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胜进了办公室,很有礼貌地鞠躬说了声:“王总好。”
王亭山打量了他一眼,看见白德胜一脸的汗水,工作服上到处是灰尘,一张英俊的脸也晒成了紫铜色,眼睛倒是烔烔有神。王亭山喜欢白德胜身上的这股阳刚之气,他真的羡慕这样的年龄。本来心里有些不快,想训斥白德胜一顿,想想也不是他的过错,是自己事先没有和他交待清楚,年青人才出来,做事傻点也是正常的。
他用手掸了一下白德胜身上的尘灰,屋里顿时到处是灰尘。
白德胜忙说:“王总,别脏了你的手。”
王亭山笑了,轻轻地对白德胜说道:“你辛苦了。”
白德胜听了有些感动,不知所措地挪了挪自己的脚。
“我很忙,一天脑袋都是大的。哦,我不是指自己装阔,我的脑袋是累大的。”白德胜从来没有发现王总这么平易近人,今天看到了一个富翁的风度,话说得这样直白。
白德胜咧笑了一下,他走过去把一根凳子擦干净后说:“王总,累了就坐一会儿。”
王亭山捞了一下西服,坐到了木凳上。
白德胜掏出一支烟递给王总,王总看了一下烟,摆了摆手说:“我从来不抽烟,你不知道烟里都是毒啊,戒了,最好不要抽。”
白德胜还是把烟点上了,他嘿嘿地笑着说:“有时心里烦,加上闷得慌,也就抽上了。”
王亭山松了一下领带,接着说:“工程质量不错,钢筋水泥全用上了,我看修得像碉堡般结实,炮弹都奈何它不得,唉,这全是你的功劳呀。”
白德胜听了,还没有品出什么味来,以为王总在夸奖他。
王亭山见白德胜还是傻头呆脑的,也不便再说。他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白德胜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下午我有空,你到我家里来吃晚饭,陪我喝一杯。”
白德胜不敢推辞,他点头答应了。
下午四点半,白德胜就到了王总的家。
这里是王总临时的一个落脚处,白德胜听人说,他好几个地方都有房。
白德胜敲了敲防盗门,里面有人把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她半掩着门问道:“你是谁?”
白德胜以前没有见过她,有些诧异。
他问道:“王总在吗?我叫白德胜。”
妩媚的女人听了,咧口一笑,把他放进了门。“你这名字怪有趣的,白德胜,怎么德胜了会没有胜呢?”白德胜愣了一下,也觉得有趣,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诠释过他的名字。
“亭山说了,白德胜要来,我正在厨里忙着呢,你先坐着,亭山可能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白德胜看着这个女人进了厨房,客气地说道:“你是王夫人吧,需要我帮忙吗?”
厨房里传出了话:“我叫孟丽娟,你就叫我嫂子吧,来帮我洗下菜。”
白德胜听了忙走进厨房。
孟丽娟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菜在哪里,你洗了帮我切出来。”
白德胜答应了声,从孟丽娟身旁走了过去。
塑料盆里放着几个胡萝卜,胡萝卜的节上有些污渍,他拿起小刀胡乱刮洗着。
孟丽娟烧好了鱼汤,走到了白德胜的旁边,白德胜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还是我来吧。”孟丽娟从白德胜的手里接过小刀。可能是没有留意,孟丽娟高挻的胸部擦到了白德胜的肩。
白德胜脸有些红,他从来没有触过女人的身体。他愣在了她背后,一个熟透女人的身姿呈现在面前,细腰、玉手、翘臀。
孟丽娟挽了下衣袖,把洗干净的胡萝卜递给他,一边说:“你来切。”
白德胜轮起了刀,把胡萝卜按在案板上准备切起来。他把胡萝卜“嚓嚓”地切成了几大截。
孟丽娟掩口笑,高挺的胸部也一颤一颤的。
“切成这样子,你想怎样吃啊!”孟丽娟笑着问。
白德胜一脸窘相,他从来没有下过厨,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切。
孟丽娟看了他一眼,走过来说:“男人应该啥事都要会做,我家老王做菜的功夫比我还强。我来教你。”
孟丽娟站到了白德胜身后,她一只手帮着稳住胡萝卜,一只手搭在白德胜的手上。
白德胜的心跳得“卟嗵”响,一团软软的东西又贴在了他的背上,孟丽娟的呼吸有些急促,气流透过白德胜的耳根拂在他脸颊上。
白德胜感觉身上在冒汗,身体发热。
“嫂子,还是你切吧,我恐怕学不会。”
孟丽娟不言语,继续切着,白德胜身材魁梧,孟丽娟只有贴紧些才能切到萝卜。
“不着急,马上就好。”
白德胜看着萝卜变成了丝,他身上也丝丝跟着痒。
孟丽娟放开了白德胜的手,他如获大赦似的溜到了一边,过去捡洗干净的胡萝卜。
孟丽娟刀法纯熟,萝卜丝切得又细又均匀,她一边切一边说:“我常听老王提起你,他夸你是一个有前途的小伙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孟丽娟又回头看了白德胜一眼,白德胜不敢看她的眼睛,他谦虚地说:“王总过奖了。”
孟丽娟切完了萝卜丝,问白德胜:“萝卜丝有几种弄法,可炒、可蒸、可凉拌,你喜欢什么叶道。”
她说完转过身,等待白德胜回话。
孟丽娟双颊绯红,一双漂亮的眼睛上是弯弯的眉,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他看了忍不住心跳,这双眼睛太迷人。
白德胜好不容易才平静些下来,又和孟丽娟的眼神相遇,他又有些局促不安,他语无论次地说:“炒也行,啊,不……还是凉拌吧。”孟丽娟娇嗔地说:“想怎么吃都不知道,还要想这半天。”
她开始在萝卜丝里加上作料。
“还是凉拌吧,天气热,这样吃清凉可口。”
门开了,王亭山拎着皮包走了进来。
“丽娟,我回来了。”王亭山见客厅里没有人,就喊起来。
白德胜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点头迎接着说:“王总回来了,嫂子在做菜。”
孟丽娟在厨房里说:“亭山回来了,你和小白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小白真乖,帮我洗菜呢。”
王亭山看见白德胜的手湿淋淋的,就说:“你是客人,洗什么菜嘛。”
他招呼白德胜和他坐到了一起。
王亭山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烟丢给了白德胜,说:“这烟,你装着慢慢抽,我不抽烟,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只是价钱贵。”
白德胜拿起烟左看右看,上面全是英文,也不知道叫啥名字,他也不客气,抽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他看见烟头上马上露出雪白的烟灰,烟味十分纯正,有一股淡淡的雪茄味,一点也不辣口,真是好烟。
白德胜又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雾来。
王亭山被烟熏到,咳了两声,他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喂养的鱼缸边。鱼缸里的鱼好多品种,鱼儿见他,都一齐游到他的身边。它们想必是饿了,大鱼左右摇摆,把小鱼撵到了一边去。
王亭山从一个袋里用勺撒下了些鱼食,鱼儿们张开小口,一啄一个准。白德胜是个外行,根本叫不出这些鱼的名目,只是觉得好看。鱼儿欢快的在水中穿梭着,宁静温馨的屋里添添了生机。
客厅的一个柜架里,盛放着一些装饰品,有几个陶瓷花瓶格外引人注目,看上去分外华丽。白德胜还看见架里的中间,有一个像观音菩萨的铜像,观音菩萨右手持瓶,左手作揖状,面态慈祥。白德胜看见观音菩萨似锈迹斑斑,倒也不觉得稀罕,认为还是花瓶好看些。
王亭山见白德胜盯着花瓶看,以为白德胜对花瓶有研究,他对白德胜说道:“小白,你过来看看。”
白德胜站起来走了过去,一看手里的烟,他又走到桌边,把烟灭在了烟缸里。
他走到王亭山旁边,王亭山笑着问:“你认为这些东西,哪一件最有价值?”
白德胜又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指着一个光洁的陶瓷瓶说:“|这个好,光溜溜的,图案又美。”
“你知道它的年代、产地、其中的故事吗?”王亭山问。
白德胜摇着头说:“王总,这花瓶还有这么多考究啊?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亭山啧啧地感叹道:“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学问深着呢,光这陶瓷瓶,就跨越好几个王朝,据说,宋朝的陶瓷工艺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王公贵族无不喜爱,都以收藏把玩为嗜好。陶瓷又分官窖、地方窖、尤其官窖的工艺品甚为珍贵。如今,要收藏到一件真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是要有学问,鉴赏得出真伪。二是要有经济实力。不瞒你说,我这件收藏品是康熙年间的,还谈不上是绝世珍品,但两年前花了三十万元才购得。
白德胜听了瞪圆了眼睛,一个当摆设的花瓶也抵得上一套大房子。他算是长了眼,有钱人过的日子穷人怎么可以比。
孟丽娟张罗完毕,说道:“亭山,小白,就餐了。”
王亭山带着白德胜走进了餐厅,餐桌是一张大理石桌,洁白如玉。桌上摆了七、八样菜,看上去就色香味美。
白德胜坐到了王亭山的旁边,椅子是高背软皮的,坐着十分舒坦。孟丽娟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衣服,粉红色的连衣裙,婀娜多姿的丰韵身材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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