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惠兰是在自己的车里醒过來的。
这时,向天亮已经将贾惠兰的桑塔纳轿车开出了医院。
沒有车钥匙之类的小麻烦,是根本难不住向天亮的,在这方面,他比高明的偷车贼强不知多少倍。
但向天亮沒有马上离开医院,他开着车绕医院一圈,又回到了医院门口附近。
车沒熄火,向天亮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因为他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又会降临。
又是jǐng笛狂响,两辆jǐng车疯了似的,从两个方向冲进了医院大门。
向天亮摇头不已。
jǐng察的速度不够快啊,枪响已过五分钟,局里所里的固然到不了,但事先布置在医院里外的jǐng察去哪里了?
“唔……”贾惠兰叫了一声。
向天亮沒有回头,两眼仍死盯着医院的大门,“贾姐,你醒了?”
“我,我这时在,在哪里……”
“你在自己的车里,你很安全,放心,你只是后脖子上被拍了一掌,缓缓气,过一会就好了。”
“刚才,刚才那人……”
“贾姐,你先别说,先顺顺气。“”
向天亮的手机在震动。
电话是邵三河打來的。
“呵呵,三河兄,你的电话,快赶上你手下jǐng察的出jǐng速度了。”
“哎,你沒事吧?”
向天亮笑道:“我能有事?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
“需要我过來吗?”
“不用,你还是按照原來的安排进行,咱俩不能同时公开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样才能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这么说,你现在还在医院附近?”
“对,我觉得医院里有蹊跷,我想再看一看。”
邵三河哦了一声,“你认为他是谁?”
向天亮微微一笑,“他是老狼。”
“你看清他的脸了?”
“沒有,他戴着口罩,而且始终沒有回头,我连他的眼睛都沒看见。”
“那你凭什么判断他是老狼。”
向天亮道:“很简单,他体型偏瘦,身高不超一点七米,而和神秘人的体形不符,但他快如闪电,虽然只用一支枪shè击,但他另一支手上,始终握着一把枪,由此可以推断,他不是神秘人而是老狼。”
“哦,初次交手,感想如何?”邵三河问道。
向天亮苦笑着道:“他赢了。”
“他赢了?”
“实事求是嘛,我早已拿枪在手,在他的背后,可以说占有先机,他有侧门和轮椅阻挡,但却是他先开的枪,而且他仅仅只开了两枪,我却开了五枪……总之,这次他赢了我,我对他是相当的佩服。”
邵三河轻轻一叹,“能在你手下逃脱,并得到你的赞扬,这样的家伙不很多啊。”
“呵呵,你三河兄我就很佩服,还有余中豪和肖剑南。”
这回是邵三河在苦笑,“我们?我们三个人联手,也许能赢你,但要是两个,顶多与你打个平手,我们能跟你比吗?”
向天亮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这次初战我也有得分的地方。”
“你说。”
“我故意大喊一声,又故意的后开枪,我是在告诉对方,我不怕他率先开枪,这在心理上对他是种震慑,下次如果再打照面,他就会犹豫是更加的抢先开枪,还是选择后发制人。”
邵三河道:“谢谢,我明白了,决定成败的还是心态,我和肖剑南会注意的。”
结束了通话,向天亮开车离开医院,向贾惠兰家驶去。
贾惠兰已经坐了起來。
“贾姐,你现在完全清醒了吧?”
“吓,吓死我了。”
“你不用说了,一定沒有看清他的脸吧。”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一手拖着一个昏迷的护士,从护士值班室那边冲了进來,我刚抬起头,他就冲到了我面前,当时,当时我就傻了。”
向天亮沒有再问这方面的情况,从贾惠兰嘴里,是问不出什么,而且对向天亮來说,他认为和对手的遭遇战,已经对对方相当了解了,对对手的切身体会,是最好的了解。
贾惠兰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好象,好象不是很疼么。”
向天亮咧着嘴乐了,“这个人和我一样,也很怜香惜玉嘛。”
“天亮……”
向天亮笑着说道:“他无意伤你,只是想把你带走,然后从你嘴里得到需要的东西,所以,他拍你的一掌,用的是巧劲寸劲,刚刚能打晕你而已。”
贾惠兰嗯道:“被你说着了,他们,他们果然动手了。”
“既然要來,那早來就比晚來好。”
“为什么?”
向天亮淡淡一笑,“等待是一种煎熬,等待袭击更是一种恐惧,当你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的时候,与其恐惧的等待它不知何时砍下來,不如咔嚓一声來个痛快。”
“嗯,那倒也是。”
“贾姐,你其实胆子也不小。”
“你咋知道?”
“呵呵,看得出來,你不是很怕。”
“当然。”
“弱女子也有大心脏,贾姐,你行啊。”
“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
“为什么呢?”
贾惠兰趴到向天亮肩上,低声道:“一,我上次被赵大刚钱子坤绑过了,胆子自然恋变大了,二,你说得对,我从小就胆子大,三,三……”
“三我知道。”
“那你说。”
向天亮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不生气,保证不生气。”
“嘿嘿,因为有了我,你就更有胆量了,对不对?”
“……”
“对不对?”
“嗯……”
贾惠兰双手环绕,搂住向天亮的脖子,吹气如兰,小嘴轻轻的咬住了向天亮的耳垂。
“贾姐,现在可不合适这样哟。”
“我,我知道……”贾惠兰嘀咕一声,在向天亮的脖子上轻吻起來。
向天亮不为所动,“贾姐,知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吗?”
贾惠兰望了一眼前方,哦了一声道:“是去我家吧?”
“对了。”
“找老卢的书稿吗?”
“是的。”
“找到以后呢?”
“烧掉。”
“不跟老卢说一下吗?”
“不行。”
“一定,一定要这样做吗?”
“一定。”
“你这人,就是,就是霸道。”
向天亮笑了,“霸道不霸道,你是很知道,骑在你身上,我是最霸道。”
“呸,又來了……”
桑塔纳轿车驶进了县委领导宿舍区,在卢海斌贾惠兰家的后门停下。
贾惠兰正要推门下车,却被向天亮一把拽住了。
“怎么了?”贾惠兰低声的问。
叩桥不渡,临门迟入,是这时候应有的谨慎。
向天亮摇了摇头,沒有异常情况,这里是县委领导宿舍区,大白天的,朗朗乾坤的。
卢海斌也不会在家,县“两会”正如火如荼,身为县委宣传部长,正是他忙碌的时候。
但是,房里。
“再找。”
向天亮又瞪起了双眼。
贾惠兰望着已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凝神的想了想,突然指着天花板,“一定藏在上面。”
向天亮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果然发现,天花板上有一块是可以松动的,他跳上书桌,伸手捅开那块天花板,再伸手上去摸索了一下。
书稿找到了。
向天亮拿着书稿來到了厨房,揭盖下锅,书稿被扔进了炒锅。
“天亮,真的,真的要烧吗?”女人的犹豫劲又上來了。
掏出打火机递给贾惠兰,向天亮道:“这是祸根,必须消灭,贾姐,听我的沒错。”
“那,那你得帮我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应付老卢的办法。”
现成的,向天亮早就想好了,“贾姐,咱们把书房弄到那么乱,这是为什么?”
“噢……你是说,家里进贼了。”
“呵呵……真是个聪明娘们。”向天亮伸出手,在贾惠兰的屁股上摸了一下。
“然后呢?”
向天亮乐道:“明摆着的,这是一个专门偷书稿的贼嘛。”
“老卢要是报jǐng呢?”
冷笑一声,向天亮道:“丢的是书稿,所以老卢不会报jǐng,也不敢报jǐng。”
贾惠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啪的一声,打火机着了。
书稿在锅里燃烧。
“也许,也许真是一本可以出版的呢。”贾惠兰一脸遗憾。
向天亮微笑着说道:“有失才有得,消除了这个隐患,也许老卢能继续进步吧。”
“真的吗?”贾惠兰望着向天亮,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我想机会是有的,关键不在机会,而在人。”
“人?”
“抓得住机会才能成功嘛。”
贾惠兰突然跳起來,双手一搂,灵巧的挂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向天亮也很配合,两手一抄,早把贾惠兰的小屁股捧住了。
长长的热吻。
“天亮,现在……现在可以吗?”
“可以什么呢?”
“那,那个呗。”贾惠兰将向天亮抱得更紧。
“嗯……时间倒是可以的。”向天亮笑道。
“环境呢?”贾惠兰娇声问。
“也行,现在是安全的。”
“那,那还缺啥呀?”
“呵呵,三要素缺一不可,还差一个地点,地点呢?”
“楼上……卧室……床,床上呗。”
“这,这合适吗?”
向天亮抱着贾惠兰,一边嘴里客气,一边往楼上走去。
“合适,合适的……”
好大的床啊。
两个身体倾倒在床上……
但是,实质xìng的动作正要开始,床头的电话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