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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顾不上洗把脸,路晶晶就直接趴倒在*上……
往事如烟,前程如梦,每一篇每一章都是伤害都是痛苦,不想哭的,可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淌。()恍惚间,她仿佛又听到了三年前自己心如刀绞的那些声音。
她说:“程力,你告诉他们,你告诉他们我妈不是故意的,你让他们放了我妈吧!”
她说:“算我求你了好不好?程力,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她说:“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早上想,晚上想,梦里都在想,你真的来了,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啊?你都做了什么啊程力?”
她说:“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们的感情,也换不来你一点点的让步吗?”
她说:“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如果我没有坚持要嫁给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说:“程力,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那一晚,路晶晶哭了很久,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着。只觉得眼前似乎晃过一团一团的白影,然后,又开始了,她又走进了三年前的那一场噩梦。
噩梦里,她满身是血地躺上手术台上……
小腹一阵阵的紧缩着,撕裂的痛疼感,让她几近虚脱,可她仍旧强撑着意志,不让自已昏倒。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的按在还算平坦的小腹之上,嘴里一直在祈求着:“宝宝,坚持住,坚持住啊。”
可是,她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心底的绝望……
“啊!”
突来的一阵绞痛,让病*上的她忍不住大叫出声,她强忍着眼泪,紧抓着身边医生的白大褂,泣不成声地哭求:“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医生戴着口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严肃的口吻足以让她马上崩溃。
他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你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很抱歉,是两个胚胎。”
医生的话,明明只说了一次,可她却听得那么那么的清楚,每一个字,仿佛都刻在了她的心上。
不住的摇头,拒绝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两个胚胎,两个胚胎………
这四个字眼,如四把尖刀,狠狠的戳进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它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强而浓烈的晕眩感,一阵阵的袭来,再也坚持不住,她终于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再度睁眼,眼前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是天花板的颜色,也是她眼中能看到的唯一颜色。
其实并没有睡多久,可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她没有哭,真的没有,那些透明的液体,似乎在这个时候选择遗忘了她的存在。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天花板的颜色,白得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刺眼………
程力就是在那个时候走了进来,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着她的病房。
不曾回首,她仍旧只是呆呆的望着天发板,仿佛那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一切一切……
“还好吗?”
他的声音沙哑,再不是平时那种清朗醇厚,很低很低,似是一声叹息。
没有回答,因为不想回答他。
她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可她什么也不想跟他说,她恨他,恨他为什么要来的这样晚,如果他早一点赶到她的身边,那些人一定不敢对她动手,可是……
“反正我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没了就没了吧!”他声音带着些无谓的成份,听得她心尖尖都在发颤,可她却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
他居然说,反正他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他居然说,没了就没了吧!
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两个………
有人说,想哭的时候只要抬头望天,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她正在这么做,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你好好休息,有时间把这个签了。”
她不知道他要她签什么东西,可在这个时候,在他说了那么混帐的放在后,他怎么还能这样自如地对她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签字?
签他妹,签他妹……
终于有了反应,她发了疯似地从病*上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那么重,那么狠:“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
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她的泪水肆虐横流。
手背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是点滴的针头因她剧烈的动作深深扎进了肉里,血流了出来,可她却再也感觉不到疼。
心里有了一个缺口,还有什么比那还要疼?
他冷漠的看着她发疯,眼中没有半点温度,只等她发完了脾气疲累的倒回病*之上,他才终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的病*边上。
“这个我先放在这里,有空你就签掉……”
“无论你给的是什么,我不签。”破裂的喉间溢出她最深的怨恨,她闭上眼,连哭泣都那么的无力,她想她的心一定是坏掉了,要不然,为什么会一直疼,一直疼………
“至少应该先看看是什么再决定。”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握着协议的手指却禁不住还是颤了又颤。
“没必要了,我不签。”
“……”
所以,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会回头了是么?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了么?他和他的孩子一样,都被她这样‘用力’剔除了是么?
握着协议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可不等他开口,她却反倒嘲讽地问了他一句:“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
“就那么想嫁给他吗?”
他自嘲的声音,带着撕裂人心的力量,狠狠地刺激着她的鼓膜,霍地张开双眼,她睁着空洞的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一刻,她的心在滴血……
“你说什么?”
冷冷一笑,他用最残忍的口吻攻击:“你能为了嫁给方大少打掉我的孩子,又为什么在这里反问我满意了么?我满意什么?满意你和初恋*重修旧好?还是满意我失去了两个孩子?路晶晶,你这样实在太假,太假了知不知道?”
说完这话,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病房,而她,则如遭重击地跌倒回病*之上。
他说什么?
他说她为了嫁给方一卓打掉了他的孩子?
他说她这样哭,太假,太假了?
摸索着*头上他留下的东西,努力睁大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直到她清楚地看到那四个大字时,她突然惨淡一笑。
结婚协议?
人生真的好讽刺,在这样的时候,他过来这里竟然是要给她签这个东西?
泪,瞬间决堤。
为了自己的委屈,为了他的隐忍不发,更为了那些人的处心积虑……
满意了吗?
看到他们这样,那些人都满意了吗?
从*上惊坐起来时,路晶晶满头是汗,满脸是泪……
同一个噩梦,做了整整三年,每一次都毫无意外地从睡梦中哭醒。
习惯了这样的哀伤,习惯了这样绝望,也习惯了每个午夜梦回枕着为他流下的眼泪入眠。湿了的枕头映照着她的绝望,她在每夜每夜的痛苦中挣扎着,无法自拨,无力自救。
他永远不知道她曾有多痛,永远……
还没有卸妆,糊花的脸上流下来的眼泪都是黑的,走到浴室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拿过化妆棉,弄了卸妆乳在脸上无意识地擦着……
刚洗好脸,隐约就听到客厅似乎传来有人开门的声音,紧跟着,是某人略带激动的声音:“晶晶,在家吗?”
这个声音?
路晶晶拧毛巾的手一迟,整个人的神经都绷起来。
方一哲?
他怎么会有她家的钥匙?
顾不上多想路晶晶便打开了浴室的门,走到客厅,果然看到方一卓同父异母的哥哥方一哲正坐在她家的小沙发上翻杂志。
十年的时光,他已改变太多,帅气仍旧,更添几分沉稳。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出了那么许多事,她想她一定会很欢迎她这个‘名义上’的大伯的,可现在,她不可能再给他半分好脸色。
冷冷看着来人,路晶晶的态度十分恶劣:“你来干什么?”
方一哲悠然地坐在那里,岑冷的目光掠过她刚刚洗过的小脸,一笑:“听说你回s市了,来看看你。”
“谁给你的钥匙?”
路晶晶的房子虽然是租的,但如果房东敢把钥匙交给别人,那这里也没必要再住下去了。
方一哲没有回答,只是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路晶晶。
感觉到危险,路晶晶下意识地后退着,那个动作落在方一哲的眼里,他终于停了下来:“你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是吗?可你已经伤害到了。”
十年前,路晶晶第一次见到方一哲的时候,他刚满二十四岁,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临家大哥哥。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手段狠毒且腹黑阴沉的商人。
很想在他面前保持镇定,可惜,面对这样的他,她的心头除了紧张就是慌乱。
“不要把所有的错都算在我头上,是阿卓自己做错了事才会这样,我解释过很多次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听?”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口气略有些烦燥。
路晶晶不理会,只冷冷地道:“把钥匙留下来,然后离开,我不希望一卓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别的男人在这个家里出入。”
“回来?你在说笑吗?没有十年八载他能回来?”
哼了一句,他又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她那间简陋的小房间,直言道:“而且,你住的这个破地方,随便给几个钱房东就能给我钥匙,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住在这里?”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闻声,他又冷冷地笑,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掠夺:“和我无关么?”
“方一哲,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路晶晶很坚持,无论是态度还是表情都非常绝然,方一哲不怒反笑,一双深眸底竟又燃起了让人莫名不安的火:“这里不欢迎我?请我马上离开?”
“是,请吧!”
他看着她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可她却始终不肯让步半分。
方一哲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那种淡淡的感觉,反倒让人毛骨悚然。路晶晶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迎向他的眼神始终傲然。
他的眼神略带兴味,似乎把她的反应当成了一种欲擒故纵,又是一笑,他口气*溺地道:“好吧!我先回去,以后再来看你……”
绷着一张脸,路晶晶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如果你再来,我马上搬家。”
闻声,方一哲目光一寒,眼神的神情冷凝如雪:“无论你搬到哪里,我……总会找到你的。”
忍无可忍,路晶晶终于吼了起来:“方一哲,我是你弟妹。”
“弟妹?敢亮出你们的结婚证给我看看么?”
他笑了,冷冷地:“路晶晶,别当我是傻子。”
“……”
结婚证……
她根本没有那东西怎么亮给他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阿卓一直在演戏给人看?”
“我没有演戏,我就是方太太。”
闻声,方一哲轻蔑一笑,又残忍地开口:“如果你真是他的妻子,那你可够傻的,就算不选我,也该选那个呆头呆脑的程力,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去,方一卓的妻子,呵!呵呵!”
这一次,路晶晶没有再强辩什么,而且直接转身回了房,然后,当着他的面,‘嘭’地一声紧紧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一直躲在房间里,大约十分钟后,她终于听到客厅里传来关门的响声。
匆匆跑向阳台,如愿地看到方一哲驱车离去时,她才紧张兮兮地跑出房间,飞快地将大门反锁了起来。
钥匙是他找房东‘买’的,那个男人简直……
门锁好了,睡前不放心还特意找了个门拴钉在门上加了一道保险,可回到房间后她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她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想到了程力。
程力问她,方一卓呢?
她怎么能告诉他,方一卓被抓进去了,罪名是商业诈骗,金额高达500万以上,一旦定罪,将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方一哲曾告诉她,如果方一卓有自首情节,家人能配合着还清款项的话,不排除有取保候审的可能。可是,她知道方一卓根本没有做过,他又怎么可能去自首?
500万,她需要钱,需要大把大把的钱把方一卓这位s市第一公子从里面给‘保’出来。
所以才她拼命地工作,身兼两职,白天开网店,晚上去夜店跳钢管舞。
她也知道那个职业为人不耻,可收入可观,她怎么敢放弃?
说起来真的很可笑,方家有那么多的钱,却拿不出500万救儿子。
当然了,怎么可能拿不出来?
而是根本就有人不想拿出来。
人人都知道方家有位大少爷叫方一卓,可没有人知道方家的大少爷其实不是长子,方父有一个私生子比方一卓还要年长四岁,名叫方一哲。
方一卓含着金汤匙出生,是s市有名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可学习也一般,工作能力更是一般。但方一哲不同,他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年轻的时候学习好,能力好,甚至‘脾气’也好,现任方氏集团营销部总监,是方父的左膀右臂。
可因为他不是嫡出的方氏子弟,因此,多年来一直仰仗着方一卓的鼻息而活。
如果这一次方一卓真的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她能想到的最大赢家除了方一哲以外,没有其它人。
只是,路晶晶没有想到,方一哲为了方氏的继承权连亲兄弟也害,那500万分明就是他栽脏陷害,还想逼着方一卓主动自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金钱与权力的面前,所谓的‘手足情深’,也不过是一纸空谈。
她曾找过方父‘据理力争’,可方父因为三年前方一卓执意带自己离开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而诈骗案的事情又让方父对方一卓的为人彻底失望,再加上方一哲在一边煽风点火,方父根本就不相信方一卓没有做那样的事。
所以,这500万,方父让做为方一卓‘妻子’的她自己还,还说,还不出来就让方一卓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
500万,她加上网店的收入,再加上跳舞的收入,她至少要赚十年以上……
等她赚到了,方一卓也‘出狱’了。
也有人劝她扔下方一卓不管,可想到三年前为了妈妈的案子,方一卓跑前跑后,甚至为此得罪了方父,她怎么忍心不理他?
在自己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方一卓陪在她身边引导她走出了低谷,在她整个人恍惚不止的时候,也是方一卓假扮作程力守在自己枕边,一声一声地唤回她的理智。
三年了,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如果不是方一卓,她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现在,轮到他需要自己了,她怎么可以不管他?
只是,方一哲那个阴险的男人,她又怎么斗得过他?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躺在*上,路晶晶却仍旧感觉心在狂跳,方一哲的每一句话都似在提醒着她什么,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要一起到他的目的,她就怕得全身都在打颤。
她以为十年前方一卓和自己分手是因为他花心,他不忠,他喜新厌旧,可没想到方一卓告诉她,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方一哲。
起初她是不信的,甚至觉得方一卓这渣男自己渣就罢了,还敢抹黑自己的亲哥哥。
可后来她才知道,不是方一卓太渣,而是自己真的太单纯。
方一哲在十年前就对自己志在必得,为此曾故意诱使方一卓吸毒,在他毒瘾最深的时候迫使他和自己分手,想要趁虚而入。
可他机关算尽,却独独没算到深受打击的自己会一路北上到了京市,然后,她遇到了程力。
如果没有方一哲,她的世界就还是那个干净纯洁的世界,偏偏……
她怕这个男人,打心眼里感到害怕,害怕到现在就算锁着两道门,她的身体也仍旧止不住地颤抖着,这个男人是魔鬼,会赶走她身边所有的爱慕者,从方一卓开始,然后是……程力。
想到这里,路晶晶胸口一颤……
心,又痛了。
!!
...
宠妻成瘾,霸道机长请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