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怡挟持绑架林氏集团总裁的爆炸性消息,在刚经历完这风雨飘渺的一年的S城内,又被新闻媒体以闪电般的速度给点燃了。
在农历新年伊始的各大电视媒体和新闻报道,分别都以最大的篇幅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些报纸为了夺人眼球,还故意将内容写得天花乱坠,什么“新仇旧恨,顾家千金联合情人为了挽回林氏总裁对自己的爱,以死相要挟”,“林氏总裁的不伦之恋,导致三男一女争风吃醋,继而上演了这血腥的一幕,”等等。
虽然新闻媒体的报道都含有炒作的意味,但是多数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顾氏垮台以来,林昔洛解除了和顾欣怡的婚约,顾欣怡因爱生恨,为了报复林昔洛而联合他的死对手,想要杀了他以解心头只恨。
只是,人们对这位和顾欣怡一起参与绑架案的所谓林昔洛的死对手身份甚是吃惊,因为当他们看到游少奇的名字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随着这整件事件被相继报道,游少奇更是被认定为这件绑架案的始作俑者。
顾欣怡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她恨毒了林昔洛才会失去理智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游少奇,这个被音乐艺术界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在自己前途大好的时候,却会是这件绑架案的策划者。
而一直以来对他亲睐有嘉的音乐界教授,郑勋明和他的父母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潜心多年栽培的学生,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来。
当他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时,一下子就晕厥在地不省人事,幸亏有好心人帮助送入医院急救才转危为安。看到游少奇的父母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郑勋明更是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挽救这位因一念之差而犯下终生大错的爱徒。
思虑了很久,眼下,唯一能够救游少奇的也只有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之一,自己的学生,林氏集团的总裁林昔洛了,希望他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在警方面前替游少奇说说好话,减免他的罪行。
想到这里,郑勋明不管三七二十一,来到林氏集团。
林昔洛见到郑勋明的到来,颇有些意外,但他早已料到对方来此处的目的,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没有一丝笑意,“老师,你来了。”
郑勋明坐在总裁办公室内,一向炯炯有神的双眼内少了几分睿智,多了几分担扰,“昔洛,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林昔洛目光冷然,“老师,你是为了替游少奇求情而来的对不对?”
郑勋明见自己的学生开门见山,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确实是为了他的事情才来的。昔洛,少奇犯下如此大错,我本不该厚着脸皮来替他求情。可是,他还这么年轻,仕途才刚开始,而且还是音乐艺术界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真不想看到他因为一念之差就断送了自己前途。他的父母也是可怜,听到这个消息后都病倒了,在昏迷中还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看得真是让人于心不忍,所以我才厚着这张老脸来请你帮忙。”
林昔洛沉郁的音质毫无温度,“老师,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郑勋明思索了几秒,而后摇摇头,“不知道,可是少其他行事沉稳,心思缜密,不像是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林昔洛冷冷抬眉,咄咄逼人道,“既然老师你认为他不像是会不经过深思熟虑就做出这种事的人,那你不就更应该感到奇怪么?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地联合我的对手与我做对,继而联合顾欣怡来绑架我,甚至伤害到苏正亮么?”
郑勋明沧桑的眼眸内,几抹愕然如过电般一闪而过,“难道除了这件事情以外,他还做过其他伤害到你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昔洛幽暗的深湖中氤氲弥漫,“因为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他为了得到那个人,不惜一切手段想要击垮林氏,甚至除掉我,所以才会做出这些天理难容的事来。”
郑勋明听着林昔洛沉沉然道,不可置信地频频摇头,“怎…怎么可能?少奇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老师,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的,”林昔洛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在听到电话那端李思凡一如既往清明的声音后,他指示道,“小凡,把和游少奇有关的资料送到总裁办公室来。”
放下电话,林昔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错愕的导师,淡淡说道,“老师,资料即刻就送到,请耐心等待。”
转眼间,李思凡在敲门后拿着文件袋恭敬地走了进来,“总裁,这是你要的资料。”
林昔洛接过资料,示意对方可以离去,带李思凡走后,他起身将资料交给了郑勋明,“老师,这些上面详细记录了游少奇和郑昱锋如何联合顾显合谋策划击溃林氏的所有动向。”
郑勋明打开资料,仔细地翻阅着,才不到两页,他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合上资料的郑勋明,脸色十分难看,他不停地摇着头,气恼地说道,“少奇怎么会变成这样?亏我还对他寄予厚望,想让他成为我的接班人,而他却依仗着自己的身份联合其他人做出这些事来,我真的看走眼了。可是,昔洛,难道就只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才要这么做,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老师,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游少奇本人,我只是这起事件里的受害者。”
郑勋明有些将信将疑,“我明白了,”犹豫了一下,他开口问道,“昔洛,少奇他…真的做过这么多错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他?”
林昔洛剑眉一凛,“老师,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难道你认为这些事都是我设计陷害游少奇的?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顿了顿,他指着郑勋明手中的资料,言辞灼灼,“他涉及多起经济案件,每一件都足足可以让他在牢里坐个十年二十年,可是我都看在师兄弟的情分和你的面子上对他既往不咎,你却还在这里质疑他所做的这一切。老师,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心软,不忍看到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和他父母的伤心欲绝而被‘情’字蒙蔽了双眼!”
郑勋明点点头,“昔洛,你说得对,如果这些真的都是他做的话,那他确实是罪有应得,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扉,不经意地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林昔洛警觉地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