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洋洋显然很不认同李盛的话,但她是个婢女,不敢反驳,只是撇了撇嘴。
李盛却板起脸,依然固执己见道:“娶老婆就是为了平平常常的过日子,温馨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要是看到一个美女就情不自禁地扑上去,那就不是男人,而是发情的禽兽,你们后梁的朱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别看他自称皇帝,他却不是好人,而是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无耻之徒,就凭他那样的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他却偏偏把所有儿子的媳妇都弄进后宫里轮流宠幸,奇怪的是,他的那些儿子居然心甘情愿做活王八,男人活成这个样子,全不顾人伦道德,还不如死了算了!还有你们摩尼教的人,不说别的,就说你那位姐姐董礼琳,你知道她在幕府山上与那些山贼干过什么事情吗?算了,我就不说了,你还是个未婚女子,不适合听。”
董洋洋一听李盛提及董礼琳的话虽然有些不悦,却还是娇笑着说道:“其实,我们摩尼教中人不拘泥于那些世俗的礼法,至于礼琳姐姐的所作所为,只要她自己心甘情愿就行,那是她的自由,就连孔圣人都说过,食色性也,那是人性使然。”
听董洋洋说了这么几句文绉绉的话,李盛不由得有些惊讶,干笑道:“我不想与你探讨什么世俗礼法,我也知道人有七情六欲,不过,对于你姐姐这个人,说实话,我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我记得,那天我们抓到你姐姐的时候,她几乎是一丝不挂,丰胸肥臀,身姿妙曼,确实非常诱人,可惜的是,后来我发现她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在我眼里,她就已经不算是一个女人了,她只不过是个杀人机器,我们对她下怎么样的狠手都不为过,否则,我们的弟兄就会损失更加惨重。”
董洋洋听了这句话,顿时脸色一变,心中瞬间燃起了一丝怒意,挺胸抬头,冷冷地看向了李盛。
李盛也板起脸来,正色道:“董洋洋,我想告诉你,女人的标志不是你的丰满胸膛,而是女人骨子里的善良和仁慈,所谓妇人之仁,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董洋洋闻言顿时怔了一下,轻咬贝齿,目光中却闪过了一丝茫然不解之色。
李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对于不具备仁慈和善良这两种必要品质的女人,我从来就不认为她们是女人,她们与男人没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为了追名逐利而不择手段的小人,我对待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心慈手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毫不客气,你千万不要拿自己是女人来说事,因为,你既然不再仁慈和善良,我就不再把你当作女人看待了。”
“我,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可是,我回到陈州以后,与那些摩尼教的人整日里混在一起,耳濡目染,早晚有一天也会变成你说的那样子……不过,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介意的。”董洋洋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眼神中也带有一丝幽怨。
“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回陈州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可是,摩尼教的人会不会对付你?你不怕吗?”李盛皱眉道,董洋洋说得这么可怜,让他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他深知摩尼教的人不好对付,一旦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像附骨之蛆一样,很难躲开他们的报复,这让李盛不寒而栗。
董洋洋闻言立刻就高兴起来,这可是正中她的下怀,她的俏脸上忽然浮现出笑意,满怀期望地说道:“其实,我回到摩尼教,也要经常遇到朱温手下官兵的围剿,早晚也是个死,公子您如果带我走,他们就算是想报复我,也是鞭长莫及,再说了,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不像礼琳姐姐,她好歹是个护法,她也可以帮我说些好话,时间长了,或许他们就会忘记我了,哈哈……我见过一些很极端的教徒,只要教主一声令下,他们任何事情都能做出来,什么骨肉亲情,什么仁义道德,在他们的眼里都一文不值。”
听了董洋洋的话,李盛心下了然,这种极端分子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冷血无情,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后世里就有很多这种人,他们属于极端恐怖分子。
李盛沉吟片刻,对董洋洋说:“你一旦决定了跟我走,就一定要多学些手艺,最好把那些寻常女人会做的事情都学会,不过,我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区别,要不这样吧,我可以教你做一些菜,那些可能是你做梦都想像不到的美味饭食,这样一来,就算是你有朝一日离开我家,你也有了一身自力更生的真本事。”
董洋洋哪里能想到李盛居然这么好说话,刚才她还在心里有些好笑,李盛得罪了普慈公主,这是她喜闻乐见,转眼间,李盛又同意收留她,这就意味着以后她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李盛的家里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了,董洋洋喜出望外,她只希望李盛说话算数,以后不要食言。
“其实,我,我不是那种靠弹古筝取悦于人的歌妓,我还会做很多种家常菜的……”董洋洋毛遂自荐,她此刻心情很激动,很想在新东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这个,我相信,到了我家之后,你就会发现,那些美味佳肴是世上罕见的,嘿嘿……对于女人来说,有一手好厨艺是非常有利的,多用点心,学学女人该学的东西,这才是真本事!至于弹古筝,那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当然,我也很喜欢听曲子。”李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董洋洋的表情,看样子,她是真的很开心。
到了成都之后,普慈公主果然被禁足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蜀王王建并没有把李盛等人作为出气筒处以极刑,也没有把他们关进大牢,只是把他们软禁在一个荒僻的院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