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魔小太郎谈及运气,源胜卿便举出了不久前的事例。小太郎哈哈一乐,仿佛颇为满意,他笑道:“看来你不但有胆量,运气也不错。也罢,以后风魔忍者众就听从你的号令吧。”
看到源胜卿眉开眼笑,风魔小太郎忽然又严肃地提醒道:“不过我可得事先说清楚了,现在你们刚刚起事,我不计较那么多。但如果往后,倘若有朝一日源家被人击败,势力衰微,我是可会再寻找更强大的主君的。”
源胜卿听他这么说,总感觉不太舒坦,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既然如此,某便走了。”风魔小太郎丢下一枚烟雾弹,倏忽不见了。
确认小太郎真的离开之后,果心居士不免笑道:“呵呵,这个小太郎,也真算是个疯子了。”
源胜卿试图弄清小太郎瞬间消失的方法,但在屋里看了一圈,也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瞥见果心居士手上的布条,便不再细想这事,而是询问果心是如何收服风魔小太郎的。
果心居士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其实,早在见到那个巨人一般的壮汉时,果心居士已经猜出了风魔小太郎绝不会是他,因为真正的忍者都是要忌口的,忍者为了可以让自己在任意位置栖身悬挂,就必须要控制自己的体重和体脂率,所以一定得禁酒吃素,另外为了不散发出体味,就连葱姜蒜都得忌讳。真正的风魔小太郎是肯定不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
源胜卿见果心居士不愿说出过程,觉得他是不想轻易泄露出禁术的秘密,便不再追问。他让小姓倒酒慰劳果心,果心连说不必,而是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嘬了一口。酒葫芦刚刚打开的一瞬间,源胜卿便觉有种异香沁入鼻腔,充满了全身,就连许仪后身上的药味也闻不到了。
“这是琉璃佳酿!”许仪后吃了一惊。
果心居士也一惊:“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酒的名字的?”
早在宋代,成都号称天府之国,宋时的成都城也是富庶非常。成都城里还有一家闻名遐迩的酒楼,叫做琉璃酒庄,酒庄位于内城最繁华的地带,楼高五丈,连酒窖一共五层,雕梁画栋,高标隆枞。但这琉璃酒庄最出名是珍藏于酒窖里的琉璃佳酿。在以前,人们只知道黄酒、果酒和配制酒,这些酒比较浑浊,度数也不高,所以千杯不醉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可这琉璃佳酿,却是用上等的多种粮食精酿而成的白酒,晶莹剔透,倒上一小杯便满屋馥郁芬芳,喝下去自喉舌而到脾胃皆能感到一股暖流,再能喝酒的酒鬼,也往往禁不住两三碗就伏桌不起了。许多人都听闻过琉璃佳酿的名声,所以琉璃酒庄几乎天天客人满堂,都是为了品尝这绝佳的白酒。
后来,有一群江湖侠客根据需要将这种酒加以改良,就产生了具有药用的琉璃酒。宋亡后,琉璃酒的配方失传,据说最后只有五坛酒流传了下来。想不到如今到了倭国。
听完了叙述,源胜卿感叹道:“我以前还不知道白酒是从宋代开始有的,许先生真是博闻强识啊。”“不过,”源胜卿又疑惑道,“不过许先生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
果心居士看起来也很有兴趣。
许仪后说道:“我这些也是从李时珍那里听来的,他为了写一本医术遍访各地,因而获悉了这些事情。”
“你们聊什么呢?”前田庆次这时走来,他被屋里的神秘气氛所感染,不禁走进来问道。
“聊酒。”许仪后道。
“聊酒?”
“对啊。庆次,你可听说过琉璃佳酿?”源胜卿问道。
“‘琉璃佳酿’?”前田庆次反复念叨了几次,忽然如梦方醒地说道:“刹那威士忌!”
他这奇怪的发音弄得另外三人都很茫然。
源胜卿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对了,又一次你还说了什么‘欧凯’,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田庆次显得有些尴尬,良久,他才叹口气道:“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事到如今,我只有告诉你们实情了。”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前田庆次要说出什么所谓的实情。
“其实,我不是此间人。居士,难道你一直都没有算出来吗?”
果心居士拖住了下巴,若有所思。
“我本是一名普通的日本大学生,在北京大学留学,主修的是中文。后来有一天我被一群人绑架,说是要我帮他们寻找一件神器,但实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仪器出现故障,我被高压电流打死,意识却来到了日本战国时代,变成了前田利益。可惜的是,我对自己国家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而且我理工科也一般,所以一直都没有做出什么大事来。另外,由于我的思维和言行都与这里人大不一样,所以才会被人称作是‘倾奇者’。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前田庆次说完,看着这三个人。
果心居士摇摇头:“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源胜卿道:“你说你被人绑架,才到这里的,那你记不记得绑架你的人长什么样子?或许我们能帮你找到啊。”
前田庆次明白了,显然他们会意会偏了,无奈地说:“找是找不到的。”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不过,我到记得他们衣服上有种类似家纹一样的标志,是这样的。”他用手指蘸了点源胜卿脸盆里的水,在榻榻米上画了起来。这标志图案很简单,就是个欧米伽中间加一道竖线,只不过欧米伽张得有些开。
“这看起来像一张弓啊。”源胜卿道。
“是么?”许仪后也凑近来看,待他看清楚了,嘴里一句中文脱口而出:“万羽堂!”
“什么万羽堂?”源胜卿好奇地问。
“万羽堂,起源于南宋,原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帮派,但绵延至今近四百年,已是盘根错节,树大根深。而且他们平时甚少出现,只有发生了重大事情才会突然现身并且插手,想当年……”
几人正聚精会神听着许仪后的叙述,想多了解些奇闻密谈,门外却有旗本大声通报:“淘绫郡以西出现大批敌影,看指物应是北条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