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问江灵:“我们有没有办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再发生?”
江灵点了点头,她说:“有,从技术上来说,并不复杂,但真的要做到,恐怕很难,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哦,为什么?”陈局不解地问道。
“从技术上来说,建立一个闭环就可以,让每个人的系统,特别是医疗系统,成为不可读写的,也就是无法更改和输入的就可以,但你知道——”江灵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
陈局明白她要说的了,目前,全世界所有人的个人系统存储的服务器在联合国,每个人的系统标准,都是按照联合国大会的有关决议制定的,任何改动,哪怕是细微的更改,都必须取得所有一百九十多个成员国的一致同意。
在此之前,已经有过几次更改的动议,但最后都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嘴炮战,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总会有人拿人权、个人隐私保护等等说词,还有受后面利益集团唆使的国家,也会大力阻挠,甚至,有那么几个流氓独裁国家,完全就是为反对而反对,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其他的国家不好受,没有更多的理由。
放到现实的层面,医疗系统如果不可读写,也会彻底改变现有的医疗手段和方法,可以说对人的健康保障,不是进步,而肯定会是退步。
要想联合国通过这个更改的决议,还真像江灵说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经过了漫长的过程以后还是无疾而终。
“升级现有的个人系统的防毒软件,也没有用?”陈局问。
江灵摇了摇头:“仅仅凭软件防御不可能起效果的,小志有一点说的很对,他们的技术,比我们高好多级,我们的盾,不可能挡住他们的矛,想想那个天堂美术馆。”
陈局明白了,她看着江灵,无奈地摇了摇头。
许处走了进来,问道:“你们不去海军疗养院,让我来这里干嘛?”
“没时间,也走不开,现在是争分夺秒。”陈局和许处说,“部长晚上赶来杭城。”
“卧槽,什么事这么严重?”许处惊奇道。
陈局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大致和他说了。
“思想碎片?”许处叫道,“没想到思想真的还能犯罪。”
“不仅能犯罪,而且防不胜防,只怕,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就已经让我们狼狈不堪了。”陈局苦笑道。
“已经认定和亲戚计划有关?”许处问。
“和阿庆的案子如出一辙,你说可不可以确定?小江说的没错,今天的事,就是阿庆案的延伸,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制止,只怕还会有更多类似的案件。”陈局说。
老吴和卡宾枪、小志走了进来,老吴说:
“储户这边已经确定,案发的地点很集中,男的都是在白象会所,女的都是在典雅女子美体中心。”
陈局心里一惊,典雅女子美体中心她太熟悉了,至于白象会所,是杭城最高档的男子会所,出入的都是杭城的上流人士,据说里面什么项目都应有尽有,治安支队已经接过几次举报,但都被以前的局长压了下来,老同志也经常警告她,白象会所的水很深,不要去碰。
有一段时间,老汪曾经想打白象会所的主意,但被老同志制止了,老同志告诉他们,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在杭城可以只手遮天,别天真,就是省委书记,也当不了杭城一半的家。
是啊,从杭城从之江走出去的副国级前前后后就有十几位,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很多的树木,你看到枝叶摇弋在杭城的天空,其实根却扎在京城。
对手选中这两个地方下手,而且他们下手的只是其中的商贾富豪,并没有偷偷混迹其中的其他人士,显然他们对这两个地方都很熟稔。
“我已经派一大队去这两个地方了解情况了。”老吴低声和陈局说。
陈局:“注意分寸。”
老吴:“知道,我已经交待了。”
陈局:“中间人那里怎么样?”
老吴:“他们那里比较复杂,各种场合都有,我让二大队一个个跟进。”
“我觉得并没有什么用。”
卡宾枪说,他把手中的一叠画扔到了桌上,大家凑过去看,都是些当红的明星和小鲜肉。
“这就是那些中间人交待的,和他们接触的人。”卡宾枪说。
众人听了这话,均觉得心里一凉,这些分明都是打印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白象会所和典雅呢?”陈局说。
“一无所获,他们都说当时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卡宾枪说。
“光线很暗,能干什么?”
老吴问道,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卡宾枪叫道:“不会吧,老吴,光线很暗的地方干什么你不知道?亏你还是老刑警。”
“干那种事,不需要先看清楚对方的脸吗?那万一是个麻子怎么办?”老吴还是不解。
“这两个地方会有麻子吗?”卡宾枪说,“别想歪啦,还没到那一步,人家是按摩。”
去白象会所和典雅女子美体中心的警察很快打电话回来,两个地方的结果一样,都是说他们的服务员很多,平时都用编号,不用名字,他们也不知道谁给谁做的服务,至于监控,不知为什么,在每一个时间点,都正好坏了。
陈局想了一下,她说,让他们回来吧,明天我自己去。
都用编号没错,但不知道谁给谁做的服务,哼,不知道你们怎么计算提成?
陈局的手机响了,是三大队的大队长,陈局接起电话,大队长在电话里告诉陈局,那三个中间人都找到了,正好,他们是在同一家网络公司上班。
“都带回来。”陈局命令道。
“带不回来了。”大队长沮丧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有没有通知法医去验尸?”陈局急道。
“就在我们到之前二十几分钟,好像,好像……都没有必要叫法医。”大队长说。
陈局:“为什么?”
“死因太确定了,其中一个,几十个人都在现场看到,他从上班的地方跑出来,跑过走廊,翻过他们大楼面向中庭的护栏,跳了下去,摔在下面花园的假山上,五层楼,人都变形了。”
“另外两个呢?”
“他们就更奇怪了,两个人好好地上着班,也不知因为什么,突然就吵了起来,当时周围有十几个同事,谁都劝不住,两个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把对方掐死了。”
“互相把对方掐死了?”陈局叫道,“我他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没听到过这么奇怪的死法。”
“是啊,我们也奇怪。”大队长说,“但确实是就这么死的,他们的同事说,拉都拉不开,两个人死的时候还掐着对方的脖子,还是我们来时,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个分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