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听到这个声音,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回过头看着传来声音的门口。
六哥的手下也都毕恭毕敬地为来人让开了一条路,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不知为何六哥看见来人竟然显得有些慌张,他把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走到来人的面前,用带着尊敬的声音开口问道:“三哥,您怎么来了?”
这个三哥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六哥,声音平缓地开口:“小六,你还是这么冲动。”
六哥跟刚才审问我的时候完全是判若两人,看来他叫三哥的这个人一定比他级别高得多。
六哥没敢反驳,只是冲着三哥鞠了一躬,“三哥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三哥只是摆摆手,“没事。这两个人交给我,你先带着你的人出去吧。”
六哥竟然连反驳都没有反驳,就立马带着自己的人出去了,还头都没回一下。
我也懒得去想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至少我和小峰的命是保下来了。
三哥走到我面前,开口问我:“我刚刚路过这里,听你说,你是来找袁朗的?”
我赶紧点点头。
三哥看样子应该是相信我说的话的,于是他继续问我:“你跟袁郎是什么关系?”
我心里还忌惮着安强之前对我的威胁,于是没敢提他,只是说:“我跟袁朗是过命的兄弟。”
没想到三哥听了我的话只是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不对。依我看,你是安强派来的人吧?”
我听了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我暴露了吗?我又仔细想了想,却也想不出来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虽然我没说话,但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很震惊的。
三哥见到我这幅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手。
一个拿着电棍的人走了进来。三哥拿手指了指我和小峰,然后便转身出门了。
在经历了被殴打,被碾脸和差点被匕首杀死之后,我终于又体会到了下一个酷刑,被电击。
我闭上眼睛,感受到了浑身带着酸痛过了一阵电,闷哼了一声,第二次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了眼睛。不过这次我倒是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是什么状况。
还是个小黑屋,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
得!又来一次!
我活动了一下,感觉四肢虽然疼痛难忍,但应该都是一些皮外伤。最幸运的是那个三哥的手下估计是看我太惨,把我手上的绳子解掉了,这着实让我舒服了不少。
只是屋子里实在太黑,我看不到身边都有些什么东西。还好小峰就躺在中间的那盏小灯下面。
我慢慢地走到还在晕着的小峰身边,又重复了一遍把他推醒的动作。
这电棍的劲儿还真是够大的!不光小峰看上去一脸懵逼,连我自己也觉得晕晕乎乎的。
于是我靠着墙坐了下来,一边清醒着脑子一边问小峰:“小峰,你有没有跟谁说漏过安强的事儿?”
小峰肯定不会故意出卖我,但是以他大大咧咧的脾气,说不定哪句话就说漏嘴了也不是没可能。
小峰还没从电棍的劲儿里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没有啊……咱们开始跟踪张秃子开始我就连外人都没见过,不可能说漏啊。”
我想了想也是,旋即心就悬了起来——难道说他们找到耿乐把他抓起来了?耿乐会不会出什么事?
随即一想也不对,就算耿乐被抓起来了,他为了我也肯定不会把安强的事说出来的。别人不说,耿乐和小峰就等于是我亲兄弟,我比信我自己还信他们。
耿乐应该是死也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的,而且刚刚那个三哥也没跟我提耿乐,所以耿乐应该还很安全。
这样比较好办,即使我跟小峰比较被动,以耿乐的缜密,也许可以在什么地方帮到我们。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站起身来,想看看这次换的地方有没有什么跑出去的可能。
这个屋子比刚刚的地下室还要黑,除了中间一小片被昏暗的灯光照亮的地方,别的地方居然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这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感觉并不是地下室。
我凭感觉往前走着,走了几步也没摸到墙。奇怪,这个屋子还挺大?
我继续向前走着,并且叮嘱小峰在灯下等我,省的一会儿找不见彼此。
又走了十几步,我的脚才触到了什么东西,应该是走到墙边了。
我伸手往墙上摸着,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想到触感却十分粗糙,摸着墙的手指甚至有些疼。
奇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伸脚踢了踢面前的墙,感觉到什么碎渣子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我摸了一把掉下来的东西,碾了碾,碎了。
我又趴到面前的墙上使劲嗅了两下——居然是土。
难道说我们被挪到了什么农村的土屋子里?我一边想着一边伸脚踹着面前的土墙。
不过土墙却似乎很结实的样子,虽然又掉下来了一些渣子,却没丝毫感觉不到晃动。
我放弃了踹墙的行为,慢慢的挪回了小峰身边。
在往小峰身边走的时候我总觉得那盏灯的灯光范围很奇怪,于是到了以后仔细看了一眼。
原来这是一盏煤油灯,怪不得灯光这么暗。只是它并没有被挂在天花板上,而是被固定在一面墙上。看样子这煤油灯固定的也不是很牢靠,颤颤巍巍地晃动着。我估算着这盏灯里的煤油含量,看上去还能支持很长一段时间。
要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说不定这盏灯还能派上点什么用场。
怪不得灯光的范围很小,我想着,又大致推算了一下这面墙到刚刚那面土墙的距离,看来这间屋子不小。
既然灯被固定在墙上,说明天花板应该会很高。
我开口对小峰说:“小峰,这间屋子估计是个土房,房梁很高的那种。所以窗户应该也挺高的,直接找肯定找不到。你踩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我驮着你走,你来回摸摸有没有窗户。”
小峰听了我的话,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大哥,不是我不愿意,看你这身板儿我一踩可能就断了。要不还是你踩着我吧。”
我想了想也是,也不再推脱,小心翼翼地踩在了小峰的肩上,伸手摸了摸灯上面的墙,结果并没发现窗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