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燕带着毕云涛走出林家,一直未发一言,毕云涛也低着头,心中qing绪似有万千百种,期盼、焦急、害怕不一而足。
他终于要见到自己的生母了,可他从未跟她有半分交集,她会作何反应?当她得知父亲毕东明身殒的消息,会是什么心qing。
她现在过得可好?有没有再嫁?可曾有孩子?
若是……若是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儿子,会欢喜,还是会厌恶?
毕云涛不知道,不过他依然默默的跟着林飞燕上了车,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车子没行驶多久,最后在燕山下一片荒郊野岭停了下来,毕云涛下车之后立马皱起了眉头,因为这里很明显已经远离了林氏族群,周围更无人家。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你有什么话就去说吧。”
林飞燕手指指着前方道,眼中有一丝落寞神se道。
毕云涛顺着林飞燕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视线前方的荒草平地中间,一hu不起眼的小土ba微微隆起,在前面,有一方墓碑孤du的立在那里。
在这一刹那,毕云涛目光中只剩下了那一方小小的墓碑。
毕云涛脸上有难以名状的复杂神se,心中有千言万语闪现,涌到嘴边,却只是化为了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多少期盼与qing怯,多少埋怨与渴望,都随着这一声叹息而烟消云散。
此刻毕云涛心中忽然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那个墓碑。
就那么孤du的、绝望的立在荒野之中,在天地间孑然一身。
任凭他人嬉笑怒骂,任凭人世间恩怨qing仇,任凭世事变迁……,所有的一切,它都无动于衷。
林飞燕来到墓前,朝着墓碑作揖,脸上带着笑容,柔声细语道:“义母,飞燕有好些天没有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过得好吗?”
“对了,今天我给爷爷采到了黒乌灵芝,只是……只是黒乌灵芝似乎对爷爷的伤势并没有作用。”
林飞燕蹲在墓碑前,低声娓娓道来,声音被空寂荒野上的风给带走,随风飘向远方。
“好了,你有什么话就跟我义母说吧。”
林飞燕说完之后,准备离开将空间留给毕云涛,同时林飞燕也有些疑hu的望了一眼在旁边静静看着义母墓碑的毕云涛。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林飞燕很难说得清道得明。
只是此刻的毕云涛目光复杂无比,林飞燕只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的义母说。
“哎……没有了,没有话了。”毕云涛一声叹息,苦涩说道。
然后只见毕云涛就那么走向墓碑,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从下午,到黄昏。
“对了,你刚才叫她义母,你是她收留在林家的吧?”好久之后,毕云涛终于开口道。
林飞燕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旁边这个男子,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自己的义母,不过还是开口道:
“不错,我是义母收留的,但是义母待我很好,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那你义母有没有提起过你的义父……或者其他什么人?”毕云涛心中有些紧张问道,直视着林飞燕问道。
“有!”
林飞燕点了点头,俏脸上露出期盼神se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义母在林家中总是受到排挤,叔伯他们都不愿意跟义母说话,只有爷爷经常来看义母,只是义母对爷爷也很排斥,经常对他冷眼相对。”
“这样吗?”