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歹人绑架曹姑娘既然不是为了劫财,那就很有可能是为了劫色了……岳萍和胡灵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担忧的神色,一旦真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
“曹家父女俩刚来到安成不久,以在客栈里卖艺为业,他们很少出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应该不至于与别人结仇,因此,那些歹人也不可能是曹家父女俩的仇家,那么,那些歹人就只有劫色这一种目标了,他们绝不会只为了听曹姑娘弹几首琵琶曲子就把她连夜掳走。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分头行动,在附近打听打听,在安成县城之外,哪些有钱有势的人比较好色?即使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而遮遮掩掩,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流传出关于那种人的一些风流韵事,这或许就是一条线索,为此,我们可以问问一些消息灵通的市井之徒或者城狐社鼠,甚至不妨给他们一些钱财作为酬劳,我想,我们一定会有所收获。”
岳萍点了点头,她很赞同李盛的这些观点,胡灵也惊讶地看了看李盛,她本以为李盛是个满嘴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却没想到李盛的分析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钱胖子却仍然有些疑问,道:“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却仍然一无所获啊……”
李盛早就猜到钱胖子会这么问,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这就说明了两点,一方面,这些歹人也是刚刚出现在安吉县附近不久,知道他们的人并不多,因此,他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设下圈套抢曹姑娘,另一方面,他们既然敢于强抢民女,甚至一言不合就一拳打昏了曹先生,可以说,他们是有恃无恐,他们根本就不怕官府追究他们的责任,也就是说,他们的实力非同一般,或许至少有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的队伍。更重要的是,他们或许与安成县衙里的官吏或者守城的官兵私下里有所勾结,否则,那么晚,他们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乘坐马车出了城门?曹家父女俩来到安成县不久,认识他们父女俩的人并不多,见过曹姑娘的人就更少了,那些歹人能够来到客栈里重金邀请曹姑娘演出,想必是在安成县城里有内应,至于那个内应,或许是城里的平民百姓,也有可能是县衙里的官吏或者衙役,而且,那个内应肯定见到过曹姑娘,他知道那些歹人的主人是个好色之徒,于是他便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了那些歹人的主人,然后便发生了后来的这一切。”
“说得好!没想到李公子如此有见识,不愧是个读书人。”胡灵对李盛竖起了大拇指,此前,她对那些大头巾没有任何好感,可是李盛却让她改变了看法。
就连岳萍也禁不住对李盛刮目相看,他分析问题的方法与众不同,很有针对性,她甚至觉得,李盛此刻那种一边思索一边侃侃而谈的表情很自信,也很迷人。
作为崆峒派的弟子,岳萍这两年也曾经闯荡过江湖,见过形形色色的少年人,可是,李盛却让他耳目一新,在她看来,李盛与寻常的花花公子不同,性情沉稳,有学识,但却不浮夸,不迂腐,遇事有担当,不拈轻怕重,是个喜欢干实事的人。
李盛却并没有察觉到岳萍的心思,继续推测道:“因此,我们要对付的那些歹人,地点可以锁定在安吉县城外,他们或许是山贼盗匪,或许是拥有一支队伍的大户人家,他们的主人一定是有钱有势,非富即贵,而且在此前便有过糟蹋民女的传闻。不过,符合这些条件的歹人确实是很不容易对付,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岳萍嫣然一笑,道:“李公子果然不愧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你说的这么多道理,着实令人耳目一新……不过,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们的对手人多势众,然而我们却势单力孤,那个县令又敷衍了事,不愿意帮我们救人,我们应该怎么办才能救出曹姑娘?时间拖得越久,曹姑娘就可能会受到更多的欺侮和凌辱……”
“那有什么难的?岳女侠,你武艺高强,只要你连夜潜入县衙里面,出手制服那个县令,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派人帮我们不就得了?”钱胖子笑嘻嘻地插了一句话。
岳萍撇了撇嘴,不屑地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是个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今晚我就蒙面潜入县衙,找到那个狗官,然后再把他带出来,想要制服他并不难,一番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派人配合我们去救曹姑娘!”
李盛闻言哭笑不得,眨了眨眼,问道:“岳姑娘,你真的打算用这种办法么?”
岳萍点了点头,笑道:“这不失为一种可行的办法,莫非你不相信我能做到?”
“我当然相信,崆峒派在天下武林久负盛名,你的功夫也必定是非同一般,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李盛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接着话锋一转,道:“只不过,你以为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你以为县衙里的胥吏和衙役都是傻子?”
岳萍不由得有些诧异,道:“难道不是吗?对于我和胡灵来说,这并非难事。”
胡灵也得意洋洋地笑了,附合道:“那是自然,只要我们崆峒女侠出手,必定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我们要让那个县令像狗一样服服帖帖地听我们指挥!”
李盛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道:“你们两个小丫头还真是异想天开啊,你们以为潜入到县衙里面很容易么?即使你们抓到了县令,就可以全身而退?”
胡灵有些不乐意了,她嘟着小嘴,道:“我们不是小丫头,我们是身怀绝技的崆峒派女侠!虽然你是江州刺史府的官员,也不能瞧不起人啊……我们一旦抓到那个狗官,就可以利用他作为人质退出县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