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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但是谈秦、老蛇、顾清风三人却是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因为他们只有三个人,不可能主动进攻,只能被动防守,而且现在是韩玉处在阴暗面,因此想要防住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人,非常困难。小丫中途送了几次点心和茶水,连顾清风都感到小丫是一个好女人,谈秦却只是微微一笑。
最终还是无计可施,所以三人便散了,这时谈秦很巧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谈秦接通了,听筒那边的声音,却是很让人吃惊,竟然是富公子京东红。
京东红声音浑厚,淡淡道:“谈老大,是不是很吃惊,我竟然会打电话给你?”
谈秦很费解,不知道为何京东红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按照江河的核算,泰州和南通的两块地方已经完全接手,所以京东红如果真想反悔的话,也不怕。毕竟现在华奥物流已经变成了地头蛇,京东红已经翻不了天。
谈秦决定还是将语气稍微软和一点,因为在商场、战场上都有一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谈秦和京东红原本就没有深仇大恨,虽然京东红几次挑衅,但是却没有向黄子潇、景阎这两人给自己带来直接的伤害。或者说,京东红原本想给自己伤害的时候,被谈秦防范于未然。他缓缓道:“是有点吃惊,毕竟像京公子这样的富豪,任何穷鬼接到电话之后,都会有一种想下跪的冲动吧。”
京东红心中暗想,你会下跪那就当真是大白天见鬼了,上次差点被顾清风逼得磕头,最终割肉两千万,才将那件事情摆平。
京东红忍住了心中的不满,却是尴尬地笑道:“谈少说话真幽默,如今苏中江湖谁不知道华奥物流公司的董事长谈秦大少。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就索性开诚布公的讲了。我知道你上次和宇文鸳鸯在南京郊外的乡家小榭见过一面,而且通过一些手段,也知道你和宇文鸳鸯的一些合作内容。所以我今天想跟你商讨一下,看你们的合作内容是否能够变更一下。”
谈秦心中暗叹,天下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想到只有四五个人在场,消息还是被泄露出去了。谈秦没有更深层次的去思考,因为消息透露最主要的来源恐怕是当事人,既然自己保守了这个秘密,那肯定是宇文鸳鸯放出了这个消息。谈秦暗叹,宇文鸳鸯果然老谋深算,生怕自己和京东红打不起来,所以将这个消息大肆传播。一旦谈秦和京东红打得你死我活,到时候宇文鸳鸯就没有后顾之忧,大可坐收渔翁之利。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京东红态度这么好,谈秦却是决定与京东红和平相处,毕竟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而京东红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双方能够来个友好合作,何乐而不为。
江湖上经常会出现一笑泯恩仇的情况,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所谓不打不相识,谈秦的心胸如果不够宽广的话,也不会坐到现在如今的位置,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便在苏中地区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络,如果这件事情在江湖上彻底传开的话,恐怕会震惊一批人。很多人崛起都是需要日积月累的,如同孟神通光开武馆培养门人便花费了将近十年之久,最终才在苏北地区打出了一片江山。
谈秦之所以能够成功,在于他对事物相对果断而正确的判断力。现在对于京东红这次伸出橄榄枝,谈秦心中却是有一种明了,知道京东红必定是带着诚意而来。虽然商人多狡,但是商人重利,一旦觉得某个地方有利益可图,或者通过置换利益能够实现更大的价值时,会比江湖人物多一份稳定感。
谈秦沉默了一会,换了一只手,淡淡道:“京公子便将自己的合作意向说了听听看。”
京东红笑道:“这样吧,明天中午我来南京一趟,咱们便坐下来谈,你看如何,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你或许可以联系一下宇文鸳鸯,据我所知,她现在还在南京。”
谈秦心中冷笑,闹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京东红真正想见的却是宇文鸳鸯。而他也没有胆魄自己却见宇文鸳鸯,因为有这么几年,京东红雄踞苏南保持金融,一直对宇文鸳鸯的几次相约都没有给好脸色,如今再上门,必定是要吃闭门羹的。所以京东红便想通过谈秦这条线来牵桥搭线。“三”是一个奇怪的数字,然后一个有利益博弈的世界里面,只要有了三个不同的群体,便能够形成平衡,所以宇文鸳鸯、京东红、谈秦这三股力量牵扯到一起,便能形成短时间的平衡。谈秦对京东红的智慧还是很佩服的,因为没有想到,这厮脑袋竟然转得这么快。同时他也猜到,京东红必定现在受到了什么威胁,迫不得已必须要寻求自己和宇文鸳鸯对他施以援手。
约好了第二日中午在秦淮会所见面,谈秦便挂掉了电话。他倒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到书桌旁边铺开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写的“静”字。写这个字的时候,谈秦的动作非常慢,似乎笔尖用上了千斤之力,试图力透纸背,大约花费了十分钟的样子,谈秦才将此字写好,而自己身上也出了一阵汗。
谈秦之所以写这个“静”,是因为脑子有点混乱,如今多方势力互相牵扯,将江苏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且不说自己将苏中彻底整合需要花费大量气力,就看如今江苏的两个虎人,宇文鸳鸯、孟神通之间的博弈,虽然他们的战场在河南,但是硝烟的味道,已经让整个江苏省的黑道变得有点血腥。每天在徐州还有南京两地,都会有大量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各类装备奔往河南。以前都传说,河南人乃是中国现今最野蛮混乱的人种,但是如今江苏两个大枭之间的博弈,却是让河南的本地人,如有数百年历史的黑寡妇帮会一脉,感到非常震惊。
第二天谈秦带着顾清风和老蛇来到了秦淮会所,却见京东红早便到了,也带了两个人,不是外国人,看样子应该是武林高手,身上自有一股威势。
京东红见到了顾清风,不知为何身上感到一阵颤抖,毕竟顾清风给京东红留下的印象太霸道了,世界上竟然还真有能够挡开子弹的神人,在京东红眼中,顾清风就是神话。但是随即京东红还是冷静了下来,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彼此之间从来没有过矛盾,招呼谈秦三人坐下。等了片刻之后,宇文鸳鸯才姗姗来迟,她今日身后依旧是牛鬼和肖诺两人。上了桌,宇文鸳鸯将带着脸上的黑色墨镜取下,露出了一双倾世面容,淡淡与旁边的谈秦,道:“前几日还在跟我讨论怎么瓜分京东红的地皮呢,今天怎么又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了。是不是有点开玩笑?”
京东红却是抢先道:“此事与谈少无关,是我想见两位老大。”
谈秦脸上不动神色,暗中将话题交给京东红处理,毕竟他自己原本就跟宇文鸳鸯有了提议,现在如果改口的话,恐怕会让宇文鸳鸯嘲笑,自己的出尔反尔。而京东红却算是一个聪明人,很敏锐地将话题接了过去,这也难怪,京东红本来就是想跟宇文鸳鸯套上关系,如果他不顺着话题往上搭讪,也白有了富公子这个镶着黄金的名头。
宇文鸳鸯轻蹙眉头,道:“有话说话,便转弯抹角的,大家都是忙人,想必开门见山的比较好。”
京东红咳嗽了一声,暗叹宇文鸳鸯果然是人如其名,霸道无匹,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身上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却是让人不敢生起亵渎的意思。但是他京东红也是一个狠人,眼睛微闭了两三秒中之后,直视宇文鸳鸯的眼神,道:“那我也就明说了,想必你们也对我有所了解,虽然名义上我掌控苏南地区的黑色世界,比如私募、高利*贷、**场所、赌场等,但是更多的是在金钱上面的掌控,手中并没有兵马,一直依靠着浙江西门无双的照料。但是最近,西门无双与我之间的合作产生了一些矛盾,他通过手中的人力优势逐渐在让我退步。所以我想改变一下合作伙伴,放弃西门无双,与宇文老大和谈少合作。”
宇文鸳鸯眉心一挑,她听到京东红说出此话,心中不仅有点喜悦之意。因为自己的师父徐达老先生之所以当初提前退出江湖,金盆洗手,其中最关键的原因是在苏南地区的争夺上占据了下风,最终达成了协议,即,西门无双只能抽取苏南地区的部分行业资金,而徐达老先生必须要退出江湖,让新人接班。而因为徐达的退出,江苏黑道却变成了一盘散沙,这么多年宇文鸳鸯通过自己的打拼也没有能够将苏南收回,心中对自己的师父还是有着点愧疚,因为黑拳市场,便是当年徐达留给她的最大财富。如今按照京东红的意思,宇文鸳鸯可以通过京东红,进入苏南地区,逐渐将曾经被西门无双势力所占据的力量全部清除,一步步地实现当年徐达退出江湖时的遗憾,所以心中还是有点意向。
不过宇文鸳鸯却是不笨,如今她和孟神通的战斗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这个时候如果进入苏南市场的话,无疑是蛇吞象,太过于危险,所以她却是决定不说话,将话题留给谈秦,看这个苏中新晋的老大,对此事如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