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东方子炎左臂胛骨已经化脓,那是尸毒催化下的中毒反应,现在尸毒不仅在他的皮下进行反应,在他的血管中也开始逐步渗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子炎的结果最终只有战死。
大僵尸王虽然断掉了一只臂膀,但对他的攻击性依旧没有什么损失,因为他是没有痛觉的。
"他在硬撑。"魇祖得意的笑着说。
"刚才他把大僵尸王的手砍下来之时我的确很意外,颇有东方晓当年的勇猛和坚韧,但恐怕只是回光返照了。"托莫斯卡默默地说,"魇祖,你去四周布下毒界,防着莱茵·格鲁斯来,同时也防止圣凰来,万一玛各·梅勒莱斯他败了..."
魇祖点了点头,他令行禁止的说道,"不必多言,我知道了。"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只能赌一把了,如果我成功了,那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如果我失败了...身为一个战士,奋战致死也不负祖上万御骑将的威名了!"东方子炎盯着面前的大僵尸王,默默地说道,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他的手臂和大腿上各有两道刀痕,那是他为了客服尸毒带来的疼痛而用刀划破的伤口,血在往外流的时候能稍微减轻一下痛苦,也许在他战至最后一刻的时候,他的血就已经流干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死,被卢古鲁斯一剑刺中的时候他没有想过,跟影噬决斗被击败时没有想过,被刑天·费什洛邑毁掉魄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这一刻,死神已经在抚摸他的头发,但他依旧没有想过死,大概他跟自己的父亲一样,骨子里都流着好勇善战、死战不殆的血液。
"霁越...你乃迦罗灵族一支柱,为何沦落到鼠辈手中..."东方子炎默默说道,同时身上燃起了蓝色幽幽的无妄之火,"半死不活,沦为他人的傀儡,很痛苦吧,比我要痛苦的多,我来为你解脱吧。"说着,东方子炎的身体像是在无妄之火之中淬炼而出,全身变成了海蓝色的无妄之火,一双眼睛闪出白色的光,他手中的黑刀经过无妄之火高温的灼烧,开始发红,被海蓝色的妖异之火包裹着。
炎魔六式·第五式·无妄之火!
炎魔真身·启!
恢宏的蓝色火焰风暴冲击从东方子炎的身上汹涌爆发而出,大僵尸王耸立在这股高温冲击下,纹丝未动,四周的枯草和古树在这股悚人的温度下开始自燃,风涌停息,但蓝色的火焰在这片幽暗丛林中开始蔓延。
大僵尸王在三重鬼棺中炼化已久,火免疫的身躯毫发无损,无妄之火似乎不能令他伤害分毫。
突然,东方子炎还未出手,大僵尸王却先发制人,他猛然张开嘴,一股浓郁的黑色尸雾喷涌而出,呈锥形面对着东方子炎喷去,东方子炎不甘示弱,在尸雾涌来的那一刻,东方子炎张开嘴,海蓝色火灵乍现,一股火流与尸雾相接触,黑色的尸雾在无妄之火的火灵冲击下燃烧殆尽,大僵尸王也被冲击险些冲飞,但他匍匐到了地上,转手准备开始第二次冲击。
"喝啊!"东方子炎追了上去,一刀朝着地上的大僵尸王刺去,环绕着蓝色无妄之火和一层热灰的黑刀洞穿而下,大僵尸王虽然不怕高温,也不怕机械枪弹炮,更不怕精神冲击等术式,但唯独害怕炼金刀剑这样千锤百炼锻造出来的利器,所以在东方子炎的刀锋逼近之时,以风雷般的极速闪避到了一旁,东方子炎的黑刀刺空,猛击到了地面上了,将枯草地面毁掉了,一个被灼烧的巨大坑洞出现了。
托莫斯卡有些后悔了,因为,在刚才东方子炎刚刚中了尸毒的时候他就应该在背后出手,尽快杀了他的,现在东方子炎开启了炎魔真身,想要近身都成问题,况且炎魔真身能趋近于元素化,免疫所有物理攻击,他所中的尸毒也能暂时克制,如果时间一拖再拖,将莱茵等人引来那就很麻烦了。实际上,"毒界"与结界不同,"毒界"也就是弥漫毒雾划分区域的地方,而如果像莱茵·格鲁斯这样能够使用"防护矩阵"的人闯进来,那么将无可阻挡,因为魇祖所施放的"蛊毒"与托莫斯卡的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他的"蛊毒"还没有达到无孔不入的地步,像防护矩阵这样的护盾会让他和很头痛的。。
眼看着炎魔真身状态下的东方子炎手持长刀越战越勇,大僵尸王居然已经处于下风了,熊熊燃烧的无妄之火看起来并不凶猛,但冷色光之下藏着仿佛能燃烧人的灵魂的炽热温度,而且具有极强的阴魄损伤力度,连罗喉都曾经对无妄之火汗颜过。
蓝色的火焰掠过,大僵尸王被高温火焰烧的面目全非,整个人身上的人皮都烧毁,露出了暗红色的皮下组织,之前他的样子还不像炼尸,更像个活人,但此刻他全身露出了血肉和皮下组织,真正变成了一个被炼化了的尸人了。东方子炎一波无妄之火再次脱手而出,朝着大僵尸王方向猛冲而去,大僵尸王嚎叫了一声,起身跃起以躲过火焰冲击的爆炸范围。
"杀!"东方子炎将手中的黑色长刀狠狠地扔了出去,环绕而出的无妄之火也跟随着刀锋化作燃烧着的利刃,飞行速度快到了极致,就如同当年那招赤皇逐日,大僵尸王猝不及防,身体刚刚跃起,就被黑刀狠狠地唉穿胸而过,仿佛被一道黑蓝色的透体之光穿透了身体,而后,他的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轻缓的落到了地上,最后才发出空洞的坠地声。
"呼呼呼呼呼..."东方子炎也落到了地上,炎魔真身状态下的他尚可支持一会儿,但这只是缓兵之计,因为长时间维持这种变身状态会给身体和精神带来巨大的压力,甚至还可能引发反噬作用,但此刻令他为难的是,真身状态一旦解除了,身体和精神必然是不必承受巨大的压迫了,但没有了炎魔真身的免疫效果和元素话无形态效应,他身上的伤就会完全暴露出来,那么他可能就会活活疼死,况且,还有一个托莫斯卡在。
离家之后,铁心骑马循官道向东南方向而去,花了四天的时间,终于到了南郡和西沙固两大领域的交界城市————席扎城,那时他已是疲惫不堪,本想刚进城就会有人来接应,不想却丝毫不见有雨家人的影子,顿时心生失望,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失望。
离家之前他的父亲都嘱咐过,说到了南郡的地界后会有雨家人前来接应,并安排前往云开城,在雨家的庇护下前往圣城,但眼前所见缺空无一人,铁心就知道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席扎城位于南郡的西部、云开高原的北侧,是暮澜江的发源地,由于地理偏僻、环境恶劣,所以罕有人居住,只有过往商客居住,还有部分雨家家族军屯兵于此。
"唉...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吧..."铁心牵着马,叹着气走进了城门,疲惫和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失败感让他无力去抱怨什么了。
这席扎城居民少之又少,但作为南郡和西沙固两大封王领域之间的中间站,驿馆、客栈和钱庄却多的数不胜数。铁心随便在城中找了家客栈,准备住下。
刚到客栈,铁心还未把马栓好,就听闻身后街上有马队飞驰而来的声响,回首望去,只见远处街口一队黑衣人策马绝尘而来,过往路人无不惧色纷纷躲避,客栈商贾见马队而来也都关闭门窗,短短数刻钟内,街上竟然只剩下了铁心一人。
他远远就从那些人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便加快速度把马拴好在客栈门口的柱子上,趁着那队黑衣人赶来之前想要进入客栈,以免惹上无妄之灾。
可说时迟那时快,铁心前脚跟刚刚走到客栈台阶上,后脚跟那队人马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只听马队中有一黑衣人高声叫道:"这位少爷!我们家公子有请,请随我等前往。"
铁心仔细打量着那伙黑衣人,他们每人都蒙着黑色面纱,身穿黑底白纹的束腰战服,腰间别一把鹰首银短鞘长刀,就连靴子上镀银都是鹰形标志,不用多说,铁心只是这两眼的打量,就已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西南郡守护雨家家族军!
"前往何处?"少年没有被马队的气势吓到,冷静的问道。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拱手又道:"你不必多问,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请随我们走就是了。"说着,那人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人下马,为铁心牵出了他的马,示意铁心上马。
面对强硬的要求,铁心别无选择,只能上马随黑衣人走,"我是客随主便,只是你们也别仗势欺人啊。"
为首那人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从北城门出去后,铁心骑马被黑衣人的马队围在中间,仿佛对方有意而为之。他问问题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
随后又是半个时辰的路程,铁心已经十年没离开过家了,所以对这里的地理不甚了解,他偷偷看了几眼父亲给他的地图,终于大致了解了自己的位置。最终来到了一处布满氤氲、水汽萦绕的地方,他知道那是暮澜江的源头————席扎科尔湖。
而就在湖畔,一座军帐大营出现在了朦胧的水汽雾霭之下。
跟着马队径直进入了军帐大营,铁心看到这大营空空如也,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守,仅有一人正在中军大营前站着,除此之外,宛若一座庞大的空营。
"那是..."铁心看着大帐前的那人,思索着那人的身份。
那是个身形瘦高的男人,一样的黑衣、蒙面,但腰间别的是双刃,目光也在迎着铁心的到来。铁心清楚的看到,那人的右眼有一道竖直的刀疤,便知晓了他的身份:雨家的三公子,雨化形,西南郡席扎科尔驻军的总司。
"主子,人来了。"为首的黑衣人下马后迅速跑到那人面前。
"你们,都下去吧。"
"诺。"
不消片刻,整座大营中就只剩了铁心和雨化形二人。
"有礼了,三公子。"铁心走到那人面前,彬彬有礼的拱手说道。
而雨化形的眼神却极为不屑,他双手抱在胸前,"以前常听大嫂说,铁家少主天赋异禀,四岁时就有了极深的'魄感';,七岁使用'魄压';便能震人心魂,今日我倒想跟你较量较量。"
铁心眉头一皱,才知道雨化形把他唤到这里竟是为了同他比试比试,便垂头笑了笑,"我虽略有天赋,但不喜魄法,阁下如果喜欢跟人比试,这席扎城内有的是术士隐士,何必来找我?"
不等铁心说完,对面雨化形却已经开始了攻击,迎面朝铁心就是一伸手。
"风切。"
雨化形单手伸出,无形的魄压汹涌而出,肉眼不可见的气旋顺着他的手臂绽开。这是风属性的魄法,
铁心有些猝不及防,面对风切却躲闪不及,只能双手交叉护住前额,可风切的力量何其霸道凶狠,铁心瞬间就被击出去二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衣袖早在空中就被绞成碎片,暴露出了双臂上的机械护腕。
但即使是金属构造的机械护腕,也被风切划出了两道痕迹,不禁让铁心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样,要不要比试一下。"雨化形发出了嘲讽般的笑,还向前走了两步,意图挑衅铁心还手。
铁心却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要走。
"站住!"雨化形先是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铁心居然有如此好脾气,随后便大喝了这一声。
"你真的一点自尊都不要吗?你是平西王之子、铁家的少主!不仅魄法不修、悖逆圣谕!连一场小小的比试都不敢,你还有尊严吗?"雨化形大声呵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