天上的两个人影。
"狄安娜!!"路西法冲进了红色烟幕,四处找寻着狄安娜的踪迹,像发了疯一样,双手漫无目的的在浓烈的烟幕中挥舞想要驱散这些该死的烟雾。
但就在这时,狄安娜的声音传来,"我在这儿呢,你在那发生么疯?"
路西法从烟幕中走了出来,看到狄安娜已经在卢法斯和九地的身边了,莫名之间松了口气,身上一根绷紧的弦此刻好像松开了。
为了避免尴尬,他没有继续跟狄安娜开口说话,而是把视线转向了天上的那两个人。
"路西法,你是不是从我身上能看到姐姐的身影,所以刚才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救我?而且还失去了理智?"狄安娜突然问。
路西法语塞了,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不是?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戴安娜?"狄安娜又追问。
路西法没有回答,而是背后突然生出了八支黑色的羽翼,朝着天上来者不善的两人猛然冲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