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来,两位喝交杯酒吧。”小莲勉强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冷悦儿无助的模样,心中竟然有些酸酸的味道,其实关冷悦儿什么事,不过是赵娟丽不嫁,临时找个冲喜的女人而已,女人呀,命呀。心中叹息一声,嘴上热情的招呼着,两杯酒在托盘上轻轻晃动。
“喝什么交杯酒。”沭之睿鼻子里哼一声,“算了,我今日喝得酒够了,再喝,说不定命就送了,放在那儿吧,你们去歇息吧,既然我已经娶妻,那些子琐碎事由她来做就是了。”
小莲和小木头面面相觑,没有多话,悄悄的退了出去,出了门,小莲长长出了口气,说不出内心中的郁闷,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女人二少爷不喜欢,她何必如此的郁闷,在沭家,什么样的事没见过,那般聪明的夫人不也是暗自落泪,容下了吴美儿?!也许过些日子就好了,冷悦儿不过是个冲喜的工具,过些日子,会有新人进来,哪里有时间花心思掉泪。
冷悦儿看着托盘上的酒杯,胸口好像堵了许多的东西,憋得她难受,她并不是特别介意,在叔叔家的时候,不肯张扬,只是不愿意自己在叔叔家成为叔叔的负累,也不愿意在外经商的父亲担心她过得不开心,所以总是包容了所有。但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我冷悦儿死乞白脸的要嫁,是你们沭家一定要娶,不喜欢也不用这样羞辱人呀!真当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少爷不成,有本事别冲喜呀!所以,心中存了一些介意和生气。
“为什么不喝交杯酒?”冷悦儿轻声问,“你若是不喜欢我,也不必如此羞辱于我,虽然我不过是个冲喜的工具,可也不是我想如此,请换个方式看我,我,并不是爱慕你的女人。”
沭之睿一愣,冷悦儿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里有着努力掩饰的委屈,而且,一句,我,并不是爱慕你的女人,让他心里头相当的不舒服,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如此肯定的气告诉他,她不喜欢他!
“你以为你是谁?”沭之睿恼怒的说,“我说不喝就不喝。”
“我是替你冲喜的工具。”莫名的,冷悦儿一心的委屈和烦躁,你既然不在乎我,我何必在乎你,想着,嘴里脱口说出,“好,你不喝,我喝,婚姻由不得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歹你还有父母之命,我却不过是媒妁之言,那我与天喝,就当这姻缘是天意所赐!”
说着,端起酒杯,一杯泼在地上,一杯仰头喝下,辣辣的酒硬硬的咽下,眼泪流出,唇畔却有笑,这算是哪门子的事,若是父亲知道,该如何疼惜,九泉下的母亲若是知晓她此时的无奈和委屈,该是如何的心疼?想着,轻轻摇摇头,面带淡淡苦笑,泪却止也止不住。
“你什么意思?”沭之睿的声音明显听来有些软,想想也不对,自己是怎么了,关人家什么事,又不是人家硬要嫁的,是沭家仗着沭家的势力硬娶的,“刚进门,就给我耍脾气,想干什么?”
冷悦儿只觉得嗓子里火辣辣的不舒服,这酒真是不太好喝,听沭之睿这样讲话,有些茫然的看着沭之睿,“什么什么意思?”
沭之睿瞪着冷悦儿,半天没说话,然后说:“你不是想喝交杯酒吗?好,我奉陪,小木头,送酒进来,我要和你们的二少奶奶好好的喝上几杯交杯酒。”
站在门外的小木头和小莲都被吓了一跳,小木头看了小莲一眼,口中大声说:“是的,二少爷,小的这就去准备。”然后小声对小莲说,“小莲姐姐,要拿吗?”
小莲犹豫一下,低声说:“去吧,反正我们都在,二少奶奶的酒量应该不大,他们喝不多的。”
小木头忙不迭的去拿了酒过来,敲了敲门,进去,把酒放在桌上,堆着笑,迅速的跑了出来。心一直在跳,捂着胸口,对小莲轻声说:“小莲姐姐,他们看起来好奇怪的。”
“奇怪什么?”小莲不解的问。
小木头刚要回答,听得屋里沭之睿的声音传了出来,“来,倒上,我们慢慢的喝,让你喝个够。”那声音听来霸道跋扈。
冷悦儿愣愣的看着沭之睿,再看他倒上酒,端起来看着她,这是干什么?看着自己面前的空杯子,犹豫一下,不太情愿的倒上酒。
“怎么,不高兴,刚刚可是你想要喝交杯酒的,怎么这会反倒不想喝了,故意和我做对是不是?”沭之睿面无表情的说。
冷悦儿心中暗自叫苦,这人根本就不讲理,看她不顺眼,怎么做都不合适,早知道刚刚何必赌气,他不喝交杯酒就不喝是了,现在可好,不喝也不行,算了,喝吧,再不好喝,也不可能比药更苦,全当是辣椒水喝下去。想着,嘴里不太情愿的嘟囔,“好,请。”
沭之睿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看着冷悦儿,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盯着拿着酒杯却不想下咽的冷悦儿。“不要只顾着客气,来,喝呀,不是想喝交杯酒吗,来,我已经先干为敬了。”
冷悦儿想,人,真是治气不得,一闭眼,一抬头,把杯中酒一口喝下,辣得她眼泪只流,咳嗽了好几声,好呛,但是,却倔强的睁开眼看着沭之睿,“好的,我已经喝过了。”
“好。”沭之睿呵呵的笑了笑,看起来却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看在冷悦儿眼里就是一份欠扁,如果可以,冷悦儿真想上去给这个男人一巴掌才解心头之恨!沭之睿完全无视她眼中的恼怒,口中依然热闹的说,“来来,为我们可以白头到老,为我们可以相敬如宾,再干。”
冷悦儿硬挤出一个笑,不再多话,说了也是没用,干脆的一口咽下杯中酒,因为自幼身体不好,怎样苦的药没吃过?!还怕他这几杯酒不成,大不了喝醉!这一喝如同视死如归,眼睛中没有了悲哀只有绝望,这一夜,只怕是没有希望开心了。
沭之睿一杯接一杯的喝,他的酒量足可以应付这些酒,他存心把冷悦儿灌醉,这丫头怎么可以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母亲看中,特意选了替他冲喜,甚至不惜得罪赵家,确切的讲,不算是得罪,是赵家不义在前,他们只是放弃了赵家。
冷悦儿也完全是豁出去的表情,沭之睿喝一杯她就跟着喝一杯,眉头不皱,一口一个,如同喝水,已经没有初时的咳嗽和眼泪,就是一副面无表情,那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那酒咽下,在嗓子眼里一次一次的往上涌。
“酒量不错呀!”沭之睿打着哈哈,再倒一杯,端起来,看着冷悦儿,神情依然清醒的说,“来,接着喝。”
冷悦儿觉得那酒就在嗓子眼处,随时要涌上来,看着沭之睿,努力控制语气,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可以,但是,我想吐了再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