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娜欧米兴高采烈的拉着杨峥朝包厢走。包厢的‘门’口,站着几名保 镖。因着蜂拥而来的歌‘迷’,整个体宵场内的温度足足比外面要高上两三度, 保镖们只穿着单衣,那单薄的衣裳完全遮掩不住藏在身上的枪械。他们是怎 么通过安检的?
杨峥皱了皱眉,随即释然。加布里埃尔作为‘波’哥大的毒王,想来总会有 办法悄悄避过安检将枪械带进来,否则这家伙也不会活这么久。索伦那家伙 就杵在‘门’口,看向杨峥的眼光中充满了敌意。
也许不止是敌意,还有屈辱以及恨意。s威夷无限制格斗大赛被全世界 公认为是最接近于真实搏斗的比赛,如果不是因为脚伤没有痊愈,索伦很可 能会成为上一届的冠军。而他居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从没在格斗界听过名 字的家伙一招k0……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迎着索伦的目光,杨峥只是报以微笑。索伦始终严肃着一张脸,待杨峥 经过其身边的时候,用极低的声音说:“不会有下一次了! ”也许他认为这 只是个意外,造成意外的主要原因则是他的轻敌大意。
但杨峥不这么想。他愕然的顿了顿身子,看了看索伦,一句话没说迈步 钻进了包厢。与其‘浪’费毫无必要的口水,不如下一次找机会再给这家伙一个 深刻的教训。打架这种事儿,自从坠入这个时空之后他还真没输过!
当杨峥钻进包厢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正笑‘吟’‘吟’的站在那里,肴着他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为什么? ”
杨峥以为何塞那家伙己经将自己国际®察的新身份透‘露’了出去。但事实 跟他的猜测有些不太一样,加布里埃尔笑笑说:“你知道,我是个毒枭。他 们都称呼我为‘波’哥大的毒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大部分普通人都不愿意与 我面对面的站着。”
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不会愿意跟毒枭扯上关系,但杨峥恰巧不是普通人。 对于埃斯科巴那种畸形的怪物杨峥也许还会忌惮几分,毕竞那四万人的‘私’人 军队听起来实在太过夸张了。但加布里埃尔?他跟墨西哥的那罗阿卡特尔比 起来都是小角‘色’,而几天之前杨峥刚刚在那罗阿卡特尔的老巢里搅了个天翻 地覆,并且全身而退。
虽然包厢里还站若其他两名保镖,而且杨峥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但真要 是动起手来,杨峥有信心在两秒钟之内干掉那俩保镖,迅速掌控局势。
rta改造之后,他的身体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那说明我不是普通人。”
杨峥的话引得加布里埃尔大笑,也许他正打算说这句话。笑过之后,加 布里埃尔饶有兴致的说:“我的朋友,你很让我吃惊。你居然一招放倒了索 伦!,,
站在杨峥身后的索伦立刻不爽的说:“那只是一个意外。”
“我的世羿里没有意外这个词儿。如果是生死搏杀,你现在己经死了, 索伦。”索伦怏怏闭嘴,看向杨峥的目光愈发凶狠,恨不得现在就给杨峥好 看。
不理会愤愤不满的索伦,加布里埃尔继续说:“而且我刚刚从你身上发 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你站在我面前,一点要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不但 如此,你的目光还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面对一个随时可能翻脸杀人的毒枭,没几个人会保持平静。即便表面上 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依旧充满了恐惧。而杨峥不是这样,因着对自己身手 的自信,他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不但如此,看向加布里埃尔的目光里反 倒有一些……鄙夷。
正是目光里的鄙夷,刺得加布里埃尔很不舒服。
“我知道你怎么看我……一个无恶不作,死后下地狱的毒枭? ”加布里 埃尔摇摇头:“你也这么想,这真让人遗憾。事实上我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
将成吨的物资通过中美洲转运到北美,如果那东西不是可卡因,加布里 埃尔的确算是个生意人。
“睁眼看看这个世羿,你会发现一切生意都是供需关系决定的。生意人 要做的只是嗛取中间的利润……有人要吃饭,就会有人出售面包;有人想喝 酒,就会有人卖酒水:有人想吸食可卡因一一”他指了指自己:“那我这样 的生意人就永远不会少。”
“你试图让我认为贩毒是一‘门’合法生意么? ”杨峥觉若加布里埃尔的话 很有趣。
“不,我的朋友,我只是让你认淸世界的本质。”加布里埃尔转过身伏 在包厢的落地窗旁,指若下方鼎沸的体育场说:“看看吧,告诉我你看到了 什么? ”不待杨峥回答,他随即说:“喧嚣、狂热,你知道么,‘波’哥大的年 轻人为了两百块人民币一张的‘门’票,甘愿拿出一个月的积蓄,更有甚者甚至 链而走险,贩卖毒品,拦路抢劫,偷窃,出卖自己的‘肉’体……而这一切仅仅 只为了听朱迪璇的一场演唱会。现在,你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
杨峥沉‘吟’不语。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他还是那个藏在父亲羽翼下 的小男孩,没准他也会干出类似的蠢事。父亲的离世,以及莫名坠入这个时 空,让他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淸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 己。回想起来,一年多前的自己是那么的愚蠢与幼稚……也许几年之后看现 在的自己,杨峥还会得出同样的结论。这,也许就是成长?
看若沉‘吟’不语的杨峥,加布里埃尔接若说:“‘‘欲’’望,一切都是‘‘欲’’望。人 内心的‘‘欲’’望主导了人会做什么。所以有人会‘花’光最后一个铜板,去听一场演 唱会,而毫不考虑他明天该怎么过。甚至为此铤而走险,甘愿冒着被抓住后 至少半年的监禁。毐品也是一样。吸毐的家伙不知道毒品的危害?他们知道 ,可比起危害,他们更加沉‘迷’于毒品带来的快感。别跟我说戒不掉的问题, 我曾经尝试过可卡因,所以知道那东西发作起来有多难受。但如果他真想戒 掉,就肯定会成掉。”
深吸一口气,加布里埃尔把话头又兜了回来:“所以你瞧,我跟其他生 意人没什么区别,只是按照简单的供求关系,去出售一些满足一些人的小东 西来赚取利润。”
杨峥思索了下,说:“你的意思是……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 ”
“完全正确。”加布里埃尔开始大笑起来:“错的是这个世界,遗憾的 是我没法扭转整个世界的错误。”
杨峥揶揄说:“看新闻了么?那罗阿卡特尔死了。”
“我一点都不意外。”加布里埃尔毫不在意的说:“那罗阿卡特尔是个 蠢货,从他发动政变那一刻我就认识到了。他有这样的结局一点都不让人奇 怪。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单纯的生意里掺杂了政治,要命的是他还没那个政 治头脑。生意人,就该有生意人的本分。那罗阿卡特尔的失败只是个开始, 我猜下一个倒瑶的就是埃斯科巴。世界上最后只会剩下如我这样单纯的生意 人,就像我说的那样,这是供需关系决定的。”
加布里埃尔的话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但杨峥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就如 同他所说的那样,有需求就会有供给,只要有人需要毒品,就有有人生产、 贩运。各国政fu试图切断毐品的源头,然后一大批既得利益的毒枭纷纷落马 。跟着毒品市场上供添关系紧张,眾大于供,于是乎巨额的利益引得一些人 链而走险,慢慢促成新的一批毐枭。
各国的做法看起来更像是割韭菜,一茬一茬的收割若那些冒头的毒枭, 却完全无法实现他们斩断源头的目的。
即便控制了毒品产地又如何?毒品又不仅仅是大麻、可卡因与海洛因, 化学品合成的毒品其效用一点也不比提纯的差。
当想通了这之间的关联后,杨峥愈发的不舒服起来。这个世界不是白的 ,也不是黑的,而是灰的。不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灰‘蒙’‘蒙’的一成 不变,灰得让人绝望。
他胡思‘乱’想着,以至于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直到小‘女’孩娜 欧米用力的拽了拽他的手,指着舞台兴奋的说:“我喜欢她!从今天开始我 是她的歌‘迷’! ”
杨峥愕然看过去,才发现沸腾的体育场正中心,那个挑染着一缕紫‘色’头 发的大明公主,正用她独特的声线,唱着那首让全场为之共鸣的歌。
他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耽搁了太长时间。长到老兔子也许不 耐烦了。于是他转身走出包厢。
“你去哪儿? ”
杨峥回头冲着娜欧米笑了笑:“去给你要一张签名照……我说过,她是 我‘女’朋友的朋友。”
“你说真的? ”
“当然,不信我们走着瞧。”冲着小‘女’孩眨眨眼,杨峥逃也似的离开了 包厢。继续留在加布里埃尔身边,只会让他感觉窒息。
走下楼梯的时候,杨峥已经掏出了另外一张‘门’票。看了看座位号码,杨 睁很快找到了对应的位贾。站在过道里,杨峥开始四下张望,他始终也没有 找到老兔子的踪迹。
直到有人不耐烦的咒骂着让他别挡视线,杨峥才慢慢坐到了座位上。他 的位置很好,距离舞台大概只有不到十米,前后左右都是疯狂的歌‘迷’,但毫 无疑问的是,的确没有老兔子的踪影。
疑问重新浮上心头……到底是谁送的‘门’票?如果是老兔子,那这家伙又 不出现,到底想干嘛?仅仅是让自己听一场演唱会?如果不是,那送‘门’票的 又是谁?那家伙又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